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白皓然瞪视着他,伸手想要从蓝风的手中夺回自己的酒杯,好一醉解千愁,忘了所有的痛苦。
「你没听过藉酒浇愁,愁更愁吗?」蓝风将杯子交给站在酒吧后的石拓鹰,示意他把所有有关酒的东西全都给移开,免得这失恋的家伙看了心痒痒,又忍不住喝个通宵大醉。
「不……关你的事,我只要酒,给我酒……」白皓然懊恼的吼叫着,整张脸涨得通红。
蓝风深吸了口气,真不知道他此刻是该哭还是笑。
「你以为你喝酒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吗?」老天!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每次都是由他来做。
「给我一把枪!」白皓然含胡不清的嘟哝着。
「什么?!」蓝风扬扬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说给我一把枪!」白皓然板起脸孔瞪视着他。
「你要做什么?」蓝风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要拿枪去杀了倪娃娃吧?原本忙着擦拭着酒杯的石拓鹰,显然也有此想法,停下手边的工作,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白皓然,以防患未然。
「蓝风,你想,如果我用枪杀了自己,娃娃她会不会再回到我身边来?」自进酒吧来,白皓然第一次笑了,但双眸中却不带一点笑意。
「你这个大笨蛋!如果你用枪杀了你自己,那倪娃娃回到你身边有个什么屁用?」蓝风粗暴的说,简直会被他活活给气死。
「怎……么说?」他艰难的开口,打了一个酒嗝。
「那时候你早成了一具死尸了!」蓝风龇牙咧嘴,显示忍耐已到达极限。
「喔!说得也是,搞不好她还会从此忘了我这个人也说不一定。」白皓然昏眩的摇晃着,声音有些哽咽。
蓝风和石拓鹰听了,心中不禁也为之一酸。
看着白皓然频频打着哈欠的脸,蓝风转头无奈的看了石拓鹰一眼。
「老鹰,今晚你的房间可能要借一下了。」他莫可奈何的叹气。
石拓鹰无所谓的甩甩手,「随时欢迎!」
★★★
倪娃娃将她的小嘉年华开出停车位,往住处的方向前进。
两个星期以来,她夜以继日的赶着自己停顿了一个多月的工作进度,她觉得好累。她不记得曾经这么累过,这也是她想要的,累得无法去想其他的事情,累得无法去想!白皓然。
几天前,倪娃娃曾接到倪仰人打来的电话。他们聊了十几分钟,很自然的,他也问起了白皓然,但倪娃娃却藉口有事挂掉了,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
倪水菱当然也拨了通电话过来,不过,是来向她示威的,虽然言语仍苛刻,但至少没有战争。
最后连白皓然也打来了,只是他打的频率相当高,多到令她无法计算次数,但她却一通也不接。
事实上,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她还没有坚强到足以面对他。
自从她由竹流武道馆回来的这两个星期之间倪娃娃想了许多。
第一次,是林凯尔让她怀疑男女之间是否有忠诚问题的存在,然而第二次,也是让她彻底对自己的人生价值产生怀疑的,却是白皓然。
她的好朋友啰昕总是说她太胆小了。也许啰昕说得没错,但倪娃娃已经习惯到不知要如何改变。
其实就算改变也没有用的。原以为她可以忘掉林凯尔所留下的阴影,而和白皓然重新开始,但没有用,她太了解自己了,如果他们勉强在一起的话,她会经常怀疑他,她会把他们之间的感觉弄得很可怕。
二十分钟后,倪娃娃站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幽暗的灯光包围着她,一丝孤寂涌上心头。莫名的,她忽然觉得害怕了起来,空虚就像黑暗一样抓住了她,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疾步走进房间,走到梳妆台前,扭开了电灯。转瞬间,她狂乱的将一只手按住她卜通跳动的心脏。
白皓然就坐在窗边的摇椅上。他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她,只是继续注视着窗外的一景一物。
「为什么你都不接我电话?」他深沉的问:「我打来这里,回答我的是电话答录机的声音,打到你公司,又都说你不在。」
倪娃娃凝视着他,注意到他脸上疲惫的深刻纹路,他忧愁而紧抿的嘴唇。
将外套丢到床上,倪娃娃在梳妆台前的小沙发坐下。既然她用来消除疲劳的摇椅被他给侵占了,她只好另寻他处。
「我认为我们没有再谈的这个必要。」倪娃娃十分平静的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冷静沉着。
经过片刻来电般的沉默后,白皓然终于转头死冷的瞪着她看。「又要回到原点重新开始了吗?」
倪娃娃缓缓吸口气,疲倦的把头栖靠在沙发把手上。「两个星期以来,我已经想过很多,你无法相信我想了多少。我每天都在梦想着用各种藉口来解释发生的事,试着使它看起来至少不是那么的糟,但是都没有用……」
「为发生过什么事找藉口?」白皓然一副困惑的表情,「解释给我听,求你。我设想你是在说我做过某件特定的事,一件我所犯的特定罪过,我想我有权利知道那是什么。」他极力怂恿着她。
倪娃娃仰视着天花板,暗淡的苦笑。「我是在谈你和水菱的关系啊!所有那些你陪她度过的下午,所有那些我单独度过的夜晚。」
「我想我渐渐了解了!」白皓然骤然站起身来,恍若在对自己生气似的,用手抚过他的头发,「那是个错误,我现在知道了,是我自己的错估,是我误信了水菱的话。」
「什么话?」倪娃娃冷幽幽的看着他。不管对或错,她都得听听他的理由。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没有任何充分的理由可以成为他的藉口。他违背了誓言,背叛了她,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告诉我她怀孕了,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要我帮助她!」他又冷又硬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然后呢?」她哀伤的笑了。
「我每个礼拜都陪她到妇产科去产检两次!」白皓然百般苦涩的说着,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结果怎么样?」倪娃娃觉得自己已无力去探讨了。
「她没有怀孕!这是你走后我才发现到的,她的目的是为了要破坏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白皓然生平第一次无助得想嚎啕大哭。
真相大白了,倪娃娃闭上眼睛,又睁开。坦白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离开他。
「你相信我了?」他的脸上有着一抹狂喜。
倪娃娃点点头,「我相信你。」她知道白皓然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那你为什么还是那副神情呢?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伤心?」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他的银灰色眼眸含着焦虑,「还不够吗?还有其他的理由要你退出我们的这段感情吗?」
倪娃娃转身离开他,咬着唇避免颤抖。老天!她现在必须冷静点,如果他们想要拥有一个好的开始,如果他们想要共同厮守终生,这次就必须做得完美。
释然和喜悦,随之而来的是疑云。如果她信任他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误解,然而,只要同样的错误还继续存在他们的关系里,类似的误解还是会不断的再发生。
白皓然将倪娃娃转过身来面对自己,面对一个她从来未见过的白皓然。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因强烈的情感而扭曲着,他的眼眸盈满了泪水。
「该是停止的时候了,娃娃,」他惨然的吼道:「该是让痛苦停止的时候了,也是我停止希望的时候了。我再也无法承……受你那不信任的眼光,怀疑着我对你的爱。现在必须结束了,你可以让它结束的,听到没有,拿回你的一切,拿走,它快使我发疯了!」
白皓然将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转身走向房门口,往客厅的大门口而去。
他要离闭了!而她只能呆呆的望着他离去。那个等着她信任的人是白皓然啊!是他一直陪在她身旁,一直等着接受她的爱与信任,而自己却从未交付出她最真挚的信任来爱他。
「白皓然!」倪娃娃大叫,脚也没闲着的往门口跑去。
当她赶上时,白皓然已经发动车子,正要开出车道。
不管是否有危险,倪娃娃毫不迟疑的把门打开跳上车。
「不要走!」她的声音在恳求,泪水潸潸落下,「你不能现在离开我。」
「我累了,娃娃。」白皓然眼睛迷蒙,并没有看她。
倪娃娃一阵心痛,「累了爱我吗?」她低语,「爱是不会迷失的。我……我想我不能没有你啊!我已经准备求你回来了,即使你是真的和水菱有过什么。这难道没有告诉你什么吗?难道不能让你看出什么吗?」她叫道,试着渗透他围住自己的冰冷斗篷。
白皓然终于抬起头,缓缓转向她。
在他们目光相交的那一刹那,他的脸严重扭曲着,然后猛然将她拥入怀里。
「娃娃,天啊,娃娃。」白皓然低吟,把头埋在她的喉咙上,「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你了,而……」他打住,并且摇摇头,哽咽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要去哪里?很可怕,娃娃,没有你我就没有了生命,我会发疯的!」
「我知道……我知道,」倪娃娃轻轻低语,一面在他脸上不断的亲吻,「然而没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没有让它发生,永远也不要它发生。」
倪娃娃的唇覆上他的,她的舌头填补了空虚。白皓然低吟一声,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进他的大腿,往上移动臀部来欢迎她。
他们很快的就感到了那种热情和喜悦,他们永远都会保持这样的。
几分钟之后,他们双双躺在倪娃娃的床上。
「我爱你,娃娃。」白皓然温柔多情的倾诉着胸中涨得满满的爱。
「我也爱你,皓然。」这次,倪娃娃的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的阴影了,目光一片澄清。
白皓然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这一辈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唇……
夜,仍是这般的撩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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