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
他凝视著她,犹记得昨天他们意见不合吵闹的画面,今日却……
爱的力量竟是如此可怕!
若是深尝,不知会不会粉身碎骨?
“才不是,我只是……”犹豫了一阵,她还是问了,“你会回来吧?”
闻言,余若栩莞尔,“当然会。”
“那就好。”
千万不要是她以为的,她在这里,他就去别处,那要她留下和离开是没什么两样的。
“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好。”
符雨裳闭上眼,可又三不五时的睁开,他难得对她这么不一样,她怎么能睡著,让这个美梦提前结束呢?
多希望他就这样一直对她奸,那么,要她永远病著都无所谓,而且她也可以忘记他们初识时他对她的傲慢,和自己对他的偏见……真的……
想著想著,符雨裳终是敌不过药力,昏沉的睡去。
连余若栩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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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之前,又下了一场大雨,记得初识那天,天气也是这样,符雨裳放下窗帘,心情有些闷闷的。
“我送你去。”余若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吓得转身。
“你怎么还没出门?”
他没回答,只说发现她车子的雨刷坏了。
“是吗……”她沉吟著。
“你还在发什么愣?快去换衣服啊!还是今天你要请假?还不舒服吗?”余若栩催促。
“没有,我好多了。”
“那就快去换衣服,我到楼下等你。”
“可是……你早上不是有个会报,要把那支广告带送过去吗?”符雨裳纳闷的间,昨天是她生病,所以得以窥见他难得的柔情和温和对待,今天她完全清醒,他的态度竟然还是不变……
他是真的彻底改变了吗?
“不差那一点时间。”
“若栩……呃,没事。”
“你有事问我?”余若栩看著她,探出手抚著她的下巴,他不是不了解她的疑惑,只是怕说了,要求便要多了……
“呃……没有,我马上换衣服。”她逃离他。
就算知道答案,他们之间还是会停留在同居阶段,不会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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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符雨裳一身清爽干净的走进公司,羡煞那些骑机车上班被淋成落汤鸡的同事们。
“雨裳,听说你昨天感冒,真的那么严重吗?严重到必须请假?”
“发烧而已,没什么。”她随口说说,目光一抬,居然看到了莎莎,她销假上班了!这么快!
“哼!我看是发骚吧!”莎莎在一旁瞪著她,方才她在楼下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居然从余副理的车上走下来!
看她下了车后唇角带笑的骚样,想也知道他们的开系非比寻常,这让她怒火难消。
“不懂就不要乱说,你刚回来,我不想和你吵架。”
这个女人真是讨厌,才回来就摆那副什么脸,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对了,她是拿走她的部分工作,不过那可是总经理的指示。
“哼!我知道你跟楚风的副理在一起,想不到你是这样谈合约的?”
莎莎此言一出,办公室氛围突然凝滞了下来,大伙纷纷竖起耳朵,准备听更多劲爆的话。
“你说什么?”符雨裳脸色铁青,“是你自己没那个运气,没错,企画案是由你负责,但是你自己出意外,怪不得我。再说,楚风一年的广告合约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受惠,你不要想添加罪名给我。”
“哟哟哟!我又没有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么急著澄清,是想撇清你和楚风副理的关系,还是想证明你的人格?”
闻言,符雨裳握紧双拳,身子因为太过气愤而发抖,她正想开口反驳,李育菁及时加入。
“莎莎,你确定你受伤的部位是脚不是嘴巴吗?怎么我看你的嘴也病了。”
“你!”莎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下不了台阶的她只有匆匆转移话题,“我现在回公司了,把我负责的案子还给我!”
“还你就还你,希罕不成?雨裳,我帮你一起把资料找出来。”李育菁帮腔,顺势拉走符雨裳,免得她因过于生气而口不择言,把事情传到总经理那边可就不好了。
“真是莫名其妙,她是昨天回来的?”
符雨裳拿出几个档案夹,里面都是之前莎莎的企画案。
“对呀—昨天忙著巴结总经理和几个经理,你错过她那副嘴脸真是可惜。”
“送我看哪,我还懒得看咧!喏,麻烦你拿过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好,对了,昨天是那个男人照顾你的吧?算他体贴。”李育菁对余若栩的印象是自他提出和符雨裳同居之后开始打坏的。
“嗯。”她没说为了留下,自己可是做出疯狂的自虐举动。
“你确定你还要跟他同居吗?你对他到底有什么感觉?那……有没有可能他爱上你,改向你求婚,从此王子公主过著幸福的生活……”
“你小说看太多了,要是他爱上我就不会赶我……”符雨裳倏地住嘴。
“你说什么?”
“没、有,你把企画书还回去吧!休息了一天,我要忙了。”
她三、两句将李育菁打发离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后,又心不在焉的思考著,若栩为什么后来又回来了?他又为何会改变主意?
难道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
那么,育菁说的从此王子公主过著幸福的生活……这个梦,她是不是可以开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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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到楼上拿资料。”
余若栩打开屋内的灯,屋里暗暗的,知道符雨裳还没有回来,心间有一处角落稍稍松懈了,她要是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怎么想?
“余副理,你慢慢来,不要急。”莎莎环顾四周,最后大方的在沙发上坐下。
余副理的家真大,豪华宽敞不说,连装饰用的摆设都精美典雅,她一看就感觉品味不俗。
他在楚风不过是个副理,竟然可以住这么好的房子,光是这点就教她著迷不已,再加上与符雨裳竞争心态的影响,她想把他抢过来。
正好天助神助她,她负责的企画案有一个部分需要他提供协助,虽经他表明资料在他家,她还是借口希望快点完成而硬是跟他回来取。
如果这一幕让符雨裳那个女人看到,不知道会不会惹来她的不满,和余副理吵架呢?若是这样,那就更好了,那证明符雨裳心胸狭窄,说不定余副理还会当著她的面,把符雨裳赶出去哩……
“资料在这里。”余若栩由楼梯边走过来,打断了莎莎的美梦。
“哇,这么大叠啊!余副理可以请你大概跟我说明一下,好让我进入状况吗?你知道的,我已经好一阵子没上班了。”
“其实这个部分,雨裳都已经做好了,你回去看看就能明白的。”
“哦,那……我能不能讨杯水来喝呀?”莎莎见他没有留她的意思,忙著央求。
“要咖啡还是果汁?”
煮咖啡比较费时,莎莎心机深沉的应道:“咖啡好了。”
“行,你等等。”余若栩转身到厨房拿杯子,随手取拿,没注意那是符雨裳专用的马克杯。
“你受伤期间都在家里休养吗?不好意思没去看你。”在等咖啡煮好的空档,余若栩随口与她聊了起来。
“对呀!我在家里,你知道打石膏很不好受,走路像大象一样……”莎莎热络的与他对谈,完全没提公事。
“叮!”
“咖啡好了。”他匆匆站起,实在不知道要和她聊什么,都是些不著边际的话,他还是惯用冷漠和独断来看待一切。
雨裳就不像席莎莎,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个不停……下意识的,他拿两人比较。
他不经意的察觉,虽然他与雨裳之间都是他下命令多些,但雨裳有个性,勇于表达心中所想,即使结果是错,她总要试过才愿意服输,从不不战而降。
而这个席莎莎,彻头彻尾的软骨头一个,他下命令,她就点头点个不停,完全没有个人思想。
爱情,就是这么奇怪,总要喜欢上与自己作对的人……他淡笑。
“余副理,你不必急,我帮你。”莎莎跟在他身后。
“不用了……”余若栩转身,不意莎莎在他背后迎头撞上。
咖啡洒上两人的衣衫,烫不足惜、污不足惜,只是这一幕教刚进门的符雨裳撞见……
第八章
“你……”
符雨裳看著屋内的两人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望著她,就算她再机灵、再聪敏,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还有,他竟然要拿她的马克杯给莎莎用……
“你回来了?正好,我找不到奶精和糖。”余若栩处之泰然,似乎很常处理这种状况。
“你、你们真的同居?”莎莎再笨,听到余若栩这么说,也一定明白了。
“我们是住在一起,而且好几个月了。”
“你。你……哦—我的天……”莎莎夸张的捂著脸,慌忙离开。
“你让她知道,明天我怎么去公司见人?”符雨裳目光移向他,眼中写著质问。
“让他们知道也好,省得整天有人对你有非分之想……而且,你不是和她不和吗?我只是替你出气。”
余若栩走近她,硕长的身躯贴在她身后,温热暧昧的气息覆在她的四周,她一窒,频频深呼吸。
“告诉我,我错了吗?”他环住她。
她呼吸非但紊乱,脑子还差点无法思考。
“做都做了,现在要收拾善后也太晚了。”
“何必收拾善后?难道你不愿意让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很丢脸?”松开手,他察觉到自己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他都已经试著学习爱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爱她而起的嫉妒、在意,几乎噬掉他的心,她还要他怎么做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想让人联想楚风和初生的合约,你难道要听到他们说我跟你陪睡才换得一纸合约?”符雨裳火气街上喉间,语调不禁冷了。
这个男人怎么说不通?
他看不出来她有顾虑吗?
“那好,明天我就解除合约,违约金我会自己承担。”余若栩说得决绝。
“不行!不能现在解除……你替我挫了莎莎的锐气我很感谢,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插手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就这样,我很累,不想说了。”她推开他,转身上楼。
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那一幕——莎莎已经登堂入室了,他是不是想换掉她?
她更无法教自己不去理会那妒意,在她住进天母的这段日子,这屋子里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今天,他却为莎莎破了例。
若是别的女人,她或许可以不在意,可那人是从小就敌对的莎莎呀!
莎莎若是赢了,她成了他的下堂情妇,该怎么办?她已经先爱上他了呀!
她不敢想像自己会变得怎样可怜……
“慢著!把话说清楚,你不高兴我这么做?还是你在意我把莎莎带回来?”余若栩精明的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
“都没有,若栩,我真的很累。”
符雨裳没回头去看他,知道他跟著走进房门,觉得更累了。
“那你趴下,我替你按摩。”
此言一出,换来符雨裳的痴愣。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缠人了?
不,应该说他何时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了?
“干什么这样看我?”余若栩微笑道,眼里的锐利敛了去,只留下她弄不清楚的玩味。“我多了一个鼻子?”
“对!”
“嗯哼卜”他自信自大到不可能相信她的话,而跑去照镜子确认。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让她的背面向自己,慢慢的按了起来。
“席莎莎说LK03的企画案她需要资料,我才带她回来拿,”不擅于解释的他,在此时,竟学著向她交代。
符雨裳除了痴愣还是痴愣,大概是习惯下令的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那咖啡是因为她说口渴。”
八成也察觉到口渴的人未免太有耐性了,竟要他慢慢泡,然后再耐心的等咖啡凉了……他注意到莎莎的目的。
“原来,她是借故留下来。”
“哼!要是我没回来,说不定你们已经在床上了。”符雨裳冲口道,没注意这段话有多么露骨、暧昧。
“所以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吃醋?”
“我哪有那个权利?别忘了我只是情妇。”她把头埋在枕里,闷闷的说。
“你可以有那个权利,我特准的。”余若栩似真似假的说。
以往,他讨厌女人无理取闹、醋意满天飞,可现在,他觉得那是种幸福。
不吃醋,怎知对方在不在意自己?
男女朋友没有某些权利,怎么和普通朋友作区隔?
“哼!谁希罕?谁都知道你的风流史上写著的是你见一个骗一个,我才不上当。”
“你真的不希罕?”他的唇办贴近她的耳畔。
“嗯。”别这么追问她,否则难保她佯装出来的坚强会崩塌,她闭上眼,这才发觉眼睛好酸,是想哭泣的酸疼……
“爱上我,这么难受吗?这么不愿意承认?”
“是你说不可以的,我只不过是遵守罢了,这里空间大又整齐,我还想待下来。”符雨裳顾左右而言他,不想提承诺,不能妄想结婚的事。
“如果我说可以呢?”抱起她,他探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使她不得回避和抗拒,今天,也许是个转折。
“我是说过那些话,但不保证我不会改变主意,不可否认的,我爱上你了,若说那些在意和嫉妒都是因为我爱你,这一点我绝不会怀疑。”
符雨裳被他的话惊骇了,一对眸子倏地瞠大,紊乱的脑子全然抹去了莎莎和他在一起的景象;只剩下他所说的三个字——我爱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应该不是梦吧?”她傻傻的问,那天她昏沉沉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可今日她脑子清醒得很,应该不会错了,但,这是真的吗?
“要不要我捏你?”余若栩又笑了,为她的傻言。
今晚的他笑得比平常时候还乡,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是你捏我,不是我捏你?”哪有这种事?他捏她,疼的是她耶!但若是疼,就是真的罗?
符雨裳不确定自己要把他的话当成梦,还是要自己疼。
“你想捏我也行哪!来,就从这边捏下去……”余若栩抓住她的手,往颊边的肉探去。
“等……你真的没骗我?”
“我今天才知道,我的话那么没有公信力。”
“天哪!你再说一遁。”符雨裳惊呼,像中了头彩一般,乐过头反而变成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