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这是我第一本和大家见面的书,首先,我决定告诉你一个小故事,那是感人的故事,一个努力就会有结果的故事。
我,庆琏,三年多前动手打字写小说之前,除了作文课之外,甚少有任何书写,因为字丑,自小便和文字结下梁子,能不写就不写,谁都拿我没辙。
但,我这个别无专才的人,是个满脑子装满幻想的女人啊!那些满满装在胸口的故事及人物,常是我白日发呆、夜里难眠的主因,但却苦无宣泄之口,徒让这些想象折磨我这容量只有一张磁盘的小小大脑。
我的救赎,出现在计算机的问世,嗯,正确地说,应该是指计算机在我的世界开始产生分量后的问世。我发现,打出来的字是多么端整而清楚,还可以变化无限字型(当然,前题是得先灌字型)!这个福音造就了现在的我,对于打字有种热爱的自己,彷佛在触碰到键盘的那刻起,得到解放。
我的手指在飞舞、我的思绪在激荡,而我的那些故事,也一字字跟着我的指尖流向键盘,化为WORD里一个又一个可爱的新细明体。
我爱死这种感觉!
于是,像是穿上红舞鞋的女孩,我一碰到键盘便再也停不下来,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直到力尽,直到思竭,而这些一个个小方字的最后组合,是化为一篇篇的稿件,开启了我的投稿之路。
如今,这个停不下来的女孩,真正走上了写作这一条路,正缓缓地开花结果。这样的故事,看倌们觉得感不感人呢?
说完这个小故事,相信大家对于庆琏这个人多少有些了解,接着,该导入正题了--
正题,该是关注在书本内容;除去一堆设定,最终讲的不过是爱情一事。
我喜欢「爱情」,因为它在我的信念中,向来是简单且最不关外人的,简单一句就是--「爱上了」。至于那些会出现的困难,不过是发生在两个人想在一起之后。
想在一起,才发现种种矛盾,才会有现实的造访。但那些困难都是外头给予的,像是家庭,像是距离,这些都无关爱情,却很实在地常对爱情造成伤害。
我想要看到克服所有无关爱情的部分、以成就自身爱情的故事。这样的想望,大概和自己浪漫的性格有关,而这样的性格,似乎也正适合化身为言情小说的作家。于是,在这样的想法上,我写下了这个故事。
爱情是非常美好的。我始终抱着这份信念写作,只要一想到能写出甜甜蜜蜜的对话及男女交流,生命中彷佛就多了许多美好的事物,所以我不放弃地写出美丽的爱情。
那些现实中达不到的梦想,就让它发散在文字中吧!
发散吧、发散吧,把我所有想把上的男人类型都把上吧!
把我想要的所有浪漫都用尽吧!
把我想要的各种爱情形式都演完吧!
把我、把我、把我……
啊!太激动了,居然把我不为人知的欲望都给流露了出来……
呼呼!冷静点,冷静点。
嗯,总归一句,爱情万岁!
庆琏飞舞而过,路旁小花片片飘落……
第一章
今晚,燥热异常。
他想睁开眼,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失去牵动身上任一处肌肉的能力。
他是清醒的,事实上,也只有脑子是清醒的。
他的身体像灌入铅似地沉重,完全脱出控制之外。可即便他失去身体的主控权,那清醒的脑却让他感受到背上坚硬冰冷的触感,与他每晚入睡前的记忆不符,鼻间吸入的霉味,也和习惯的熏香回异。
这里,绝非他所熟悉的家!
他的家该是有着温暖大床,还有每晚入睡前点的沉香伴他入眠才是!
不行,他得醒来,他真的得醒来!
不知哪生来的气力,他猛地一个翻身,砰地一声,狠狠自床铺跌落地上。
「嗯……」
这一跌,奇异地让他的身子醒了几分,他扶着旁边的床慢慢站起,用力睁开眼,剎时呆了--
这里是哪里?隶叔呢?他怎么不在身边?
他明明记得入睡前,自己是在那独栋洋房的水蓝色卧室中,怎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呢?
四片灰色墙面斑残剥落、黄色水渍星垩点点散落其上,那霉味便是由此发散,而这约莫四公尺见方的空间里,除了他靠着的那张铁床外,也只有一张方桌以及两把几乎快解体的木椅。
他越看,心下越是恐慌。在他的生命里,何曾见过这种地方--这个水泥建筑连他家的杂物间也比不上,甚至没有被称为房间的一点点资格!
将视线往左轻抬,在那面墙上有扇铁窗,活像是在电视里看到的监狱铁窗,一条条冰冷的铁条,让他有种难受的窒息感。
他害怕,他真的好怕,为什么隶叔不在身边保护他?他不是答应要代替妈妈照顾自己的吗?为什么他会消失,难道现在是在梦中?虽然这么猜测,可是身上的疼痛却立时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要隶叔啊……自从妈妈离开之后,隶叔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保护者,没有隶叔在身边,他真的好怕、好想哭啊!
「隶叔,你在哪儿?隶叔,维儿好怕,维儿好怕啊……」他幽幽喊道,眼泪不听使唤地滚了出来,边抹着泪走到窗边,那窗子太高,他得踮着脚才看得到窗外的一切。
泪水像是奇妙的哈哈镜,把他眼前所看见的景色全变了形,活像一场恐怖的梦魇--
一栋栋废弃倾斜的大楼、一处处躺在地上的不知名物体,还有路上或阴影的地方时而闪过不清楚的影子……当这些尽入一个天真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孩视线中,早已远远超出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吓得坐了下来,再也无力爬起,身子抽搐个不停。
这里到底是哪里?有谁来救救他呀?
突地,咿呀一长声,铁门应声而开了。
男孩除了惊惧,再无力做其它反应,蜷缩在墙边的他,没有勇气看来者何人。
「少爷,您醒啦。」
听到这熟悉嗓音的一声唤,男孩猛一抬头,用尽全力一跃而起,冲进他最依赖的隶叔怀里。
「隶叔、隶叔、隶叔,维儿好怕,这里是哪里?」
他以为,向来最疼他的隶叔会给自己一个大拥抱,好声安慰并带他离开这里,没想到--
隶叔硬生生地将他依赖的小身子拉开,神情冷峻,如铁梏似地双掌,抓得他双肩生痛。
「好痛哦,隶叔……」
「不准喊痛!」沙哑的声音,有着不容反抗的主导意识。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不但看不见温暖的家,就连隶叔也变了?
他真的害怕极了,好想回家……他嘴一扁,泪水已充盈眼眶。
「不准哭!」这一声更为阴冷。
此时,再次被吓着的男孩心中,疑惑远远超越了原有的恐惧--这真的是他的隶叔吗?
「从今天起,你要比谁都坚强,不准哭、不喊痛,连害怕都不准!」
就这样,没有第二句话,八岁的杜维,开始了他全然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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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台南
「不要死啊!李爷!」封允舞眼泪流个下停,手上的劲道也不断地加重。
「啊啊啊,放开我啊!」脖子被紧抓着摇晃不已的裘壬祥,努力地想扒开那力大如牛的魔掌,却仍是徒劳。
「妳要激动也行,可是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力道啊,小舞?」好不容易自她的魔掌中残存下来,裘壬祥连忙按摩着受创的颈项,并清清喉咙,以确定有着「情歌王子」美誉的金嗓安然无恙。
唉……谁叫他这么好心,明明再清楚不过这好友差劲的戏品,偏偏一看到民初为时代背景的功夫片--「归乡」的DVD,就忍不住借了回来,邀这武痴好友共赏。
果然,这封允舞真是入戏得令人不敢恭维,只差没把他勒死,倒是少了桩社会新闻。
「力一施,怎么收得回啊!我就是没自制力啊,要不你就别找我一起看片。」封允舞和着泪,吐吐小舌头,一点也不心虚。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租到这部片子,妳哪看得到这么精采的电影啊!」真是狗咬吕洞宾!
「也是,这部戏实在太优了,很久没看到这么扎实的功夫片了说,尤其是最后死掉的男配角,他可真是个练家子啊!打出的每一招部深具劲道及美感,看起来好美喔。」说着说着,封允舞脸上的表情只能以「痴」字来形容。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妳看得爽,我就得让妳又掐又打,要是不小心租到烂片,妳看得不爽,我的耳根子就得被妳言语轰炸。妳也可怜可怜我,成不成啊?」一部片子看下来,身上少说也多了十几道淤青。
「谁叫你要找我一起看?早知道我看电影的习惯,还敢一天到晚邀我来看!」说得一副理直气壮。
早在七年前,裘壬祥全家搬到封家隔壁,认识了封允舞之后,他就对自己的主权不再有什么坚持了,而落到这个从小便习武的男人婆手上、当被她称上一句「哥儿们」的那天起,也注定了他人肉沙包的命运。
久了,他倒也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挨那几下子打,总算不致造成内伤;哪知,那封恶霸下手就更不再迟疑了--虽然她也从未迟疑过。
长期的「受虐」生活,裘壬祥除了认命,好象还想不出什么解脱之法……
「真是的,认识妳算我倒霉,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还自寻死路邀妳来看片,算我活该,可以了吧。」
「成!」这字说得豪气。
可豪气撑不过五秒,封允舞又开始抽噎。
「妳又怎么了?」
一想到方才电影里的结局,封允舞的泪珠忍不住一颗颗滑落,红通通的鼻子不住地擤着,可那不听话的鼻涕却还是依着重力作用,一点儿也不顾主人的花容会被搞得多狼狈,就这样缓缓流向光亮的外界。
找不到面纸的封允舞,只得用力地扭曲五官、吸着鼻子,看起来……真丑。
「喏,拿去用,难看死了。」天啊,她真的不懂什么叫做「保持形象」吗?要是让其它男生看到这个表情,不被吓跑才怪!
「谢谢。啊……噗--」一个用力,鼻中异物剎时清空。「我还要。」她毫不客气地伸手要纸。
「拿去,整包都给妳。」喔!那一声可真不是盖的!
「看来妳真的很欣赏那个男配角,不过--男主角不是长得更帅?」
「帅有个屁用?男人的价值不在脸蛋,『求人』!是要看体格,还有身手,懂吗?」她最不欣赏手无缚鸡主力的男人了,一身排骨加上满脸白净,看了就倒胃。
「别再叫我求人了,很难听耶!」这好友总是习惯叫他名字的前中段,听起来总让他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半截。「要说体格,那个演李爷的,的确是比男主角好;可是论身手嘛……电影不都是用套招剪接的,哪一个是真枪实弹啊?说不定,他们连和妳对打的资格都没有。」
「电影都是剪接的没错,但只要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每当那个李爷有打架的镜头时,都是一镜到底喔。不但动作架子比起其它电影明星流畅,在他每次后旋踢之后,马步都扎得很实在,那不摇不晃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是有真功夫的。」
她叹了口气,又说:「最近的电影都请一些『呕』像明星来演武打片,一个个滥吊钢丝、脚步虚浮,再加上大量使用替身、剪接夸张,根本就不值一看!」一串长长的发言,堵得裘壬祥无话可辩。
「唉,妳自己远比那些电影明早来得厉害多了,又何必去看那些作假的电影呢?」
「没办法,电影要是拍得好,比起真实武打实在有美感多了,如果还有感人的剧情,看起来就更过瘾了。」说到这里,封允舞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这部片真的好好看哦,不过李爷最后居然死了……」想到那一幕,她笑容顿失,泪眼婆娑。
「妤好好,我都知道,咱们这么久的哥儿们不是作假的。妳啊,别再哭了,妳哭起来真的很丑。」裘壬祥再度递上面纸。
封允舞一直都是个性爽朗、只往前看的人,从认识她到现在,从没看她哭过,除非是看到好电影,才会随着剧情而落泪。
而这也让他看到了她在人前不曾出现的一面--她的痴笑、感动,她的哀伤及落泪……唉,不知是幸或不幸,这些平常鲜少看到的表情,却令他无怨无悔地任她「蹂躏」。
「现在几点了?」不喜戴表的封允舞,习惯性地问向她的专属报时器。
「四点半了,该是妳练功的时间了吧?」
笑容像是七月盛夏的太阳,照得旁人睁不开眼,封允舞高兴地说:「不愧是我的哥儿们,把我的时间表记得这么清楚。我去练功了,拜。」话一说完,便俐落地翻窗而出。
「怎么每次都不走正门?」裘壬祥无奈地摇摇头。那家伙何时才会有女生该有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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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双抱拳、屈膝双伸一直到第三十六件式--收式为止,一套八极拳的入门套路--小八极,封允舞可是打得沉稳而匀称,虽然满身是汗,却不见疲态。
这套拳路是八极拳的一切基础,在她父亲的特别要求下,不只重心稳定,一套拳打下来,还要能达到精气神一统的境界。也因此,当她开始打第四趟时,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看她。
封允舞的架子打得又低又缓慢,那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姿势,没有长期扎马步的基础,根本就打不出来,尤其没练过的人,不出一分钟就会因大腿极度的酸痛及膝盖过大的负担而倒下。
没想到在这个乡下地方,居然能看到如此真功夫的小女生!杜维不禁看得出神。
由于封允舞蹲得太低,再加上一头削薄的短发、发育不够旺盛的身材,实在让人无法将她与实际年龄画上等号。
难得见到架子这么好的小女生,杜维也就不急着打扰,静静地待在旁边,仔细观察她的功夫套路。
当杜维的眼神渐渐饱含探查的意味时,封允舞便察觉到了。由于那探索的眼神不具敌意,她倒也乐得打给人看。
这么一想,封允舞打得更是卖力,一套小八极打完,正想秀一秀大八极的进阶拳路时,眼角余光一瞄,突觉不对劲。
那男人有着直挺的背脊、厚实的胸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可却戴个墨镜,头上的棒球帽还压低遮住脸。这个乡下地方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不知道?
不对劲!台南县楠溪乡也不过是山腰边的小城镇,不是什么观光胜地,平常鲜少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