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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爱 page 11 作者:谢璃

  莫不是要报警?这可不好!

  他把烟往地上一扔,正待往她住处走去,苏璟衣竟又直冲出门,手里抓著一样东西,指著刀身此起彼落的战团,尖声喝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开枪!”

  所有的凌乱在一瞬间静止,四个男人缓缓垂下手臂,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视线全都集中在她手上的黑色物体上,即使光线昏昧,也没有人会怀疑那不是枪。

  “苏小姐,别拿把玩具枪唬我们,你大概连怎么开枪也不懂吧!”在一旁的男人首先开了口,看著拿枪姿势根本不对的苏璟衣。

  她闭上眼,屏住呼吸,猛然朝地上扣下扳机,那声枪响再次震慑住所有的人;她睁开眼,颤著哽咽的嗓音,枪口轮流朝向那四个人。

  “我没开过枪,子弹不长眼,谁不信邪谁倒楣!”她的手臂抖动得几乎连枪也拿不稳了,瞄不准的枪口让几颗心忐忑不安,如履薄冰。

  “快滚!别再来找我,我跟苏新早已一刀两断,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滚——”

  她凄厉的喊著。

  “苏小姐,我们并不是有意为难你,你还是快点叫苏新出面吧,我们也很为难——”男人试图缓和气氛。苏璟衣刚刚试射的子弹擦过他的小腿,看来这个女人并不软弱。

  “滚——”她瞄向男人。

  “别激动,我们这就走——”男人大手一挥,其他三人踉跄地跟在后头,走向出口的一辆黑色轿车。

  她赶紧奔向伫立不动的言若涛,他胸膛有三、四道交错斜横过的血痕,渗出的血水染红了衬衫,手臂上的那道刀痕更为怵目惊心,她按住他胸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不断沙哑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事,先把枪收起来。糟了,警车来了!”

  那一闪一闪的警示灯正从另一端快速朝公园接近,大概是附近的居民报了警。

  “走!快上我的车!”他赶紧拽住她的臂膀,两人回头狂奔,在耳畔飒飒的风声中,她仿佛又听见那深情的催喊——

  “璟衣——快跑——”

  一遍遍,一声声,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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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若涛咬著牙,忍受著白色纱布一圈圈环绕胸膛时,扯动伤口的疼痛。他紧绷著脸,斜睨著下手毫不留情的言若水。“你们都是这样虐待病人的吗?”

  言若水冷笑。“你也知道痛?跟人街头厮杀时怎么不知道痛?你以为你还在美国,可以动不动就跟种族极端份子来那么几招?搞清楚,你的绯闻老头还可以忍耐,上社会版可就不见得了!”

  言若涛白了小他一岁的手足一眼。“你不懂,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言若水朝客厅方向一瞄,“你这不是自找的?竟然对个麻烦动了情,你是来真的?”

  他低下头,嘴角竟泛起了意味深长的笑。言若水看在眼里,皱起眉头,比起言若涛显得阴柔的脸霎时黯沉下来。

  “刺激是吧?比起攀岩、高空弹跳好玩多了?”言若水讥讽一笑。他将缝合器具、药物、针筒、绷带,一样样放回携来的医疗箱里,然后取出几瓶药放在言若涛的床头。“这些抗生素都得按时吃,一天两次,免得感染,伤口不能碰水,我会再来看你。”

  说完,言若水便提起医疗箱离开,一走出言若涛的卧房,便看到那个清纯如大学生的女人从沙发站起,感激的对他欠欠身,然后担忧的问说:“他不要紧吧?”

  “他皮粗肉厚,死不了的!”他随口回答,却见她怔在那,明显对他的直言不能理解。

  “伤口是深了些,但没有深及内脏,休养一阵子就行了。”他耐心的解释,她立时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谢谢支持*凤*鸣*轩*)

  言若涛的胃口真是多变,几时又开始对这种外型宛如小茉莉的女人有兴趣了?她满二十二了吗?若如言若涛所言,他是他之前的秘书,那也应该有二十好几了,可是瓜子脸上却没有岁月的痕迹,配上那头短发、清瘦窄小的腰身,说她未成年也有人会信。

  “我先走了,有问题再打电话给我,前两次我会过来换药,之后你得学著替他换,不会太难的。”

  “我会的,谢谢你!”她深深一个鞠躬,有礼的程度让言若水几乎以为她才是言若涛的家属,他反倒冷淡多了。

  送走言若水,她快步地走进言若涛的卧房,他正斜倚在床头,闭目休憩着,她走近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畔,趋前探视他的伤口。

  “你的秘密就是苏新吗?”他忽然睁眼,让脸正停在他胸膛上方的苏璟衣吓了一跳。

  她直起上半身,与他相互凝视,没有躲避。“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她语气平常,在他面前,她渐渐展露真实的样貌,平静中带点忧愁,不屈挠中带点无奈。

  “你一直是我想像中的那样,从我决定用你,就知道你精采可期,只不过我今晚还真是开了眼界,你哪来的枪?”他托起她尖巧的下巴。

  “苏新留下的。”她睫毛垂下,遮住瞳眸。

  “苏新是你的——”

  “我跟他没有关系,你别问了!”她别开脸。

  她背后到底隐藏著什么样的过往?一个和她同姓的男人应不脱亲戚关系的范畴,她又为何讳莫如深?

  他移动长腿,跨下地板,站在她面前。

  “把枪给我。”他摊开手掌。

  她仰头看著他,没多说什么便走出卧室,进来时,手里多了那把枪。

  他接过去,从橱柜里拿出一条毛巾,将其仔细包裹好,走到床头旁边梨花木架上的一尊印第安人半身雕像前,把头旋开,将枪放入中空的内里,再将那颗面无表情的头颅重新归位。

  “枪由我来保管,你这几天别回去了,最好是搬离那里,只要苏新不出面,他们还是会再去找你的。”忽然灵光一闪,他立刻了悟,她几乎隔一阵子就搬家,为的就是避开那些人的纠缠,而这种原因一般人又难以理解,所以不告而别是个无奈的选择。

  “你之前工作时间都很短暂,是为了那帮人?”他坐在她旁边,看著她柔美的侧脸。

  她稍忸怩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全都是——”她呐呐地道:“不是每个老板都像你那么耐打——”

  他一怔,继而放声大笑。“我能知道那些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吗?”原来她不是只对他拳脚相向。

  “就是——大概都以为吃吃女秘书的豆腐无所谓吧。”她低下头。

  她那随时张满的刺是因为她没有说出口的秘密吧?她孤身对抗随处都有陷阱的世界有多久了?她在害怕什么、又冀望什么?她还年轻,眼眸里却几乎没有不解世事的天真,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惶惑,她从未像其他同龄女孩一样好好享受过她的青春吧?

  他看过她的房间,除了基本陈设,几乎没有多余的像属于女性梦幻般的小摆设或玩意儿,她连作梦都觉得奢侈吗?

  “你介意——”他扳过她的脸,“我吃你的豆腐吗?”

  她秀目圆睁,眼珠思考般的转动了一回,抓住他的手腕想推离他,他突然低哼一声,皱起脸。

  “小心,我手臂的伤口——”

  她慌忙地放开他,手足无措的看著白纱布缠绕的手臂。他迅速俯下脸,承接住她半张的嘴,用完好的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后退,温柔细密的怜吻她;她张大著眼,看著他贴近的五官、闻著他袭来的气味,反射性地张臂欲挡住他逼近的身躯,却听他轻喊道:“小心我的胸——”

  她两手僵在半空中,在进退维谷间,言若涛好整以暇的完成他想望已久的吻。

  第七章

  “是……我现在没事了……你能不能多拿几套外出的衣服给我……还有书桌上的书……我在朋友家……你别管……我不会有事的……拿到我上班的地方就行了……你不能来这里……不为什么,就是不能……不是男朋友……你不相信那就别见面了……那好,明天见。”

  她挂上电话,吁了一口气,一转身撞进一个胸怀,两人同时“噢”了一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她满脸歉疚,想触摸他胸前的伤口,又怕让他更难受。瞧著她慌张的模样,让他从方才偷听她讲电话时的不满,转为油然而生的喜悦,她总有些在乎他了吧?

  “是你那个哥哥吧?”他忍不住想问。

  她点点头。他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你在我这儿?”她刚刚的语气还真是避之惟恐不及的样子。

  “我不想让他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跟你是男女朋友?”他半眯著眼。“我们不是吗?你认为我吻你的感觉像是普通朋友吗?”

  他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耳根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胸口来,她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一开口便语无伦次,“反正——就是——你最好听我的——你刚才不是要擦澡吗?”

  “呃?”他一顿,随即咧嘴笑了起来。“差点忘了正事,走吧。”想转移话题?有机会他一定要会会她那位亲爱的哥哥,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名正言顺的让她伺候,他可不想为了一个不是他对手的人败坏心情。

  他坐在浴缸旁的平台上,她站在一旁,小心谨慎的将纱布一层层除去,愈近底层,血渍愈明显,当纱布全都拿掉后,那些经过缝合的伤痕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并不是看了心惊胆跳,而是那些伤口在其它细滑的肌理衬托下,极碍眼!

  她抿著嘴、拢著眉头,将毛巾浸湿后扭干,然后站在他后方,小心避开缝线处,缓慢的擦拭其它完好的肌肤。背后伤势较浅,较无大凝;胸前的刀痕多且深,缝过的痕迹如地图上的小丘陵,就算复原了也很难平坦如昔,她眼睛又开始发酸,泪盈于睫了。

  “怎么了?”他轻轻抚著她的短发。她的小小头颅就在他胸前,发香萦绕,她用的是他浴室里的洗发精,混合了她个人的体香后,散发出独特的气息。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可惜,这些疤痕,以后很难恢复原状了。”她看得很认真,手劲放得很轻,深怕一不小心让水碰到伤口发炎了。

  “这有什么?你不介意就行了!”他嗤笑一声。

  “我当然不介意,你是为我受的伤,只是怕吓到你那些女——”她很识相的噤声,因为那双透著寒光的眼神在头顶上方发功,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介意,你一表人才——”

  “我说过,你不介意就行了,别扯上不相干的人!”他忽然有点懊恼从前在她面前毫不粉饰自己的私生活,现在要她相信他能专情如一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她重新浸湿毛巾后扭干,然后抬起他的手臂稍微用力的擦拭著。她知道他正目不转睛的看著自己,但她不能毫无顾忌的去承受那样的目光,因为她早已失去了爱的资格。

  上半身全都擦完澡后,她依照言若水的指示,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帮他消毒、上药、包扎。

  “好了。”她回头替他在浴缸里放水,让他自行清理下半身。“小心点,别弄湿伤口!”

  “小姐,你的服务只有半套吗?”他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

  “去你的!言若涛,你还有一只手是好的。”她朝他脸上洒了几滴水,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浴室,他的连串笑声也随之消失在掩上的门后。

  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沙发旁的话筒。

  “喂!找哪位?”

  “唔?你是——”彼端的女声突然顿住。

  “找言先生吗?”除了找他还会找谁?

  “你——你是苏璟衣?”这声音不是——

  “唐欣,是你吗?”

  “我是唐欣,你怎么会在副总那儿?”

  “呃——一言难尽,现在也说不清楚,他现在在泡澡,我会叫他回你电话——”

  “慢点!你真的被他收了?我早该猜到的,你突然失踪了,一定和他有关,他哪儿那么容易放过到嘴的东西,大家还在猜他怎么忽然收敛了,原来早就——”

  “唐欣!拜托你别瞎猜了,我们虽然只同事短短的一段时间,但你也该了解我的个性——”

  “可是,你们在洗鸳鸯浴——”

  “唐欣——你的联想力太丰富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愈描愈黑,现在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如果也怀疑你干嘛没事打来找他,你作何感想?”

  “可是,我是他的秘书,他已经两天没来公司,我有些事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啊!”

  原来如此,唐欣顶替了她的缺啊!她一走,他就将唐欣从自营部调到国际部,果真是本性难移!但是,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唐欣早就是首要人选了,哪还轮得到她?她本身就是个意外啊!

  “我明白了,我会告诉他的。”

  “璟衣,你就不能透露一点,你跟他到底是——”

  她拍了一下额头,叹了口气,“我改天请你吃饭,可以了吗?”

  “可别食言哪!”

  挂上电话,不属于理智能控制的忧烦又袭上心头,这是她亟欲避免的情绪,此刻却一点一滴的覆盖住她的思维,她受影响了吗?

  她不能够,但窒碍的呼吸是事实,她喘了口气,快步地走向他的卧室。

  但是,她能说什么?她该说什么?

  她站在门口,低垂著充满忧思的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该认清她没有追寻任何情爱的资格,那么,为何还让他牵动自己的心呢?

  “在等我?干嘛不进去等?”他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颊。才一走出来,就见她一脸怔忡、若有所思的模样。

  薄唇弯起美丽的弧度,她轻笑著。“我想,明天我得去找房子了,不过你放心,我搬家之后,还是会常来帮你换药,直到你好了为止。”也就是说,她不打算让他持续这种每天护送她上下班的日子。

  她的浅笑盈盈,却遮不住眸底深处的幽暗。她没有打算要接纳他,无论他怎么做,她始终想振翅飞去,带著那说不出口的秘密。

  见他下出声,她下自在的接著说:“唐欣打来,问你公司的事,你先回个电话吧,别耽搁了公事。”

  他定定的看著她,说不上是怒、或是怨,她忍不住别开脸,他的注视让她心律紊乱。

  “我不介意你和苏新是什么关系,也不介意你以前做过什么、和那些人有什么瓜葛,就算你结过婚都一样!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你对我还有什么疑问?”他握住她的肩,逼她正视他。“你不必再怕那些人,我会派人看著你,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在我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你不用再逃,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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