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玲珑也教这样的感觉迷你了,直到呼吸渐渐困难,觉得鄂无忌像是要把她吞没了,她才一把推开他,惶恐的注视著他。
“吻、吻够了吗?味道你还满意吗?”她又羞又怯,呐呐的问道,唯恐答案是他并不满意。
“满意。”他的声音因欲望略显低沉,目光瞅著含羞带怯的她。
她的双颊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云彩般迷人。
欧阳玲珑抬眼回视著鄂无忌,眸色迷蒙如寒烟湖上的薄雾般,欲言又止的问:“那……我……你……”
鄂无忌不答腔,浓眉一挑、唇角微扬,泰然的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羞涩貌,等著她想说的话。
欧阳玲珑偏过脸,闪躲他的注视,“你……那我再让你吻一次,你连午餐都送那些灾民,可、可以吗?”
反正都让他吃了,再多吻一次也没差别。
“可以,不过……”
“不过什麽?”
“我午餐、晚餐一起送。”
“真的吗?”她回以灿烂一笑,凤眼煞是迷人。
他第一次见到她笑,更没想到她一笑起来,那眼眸竟是璀璨如星辰!她那双凤眼简直是因笑而含娇带媚,因怒而含嗔带娇。
“是真的,不过不只要一个吻。”
“我知道,两个。”她天真的说著。
他摇摇头。
“那是三个”她还真是单纯的可以。
他还是摇摇头。
“那要几个?”
“要你。”
“你……”他真的提出这种要求!
“如何?”
“可、可以,不过要一并筑堤防水。”其实她昨夜早想过了,她本是他的妻,给他一切是理所当然,不过得乘机达到目的才行。
“一并筑堤防水?”颚无忌勾起一抹轻美,“那得先测试一下你的配合程度,看值不值得,我可是不做亏本生意的。”
“那万一你不满意,我、我不是亏大了,你不能只管自己不亏本,我也不能亏本。” “不会让你亏本,我要了你,便顺道包了那些灾民的三餐。”语罢,他低头吻住她,手也不安分的滑到她的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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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燃尽、夜幕低垂、月儿东升,远处传来一阵狼嗥狗吠,稻草堆上有对相拥而眠的身躯。
没了柴火,四周的空气又冷了起来,欧阳玲珑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像是还没睡饱似的,挪了挪身子偎向鄂无忌。
她这一动,便惊醒了鄂无忌,刚好让他将她那风情万种的姿态纳入眼底,促使他的身体马上有了反应。
他们的结合无懈可击,但美中不足的是,他不该让她的初次在这。
而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本以为她早经人事。
将她紧搂进怀里,他柔柔的覆上她的唇。
温暖气息夹带著一股气势袭上欧阳玲珑的唇,身体渐渐泛冷的她并没有拒绝,直到鄂无忌的舌头开启了她的唇与之交缠,几乎快将她整个人吞噬,她才撤底清醒了过来。
“嗯——”她娇吟了一声,随即卻拒还迎的推拒着他,“这是条件交换之外的事,你不能造次。”
鄂无忌收起吻,注视着她的反应,最后锁住她陶醉迷离的神情,扬起一抺俊逸的笑,“儒子可教也,你可以做生意了。”
“言归正传,你……”她将脸偏到一旁问:“满意吗?”
鄂无忌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紧搂着,厚唇在她的粉颊上撕磨着。
欧阳玲珑紧张了,极度羞涩的看著他,“你不满意是不是?我……刚开始也不舒服啊。”
“刚开始?那以後呢?还会不舒服吗?”他轻挑浓眉,语带轻佻地在她耳边问。
“嘎?”欧阳玲珑没想到他不答就罢,还反问得如此露骨!
谁能形容那感觉啊,就算能,谁又敢说出口!
她伸手从柴堆上拿回她的衣服,随即穿上,神色羞窘的说:“你如果不满意,我也无法勉强,请你先送灾民们三餐。”
他坐起身,也拿回衣服套上。“我有说不满意吗?我很满意,所以要和你继续往下谈。”
他很满意!她的神色染上一抹喜悦,“谈什麽?”
他注视著她,“当我的侍妾,我就筑堤。”
啊——她是他的妻,又如何能再当他的侍妾?她一时间说不出这个事实。
而他愿意让她当他的待妾,就表示说他并不讨厌地,那他应该会顾意踏进寒烟楼,不会再冷落她喽?
“你的决定是如何?”鄂无忌顺著她的话回问。
第七章
欧阳玲珑当然知道不能一下子对他说出自己的身分,可是她又想知道鄂无忌无端冷落她的原因。
於是,她想先旁敲侧击。
“爷,你要我当你的侍妾,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鄂无忌将脸凑近她,轻轻碰着她的唇,“嗯。”
“哪里都喜欢。”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耳边。
哪里都喜欢?那为什麽他又无端冷落她?“爷,寒烟楼是不是安乐夫人的住所?”她一步一步地切入正题。
“没错,你喜欢寒烟楼?你如果喜欢寒烟楼,我可以为你盖一间一模一样的,就柴房这个位置好不好?”
欧阳玲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若当真愿意为她盖间跟寒烟楼一模一样的楼宇,那表示他真的很喜欢她,却也教她更加疑惑被无端冷落的原因。
“你的安乐爷府,我其实是可以来去自如的,但我没见过安乐夫人,她是否被软禁在寒烟楼里?”
鄂无忌一听,脸色一沉,“不要提她,她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过问太多,也不要知道太多。”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难看,好像她击中了他的痛处那般。“为什麽?一个堂堂的安乐夫人,有什麽……”
“不要再提她!”鄂无忌厉声打断她的话。
欧阳玲珑的脸色瞬间刷白,更加确定这其中一定有著什麽问题?他好像很恨她、气她,到底是为什麽?
鄂无忌见她脸色惨白,将她搂进怀里,“她不关我们的事,如果你担心她会找你麻烦,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动你分毫。”
欧阳玲珑推开他,“你安乐爷的风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不是担心安乐夫人会找我麻烦,我是替她抱不平!”
“替她抱不平?哈——哈——”鄂无忌哈哈大笑之後,随即又敛了笑意,“该死的女人,你该为我抱不平才对。”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要打探寒烟楼里所有的事。”
欧阳玲珑摇摇头,“我不当你的侍妾,不能当你的侍妾,我是真的替安乐夫人抱不平!她为什麽要无端遭受你的冷落?从洞房花烛夜的翌日起,她就不曾见过自己的夫君,你好歹把话说明白!”
鄂无忌俊眼一眯,脸色更为深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糟了,她一时逞口舌之快,霹雳啪啦的道出不满,似乎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了!
一看他的脸色突地变得好可怕,欧阳玲珑识相的挪离他身边,摇著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有次经过寒烟楼,恰巧知道罢了。”
鄂无忌一把将她拉回身下,箝制住她,继续逼问著:“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欧阳玲珑有违礼教的事会坏了他的名声,他不容许除了他、他最亲近的人以外!有其他的人知道。
她挣扎著要离开他的箝制,“我真的只是、只是恰巧知道,你的样子让人觉得安乐夫人好像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除了曹烨的苦苦守候之外,偏偏她磊落得很,可是那又不是她愿意的,她已经尽全力拒绝了。
好巧不巧,她句句刺中鄂无忌的痛处,挑起了他的怒与怨,为了慎重起见,他绝对是要逼问出个所以然。
他更加用力箝制住她,单手紧紧锁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动弹。“说,你到底是谁?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我……我……”她根本无法讲话,呼吸困难的流出泪来。
欧阳玲珑猛眨著眼,脸色泛白。
鄂无忌此时才发现自己气得没控制力道,倏地松了手。
“咳——咳———”她用力吸著气,简直是吓坏了,她也更确定自己一定得罪他了,但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鄂无忌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你乖乖的把话说清楚,然後留下来当我的侍妾。”
“不要,我不要。”她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一不要?由不得你。”鄂无忌将她拉回身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用嘴和身体箝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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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玲珑衣著凌乱,一身狼狈的回到寒烟楼。
“郡主,你的衣服怎麽破成这样?你是不是被……”桃红急忙掩住口,不敢往下猜测。
“先帮我准备洗澡水,待会儿再同你说。”她睑泛娇红,羞赧之色尽在眉宇之间,一点都不像桃红所猜测的,可惜桃红没发现。
“是。”桃红赶紧准备去了。
桃红迅速准备好了洗澡水,急著要听听欧阳玲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好奇心早已胜过对她的关心。
欧阳玲珑褪下衣服,跨进澡桶。
可恶的鄂无忌,居然把她的衣服撕得碎烂,还凶巴巴的强迫她一定得当他的侍妾,可是这些动作,却也让她对自己开始有了信心。
鄂无忌看到她被吓哭,态度才急转直下的哄著她,也在那时才让她知道,原来他真的很恨她。
他是暂时放过了她,但仍依旧不改他商人本色,直言若地不当他的侍妾,又要他筑堤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她每陪他一晚,就筑堤一尺。
天啊,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恶少,竟把她的身体当成了生意谈!
“郡主,你……”桃红突地惊喊出声。
欧阳玲珑让她吓了一大跳,“我怎麽了?”
桃红指著她身上让鄂无忌所留下,一处又一处的吻痕,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你身上有、有和男人燕好过的痕迹,你一定是让男人给……”
过去欧阳玲珑不在王府的那段时间,她暂时先伺候西陵王爷长子的夫人,所以这些因欢爱,而让男人留在女人身上的痕迹,她再熟悉不过。
“不是啦,不要胡说。”
“那是跟曹公子?”
“桃红,你愈说意离谱。”
“那你身上的痕迹是怎麽来的?”
“是爷啦。”她羞赧一笑。
“爷?怎麽可能?”桃红一听,则神色微变。
“就是爷。”欧阳玲珑把经过跟她说了一遍。“桃红,爷说他喜欢我,那他为什麽又这麽冷落我?”
桃红没想到欧阳玲珑和鄂无忌之间会有这样的转变,她本以为事情如她所愿,鄂无忌会持续的冷落欧阳玲珑,而欧阳玲珑终会受不了如此的对待,而让她替代成为安乐夫人,暗自跟曹烨私奔。
她已经计画好了,一旦让她当上了安乐夫人,就算鄂无忌不踏进寒烟楼,她也会上他的房去找他,最终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安乐夫人。 可是现在,事情似乎不如她所愿。
“你说爷对我是不是有误会?”虽说如此,一想到他温柔的呵护,还是令她有丝甜蜜。
“我也不知道。”桃红淡淡的回道。
欧阳玲珑低头看著鄂无忌在她身上所留下的吻痕,泼水轻轻拭过,“你认为,我是不是该找爷把话问清楚?”
那些吻痕,让桃红心生妒意,只好绕到她身後,替她梳洗头发。“我看暂时不要,如果他知道你骗了他,他肯定会更生气。”
“说得也是,桃红,你知道吗,爷生气的样子好有威严、好吓人,可是他温柔的时候又好体贴、好……”
欧阳玲珑终於尝到了让夫君疼爱的滋味,脸露甜蜜状,叨叨絮絮的说著鄂无忌的一切、一切。
桃红则是愈听心里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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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初秋,月明星稀,晚来凉风,树影微晃。
莺莺带著浓浓的睡意,起身想小解。
房里唯一的亮光是来自於窗外的月光,莺莺自然的朝窗户那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道白影连同树影一同映在窗上。她睡意浓厚,没察觉到不对劲,掀开床边布帘,就往小解桶上一坐。
解了急,反倒是清醒了,她才赫然想到刚刚窗户上好像有抹白影,心里也跟著起了疙瘩。
可能是她眼花看错了。
她微微掀开布廉,心惊胆跳的再朝窗上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发丝却是迎风飘啊飘。
“小、小、小月牙!”莺莺害怕的开口叫著。
她一喊完,窗户突然被推开,那道影了更尢清楚地站在窗前,发丝随风吹进屋内,两只手笔直的伸进窗来。
“鬼、鬼、鬼……”莺莺吓得又跌回小解桶上,一个鬼字在嘴里兜著转,就是转不出整句话。
小月牙从内房里,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莺莺姑娘,你叫我呀!”
“鬼、鬼、鬼……”莺莺指著窗户,手抖得像是触了雷电般!
服侍过几个被吓走的侍妾,小月牙可谓是经验丰富,光看莺莺的样子,就知道是见鬼了。
“莺莺、莺莺姑娘,不、不、不要看她!”她连动也不敢动,紧闭起眼,唯恐鬼影会跑进她的视线。 莺莺眼皮抖动了几下,才困难的闭上眼。
风声萧萧,敞开的窗户随风咿呀、咿呀的作响,像是鬼哭神号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
“哪里走!”直到护院怒喝的声音传进屋内,两人缓缓地张开眼,才知道那抹白影没了踪影。
莺莺一从小解桶上起身,又虚软的跌坐了下去,再起身,她即二话不说的冲回床边收拾行囊。
“莺莺姑娘,你这是在干什麽?”小月牙连忙问道。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离开这恐怖的地方。再说,爷也没在我这里待过夜,我不知道当他的侍妾有什麽意思?”
“莺莺姑娘,你先不要走,你等我去禀报爷.”
“你是该去禀报爷了?”她也可以顺便试探鄂无忌到底要不要她这个侍妾?
那天寒烟湖垂钓,她和那个蒙面女同时掉下湖,鄂无忌不管她的死活,只管去救那个蒙面女之後,她便没冉见过鄂无忌。
她本以为有荣华富贵可享,独守空闺又如何,可是当尝到被冷落、被鬼吓的滋味後,身边却没一个可以呵护她的男人,顿时领悟千金都难填补心底那份空虚寂寞的感觉。
“鬼走了,这里有护院巡视,你先不要走,我马上回来。”语毕,小月牙立刻奔向鄂无忌的寝房。
没多久,小月牙回来了。
“小月牙,爷怎麽没跟你一起来,他怎麽说?”莺莺心底还是期望著鄂无忌能在乎她。
小月牙把一包东西塞进莺莺的手里。
“这是什麽?”莺莺问。
“一百两银子。莺莺姑娘,爷说你要走,他无法挽留,他要我给你一百两银子,送你出府。”
“爷这麽无情?”
“爷都是这样子的,只要侍妾一说要走,他从不开口留,总是给了银两就送出府。”
“我明白了,侍妾没地位。”莺莺拿起行囊走出南苑。
护院在那道白影闯入寒烟楼之前把她擒住,接着将人押到鄂无忌的书房。
鄂无忌看着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仆倒在他眼前的女鬼,命令道:“掰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