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说了,合约不会失效,我可不想为一个女人赔上大笔违约金,再说,我肯定初生的企画能力……对了,尤其是那个叫莎莎的。”他故意加上这一句刺激她,明知她听到莎莎这两个字,反应尤其激烈。
“我就知道你从来就属意莎莎,那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为什么是我不是她?你根本就是厌倦我,拿左昀的事来小题大作。”符雨裳激动的说。
“随便你怎么想。”他转身,拿起外套,“希望明天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语毕,他离开了,空荡的房间里,只留下她愣愣的看著他离去的方向。
笨蛋!
“你这个笨蛋!”听到余若栩的车声远离,她才敢大声骂出来。
若不如此,她一定会痛哭失声的,她清楚自己的脆弱。
明明莫须有的事她可以解释,他也应该听得懂的,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糟糕呢?
符雨裳蹙眉,实在想不透是什么让他听也不听的,就一迳认定她红杏出墙呢?
他若不能忍受这点,直说就行了,为什么要扯合约、协议进来呢?
等等!
思绪倒回方才,他不能忍受她红杏出墙吗?
那么,这是嫉妒、是吃味、是情人间才有的怪异情绪?
他也爱她吗?
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气!
轰!这个火不小,也让她的脑子像被炸弹丢中一般,惊赫多过于喜悦,意外多过于生气!
因为有了“因”,所以有了“果”……
他的一切失常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是闹别扭啊!嘻……”想到这里,符雨裳忍不住轻笑出声,露出了恋爱中女人的娇态。
如果一切都像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就更不能走了。
可是刚才若栩那么坚决,好像明天回来若还见到她的话,会冲动的把她掐死……
思及此,她又没了信心。
但她宁愿相信方才他说的只是气话,说不定他正在街角某处后悔呢!
与他同居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性子就算摸不到十分也有八分了吧!她清楚他傲气,倔强的性格,即便是在某处后悔,也绝不会低头或认错。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离开,否则,怎么确定他的心意?
但是,她又要用什么方式留下来呢?
符雨裳侧头想著,不到片刻,她跃下床走到柜前,找到那张协议书,先撕了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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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若栩一离开天母,便驱车直抵姊姊的住宅。
“舅舅!”是小乐来开的门。
“妈妈呢?”
他心情恶劣,或许看到小喜、小乐两个小朋友,会让他联想到爱情最后的“惨果”,而不敢深尝下去,这样他的心情才会平复些。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来这里,而不是去酒吧喝酒的原因。
“我在敷脸,怎么了?找我有事?”君缦的声音在沙发那头传来,有些闷闷的,看来真是在敷脸。
“没事,只是过来看看。”
余若栩见到独自养育两子的姐姐,心情平复了些,他可不要像所有人一样被爱情冲昏头,然后掉入婚姻的陷阱,最后是噩梦连连。
“少来!平常要你过来充当男主人,你都不肯,今天会自投罗网?你一定有事。吧台那里有一瓶红酒,自己去倒别客气了。”君缦还是维持不动的姿势,没费心多看他一眼。
余若栩还当真不客气的走到吧台,替自己倒酒。
“说吧!哪个女人让你头疼,是赶不走还是……”
“别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我讨厌你们这种眼光。”余若栩瞪她一眼。
“你们?看来我猜对了。”君缦笑了下,赶紧将柠檬片取下,免得害她皱纹增生。“怎么?是A男爱上B女,B女爱上C男,结果C男爱的是A男?还是A男爱上B女,B女身边有C男?还是……”
“什么ABC的?”余若栩蹙眉,完全不能体会。
“好吧!让我再说一遍,A男就是你,B女就是她,C就是第三者……还是你们更复杂,是ABCDE五角?”
“姊!拜托……”他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啦!是你跟符雨裳的事?”君缦终于看出弟弟没有开玩笑的兴致,遂收起玩笑的嘴脸。
弟弟的感情生活她一直注意著,而这回跟同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长得让她惊异,这才去向何秘书打听。
“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眼睛不会看哪?”
君缦瞄了他一眼,很好,他又喝了一杯闷酒,人家说酒后吐真言,她看再灌几杯他就差不多了。
“你爱上她啦?”她突然一问。
“噗!”余若栩首次如此失态,尽管他知道她会看,可没想到她会看的程度如此惊人。
“舅舅,你很脏耶!”小喜正坐在他面前玩积木,被他喷了满脸,童颜怒瞪著他抗议。
“小喜,你舅舅本来就不干净,别管他。”君缦指的不dY$干净是他的花心、爱玩,但那是昔日。“我说对了吧?你为了她才躲到我这儿来!”
余若栩没说话。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又不是每桩婚姻都像爸妈和我的一样,你用不著有畏惧感。”
余若栩有段不愉快的童年回忆,父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后便分居,他在十岁时,曾亲眼目睹父亲为逼母亲离婚使出的暴力、设陷阱等手段……
唯一的姊姊也在结婚不到两年的时间离婚,独自抚养一对双胞胎,这些,都只证明了一件事,结婚没有好下场,最终的结局都是分开。
所以,他可以流连花丛、游戏人间,就是不谈爱情和婚姻。
要他结婚,想都别想,即使现在他已三十二岁了,仍是没改变这个念头。
“可就我知道的每桩婚姻都是悲剧收场。”他反驳。
“巧合而已啦!谁叫你认识的人多半都那么‘有个性’再说,你觉得符雨裳不够好,遗是真的发生ABC事件啊?”
“不是她不够好,她只是……爱上我了。”
“那样不是更好吗?你爱她、她也爱你,相亲相爱、心心相印耶!你还烦恼什么?”
“我没有爱上她。”佘若栩斩钉截铁的回道,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可怕,他连想都不敢想。
“没爱上她你会躲到我这里来?少骗我了。若栩,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和小喜的爸爸为什么离婚,他不爱我,爸妈也是,所以我们都可以轻言离婚,没有感情怎么共同生活?可你们不同,你们两个都对彼此有意,又一同生活了这么久,这跟结婚没什么两样啦?只不过差了一张纸,你何必想这么多?”她压根儿没采信他否认爱上任何人的说法。
“我说过我没有爱……”
没有吗?
话说到这里,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无法解释自己对看到她和左昀拉扯时的愤怒心情;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在看不到她的时间里,满心满脑想著她、无心公事。
这若不是爱,难道是恨吗?
脑中一道想法像冷水浇了过来,迫使他清醒。
“怎么?否认不下去了?我就说你爱她嘛!相信我。”君缦拍胸脯保证,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
余若栩怔愣住了,是了,这若不是恨,铁定是爱了!
爱她又不是世界末日,爱她也未必要结婚哪!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
在一起这三个字说不出是何等神奇又甜蜜的滋味,他的体内涌生一股激动,想抱著她娇软的身躯一同体验……
可认清事实的喜悦没有充盈脑子太久,他突然想起临走前,他对她说了什么话。
该死!她不会真的离开了吧?
她的个性没那么听话,但会不会这一次她就听了呢?
毕竟,他当时是那么肯定的宣布——协议失效!
她一定巴不得快走!
连迭的想法教余若栩冷汗浃背,他冲出门外,只丢了句,“我先走!”连头都没回。
“喂!喝酒不开车,开车……算了,几杯应该没事。”君缦收回视线,在心头悄俏说了句“祝你幸福”。
第七章
一路狂飘回天母,第一次感到这趟路程比他去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远。
目的地一到,余若栩急著拔掉车钥匙,打开车门,满心希望她没有离开,他说她可以待到明天的,而现在不过是分开短短的几个小时……
一冲进房门,他便看到符雨裳倒在他的床边,微侧著身,紧合著眼,那张放下戒备的容颜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还在!他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堵在胸臆间的那口气,比自己想像的深。
定定的看著她的脸好一会儿,除了呼吸之外,她似乎是一动也不动的,他还未决定好如何开口留她下来,脚步已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拦腰将她抱起,却惊动了她。
“嗯……若栩?”符雨裳看清楚以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目光闪避的看向右,不对,那儿有协议书的碎片!看向左,不行,那里有衣柜,他一定会发现她没有收拾衣物……
只能看著他了……老天!她竟然不敢看他。
“是我回来了!”
“呃……我、我头晕,好像发烧了。”
装病吧!
被他用这样热切的目光凝视著,身子发出阵阵灼热之气,她可没有说谎。
“是吗?”余若栩将她抱回床上,她惯睡的右侧,随即大掌按上她的额间,答案立刻出来。“没有啊!”
“是真的,我刚才吃过退烧药了,所以才在床边睡著。”她抓住他的手,盼望他的相信,“若栩,不要赶我走行吗?你看看,你一走我就生病了,这表示我需要你,还有你的照顾……”
没想到她会先提这件事,余若栩沉思了下。
符雨裳误以为他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假,和考虑用什么更难听的字眼赶她离开,忙扯住他的臂膀,分散他的注意力。
“若栩,你说协议失效了,我就把它撕掉了,所以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吧?”
“你老实说,想留下来是因为楚风的合约,还是真的想留下来?”
他没去称赞她所钻的“法律漏洞”,可尽管言语是刺探的,神情却是少了平日的犀利。
她是想留下来,可是如果说实话,他一定会赶她走的。
“这个……两个都有,一半一半啦!”她还不知道他想通了,只有这么回答。
她的答案教他有些失望,原以为会听到比下午听到的更多……
不过,她既然没走,一切就不重要了,他也乐得不需要承认自己也输了。
输掉的感觉又不是挺好受的。
“好吧!你要留下就留下,不过,不可以再招蜂引蝶,这样很难看。”
“我就说了没有!”符雨裳本来想直呼万岁的,但听到他后面那句,她就高兴不起来。
“你不是说你头晕吗?”他转移话题,不想牵扯什么因为爱所以吃醋这类的话题。
“对对对,我头晕。”她做了晕眩的动作后,躺回软软的大床上。
“雨裳……”他突然叫道,凝视著她的眸盈满她从未见过的柔和和认真。
她被盯得不自在,“什、么、事?”
“我爱你。”余若栩的唇办蠕动了两下。
她失神的望著,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拒绝再说一次。
“我是真的没听到,真的!你再说一……”符雨裳急道,彷佛有多么重要似的。
在她还没来得及要他再说一次之前,她便被他压倒,被迫承受他硕硕的身躯。
“不可以这样……”她阻止。
他们才刚和好,马上就做爱会不会太夸张了?
而她也不习惯这样匆而大悲、匆而大喜的疾速感受。
“闭嘴。”余若栩低头吻住她。
他也还在新关系中找寻平衡点,她在旁边吵个不停,要他如何思考?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愿意离开他,就像他不要她离开一样,那么,对于爱情,他们这两个强硬派性格的男女总算有了共识。
符雨裳依他的话闭上了嘴,那是因为他带有强大晕眩魔力的吻造成的,而不是她“很听话”。
眯著眸,看著他吻住她沉醉的神情,她想,就算是假的,她也甘愿相信,此刻的他,是迷恋她的。
余若栩满意的看著她陶醉的表情,他取悦了她,教她忘了先前的话,这样他也省了事,不必向她解释他反悔的理由。
他可不想让这妮子太过骄傲,以为她掌握了他的心……
事实上,她的确是办到了,只是目前,他所做的远比自己想说的来得多。
这项体认教他俩之间曾有的欢愉变得理所当然,虽然真相来得有点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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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重,喉咙像被刀子划开一般,又干又疼,鼻子像被棉花塞住了,用力吸还吸不了多少空气,只能张开嘴巴呼吸,很久不曾这样了。
符雨裳才睁开眼,一连串让身体不好受的折磨齐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脆弱,像个无助的小女人。
“醒了?”一道醇厚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你……”她思绪一兜,回到了昨夜。
“我煮了稀饭,你要我拿进来吃,还是出去吃?”
耶!?
她呆住,怎么睡了一觉,他身上的乖戾之气、霸道专制全都不见了,现在居然还说他煮了稀饭?
很虽想像一个男人围了围裙在厨房里打转的摸样,而那个人还是老露出不可一世、倨傲模样的余若栩?
“看来你要在这里吃了。”余若栩决定,那专制的样子又回来了。
她还来不及联想这个男人做饭的功力,他就端著一碗稀饭走回来。
“这什么?”
“稀饭啊!”余若栩蹙了眉心,有做得这么糟糕吗?瞧她皱眉的模样。
“可是……好稀喔!”
“我不知道要放多少水和米,你将就吧,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没人卖早餐。”
符雨裳点点头,端过碗,像喝开水一样咕噜咕噜的喝完。
“你说十一点了?那你有没有帮我请假?”
“当然。”他从床头柜上拿起药袋,“先把药吃下,再睡一会儿。”
“若栩,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什么?”
“我能留下来是吗?我没听错吧?”她拿著药包,没吞下药,反倒是这件事比较重要。
“你没听错。”余若栩视线移到原来那堆协议书被撕烂的地方,“本来要你自己扫垃圾的,既然你病了,我就原谅你在房间里制造垃圾。”
她因他的话而不好意思的红了双颊,她那时候火气正大,哪管这么多?
“不过……好端端的,我才出去几个小时,你就感冒了?”他挑起眉,精明敏锐的不错过任何一道蛛丝马迹。
“呃……那个……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怒火攻心,你、你知道的,一个人生气的时候有可能爆血管,我当然有可能会感冒啦!”
听了她的解释,余若栩只是眯起眸,心里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外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弄得她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