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她的确是时常抽筋,在夜半睡梦中的时候。
可是他怎么知道呢?她以为自己没发出什么声音,她以为他睡熟了……
她不明所以的呆望著他,可他却没有多做解释,迳自抱著她,越过众人惊讶的目光,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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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X光检查,他们直接回家。
符雨裳的脚痛已经减缓很多,看见余若栩要绕过车头来抱她,她连忙自己开门下车。
“我已经不痛了。”
他睨了她一眼,当医生说她没事,只是缺乏运动时,他无法忘记心悄俏的松了口气的滋味。
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他是有些意外的,见到她因抽筋而发疼的小脸,那抹心疼来得莫名、措手不及,他这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很不同、很特别……
“你要出去吃饭吗?还是要叫外送?我先说喔!我只会蛋炒饭。”
“晚餐我来弄,微波面包。”
“微波面包?真的要吃面包呀?”晚餐吃面包,这个男人真容易打发。
“你怀疑吗?”
余若栩略带邪气的笑容,教她呼吸一窒,出色帅气的相貌配上这抹邪肆的笑,像在挑勾著她,宣告她的幸运般。
“我不敢怀疑,你一向喜欢作主,别人的意见都不是意见。”她似抱怨般的咕哝。
“你这是在抗议?”
“我不敢,反正有人会伤脑筋,我轻松多了。”
“你在暗批我是管家?”他故作不悦。
“没有暗批,是明示。”玩文字游戏,是她拿手的。
“你嘴巴这么厉害,难怪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男子汉大丈夫也没多好养呀!最难取悦了。”她笑答。
难得的轻松的气氛包围著他们,有那么一瞬,彼此都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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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余若栩亲自送符雨裳上班,并叮咛她今天别外出,他会来接她下班。
他前脚才刚走,一群同事便上前围著她,询问昨天她离开后的事。
昨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接走,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公司,加上日前才拿到楚风的合约,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备受嚼目。
“楚风的余副理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没有的事,你们别乱猜。”符雨裳赶紧撇清。
“要是没有,他今天怎么把你送上来?昨天更绝,把你抱著走,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隐瞒恋情吧?”
“育菁,雨裳跟你最好,你说说她是不是跟余副理……”问不出话,有人干脆转而间符雨裳的好友。
“雨裳说没有就没有,你们瞎猜有钱是吗?”李育菁白了众人一眼,替好友解围。
“本来就是嘛!两个人走这么近,会没有关系才怪。”
这里问不出所以然了,大伙只有走人,不过,这事大家心里有底了。
“雨裳,你真的没跟他怎么样吗?”李育菁见人都散光了,这才敢问。
“其实……我……跟他……同居了……”对好友,她一向不曾隐瞒。
“同居!”李育菁尖叫。
“嘘!小声点。”
“你和他同居?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
符雨裳只得将协议的事说了,听得李育菁是一愣一愣的。
“还说什么对你的企画没兴趣,原来口是心非啊!”
“和莎莎的商业化比较起来,我的确是过于浪漫了。”她后来想想,发现了自己所犯的毛病,才认同他的想法。
“完了完了,你被他洗脑了,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你怎么问这么直接?”符雨裳霎时满脸通红。
李育菁见状,直摇手道:“你不必告诉我答案了,你爱他吗?”
“呃……我……”
她得承认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事情来得太快,快得教她只有接受的份儿,也让她居于弱势地位。
“雨裳,你不是吧?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这很冒险耶!”李育菁一脸吃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大胆的豪放女,要是你们分手,你不是很吃亏?”
“不会啊!起码我拿到楚风一年的合约呀!再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合约根本就不是问题,就算没拿到,老总也不会要你去跳河,再说案子本来就是莎莎负责……啊!我明白了,其实,你喜欢他吧!”
其实,你喜欢他吧!
这句话,她也在心底问过,但得到的,是不确定的答案。
他们曾经互下战帖,言明绝不会爱上对方,所以,一切只到喜欢这个程度为止,再多,不可以。
但经过昨夜,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已在她心中烙下深痕,加分再加分的后果,她根本不敢想像……
“雨裳,你喜欢他,对吧?”
“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只是逃避,依我听你说你们的约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受伤的绝对是你,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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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育菁这句话说得太晚。
当符雨裳发现这句话对她脱序的情感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时候,她已经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生活了好几个月。
在这期间她知道他一日的工作时间表、知道他爱吃的食物、对于事物的喜好,还有脾性,她将他摸得一清二楚,迎合他的喜好、避开他的禁忌,曾经试过讨好他,不惹他生气……
但是,他呢?
是不是也一样了解她?
任莲蓬头喷出强大的水柱由她的头顶冲下,她试图让水流冲走失常的行为和想法,当她发现自己正一点一滴改变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约定早已被她抛在脑后,非但忘了,还带著喜欢和爱,与他共处每一天。
她不知道他看出来了没有?也许有,只是不愿点破;也许没有,因为他曾说,若是她爱上他,便是分开的时候。
那么,现在的她,算不上他的女朋友、爱人,那她是什么?
同居人。
这三个字倏地在她的脑海里窜出。
这是两相情愿的事,他说过不要婚姻,正因他可以给她情人间的温馨和甜蜜滋味,所以她继续和他住在一起。
她想,若是将来分手,她只需迁出这里即可,像用过可丢的抛弃式隐形眼镜,时间一到,就失了用途,多方便的处理方式啊!
她不免冷嘲,却又对新生活感到期待与新奇,她可以和他一同生活,和一个又酷又帅的男人同居……
“你要洗到什么时候?”
他回来了?
符雨裳身子一缩,赶紧关了水龙头,还没来得及将赤裸的身子藏进浴巾里,便一头栽进他的怀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羞红著脸,神游得太过认真,没听到外头有声响。
“至少四十分钟,我是不反对你洗干净一点,可你未免洗太久了吧?”余若栩锐眸瞥向她红通通的圆润肩头,沿著颈线而下,诱人饱满的弧度引燃他体内的热火,暧昧的氛围充斥著浴间。
他横抱起她,一路湿淋淋的走向大床。
“不要,放我下来。”她羞窘的拒绝。
“不要!?”
他挑高了眉,带著疑问看著她,好似在反问她有什么理由说不。
他出国洽公半个月,回来面对的不是她的欢迎而是拒绝,倘若如此,他拚命赶工是为哪桩?
她毕竟没有他所想像的那般想他嘛!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刚下飞机,不、不谓时差吗?”
“在飞机上睡饱了。”余若栩埋进她胸间,馨香的味道闻久了,其他香味再也激不起他任何感觉。
“嗯……好痒。”符雨裳笑出声,感觉他的胡碴刺进肌肤里,引得她身子发出小颗粒。
“在一起那么久了,还不习惯?”
他喜欢看她臣服的样子,那让他有霸占一切的快感,烬管她心里、口里再不服气,到了他身下,仍如一团棉花,任他揉捏、戏耍。
她幸福的蜷著脚趾,无力回答他的问题。
“想我吗?”他捏住她的饱满,接著滑过她纤细的腰肢,眼中饱含紧迫盯人。
“才不。”她仍是嘴硬,身子屈服在他的抚触之下,瘫软在他怀里的事已太过软弱,若再应了他的想望,岂不丢人?
“很好。”余若栩勾起笑,这才是他要的答案,也许是她的回答令他太过满意,才让她留在他身边如此久。
当她睁开眼,想看清他眼里透出的一丁点讯息时,他已俯身攫住她的唇办,舌尖恣意的探入她口中,触动她不曾开启的感官。
他狂烈、激切的吸吮著她的唇。
符雨裳瞠目,他,从来不曾如此迫切要她,今儿个是怎么的?
原来激烈的要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呀!
甜蜜令她浑身又酥又麻,平躺的身躯仍觉得软弱,支持不住所有,唇上的温润像尝了滑软的布丁……
“别这样……”她试著挣脱他的钳制,只是他的霸道和蛮劲都是自己远比不上的,何况,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这是所谓的“久别胜新婚”吗?
脑中一个念头窜过,随即被她按下,他们又不是夫妻。
“别忘了约定。”余若栩只消轻吐这句,她便没了奈何,见她挣扎渐缓,他满意的笑了,这才是他要的,一个听话、依约行事的女人。
他俯下身去,放任一身脱序的感官,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第五章
今天符雨裳得到淡水去拍海景,接洽好久的王牌男模左昀也会到,补拍完他的部分,她负责的第一个企画案就算完成了。
在前往淡水的路上,她拿著行动电话打了简讯告诉余若栩她的行踪,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向他知会行踪的“好习惯”。
直到迟钝的她察觉这点,已经戒不掉了。
“收工后,我可以送你回去吗?”
“啊?”符雨裳抬头,差点撞上左昀的鼻尖。
不知何时,他跟小李交换座位,坐到她面前来。
“你刚刚明明点头答应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左昀那对幽亮的瞳眸里,映著她的脸蛋,盈满只有他才知道的情感。
“我!?抱歉,我刚才在做别的事,没注意你说什么。”她干笑,一定是她忘了注音符号,才会猛点头寻找字汇,糟!她该不会答应什么了吧?
她慌乱的看著小李他们,岂料,他们吱吱喳喳的在旁乱起哄。
“雨裳姊,你就答应嘛!不然我们的休旅车会很挤耶!你看,我都要变成沙丁鱼了。”
“胡说,哪里挤了?”
符雨裳瞪了他们一眼,前几日还在追问她和余若栩的事,现在又凑合她和左昀,他们以为她什么男人都好啊?
什么男人都好……倏地,她一呆。
是了,她能轻易接受余若栩的条件,为什么不能接受左昀的接送?
都是不算熟悉的男人呀!她怎么如此“厚此薄彼”?
思绪还未整理好,她的手机恰好传来震动,有简讯进来了——
你在淡水码头吗?等我,我去接你。
不需猜测,她也知道会用这种霸道字眼的人是谁?
“怎么样?我们一起走!或者,在谈水吃海鲜。”左昀一脸兴致的问。
“奸耶!吃海鲜,看夕阳,携手共创美好人生……”小李不成调的唱著。
“对不超,有人会来接我。”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对方希望,她的感情“暂时”还不属于她的,只有拒绝。
“是谁?”左昀忙问。
其他人也很有兴趣,“该不会是余大人吧?”
“他是来监工的,你们等会儿可别打混摸鱼。”符雨裳面露凶光警告道。
“怎么他好闲哪!一天到晚监工,我说左大,你死心吧!那个余大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也帮不了你啦!”
她任由他们去说,不予理会,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他每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她下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互相不千涉的吗?
而且,最奇怪的是,她在出门之前,他明明还在调时差呀!怎么她才传完简讯,他便回覆了。
她过于沉浸在思绪里,没去注意左昀在听完小李的话后,一对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锁著她。
他暗付著要好好领教那个教他失去一亲芳泽机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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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拍摄到夕阳下山。
金黄的光亮和著徐风轻轻拂过海面,造出一层层的波浪。
远远望过去,大地如此多娇,美不胜收,莫怪乎有不少人特地搭著捷运来此望看夕阳余晖。
“一会儿你想上哪里吃饭?”余若栩一找到她,便问道。
“嗯……就在这附近吧!”符雨裳眯著眼,视线离不开海面。
啊……她还看到海鸥了!
“那吃完再走,今天我请大家吃……”
“雨裳已经答应我的晚餐约会。”左昀硬是打断余若栩的话。
符雨裳惊讶的看著左昀,正想著要解释,两个男人敌对的视线已在空中交会了。
“晚餐约会?”余若栩漫不经心的反问,声音饱含著威势。
“没错,就是晚餐约会。”左昀的气势也不输人。
“我……”符雨裳想解释,不过余若栩打断了她。
“你要跟他约会吗?”他带著一脸笑意瞥向她,但眸里可不温和。
“没、没有。”
“你听到她的话了?她说没有。”余若栩又将视线栘回,那是带著胜利、王者的神情,让见著的人都明白,他从不拖泥带水。
“雨裳,你若不想跟他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走。”左昀急切的说。
“她不会不愿意的……亲爱的,你说是吗?”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一副宣告他的主权的模样。“看来,我不公开我们的关系,这种场面会不断出现。”
“不要,余若栩……你就留点自尊给我吧!”她心口一揪,真怕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今天的他模样好危险,就像嗜杀的猎人,只要猎物一出现,绝不留情。
“自尊?”他诡异一笑,“你要什么自尊?我不过是告诉大家,咱们现在正在交往罢了,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在一起还怕人指点吗?”
“是……不怕……”
“这就对了。”余若栩很满意她的答案,拍拍她的手,抬眸向震愕的左昀说道:“她说晚餐约会是我的,希望你记住这点。”
直到收工,符雨裳明显感受到左昀的心不在焉,她相信,所有小组成员也都感受到了。
她不明白,余若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涉吗?
难道……他爱她、想占有她?
他就要违约了吗?
她的心——
有一丝窃喜,好似她一直期待的结局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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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在生气!
隐忍著怒气像猛虎等待出柙一般,从刚才她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