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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纱密使 page 4 作者:舒小灿

  真是张飞碰到程咬金,有理说不清!丽莎朝他胡乱挥了挥手,小跑步地朝大门口奔去,边嚷道:“好吧!你去改,慢慢改啊,我先回去睡觉了……”

  一口气冲进电梯,丽莎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伍皓平那个“花痴”,八成正在月亮底下朝她住的大楼高唱“月亮代表我的心”,随他唱吧,只要不吵死邻居就好!

  没来由地,丽莎忍不住又想起高桥信彦,他的幽默风趣,他的风度翩翩,他的一言一笑……

  蓦地,一个疑问升起:济叔也为了“紫纱密使”而找上她,那她答应高桥信彦的事,会不会答应得太快了?

  但是她迫不及待能去日本一游,而且全身上下散发出男性魅力的高桥信彦,又教她……唉,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要变成像伍皓平那样的“花痴”了。

  至于未来,到底有什么样的奇遇在等着她……

  第三章

  日本  东京伊丽莎和高桥信彦从香港搭飞机来到东京成田机场,入境出关之后,高桥家派来司机和一位助手,已在机场恭候多时。

  丽莎则向高桥信彦低语道:“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信彦只微微一笑,顿说:“我们上车吧!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交通巅峰时间,塞车可以塞好几个小时啊!”

  机场大楼外,停着一部凯迪拉克白色八门座车,丽莎的眼睛一直眨个不停。她不是在作梦吧?她在香港只有见过六门的,八门凯迪拉克可是头一遭!

  上了座车之后,司机和助手在前座,中间隔了一道透光的隔音玻璃,而后座宽敞得足以躺平一打人!

  “你干脆在这里面加个游泳池嘛!”丽莎半开着玩笑。

  信彦看着她笑道:“倒是有人加装过按摩浴缸,还可以在车上洗鸳鸯澡,很好玩的……”

  话未说完,丽莎便狠狠地瞪他一眼,啐说:“只有你才这么猪哥,要不然谁会这么无聊?”

  信彦一脸无辜地嚷叫起来:“我没骗你!而且不是我,是英雄滚石合唱团的主唱,他真的在车上加浴缸……”

  “好了、好了、真恶心!”

  这种话题她应该尽量避免,要不然听起来好像她是他雇来当“玩伴”——那种胸大无脑的兔女郎!

  信彦见她羞红着脸,变本加厉地越想逗弄她。

  “洗澡是很健康的事,怎么可以说是恶心?你不知道,日本人是全世界最喜欢洗澡的民族。”

  丽莎顺水推舟,但又反将一军地说:“是呀,最爱洗澡,而且是爷爷妈妈、姑姑兄嫂、弟弟朋友、邻居,全都一起洗!恶……”丽莎故作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信彦苦笑叹息直摇头。“我倒很想知道,以前你们苗族的祖先住在高山中,都是怎样洗澡的?”

  “要你管?”

  “哎,说嘛!我是不耻不问,你就当我是名笨学生,让你‘机会教育’一下,你还嫌不好?”

  唉,真是烦人!丽莎涨红着脸,低着头很快地说:“河里呀!”  “山上有河?”  “就是高山上冬天溶化的雪水嘛,春天来的时候……”  听到这儿,信彦早已笑歪在皮座椅上了。  丽莎停下话,凶巴巴地瞪着他问:“你笑什么?中了猴瘟是不是?”

  信彦一边笑,一边擦眼泪,“丽莎,你是说你们的祖先只有春天才洗澡?那一年至少有好几个月都不洗嘛!怪不很皮肤……”

  “你再说!我揍你噢!”说着,丽莎举起花拳绣腿。

  信彦连忙讨饶道:“噢,对不起!我不是说过你皮肤很白的……”

  丽莎气了几秒钟,突然想起治他的对策。

  “唉,我记得你们日本男生不是都很大男人主义吗?你的国语为什么讲得那么好?你大概品种不是很纯喔。”

  “是不很纯啊!我爷爷是被日本帝国从台湾拉去当夫的,而我妈是中国华侨。”  .“哇,这么复杂啊?那你还口口声声说你自己是日本人?‘变节’得蛮快的嘛!”

  拐弯抹角了一大圈,原来是在骂他!信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甘示弱地反击道:“苗人擅用吹箭,那么小的箭还吹得出去,可见你们的‘嘴巴’多么厉害!喂,借问一下,吹箭的时候,你的长舌头摆在哪里?”

  噢,丽莎都快惹得头发倒立了!她先奸笑两声,然后反唇相讥道:“独门绝活”怎么可以乱教人!你们日本忍者不是佩带很多暗器,你愿意告诉别人你都藏在哪里吗?当然,我知道也没用,因为我又没有‘龟壳’。“

  “说到龟壳,你们苗人不是最喜欢玩蛇,我家就养了好几尾龟壳花……”

  “哼,别信口雌黄了,就是百步蛇我也不怕!”

  “我就怕了?”

  “咦,谁怕谁呀!”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这可还是东京来的第一天哪!

  小不忍则乱大谋,信彦连忙大喝一声:“停……”

  “要停中场休息是吧?我随时可以奉陪。”

  “你要不要喝口水?”

  “好啊!有没有可口可乐?”

  打开一旁的冰箱,信彦拿出了两罐可乐,递给她一罐时,他直瞅着她说:“你知道我们两个像什么吗?”

  “你别妄想!答案绝对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那个也不是我的答案。我记得小时候我爷爷教我一句闽南语,叫作‘犀牛斗角’!”

  才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又没事了。

  半响,丽莎已经缓和了神色,柔声地问:“你的中国话是你爷爷教的?”

  “我爷爷教我闽南语,我妈则教我国语……可惜我爷爷已经去世很久了。”信彦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神伤。

  丽莎感到有些内疚,连忙说:“对不起,我不该乱开你爷爷的玩笑,我并不知道你爷爷是台湾人。”  “没关系,不知道者无罪!来,干杯,欢迎你到东京来。”

  两人举起罐碰了-下,丽莎喝了一口之后,又急问:“嘿,我是不是现在开始就要扮演‘紫纱密使’?不知道她能不能喝可乐?”

  信彦噗哧一笑,“现在和尚都开宾士车了呢!安啦,你只有在法会上才扮演她,其他时候你还是你自己。”

  “那我的工作并不难嘛!”

  也许她的话说太快,也太早了,这时车内的对讲机响起来,信彦伸手去接,才听了几秒钟便挂断,然后神色不安地探头往窗上方的天空望出去。

  “怎么啦?”

  “司机跟我说,有一架飞得很低的直升机,从机场一路跟在我们车子上空……”

  “啊?!直升机?跟踪?!”丽莎跟着紧张起来。

  “别担心!前座那两个人,都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信彦若无其事地安慰道。

  隐约中,丽莎可以听见头顶上有直升机的声音,也许他太过敏感了,外面的公路车声其实半点也听不见。

  这时,车上的另一支对外的无线电话适时响起,信彦正忙着把西装外套脱下,于是只按了一个键接听,并没有拿起话筒。

  “么希么希?”

  对方传出的却是一口不甚标准的中国话。

  “我的日文不好,你能不能讲中文?”

  “喂,可以,请讲。”

  “你是东方四号吗?”

  “听到这个代号,  信彦全身一振,他只迅速望了丽莎一眼,但也没打算瞒她,便继续说:”我是。你是谁?“

  “哥斯坦。林,法国情报局,我的车就在你后面。喂,你知不知道你被直升机跟踪了?”“多谢了,还用你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代号?”

  “Z派我来的,我比你早一天到日本。”

  信彦一个头两个大,有些拔高声音地说:“你可真挑时间!你该不会是现在交货吧!”

  哥斯坦已将车开到八门座车旁边的平行车道上,透过窗口,可以看见他正一边开车,一边在讲手提电话,声音和他的表情同步传来:“没错!我住的旅馆也被盯梢了,所以我才去机场等你,没想到你还带了人……现在不管了,你把车窗放下来,我把信封从这边递过去!”

  两辆车平行而驶,后面不能超车的车辆,有人已不耐烦地按喇叭。

  信彦见这情况根本不行,上空有直升机在跟踪,后面有大排长龙的车队,一切行动直升机都看得一清二楚。

  “哥斯坦,你在我后面,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会转入地下隧道。”信彦当机立断地说。

  接着,信彦下指令给前座的司机,同时哥斯坦的跑车也退到座车的后面。

  丽莎趁着静默的空档,狐疑地向信彦质问道:“法国情报局?你叫东方什么?噢,妈妈咪呀,我还以为我是被雇来当喇嘛尼姑而已……”

  “丽莎,你饶我一命好不好。我稍后再跟你解释!”

  信彦此时是分心乏术,座车已在减速转弯,从高架公路上转入左侧的岔道,而地下隧道入口已遥遥在望。

  信彦又朝电话筒嚷道:“哥斯坦,一进入隧道之后,你的车马上开到我的车旁来……”突然,信彦以什么似的,又急说:“呃,等一等,你开的是敞篷车?”

  “对呀!你对我交一个信封没问题的,不会把车篷放下来,你放  ……”

  “不!把车篷放下来,我想你可以顺便载我们一程。”

  高桥信彦是想利用地下隧道的掩护,来个调虎离山计,并且顺便“金蝉脱壳”?!哥斯坦不敢置信地吼道:“东方四号,你疯啦!”

  “我没疯!你动作要快,隧道长约五分钟车程,接下去上面的直升机还是会跟着我的车。只能这样了,再说,我车上还有位客人!”

  哥斯坦没再说什么,不过刚才的一番对话,丽莎可是有听没有懂,她正傻眼地愣看着信彦。

  信彦不慌不忙地按键把和前座隔开的玻璃按下来,直接向前座的司机和助手大声说:“把车顶气窗打开,我们要先‘下车’!出了隧道之后,把车直接开去随便哪一家洗车厂,车丢在那里让人洗,你们两个搭地铁回家。”

  所有的指令都交待清楚了,八门大轿车车顶的一道横长方形的气窗玻璃也悄声移开,风立刻呼呼地从中央窗气灌进车内——一直到这一秒,丽莎才搞清楚高桥信彦想做什么!

  她吓得花容失色地直摇头,两双手还拼命挥舞着,口中语无伦次地说:“不!你别想……别叫我……我绝不……”

  “要不我抱着你,把你丢过去?”

  “不——!”她惨叫着。

  那不是更惨?他们可是在时速九十公里上的公路上,万一跌出去还能活命?

  “快!我们没时间了!上空那架直升飞机搞不好有机关枪,你想变成蜂窝吗?”

  “你这辆高级车没有防弹?!”

  “没有!”

  他只好骗她,心中则在暗暗咒骂:这个号称伊大胆的苗族女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不过还好,一听说车子没有防弹,丽莎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作好准备要随信彦  从气窗爬出车顶,然后再跳过去隔壁车道的那名法国情报员的敞篷车内。

  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隧道,哥斯坦立刻加速将车开到八门座车的左侧车道平行着,车子的敞逢已经放下来;信彦朝丽莎作了个请状,轻说:“LADYFIRST!”

  雨莎猛吞了一口口水,勉强笑道:“不,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先请!”

  “好吧!我先上去,再拉你出来。”

  三两下,信彦便身手娇捷地从气窗爬出到车顶上,他趴俯着身体,一只手从气窗探进来挥着说:“丽莎,快!”

  丽莎的个子较娇小,一站直,也只从气窗露出到胸口而已;她两手攀住气窗边缘,但是撑了两下,却没法把身子撑下去。

  时间紧迫,隧道也已经过一半了,信彦不由分说,两只有力的手掌分别抓住丽莎的手臂,一拉就把她拉出了半个身体。

  雨莎忍着手臂的疼痛,一边挣扎着往车顶前方抓进一些,好让下半身也上到车顶,一边咬牙切齿地对信彦说:“姓高桥的,我日后一定会找你算帐!”

  后来她临时又想到一个问题,又急问:“奇怪!你爷爷是台湾人,你怎么会姓高桥?”

  “拜托你好不好?没空哪!”

  这时雨莎整个人都出来到车顶上趴着,不幸的是,她这一天好死不死地穿裙子,一个逆风,裙子马上掀飞倒盖起来,她气急败坏地想拉,但是又怕一松手跌下车子,只好任由裙摆随风飞舞。而车后面那两位本来就已经很好奇地大看“特技表演‘的驾驶人,这时更纷纷探出头来朝她猛吹口哨!

  信彦一时也看“花”眼了,流着口水说:“哇——美腿也!”

  “色狼!不要脸!”接着,丽莎又掉转头去朝后面吹口哨的司机先生们大声尖骂:“死猪!色鬼!”

  “哎!别骂了,他们又听不懂国语。”信彦边说边将她扶起来,然后朝旁边车道的哥斯坦大吼道:“车再靠过来一点!”

  已经靠得够近了,只差个两寸,两车就要擦撞在一起了!

  丽莎紧闭着眼睛不敢动,信彦眼看隧道就要走完,便搂抱住她说:“你不张开眼没关系,只要抱紧我就可以!”

  “什么?!你还想吃我豆腐?”

  “那我抱紧你好了。”

  才刚说完,信彦将丽莎紧紧一抱,竟然毫无预备地纵身一跳,只听见丽莎大叫一声:“啊——”  .尖叫声响直的同时,夹抱住丽莎的信彦,已跳跃过两辆车之间的空隙,这时两人东倒西歪地跌落在旁边那辆敞篷车的后座椅上。

  哥斯坦吁了一口气,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转过头来朝他们笑说:“姿势还不错嘛!你们练过跳水?”

  “别罗唆!快把篷顶盖起来!”信彦朝哥斯坦吼了一声。

  篷顶缓缓盖起来,隧道也正好走完,一出了隧道口,八门的白色座车立刻朝另一条岔路开去,头顶的上空中,果然仍可见到那架低飞的直升机在跟踪白色座车。

  总算摆脱掉追兵!信彦轻摇着仍在他怀里不住发抖的丽莎,又爱又怜地轻声说:“好了,丽莎,现在你睁开眼没关系了。”

  丽莎才一睁开眼,信彦发现她吓出眼泪来了,不过她可不是在哭,不由分说地,她马上挥出一记有力的右钩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信彦的下巴上,他头一仰,脸一翻,整个人往车窗上撞过去,更惨的是,后脑勺又撞了-下!

  丽莎噼哩啪啦骂道:“你要跳,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王八蛋!死乌龟!”

  信彦一手抚着后脑勺,-手捧着红肿的下巴,两眼一开一闭地笑说:“好嘛!下一次……”

  “还有下一次?!坐过去一点,别靠近我!”

  后座的两人分坐一角,前座的哥斯坦回过头来说:“哇塞!你们这一对打得更凶!”

  “我们这一对?!”信彦不明白地发问。

  哥斯坦解释道:“上次我来东京,接头的是东方五号和她女朋友,他们两个已经够绝配了,没想到你的这一位还会右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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