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她等得够久了,从五年前见到她凝脂玉肌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她,可她呢?
百花齐放的花园中,她身段姣美,胸脯丰盈,柳腰纤柔,美得绝艳,美得令人心醉神迷,这是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好身材,但她偏偏天真得不知道自己的迷人诱惑,一再考验他的自制力,让人想好好的教训一下。
强悍地吻住她的檀口,霸道地开启她来不及反应的粉嫩樱唇,贪婪汲取她的芳津,忍了五年的感情再也不想隐藏。
田飘飘不知道他何以如此狂野,只知道自己快窒息了,快昏厥在他的臂弯里,更诡异的是,她竟然不再讨厌,不再排斥,甚至有点……喜欢。
「妳知不知道妳这个样子有多诱人?」他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声音嘶哑地间。
「我……我……」感觉到他的体温变得灼热,田飘飘双颊酡红,害羞的闭起美目,手足无措的想推开他。「我该回去了。」
「妳以为我还会放妳走吗?」他拉住她推拒的手,将她紧紧的抵在胸前,恶意的在她颈间轻吹着气,笑看她因为这份刺激而羞赧的媚态。「小心,我正要对妳意图不轨哦!」他似假如真地道。
搂着她的腰,一起倒卧在花海中,温柔的吻沿着她的白玉颈项逐渐而下,注意到她纤细的身子因为害羞而在微微轻颤,丰盈的胸脯也起伏得更加剧烈,他明亮的黑瞳浮起了赞赏的笑意,熊熊的情焰也狂炽的燃起。
他沉醉晕然的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妳只属于我。」这是狂霸的宣誓。
「你不行……」他大胆的话几乎令她的心儿跳出胸口,想试着阻止。
但他却一手紧扣住她的双腕,一手遮住她的口,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他此刻只想徜徉在这片花海中,贪恋的烙下一记记绵密的热吻,印下自己的爱意,尽情地与她娇荏身子贴合在一起。
他用口咬开她右侧的衣襟,白皙无瑕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包裹在黄绸肚兜下的浑圆呼之欲出,闇黝眼瞳被眼前的丰伟风光迷住。
她果然比记忆中的还要美,还要丰盈成熟多了。
成熟到可以采撷,满足的品尝。
可是就在他庆幸着可以一偿夙愿,终于得到眼前的佳人时,一道杀风景的声音却倏地响起──
「我正奇怪,贵客都满门了,为什么主人还不出来相迎?原来是躲在这儿摘取美人香,本王来得真不是时候。」怡然笑脸出现在这片花海之中。
齐士麟一双充满情欲的黑瞳被冷肃的杀气所取代,反射性的拉好田飘飘的外衣,将她拉起藏在身后,扬起不悦的目光瞪着站在不远处的秦穆怀。
「你最好能为你的出现找个好理由。」不然别怪他残杀皇亲国戚。
田飘飘则羞得满脸通红,只能紧贴着齐士麟的背,将自己藏住。
「当然,不然我怎么敢打扰齐兄的好事呢?」秦穆怀虽然在笑,但犀利的眼却越过齐士麟,好奇的想打量田飘飘。
齐士麟将身体一移,挡住秦穆怀的视线,警告的瞪着他,不许任何男人觊觎他的心上人。
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警告敌意,秦穆怀识相的耸耸肩,探索的目光移到齐士麟身上。「杨元帅来了,就在大厅。」
这个人物够响亮,只见齐士麟原本不悦的俊颜,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变得肃敬,低声说了句:「请秦兄帮我款待一下杨元帅,我送她回房即到。」说着抱起身后的田飘飘,疾步如飞的离去。
而站在花园里的秦穆怀,也遵照他的请托,旋身走向大厅。
第五章
齐家两兄弟在半个月内先后回到京城,这个消息很快的传了出去,所以往日的世交好友、同袍战友都纷纷上府叙旧,一向宁静的齐府别苑变得热闹非凡,夜里灯光通明,亮如白昼。
齐士鹰向来不喜欢热闹,平常除了走镖事务之外,鲜少与官府人物来往,所以不爱搭理这种场面,完全交由大哥齐士麟去应付。
也因此,这几天齐士麟都在大厅忙碌,没时间到彩麟楼缠着田飘飘。
既然这样,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却不知为何轻松不起来,反而有种落寞的感觉,好像身边少了什么,变得异常无聊。
再加上受了倪露儿的话影响,她的脑海里一直想着那位秦王爷,瞧两人熟稔的情形,应该就是传言中与齐士麟有龙阳癖的男子吧!
呜呼!没想到她田飘飘也有和男子争夺男人的一天。
真是始料未及啊!
被派来伺候她的侍女端着一碗燕窝进门,见到这位美如天仙的小姐独自沉思的坐在窗前,吹着晚风,那股温婉娴静的气质,是其他名门小姐所比不上的。
因此对田飘飘也特别的恭敬有礼。
「田小姐,大少爷吩咐奴婢端来一盅燕窝,请妳尝尝。」如玉小心翼翼的将那盅燕窝放在桌上。
「谢谢。」田飘飘有礼地道谢,离开窗边走到桌前坐下。
这个如玉,说是派来伺候她的侍女,还不如说是照料她三餐跟梳洗的丫鬟。也不知道是齐府的人手不够,还是齐士麟够细心,知道她不习惯有人跟在身边,平日除了三餐送饭跟提水梳洗之外,几乎见不到几个下人在她身边出现。
如玉径自走到她刚刚坐着的窗前,将窗户关上,然后再到床边铺床。
「大少爷虽然很少回京,但他在京里的人缘很好,很多王爷、将军知道他回京后,都纷纷来造访,听老管家说,自从老太爷退隐,带着全家大小迁居洛阳后,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妳是说,齐士麟住过京城?」田飘飘问。她还以为这座豪华宅第只是别苑,没想到是齐家故居。
如玉点点头,铺好床走过来道:「老太爷是三朝元老,掌过兵符,所以京里的权贵都巴结过他,只是十几年前他告老还乡之后,不知为何执意迁居洛阳,再也没回来过。直到去年,大少爷立下战功返京受封,我们这些后进的下人才有机会再见到主人。」
也真难得齐家人愿意把如此大的家业交给一个下人看管,十几年来他们这些下人差点都要以为老管家是齐家真正的主人了。
「那这几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田飘飘喝着燕窝,状似不经意的问。
如玉数着手指头回想道:「嗯……有八贤府的王爷,也有震北侯,和少爷征战时的战友跟将军,还有……打战时的上司杨元帅,跟常常来的秦王爷……」十根手指头都扳完了,还数不够。
「那个秦王爷又来?他身边有没有女眷或客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她就反感。
「没有,不过倒是有天天来献舞的舞娘跟歌妓。」如玉道,奇怪田小姐问这些干什么?
「舞娘?」田飘飘蓦然想起初到京城时,那个在大街上缠住齐士麟的女子,她也是一个舞娘,会不会是同一个?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来看着如玉,急问:「妳说的舞娘可是叫做嫣红的女子?」
如玉眼睛发亮的点头,似乎很崇拜对方。「是呀!不只是嫣红姑娘来了,就是水云居里最难请的湘云娘也到了,她们可都是千金难聘的名人,这次冲着大少爷的面子,连续几日到府里献艺、唱歌呢。」
她也曾抽空,悄悄的到大厅去看了一下,发现嫣红姑娘的舞艺果然如人所说的出众,可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举手投足之间,都妖媚到了极点,让观赏的客人浑然忘我。
云姑娘的歌声则是有如黄莺出谷,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听过了还想再听,配合嫣红姑娘的舞姿,令人如入梦境,久久无法回神。
难怪府里的客人们流连忘返,都连续好几日了,依然热闹不减。
田飘飘一听就头大,不只有个阴阳怪气的秦王爷来搅局,现在又多了一个长袖善舞的嫣红,那个齐士麟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果然只是说着玩。
脸色微微一变,她放下手中的燕窝,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她要知道齐士麟是真的被客人缠住了,还是被一男一女的狐狸精迷住。
她要瞧个清楚,看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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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大厅里,每位宾客都专注的注视着场中的两位美人。她们一静一动,是绝佳的组合。
一曲结束,身体向来羸弱的湘云娘面露疲色,额际冒出冷汗。
「云娘,妳没事吧!」秦穆怀率先发觉她的不对劲,急忙奔过去扶住她。
湘云娘是外柔内刚、心高气傲的女子,见他伸手来扶,敛裙往后一退,行礼道:「谢王爷关心,云娘没事,毋需担忧。」文雅的气质,丝毫不输名门闺秀。
秦穆怀知道湘云娘是故意疏离自己,因此眼神一转瞧向齐士麟。
齐士麟本来不愿再介入两人之间,无奈接收到秦穆怀的目光,基于主人的身分只好起身,缓缓的走向湘云娘。
「连日忙碌,辛苦姑娘了,今日三曲已唱毕,请让秦兄送姑娘回去吧!」
一口一句姑娘,冷漠有礼的态度,教原本疲惫的脸色更为苍白。
连日来的劳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多见他一面,希冀他记起往日的情爱吗?
可是结果呢?
还是换不回他一丝丝的温柔对待。
本就虚弱的身子微微一摇,竟然无力的倒下。
离她最近的齐士麟本能的接住,将她抱起来,吩咐站在门口的管家道:「快准备一间客房,请大夫过来。」
丢下一室讶异的宾客和秦穆怀,齐士麟抱着湘云娘走出大厅时正巧遇到前来寻他的田飘飘。
她先是高兴见到他,然后看到他怀里抱着另一个不认识的美丽女子时,漾在脸上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疑问。
「我还有事,等一下再跟妳说。」齐士麟没空与她解释什么,只淡淡的丢下一句,即抱着湘云娘离去。
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撇在长廊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男一女两个狐狸精还不够,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女人……
齐士麟究竟有多少风流帐,喜欢多少怪人啊?
她的头好晕、好痛,抚着额蹒跚的往回走,一连串的疑问排山倒海而来。
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又是谁?跟齐士麟是什么关系?
他又为何如此紧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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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麟,怎么样?她不会有事吧?」秦穆怀在客房小厅内不停的走动。
大夫正在里面为湘云娘诊脉,但两人都知道,湘云娘一向体弱多病,稍一受风寒,即十天半个月卧床不起。
此次要不是为了见齐士麟,她不会轻易冒险出门,更不会连日在众人面前献唱。
这一切只为了一个「情」字。
「一切等大夫看过之后再说。」但这番努力看在齐士麟的限里,只是多此一举,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焦急跟关心,淡然坐在小厅内喝茶。
「或许我当初不该答应她的请求,逼你让她到府上献唱。」秦穆怀自责不已,在桌前坐下来,也倒了一杯茶灌下。
「你该知道她的烈性子,即使你不托我,她也会来。」
湘云娘就是这般死性子,外表冷艳如霜,一旦动起情来,却是谁也想象不到的痴。
他就是看出这一点,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她,不再相见。
秦穆怀又何尝不知好友的心思,奈何从第一次见到湘云娘开始,他就被她荏弱的外表、坚毅的精神所吸引,明明是个命运乖舛的女子,却身处青楼洁身自爱,不攀权附贵,不慕荣华,只是默默的与命运抗衡,是这份坚忍不拔的毅力吸引了他的目光,自愿担负起好友遗弃的责任,代为守护照顾。
遗憾的是,她总是透过他看着远方,思念着某人,一年来眼神从未真正停留在他身上过。
虽有怨,亦甘之如饴。
经过仔细诊脉之后,大夫提着药箱出来。
秦穆怀一跃而起,立刻询问:「云娘情况如何?是否无恙?」
「秦王爷不必担心,湘姑娘的心悸病是痼疾,只因近日劳累,又未加妥善调养,才会一时寒气入侵,旧病复发,只要服几帖药就行了。」大夫将一张开好的药单交给他。
「难道没有根治之法?」虽是陈年旧疾,但见佳人屡次因此受苦,实在于心不忍。
「方法是有,只是药引难求。」大夫实说。
「是何药引?哪怕是千金之价,秦某也一定找到。」只要有一丝希望能解除佳人的痛苦,他秦穆怀就一定要求到。
「以王爷的权势,要求此药或许不难,只消命令匈奴王进贡黑山岭上的诛心果就可以。」
「诛心果?好不吉利的名字。」秦穆怀眉宇一蹙。
大夫哈哈大笑地解释:「名叫诛心果但不是真的诛心,而是取其重生之意。诛心草是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巅的毒草,其果却有阳补的功效,因为栽植不易,七年方成一果,所以非常珍贵。一般百姓人家是见不到的,只有皇室王族才有。王爷若想要,就奏请皇上派人向匈奴王讨即可,不难拿到。」
这话说得简单,却不知道秦穆怀为了婚事,与皇上暗中较劲的难处。
若是让皇帝知道他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别说是求药了,连夜派人抄了水云居都说不定,哪有可能会答应!所以秦穆怀是提都不敢提。
「谢谢大夫。」苦笑的将大夫送至房外,一回头就见齐士麟笑着依在门边。
「是不是想向皇帝上疏啊?我可以代笔。」
「别取笑我了,反正云娘的病也不急在一时半刻,我会另外找法子。」秦穆怀挥挥手,一抬头就见一道羸弱的身影站在内房与小厅之间。
他急忙走过去扶她。
「不劳王爷费心,小女子想单独和齐少爷说两句话,可以吗?」湘云娘神情幽怨的望着齐士麟。
秦穆怀怅然的看湘云娘和齐士麟一眼后,无言退出。
厚重的雕花木门关上,客房内只剩下齐士麟跟湘云娘。
「姑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移动长腿,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让夜风吹进来,冲淡房内凝滞的气氛。
「我问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云娘若是做错事,你尽可以骂我、责备我,千万不可以遗弃我。」一字一步,她含泪泣诉他的狠心无情。
她从不明白,为何一个月的缠绵恩爱,换来的是狠心对待?难道就为了他说过,想找的一个多年未见的少女吗?
齐士麟没有移动身体,任凭她哭倒在他怀里。
「我早告诉过姑娘,与妳相交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声音冷如冰。
「因为我有几分像她。」湘云娘哭喊着退开他的怀抱,一个绝情的男人可真懂得怎么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