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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绅的戏言 page 6 作者:辛卉

  「沈小姐你好,我是聂雅爵。」他不愠不火的语调,谈吐间,便能感受到他的非凡气质。

  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让她的眼睛越瞠越大。

  他们的职业属性大不相同,她实在很难把他们联想在一块,也想不透,他们如何成为「死党」的?

  「孤狼」辜允朕冷冷的、毫不避讳的端详著「来路不明」的女人,然後以一种近乎质问的口吻道:「你是绅的什么人?」

  「我……」她哑口无言,无从介绍起。

  「允朕,你会吓坏她的。」聂雅爵拍拍好友的肩,好脾气道。

  「别告诉我,你是绅的女人。」辜允朕撇了撇唇,语气低沉又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沈书嫚不是笨蛋,她当然明白他话中轻藐的意味。

  言下之意,是说她不配当楼耘绅的女人,她受够了!

  就算是圣人,也无法忍受这一连串莫名的羞辱,更何况,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谁来告诉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以伤人的字眼,对她大加挞伐?

  她的忍耐,已濒临极限。

  「我跟他没有关系。」她压抑满腔怒气,赌气的否认。

  「你跟他没关系?」辜允朕嗤哼一声,口气不善的下逐客令。「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怔愣了下,沈书嫚酝酿已久的怒气终於爆发,她倏地起身,二话不说便调头离开。

  甫从吧台回座的楼耘绅,恰好和她闪身而过。

  由於端著两杯酒,无法立刻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她消失在视线中。

  「发生什么事了?」他踱回座位,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

  「允朕把人赶走了。」傅豫一言以蔽之。

  楼耘绅仅是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

  「哪里来的修女?看了就倒胃。」辜允肤的语气充满嘲弄。

  「她是我的「雇主」。」楼耘绅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们就是因为楼耘绅接下「任务」,才聚集在一起,打算问个清楚。

  「为什么是她?」这是其他四人一致的疑惑。

  有了两次前车之监,楼耘绅自然懂得小心应对,免得他们又私下搞花样。

  「大学学妹,纯粹帮忙。」他语带保留,不想透露太多。

  「别闹了,你不会那么见义勇为的。」牟汉东嗤之以鼻,摆明了不信。

  他身为政客,表面上是为民服务,事实上,每件事都经过精密算计後,有利可图的才会去做。

  这就是四位恶少的共同想法。

  楼耘绅咧嘴一笑,并下介意奸友们的贬损。「啧,原来,我在你们眼中,那么势利?」面对他们,他总是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绅,你在怕什么?」聂雅爵眯起迷人深邃的湛蓝双眸,优雅至极。

  「怕?」他勾起薄唇。「我向来无所惧。」言语间净是掩不住的自信。

  「话先别说的太早太满。」傅豫频频摇头,十分不以为然。「有时候,越铁齿的人,越容易踢到铁板。」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瞟了身旁的牟汉东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没好气的瞪回去,不甘示弱的反击。「你在说你自己。」

  「若是想整我,劝你们还是打消念头,别白费心机了。」楼耘绅把话挑明,然後品著酒,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现下,是他今天精神最放松的一刻。唯有在好友面前,他才能彻底解放,不必再顾及所谓的良好形象,显露出真本性。

  「哼!玩政治的果然老奸巨猾。」牟汉东毫不客气的批评。

  他们全都认为,以楼耘绅的聪明才智,当个小议员著实太大材小用了,从政之於他,不过只是个游戏,其实他压根不眷恋权势、名利。

  以他多年来当律师时屡战屡胜的显赫战绩,早就赚饱了银子,政商界大佬们也对他打官司的功力又爱又恨,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够帮他们脱身,就有办法再将他们撂倒。

  因此,若有需要,只消他一句话,政商两方都绝对相挺到底,虽没有实质握有权力,但却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他永远都那么悠游自在、游刀有余,「禁忌场」也是在他的规画、督促下才得以迅速成立,而且利润逐年成长,他厥功甚伟,他不但是个顶尖律师,也是个经商人才。

  真要赚钱,当议员实在很没搞头。

  「好说。」楼耘绅耸耸肩,一口将酒饮尽。「别谈我了,聊聊你们。」他转移话题,存心模糊焦点。

  五个大男人难得相聚,百无禁忌的闲聊著,享受忙碌工作之余的逍遥时光。

  不过,此时楼耘绅和其余四位恶少们心里想的,却截然不同——前者,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张镶著美眸的女性脸庞,扰乱他的思绪,当然,这一点他绝不会向好友坦承。

  後者,则是有志一同的想著:该如何整他?

  第六章

  忿然赌气的离开酒吧,沈书嫚疾步冲出俱乐部,沁凉的晚风迎面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双手环胸,企图驱走寒意,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浓稠的哀愁。

  短短一个晚上,她的心境产生了明显变化—想要全新改变自己的强烈欲望。这念头来的莫名其妙,或许是一时受到过多打击与刺激,气昏了头所导致的想法,但就是有种非做不可的坚决意志正催促著她。

  於是,心念一转,她凭藉著滚烫的愤慨,就近到一家名牌服饰店,请店员帮她搭配一套当季最流行的行头。

  在试穿的过程中,外形亮丽、打扮时髦的女售货员频频称赞她身材好、是完美的衣架子云云。

  穿衣镜前,照映出最後定装的模样——一头长发自然披泻、浪漫剪裁的红色露肩上衣、锯齿状不规则黑纱裙,性感网袜、足蹬两寸细高跟鞋,夸张华丽风的单边耳环及手链,令她展现出浑然不同的柔情摇滚风格。

  这是她的新尝试,也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这……好像不太适合……」她反覆端详著,觉得不妥,一下子改变太大,她没有心理准备,感到有些无措。

  「怎么会!这简直是为您量身订造的。」售货小姐加重语气强调道。「你一定会成为目光焦点。」

  沈书嫚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上去,喃喃地问:「真的吗?」

  售货小姐用力、肯定的点头。「这样看起来年轻好几岁呢。」看出客人的犹豫不定,她继续鼓吹。「我不会骗您的。」

  看著客人穿的漂漂亮亮,充满自信的踏出店门,亦是该品牌的宗旨。

  「您的腿部线条真的很美,男人绝对会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女人都爱听赞美的话,沈书嫚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在听了那么多秽言秽语後,售货小姐的话更显动听,她需要一些肯定,纵使是谎言也无妨。

  「嗯……那就这套吧!」她点点头,终於妥协。

  高价的金额让她的心抽了一下,但沈书嫚仍旧狠下心刷卡。

  这是她投入职场後,除了家居服外头一次购买如此「不实用」的衣服。突然做了这么一大笔业绩,售货小姐开心之余,自告奋勇的要为她上妆,算是「赠品」。

  踌躇了下,沈书嫚禁不起小姐的坚持,遂答应让她大展身手。

  在售货小姐巧手下,短时间内便呈现时下最流行的彩妆。

  沈书熳也从黯淡无神的颓然,摇身一变,成了成熟娇媚的性感女神。

  离开之前,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踏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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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以往的衣著和妆容,让沈书嫚一踏进「极品东方」俱乐部时,果真如售货小姐所言,立即吸引众人惊艳的目光。

  只是,她却怀疑自己的魅力,认为他们看她的目光,足觉得她和美丽的服饰不搭调……

  她非常不习惯,肌肉不自觉的纠结僵硬、走起路来竟有些同手同脚。

  蓦地,她忆起楼耘绅曾经贴在她耳边提醒:「紧张时就深呼吸——」照做了几次後,她明显感觉到紧绷的情绪,真的舒缓许多。

  她加快脚步,硬是ㄍ一ㄥ著走到酒吧,站在人口处环视整个空间,她的视线最後落在离去前的座位,四个气宇非凡的大男人依旧围著圆桌叙旧,却独不见楼耘绅的身影。

  失望之情油然而生,沈书嫚垂下肩头,在吧台挑了个空位坐下。

  年轻帅气的酒保,忍不住多看她一眼,面带微笑的问:「小姐,喝点什么?」边说眼睛还频频放电。

  「给我最烈的酒。」她还是同样坚持。

  在等待的空档,她下意识的撩撩乌黑如瀑的发丝,经过一番刻意打扮後的她,亮眼迷人,浑身散发著成熟女人的妩媚,引起附近几个阔少的注意。

  她专注的盯著酒保熟练的调酒技巧,对周遭的觊觎目光,浑然不觉。

  酒保将调好的酒置於她面前,祭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试探问道:「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

  沈书嫚下太习惯有异性主动和她攀谈,愣愣的应了声:「嗯。」

  「你一个人吗?」藉著工作之便,帅气酒保乘机搭讪。

  她还是点点头,喝了一口色泽美丽的酒,并没有预期中呛鼻的酒精味。「这是鸡尾酒?」她拧起眉,严肃的问。

  因为缺乏自信,所以态度总是疏离冷漠,却让酒保对她更兴致勃勃,认为她有个性极了。

  「像你这么美丽的单身女客人,不宜喝烈酒。」酒保报以一记微笑,不慌不忙的解释。

  他直率的赞美让沈书嫚的脸颊一阵烧烫,怔了下,她迟疑道:「美丽?」这个形容词,从来就与她绝缘。

  名牌服饰店售货小姐的称许,可以解读为销售所需,那眼前年纪看起来比她轻的男子呢?又是基於何种理由赞美她?她陷入迷惘,对自己改变後的魅力完全没有知觉。

  酒保还来不及答腔,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端著酒杯来到她身旁。

  「小姐,有这个荣串请你喝杯酒吗?」很八股的开场白,却是沈书嫚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男人对她这么说。

  她露出惊惶的神情,好似听见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对方盯著她妆点过的容貌,爱慕之情溢於言表。

  她居然像个小女孩般,羞红了脸蛋,轻咬著唇,垂下颈子,躲避令她不自在的眼神。

  「你好美……」她这般羞涩的模样,让男人心痒难耐,开始对她毛手毛脚。

  虽然外表、穿著改变,变得前卫,但她根深柢固的守旧观念,还是无法在一夕之间更改。

  「请、请你放尊重点!」她惊讶过度,导致有些结巴。

  「嗤。」男人不屑的啐道。「穿成这样,不就是来钓凯子的?装什么圣洁。」

  沈书嫚怒瞪著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骂人的语气,和汪定帆如出一辙,再一次剠痛她伤痕累累的心。

  「需要多少钱?还是要钻石、珠宝也行。」男人语出轻佻,试图用金钱利诱,女人苏!还不都见钱眼开,圣女也会变成浪女,这是他的经验谈。

  这男人简直就是汪定帆的翻版,沈书嫚再也忍无可忍,将积压一整晚的愤怒化为力量。「无耻!」接著,抓起只喝一口的鸡尾酒,往他身上泼洒。

  她也被自己冲动的举动吓了一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为时已晚。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女人。」男人恼羞成怒,扬起手准备朝她的脸颊挥去——

  她紧闭著眼,忘了闪躲,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她怯怯的睁开眼一瞧,男人的手正被高大壮硕的「硬汉」牟汉东擒住,嘴里还发出惨烈的哀叫。

  「楼耘绅的马子,你也敢泡?」牟汉东浑厚有力的嗓音,震撼十足,话既出,不仅打算动粗的男人惊慌失措,邻近的客人也发出一声惊叹。

  唯独沈书嫚一脸呆滞,等到她发觉不对劲时,却没有插嘴的余地。

  「我……我错了……求你放开我,好痛,我的手快断了……」男人很没骨气的认错求饶。

  牟汉东松手,他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的逃离。

  「哼!孬种。」牟汉东啐骂道。

  沈书嫚震慑於他骇人的气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来一起喝。」牟汉东冷睨她一眼,撂下话後便踅回座位。

  她恍神片刻,他的话才传至大脑,起了作用。

  在四位恶少的劝诱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烈酒,美其名是排遣她的不愉快,暗地里,却进行著一桩阴谋——有乐子可供娱乐,说什么也不可能错过。

  恶少,岂是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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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行脱队回到家,沐浴过後,楼耘绅一身轻便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品尝刚煮好的咖啡,一边阅读杂志,享受难得宁静的惬意时光。

  一天之中,也只有这短短几个钟头完全属於自己,不被任何人叨扰。

  基本上,这个时段,他不接电话、也不接待访客,认识他的人都晓得这点,因此也不会有人不识相的自找没趣,讨「闭门羹」吃。

  喝完咖啡,他搁下看了一半的杂志,躺在沙发上假寐,脑子却一刻不得闲。

  照理说,能和好友相聚一堂,即使聊些没意义的风花雪月,他也乐在其中。但今晚,他却没了心情。

  心情有些烦闷,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幕幕迅速在脑海里掠过。

  镇日,重心都围绕在一个可笑的女人身上打转,没有品味可言的衣著、遮蔽脸蛋泰伞的粗框眼镜、义正词严、一副随时都会说教的模样……难道她都没半点身为女人的自觉?

  既然在公开场合,宣告她是他楼耘绅的女人,他就不允许她再继续糟蹋自己。那已非单单为了顾及他的眼睛,也攸关他的面子问题。

  场景一转,跳到沈书嫚仿佛灵魂出窍般,脸色苍白、默默承受侮辱的样子,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是因为坚强,还是因为伤心过度,流不出泪?

  关於这一点,他倒有些好奇。

  正思忖著明天该上演哪一出「戏码」时,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他攒起剑眉,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瞅——瞅——啾——」尖锐且急促的声响持续不辍,教人也跟著心跳加速。

  他霍地张开眼,俊脸上写著不耐,门铃还是拼命的响著,回荡在偌大的屋子里成了刺耳的噪音。

  楼耘绅从最初的不为所动,到後来的不堪其扰,忿忿的低咒了声,冷凝著脸前去应门,最好这个该死的造访者有重要的事,勇敢到挑这个时段猛按门铃。否则,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一打开门,映入冒火黑眸的,竟是他全然没科想到的人!眯起眼,研究似的睨著倚著墙壁的女郎——

  他才刚刚想到她,她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家门口?!

  眼前的女人一脸流行彩妆及一身当季打扮,又是网袜又是高跟鞋的,羽睫轻敛、嘴唇紧抿著,柔亮如丝缎的黑发微乱,既时尚又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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