“谁?是谁打我?”国帆妃回头没看见人,房里的声音也在此时停住。
她虽想知道大娘的房里发生什么事,但背上的痛更今她不舒服,她决定先找出是谁在搞鬼。
她不甘心被人捉弄,扬声威胁道:“是谁?再不出来,我就要叫了。”
是他吗?那个不把她看在眼里的臭男人!
欢让皱起眉,这女人的聪明老是用错地方,不过,她这一次倒是踩到他的弱点,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别叫,打扰别人的好事还敢叫得那么大声,真是丢脸死了。”为防她打扰位念善他们,欢让不得不现身,不过他一开口就没好话。
国帆妃拧眉,不解他话中的责备是什么意思,“什么好事?”
“你还敢问!搞不清状况,还敢大胆的去打扰别人。”她是存心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真是莫名其妙,每次开口不是骂她,就是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去问你未来的相公。”
那奇怪的声音义响起,国帆妃顾不得他的阻止,又想往位念善的房间走去。
“又有人再叫了,我这次绝不会听错的。”
“你不可以去!”欢让站在她前方阻止她乱来。
“为什么?说不定是大娘发生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我怎么能当作没听见?”她问得很无辜,却让欢让很尴尬。
“那声音不是痛苦的声音。”
“那是什么?”
“男女在一起有时候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她看看房门,又回头看他,“是这样吗?为什么一定会发出这种声音?”她不懂,他又讲得不清不楚。
“这次听我的准没错,不然你去啊,保证会诐人赶出来,还会惹来一顿痛骂,我可是会笑你不懂事。”
她有些迟疑了,既然他不紧张,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她也不用多事,搁下位念善的事,她又想起她的背痛。
“你为什么躲在道里吓人?”
“我吓人?是亦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吓人。”
“你不是说不管我的死活吗?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像捉到他的把柄似的,一脸的得意。
“我有管你的死活吗?”他可是任她自生自灭。
“你—一”国帆妃突然想到一件事,惊呼道:“你偷看我洗澡!”她一点都不相信他没有乱来。
“谁想看啊,除了那张脸蛋能看外,妹有的,别的女人也有,一样也没少,我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体长什么样,为什么要去看你的,你有特别了不起吗?”
“你的嘴巴真毒。”
“每个人都这么说。”欢让很得意他有这项“优点”,这可是他能气得别入吐血,日己却很快乐的原因。
“你真是讨人厌。”她总是说不过他,让她郁闷不已。
“我又不指望你喜欢。”
“欢让,我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友善?”国帆妃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坏?她并没有找他麻烦,也没有对他不礼貌,可是他从认识后就对她没好脸色过。
欢让望着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们兄弟差点为你翻脸,要是知道,不就要了我们的小命。”
“你不要随便找理由定我的罪,我不需要承受你厌恶的情绪。”她不服他的指控,别人喜欢她是别人的事,又不是她的错。
她觉得自己何其无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他多疑心,还怪到她头上来,这还有没有天理?
欢让对她的固执只能摇头,“红颜祸水,古有明训,我当然要小心为上,不然丢了命,没有人会同情我的。”
国帆妃咬着唇,跺着脚,“你真是太过分了,把我说得如此不堪。”
欢让不再跟她斗嘴,将话导入正题,“离比武招亲的期限不到一个月,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能再多逗留,不然会赶不上的。”
她冷哼一声,“不需要你多事带我回家,我自己会走。”
他耸耸肩,“这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误了时间,丢了武林第一世家的脸,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国帆妃怒瞪他,气他捉住她的弱点逼她就范,但她又说不出反对的话。
欢让的话正中她心中最大的隐忧,要是误了时间,奶奶会大发雷霆,她也没办法交代,这一路上不知还会碰上什么危险,她赌不起。
想到这里,她不再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好吧,明天我跟大娘他们说一声,然后我们就走。
一说完,她注意到房里的声音又响起,“大娘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声音,像在骚动她的心,让她跟着不安起来。
听到她的发问,欢让忍不住翻白眼,“不用管他们,等你有了相公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实在是纯真的让他好想骗她,可要是说了谎,以后她出了什么事,他就是罪人,这个罪他担不起。
“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好像勾引出身体里从来没有过的反应……”
“会有这种感觉表示你是个很正常的女人。”欢让不敢看她,其实他也有受到这呻吟声的影响,可是……眼前的可人儿碰不得啊!
国帆妃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怎么了?为什么在流汗?”午夜时分,气温寒凉,他怎么会流汗呢?
“没什么。”
“真的没事。”
“可是……”
“不要靠过来。”
“你真不识好人心。”
“你才不识好人心。”他努力在当正人君子,她还怪他凶。
国帆妃生气的嘟着嘴,但位念善房里的声音转变吸引她的注意力,“声音又不一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欢让暗忖,是他多心吗?这声音跟之前的呻吟声不一样,多了些痛苦,可是如果真有事,大娘知道他在这里,应该会尖叫呼救才对。
“这是人家的事,管太多,会被人嫌鸡婆。”
“真的吗?”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放心,总觉得有什么事让她疏忽了,可她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家人没教过你别人家的私事不可以管太多吗?”管太多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万一是大娘出事呢?”
欢让有些迟疑,但他嘴上还是说:“她没事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的经验。”
“什么经验。”
欢让斜睨她一眼,表情既古怪又暧昧,“你真的想知道?”
她有些不安,但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硬着声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她
不想让他当成呆子。
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男女交欢的经验。”
她涨红脸,连忙退离他一大步,“你……你好恶心!”
他挑高一眉,“是你要问的,我只是明白告诉你答案。”
“你明明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话!”他根本是在嘲笑她不解世事。
“唉,有人又要使性子了。”他说着风凉话。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你们要这么说?”她只不过是把问题问出来而已,他们却喜欢嘲弄她的无知。
为了让她明白她的错误,他不客气的说:“我老实回答你的问题,你却说我恶心,到底是谁让人生气?”
“我……”国帆妃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欢让闷笑,他好像爱上捉弄她的感觉,相处久了,他发现除了表相外,她也有让人喜欢的优点。
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心思,他不禁警告自己不准乱来,青棠喜欢她,他们还是保持距离好,以免他们兄弟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翻脸。
“欢让,你……你是个大无赖!”国帆妃绯红着脸,她被这个男人耍得团团转,还吃瘪吃得无处可诉。
“那又如何?”他吊儿郎当的问道。
“你一定会自食恶果的。”她诅咒他。
这种诅咒的话要是有用,天底下的人早就少了一半。欢让好笑的暗忖。
“算了,废话少说,你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快走吧,这里不宜久留。”他必须尽快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她出状况。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事情不对劲,你没发现吗?”
“才没有不对劲。”他的意思是说她眼盲到看不出来吗?
“那是你看不出来。”
国帆妃不禁气闷,他还真的当着她面说,但是……
“他们真的是坏人吗?”
“我还不确定他们是什么人,不过他们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夫妇的关系非常奇怪,大娘似乎很怕她丈夫,而且不愿意你待在这里。”
“你是从哪里看出大娘的丈夫是个坏人?”她也不喜欢他的眼神,可是她并不觉得事情有糟到他们得不告而别。
“第—次见面那男人便对你非常有兴趣,而且他们住的地方非常隐密,要不是躲人就是做了什么坏事。”
“是你有问题才把别人想得有问题。”
“什么?”
“我看是你对我有兴趣才这么说。”
欢让愣了下,他憋笑憋得涨红脸。她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也不怕别人笑她不要脸。
国帆妃气怒,“我又说错什么?”
“我承认你的确长得不错,但也不能自恋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厚脸皮了。”看见她羞恼的表情,他的心情乐得不得了。
“我才没有,是你自己说话有问题,我才这么认为。”
“我什么时候说我对你有兴趣了?”
“刚才。”
“我说了什么?”
“说……说……”她说不出来。
“我只说那男人对你有兴趣,可没说我。”
“他才没有,是你看错了。”她逞强说谎,不愿在他面前透露内心的不安,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他觉得她不中用。
“那男人的眼神我很熟悉。”来窑子的嫖客他见多了,一眼就能看穿那男人绝不是个单纯的庄稼汉。
“你也那样看过我吗?”她低声问道。
欢让瞥了她一眼,她问这做什么?他是这种人吗?
“我才不会那么笨,去打你的歪主意,义不是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国帆妃一听,心中一阵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知道他到底对她有什么感觉?她对他的想法非常在乎。
“我们还是先走吧。”
“我不走。”
欢让微眯起眼,冷声道:“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她真的不会看情况,常常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我不做不告而别的事。况且他们帮了我,我还没道谢呢。”她父母可没教她做出这种不礼貌的事。
“事有轻重缓急,你就不能改变一下,留封信就可以了。”
“我不要。”
“你故意跟我唱反调?”
“我不是。”她是,可是她不会承认。
“那你……”
“我就是不要走,我要去睡了。”国帆妃忿忿不乎的跺着脚,转身回房间,他根本不把地放在眼里。
“若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
她回头朝他扮个鬼脸,随即把门关上。
欢让无奈的又瞥了位念善的房门一眼,确定没有事发生才离开。除非大娘愿意让他帮忙,否则他不会随便出手。
他只希望那个横街直撞的国帆妃不要误踩禁区,连他一同卷进去。
第四章
一大早,国帆妃梳洗完毕,想要向罗进宽和位念善告别。
当她走出房门时,没注意到有人在庭院里,等注意到时,罗进宽已经居心不良的挡住她。
“啊!”她吓了一跳,心里立刻升起警戒。这男人的眼光如狼似虎,不怀善意,加上身形过于庞大,让她有些害怕。
“有什么事吗?”
她不悦于他侵略的眼神,但她是客人,吃人家住人家,再怎么不舒服还是忍了下来。
“姑娘,你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 ,谢谢。”
“你要去镇上吧?我送你去。”
“不用麻烦了,只要告诉我路怎么走,我自己一个人走就可以了。”
“不麻烦,不麻烦。”他当然不会放她单独离开。
“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可爱?你一定是眼睛有问题。”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形容她,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是在取笑她呢?这人比起欢让更让她厌恶。
她真的非常讨厌这男人说话的口吻,好似她是被他捉住的猎物,她是不是真的遇到
“呵呵,姑娘的确不好相处,我的一片善意完全被你误会了。”罗进宽干笑两声,见多了温驯认命的女人,他还真不习惯一个大美人像朵玫瑰花,浑身是刺。
他的话让国帆妃想起欢让和位念善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她不禁反省自己的态度真的表现得像没有良心吗?
她咬咬唇,“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可爱,我不习惯有人这么说我。”他毕竞是她的救命恩人、维持一定的礼貌是应该的。纵然她不喜欢他,但也不能对他不客气。
“姑娘,你还没有成亲吧?”她应该还是处于,那价格可就更高了。
“那是我的私事。”
“姑娘,做人要懂得感激,你爹娘应该有教过你吧?”看得出来她出身良好,非富即贵,也许他可以来个一鱼两吃。
“那又如何?”
罗进宽突然伸手想摸她。
“你不要动手动脚。”她闪过他的毛手。
“真没良心啊!”
国帆妃微眯起眼,她没有良心吗?不是这样吧,他虽然救了她,但她没必要接受被人侮辱才能回报,因此才对他大声说话,这男人却得寸进尺一再挑衅她的耐性。
躲在一旁的欢让见她不懂得忍耐,几乎要惹怒对方,他不禁替她紧张,于心跟着冒汗。
位念善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她看见国帆妃的不悦,还有罗进宽的野心,但她只能故意视若无睹,他对国帆妃有兴趣早在她意料之中,如今她只能伺机帮国帆妃了。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国帆妃松了一口气,她真高兴位念善的出现。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快去吃吧。”位念善支开她,再待下去,万一惹得罗进宽兽性大发,连天皇老子也保不了她。
“好。”国帆妃强迫自己不要像逃一样跑走,她慢慢的走,走进房里,她靠在门板上喘气,偷听他们的谈话。
位念善瞥了丈夫一眼,冷冷的说:“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可别猴急误了事。”
“呵呵,有了你,我还动什么歪脑筋呢。”女人心海底针,他可不想让位念善的嫉妒心破坏他的好事。
“问你自己罗。”他见色起念,想要的人从不放过。只是这次他没算到人家早有了护花使者,轮不到他这只癞蛤蟆。
“你会不会管我的事管太多了?”
“新人还没入洞房,就要把我这个旧人踢到—旁了?原来你以前说的甜言蜜语都早假的。”
罗进宽冷哼一声,“阿善,吃醋的行为一点都不像你。”
“哼,有人找你,叫你快点去见他。”
“谁?”
“还会有谁,当然是跟你狼狈为奸的那个人。我看等到他摸清你做买卖的手法后,迟早会背叛你的。”位念善说着风凉话,存心不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