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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说我爱情夫 page 8 作者:李葳

  笑完之後,宋陵还是回归严肃的表情说:「说真的,我是一点也不介意你继续住。我想芙渠也是吧?她虽然不习惯与异性相处,但其实也是可以训练的,以前是因为她父亲过度干涉她的生活,让她没机会多接触男性。我也鼓励她,未来我们同住之後,她会去找份工作,好好拓展自己的视野。」

  「这么宽宏大量,不怕她移情别恋?」

  叹口气,宋陵摇头说:「我和她还不算情人呢!只是……就是放不下她。你也知道的,她是我的初恋,但当时还年轻,什么也不懂,对爱情、对所谓的同性恋都是一知半解……在鼓起勇气敲碎那道墙之际,我才晓得现实比想像的困难多了。」

  点头,站在同样的立场,仁善晓得她想说的。

  有些事,好比歧见、好比家里的障碍,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也许对圈外人而言,简单的一句「缺乏勇气」就能带过,但有些事并不是有勇气就可以解决得了。视情况而定,也有越变越糟的例子。

  「全都是那场同学会害的。」宋陵啜著奶茶说:「如果在同学会上,我看到的是幸福、快乐而非心事重重的她,我想我一定能对过去释怀且真心地祝福她。结果,当我问芙渠近来可好时,她竟哭了。当时我没仔细追问,日後才找藉口约她出来喝茶聊天,将她的现况给问清楚。」

  想必是很糟糕吧?仁善也曾从谷洋口中得知他和萧芙渠的婚姻真面目,因此大约猜得到芙渠对宋陵说了什么。

  「起初我还试著给她一点建议,看看能否帮助她改善婚姻状况,後来发现光是芙渠一人似乎是挽救不了这婚姻,而且她的丈夫好像一点也无所谓的样子。所以……」

  仁善体贴地添上一句。「你在过程中,也对她旧爱复燃,是吧?」

  「嗯……我可没鼓励她逃家,我只是……只是说有问题的话,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她的。」宋陵嘟囔著。

  不论就哪个观点来看,她都是芙渠婚姻中的「杀手」,是她的介入让芙渠兴起想摆脱这桩婚姻的念头,这点宋陵也不否认。只是要坦率地说自己是第三者,宋陵做不到,所以难免有自我辩护的心态。

  「就萧芙渠的观点来看,你是她现在能攀住的救生木,你是不是因为担心这一点,因此没和她进一步发展成情侣关系?」

  叹口气,宋陵点头。「全被你看透了嘛!」

  「你的心情我不是不能明白,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必那么悲观喔!」吹开漂浮的牛奶泡沫,仁善喝口茶,温柔地说:「在我看来,她的心中,还是有你的分量在。」

  「老朋友、老同学的关系。」

  「不,也不见得。瞧,为了谈离婚的事,她不只要面对丈夫,还要面对父亲的那道关卡,她不都撑过来了吗?人的心中,因为产生了想要保护以及捍卫的欲望,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与外来的压力对抗。在这场合,我不觉得芙渠是为了争取自己的自由而战,更多的成分,或许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是这样吗?」宋陵迟疑地反问。

  「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沈默地啜著茶。宋陵在那两场谈判中,都陪伴在芙渠的身边。当然,这是芙渠的要求,她希望宋陵在场,并且说「就算你不开口也没关系,请你陪著我」。那时候宋陵不太了解芙渠为何会如此坚持,或许,真像仁善所说的那样……

  「局外的你,还比我这个当事人要来得乐观。仁善,要我是男的,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好的对象。」

  哈哈笑著,仁善眨一眨眼说:「我们两个的对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一定会觉得很怪异。」

  「没办法啊,你是那种体质……仁善,你打一开始就不曾有过想和女人在一起的念头吗?」

  他耸耸肩。「我的家境不算富裕,学生时期都忙著念书、打工,毕业後就忙著工作,和女性接触的时间不多,也没多大的兴趣。可能是我性子太冷、太温了吧?曾有过一、两位女孩子对我告白,我都说自己还无心恋爱,结果就无疾而终。嗯……其实在铃木之前,好像不论是男或女,我都没什么兴趣,也没真正喜欢过谁。」

  「那方面的欲望不强啊?」宋陵揶揄地望他一眼。「但却和认识三天的男人上了床?你们进展得很神速嘛!」

  「饶了我吧!我都说了,是那天的……综合条件……反正就是发生了一堆叫人抓狂的事……那时的我和平常的我不一样……纯粹是意外,好吗?你就当作没发生那件事,我也已经忘记有那回事了。」

  「忘记?那种事有那么容易就忘记的吗?你要是经常惯於一夜情,属於一拍即合、来者不拒的那种人,也许那天的事不算什么。可是我们都认识几年了?铃木之後,你和谁交往过?你想骗我也挑个可信的理由吧!谷洋想必是你中意的典型吧?」

  仁善张开嘴,欲言又止,而後合上,眼睛在客厅中游移了半天,最後回到宋陵脸上,认命地叹气说:「我们别再提他了,行不行?」

  所有的条件都凑在一起,他和他是不可能有「接著」这样的字眼存在。

  「他并非圈内的,纯粹是被我煽动才会—时失去理智。在你们闯进来时,他不是还马上误解,说这一切是我和你安排的陷阱,故意要让他有个把柄握在芙渠手上,好逼他离婚?你想想看,以那种方式迎接初夜後的清晨,我和谷洋还有什么『以後』?没了,结束了,那天晚上是个错误,句号。」

  宋陵想到就有气。

  也对,无论芙渠也好、仁善也罢,都在那个叫谷洋的家伙手上栽了跟头,他那自私自利、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个性缺点,八成没救了。

  倘若将善良的仁善交到那种人手上,仁善的未来才悲哀呢!她的确是不该再鼓吹仁善去想那家伙的事。

  「唉,为什么就是没有正点的家伙,能看到我们家阿仁的优点啊?怎么没有一个完美的男人能将小阿仁掳走,给你幸福呢?不要这么倒楣,永远都让你抽到烂签,遇上烂家伙嘛!」捧著脸颊,宋陵悠悠地说。

  「因为天底下没有完美的男人啊!」

  仁善勾住宋陵的脖子说:「好啦、好啦,不要再谈我的事了,你自己才是要加油呢!和芙渠同居之後,别再老是去参加派对、跳舞、彻夜狂欢,把人家孤单地丢在家中,否则小心被抛弃。」

  「少乌鸦嘴!我已经洗心革面,要做个好甜心了。」

  别的不提,自己身上还扛著对芙渠的道义责任。为了离婚,芙渠与父亲撕破脸,还被断绝了父女关系,向来都不知道「自食其力」是什么意思的她,如今得面对全新的生活挑战,这种时期,宋陵说什么都得做她的支柱。

  她不守著她,还有谁能保护她呢?

  宋陵为此特别飞到米兰去,向那位被她放鸽子的设计师谢罪了好几次,连吃N次的闭门羹,直到对方原谅她,解除自己的事业危机後,才放心地回到台湾,处理善後事宜。

  以前做模特儿,收入足够自己温饱便行,现在宋陵的想法不同了,她要为将来仔细地规划与打算,绝不让芙渠有半点委屈,她希望……就算芙渠与自己始终是「朋友」,她也会是她身边最重要的那一人。

  叮咚!

  「啊,应该是搬家公司的人来了。我去开门。」

  仁善从沙发上起身,宋陵也跟在他身後,当他要开门前,宋陵倾身在他的脸颊上一吻,说:「保重喽,仁善,以後也要常常和我联络,偶尔过来家里玩。」

  「谢谢你,我也希望你和她的生活能平平顺顺的,千万别找我哭诉喔!」

  满面微笑地,他们相互道别,正式结束维持半年的有名无实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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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戴机师帽,一身深色飞行员西装,俊脸半遮在浅灰色太阳眼镜下的帅气模样,沿途引来不少青睐的目光。

  结束此趟飞行任务,谷洋心中正盘算著晚上该怎么打发时,身後突然传来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一名同机服务的女性组员出声召唤他说:「谷副驾!等等,等等我嘛!」

  稍微放缓在输送步道上的脚步。「跑得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事吗?」

  「今天晚上,你有没有事?」

  他歪著头想了一下。「没什么特殊的事,想找我约会啊?」

  含蓄一笑,女组员把一张招待券拿给他,说:「电影首映,我从朋友那儿弄到的,你有兴趣欣赏吗?」

  低头瞄了下片名,谷洋隔著镜片,黑瞳蛊惑地凝住对方,性感的唇角扬起。「电影也有兴趣,不过能和你一起看的话,就更荣幸了。」

  讨厌……宝蓝色眼影勾勃出的明眸,娇瞠地扫过他,双颊飞上红霞地说:「我当然会去啊!」

  「几点?」

  女组员和他约定好时间、碰面的地点後,愉快地一挥手,转身回到自己同伴的身边。

  「怎样?你约到了吗?」迫不及待地探听对方口风的同侪们,好奇地将女组员包围在中心。

  「七点,华纳的门口。」女组员得意洋洋的,一扬下颚说。

  「哇……看样子传言是真的,谷副驾当真离婚了耶!虽然我有看到他的手指上已经没了婚戒,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会有女人舍得和那么棒的男人离婚啊?论人才、论风度……潇洒、倜傥的他都是我们公司内最有人气的。当年他结婚时,不知哭死多少女同仁呢!」一名老资格的女组员摇头兴叹。

  「讲到这个,我也有印象。他娶的不是咱们大股东的女儿吗?怎么会闹离婚的,会不会影响他往後的升迁啊?」

  「只要年绩到达,要升为正驾驶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如果想往管理阶层爬的话……不过,他离婚,你们几个没嫁人的可就开心了吧?」资深女组员取笑著身旁年轻貌美的同侪。

  「那也要捉得住他的心啊!人家离婚过一次,说不定对『结婚』两字已经产生恐惧症了。」妒忌地看著幸运的同事,女子以手肘顶顶她的腰间,说:「不要太加油啊,下次轮我去约他。」

  「哼,你想得美!我会打扮得美美的,让他拜倒在我的裙下称臣。」

  资深女组员掩嘴笑道:「你野心不小嘛,但可别小看谷副驾喔!他结婚前的光荣历史,就不用我细数了吧?绯闻和他的飞航记录表一样,是走到哪儿传到哪儿的。如果他宝刀未老,滑溜不减当年的话,你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讨厌!别在人家兴致高昂的时候,泼我冷水好不好?」

  「这是良心的提醒,你最好穿两层内裤。」

  「为什么?」

  「才不会被人一把脱下啊!还用得著问。」

  「啊!人家不要跟你们讲了,我要快点回去泡我的美容澡了!」

  羞红脸的女组员,一颗芳心早飞到光阴的彼方,巴不得能赶快到晚上七点,和她的梦中情人约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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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豪华如五星级饭店的门厅,越过悬吊著璀璨水晶灯的玄关,正想按电梯上楼的谷洋,被负责守卫的门房唤住,一叠受保管的信件依日期顺序分类,送到他的手上。谢过对方後,谷洋带著那堆信,回到自己在顶楼租下的小公寓。

  一房一厅加一套宽敞、欧美式的乾湿分离浴室。与坪数相较,二十坪的空间显得分外宽敞,奢侈。

  当初的设计就是以招揽单身贵族为主。这栋二十五层的大厦是全面出租,标榜全饭店式的管理,每间公寓中下另外设计厨房,也无需洗衣间、晒衣场,因为这些都由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中央厨房与全年无休的送洗衣物服务所取代。

  以谷洋这种单身、无家累、对购屋置产没兴趣的人来说,再方便不过。

  把信往桌上一丢,谷洋扯开领带,执起遥控器打开屋内所有的窗帘,霎时,黑暗的室内像是被弄翻的宝石箱给围绕,放眼望去,夜幕为底的点点星海,横陈交错的车河美景,尽在眼底。

  可惜他有眼无心,淡淡地扫视几秒,就进寝室内去更换家居服了。

  怎么搞的,明明记得摆在这儿的呀……谷洋翻开抽屉,想也不想地喊道:「喂,我的袜子——啧!」

  他问谁啊?现在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人。

  唉,都已经离婚两个月了,怎么还是不习惯呢?嫌麻烦地放弃在脚上套袜子的念头,反正等一下又要换衣服开车上台北,现在光著脚丫子也无所谓。踩著冷冰冰的地板,谷洋管他邋遢不邋遢的,一身内衣、内裤就走到客厅,给自己拿罐啤酒,点灯,打开电视。

  无聊的新闻报著同样老套的政治口水战,他也没将它关上,有点声音在屋内,总比一点声音都没有来得好。没结婚前,一个人住得很习惯,想不到一下子从婚姻生活中解脱,反倒深刻地体会到何谓「孤独」。

  咕噜噜地喝乾一罐啤酒,谷洋边抹著嘴巴,边自嘲地说:「即使是当门面的老婆,分开之後,还是会觉得有个人在身边比较好吗?看样子,我也老了。」

  ……电视新闻仍是同样的血腥画面。

  上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记不得了。闭上眼睛,揉著眉心,谷洋觉得最近肩膀好僵硬,真希望有人能帮他揉一揉、纾解一下——

  这儿叫肩井穴,紧张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先绷紧这一带的筋肉……

  霍地睁开眼,对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笑脸,忙不迭地摇头驱逐。

  该死!谁不好想,竟想起那家伙?明明发誓再也不想看到那家伙的脸,现在竟然会对他念念不忘?那家伙有什么值得他想的?不仅是个变态的同性恋,还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表面上装得像个乖宝宝,结果骨子里——

  淫荡、不知羞耻、不择手段—连身体都可以拿来当成工具,作为陷害别人的道具,这种人有哪一点值得自己多花一秒去回想的?!

  一想到那天晚上那家伙激情的、热烈的回应,以及仿佛是难以自抑地在他身下呻吟、哀求、啜泣的表现,这些竟然全是虚假的演技,自己也完完全全地被他骗过,还被他吃得死死的,谷洋就想吐!

  没见过那么恶劣的人!

  谷洋以前认为天底下最恶劣的,莫过於那些设计陷害别人的小人,可是现在他的想法不一样了。比起一望即知的浅薄小人,更恶劣的是像张仁善那种人!一派正人君子、善良、体贴、和和气气不动怒的模样,结果那些全是演技,全是为了要让人卸下防备心,好去扯人後腿、捉人把柄的混帐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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