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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魔女 page 9 作者:子晴

  「生气喽!哈哈哈,我的小雪莹本来就是高级知识份子,跟这儿就是格格不入嘛!我这儿讲的都是怪力乱神,你们高级知识份子讲究的是科学,不合的啦!」他就事论事的分析着,倒也不是自贬身价或是看不起自己的专长。

  「学历只是用来唬人的,有很多高级知识份子还不是沉迷于邪教。现代人心灵过于空虚,不得不寻求宗教以慰藉填补那份不满足,因此随便用电脑合成弄个神迹出来,再高级的知识份子还不是信得一愣一愣的。」她嘲讽道。

  「不谈这些,妳来到底要问我什么问题?」他实在好奇这小妮子会有什么样的难题。

  回归正题,凌雪莹收敛起方才的调皮,「叔叔……」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啦?这不像是伶牙俐齿的雪莹喔!」蓦地,他又朗笑起来,「妳可别当叔叔是恋爱专家喔!爱情是你们年轻人搞的玩意儿,别问我。」他误以为她的欲言又止是因为交了男朋友、谈恋爱的关系。只是心中有点小感慨,没想到他的小雪莹已经大得要谈恋爱、交男朋友了。时间怎么流逝得这样快,一点都不饶人。

  「不是啦,叔叔你很坏耶!」她羞得满脸通红,因为虽然不是为此而来,却多少也牵扯上一些关系。「我才不是来问你无聊的情爱问题,那些我可以自己解决。」

  「那妳到底要问什么也快点说清楚,不要让叔叔这个老人家猜东猜西的,我的年纪大了,脑袋不大灵光,根本猜不到。」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下蛊?」豁出去了,凌雪莹毫不拖泥带水的问出。

  只是这一问,却把王到元给吓得愣住了。

  「叔叔,你怎么了?」见他始终不作声,紧蹙的双眉让她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雪莹!」他伸出短短胖胖的手握住凌雪莹的双手,「妳应该知道妳母亲是位苗族女子吧?」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对母亲的身世还算了解,可是这跟下蛊有什么关系呢?」

  「在苗族,最早是为了信仰而使用蛊,因为巫师想要控制族人、约束族人,以防止族人背叛——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而有时候对敌人下蛊,还可以让敌人说出真心话。因为古代的巫师都是女性,基于传女不传男的传统,所以一般来说只有女生会下蛊,因此苗女就和巫蛊画上等号。」

  「原来这就是最早用蛊的方式。」她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母亲也会喽?」她提出疑惑。

  王到元不作声的点了头。

  这下可换凌雪莹露出惊诧的表情,「难道当初爸爸跟大妈的死,诚如那些人所说的,是妈妈下蛊害死的?!」怎么可能?在她的印象中,母亲总是温柔婉约,甚至处处容忍大妈跟其他亲戚的欺凌,而且毫无怨尤……她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

  王到元急忙阻止她往下想去,「不是妳想的这样,千万不要误会妳的母亲。谁对她都可以有误解,唯独妳不行,否则妳母亲若是有灵,定会非常难过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心虚的说,心中却也放下一块大石,至少母亲的形象并没有因此破灭。「元叔,你可不可以再多说一点?我想知道更多。」

  「妳怎么会忽然想知道这种东西?」王到元不禁感到疑惑,尤其闻莲生下她后,更是只字不提这些事情,她希望能让她的心头肉过着正常且无忧无虑的生活。

  「呃……」该不该说呢?事情太复杂了。

  「如果妳不想说没关系,元叔不逼妳。蛊这种东西,向来是传女不传子,甚至连自己最亲密的伴侣也无法得知。」

  「那我的母亲为什么不传给我?她连提都没有跟我提过。」母亲是另有隐情,还是压根不愿让她知道?

  「孩子,妳母亲是用心良苦。当她带着妳来到台湾时,便希望妳能跟其他孩子一样。而且苗族女子生性温柔多情,非外传的那样刚烈不羁,只是容不得自己的爱人始乱终弃罢了。」王到元慨叹的说着。

  「妳母亲不仅长得漂亮可人,性子更是单纯天真、甜美温柔,当初在家乡时,附近各族的青壮少年不知煞费多少苦心,只为博得妳母亲的青睐。虽然妳外婆仍依照传统,将蛊术传给妳的母亲,可是她却从来不当一回事,更不会像其她同族少女一样,随时随地将蛊带在身上,就怕被骗。」

  凌雪莹听得出神,没想到原来她对母亲的了解竟是如此浅薄。

  「所以妳要明白妳母亲的苦心,会下蛊并不能代表妳的情路可以走得顺畅,只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妳母亲始终相信两人的相爱,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上。」

  闻言,她不由得鼻头微酸。信任这二字说得容易,可是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她想到靳沄对她的怀疑,进而对她的冷漠、无情,都是起因于对她的不信任。

  王到元忽然起身定到一旁原木制的雕花书架,随手拿起一本书翻至中间的一页,放到凌雪莹面前。「这本书上有记载着蛊的种类。」他用食指指着他说的地方。

  「一般常见的共有十一种,而每一种自有其折磨人的症状发作,往往都可以让人痛苦得想一死了之。」

  她看著书上的介绍,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直起。「元叔,难道全部就只有十一种吗?」怎么没有靳澜的那一种症状?

  「当然不只喽!蛊可能有形,也可能无形,就因形体如此变化多端,使人难以防范,极易中毒,这也是它最让人害怕的一点。」

  「那元叔,你听过有一种蛊是会让人昏睡不起的吗?」她提出疑问。

  王到元严肃的用手轻抚着浑圆不知迭了几层的下巴,思付了好半晌后才道:「我是没听过这种症状的蛊术,怎么这么问?是不是妳有什么朋友被下蛊了?」

  「没有啊!没有,只是随口问问的,单纯的好奇有没有这种症状而已,呵呵!」她连忙干笑几声企图掩饰过去。

  「喔!」他倒也没有多问。「书上会列出这十一种,自然表示有其解蛊之道,如果所中的非这书上所写的十一类,可能就得找到下蛊之人了。」

  「那我要怎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被下蛊了?毕竟也有可能是其他莫名的疾病,因此总有个判定的方法吧?」

  「判定的方法倒是不少,若是怀疑遭到下蛊,应立即确认有无中毒。首先可将一只银针插入熟鸭蛋内,随后放入口中,含约一小时后取出,如果蛋白都变成黑的,就表示已中毒了。或是拿黑豆或生黄豆食之,如果入口不闻腥臭就是中毒。也可以拿约三公分的灸甘草放入口中咬嚼,咽汁后随即吐出,就是中毒。」他详细的解说着。

  只见凌雪莹低垂着头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盈盈的对他说:「元叔,谢谢你的解说。你这本书可以借我带回去看吗?」

  「那有什么问题,妳拿去无妨。」王到元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浑身肥肉颤动。

  「元叔,那我有事要先定了,下次再来看你!」凌雪莹随即抱著书匆匆离去。她决定试试,至少得先确定靳澜是下是中蛊了,不然她再有心也没用。

  「别跑得这么急啊,小心跌倒了。」王到元在后边喊着。怎么长大了还是跟孩提时一样蹦蹦跳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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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查到什么了吗?」凌雪莹一身轻便简单的休闲衫、牛仔裤,脸上更是脂粉不沾,俐落的询问着,态度沉稳。

  「凌小姐,我们已查出靳澜在大陆视察的一个星期中,曾与一名苗族女子有过接触。而他们公司员工所谓失踪的那一日,似乎也是与那苗族女子一同度过的。」征信社人员从带来的牛皮纸袋拿出一迭文件让她过目。

  看来那靳澜也非什么好东西,才到大陆不到一星期就猴急的想找女人,雪晶想来是爱错了人,竟然爱上这个花心男,而且谁不好惹,偏要惹上擅长施蛊的苗族女子!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从王到元那儿回来的那晚,她便悄悄潜入靳家别墅,看看靳澜是不是真被下了蛊。而她将书上所说的办法全试尽,确认他是中了巫蛊之术没错。

  这一确认,再加上征信社所查的资料,让她一度又犹豫了。真的想办法将靳澜救醒了,对姊真的好吗?男人如果有过一次背叛,难保证他没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以后所受到的伤害不是更大吗?

  「那你还查到了些什么?那名女子的身分背景呢?」她心中百般挣扎的思索着,这个计划是否要继续下去?

  「据我们调查,那名女子应该是对靳澜一见钟情,偏偏靳澜始终不领情。根据靳氏员工的转述,在他大陆视察期间,有名大陆女子常到公司想要找靳澜,但始终被婉拒。」

  「那名女子的身分呢?」听到征信社人员的转述,不禁让她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但也有着莫名的情绪,五味杂陈难以言喻。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这点我们还在追查中,不过目前有消息指出,那名苗族女子的落脚处应该是在贵州,她似乎是去那儿投靠亲戚的。」

  「非常谢谢你们的帮忙,这儿是现金本票五十万,我希望你们可以在这两天内找到那名女子,到时我会另外再给你们五十万。」凌雪莹毫不在乎的大手笔,以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她所要的消息。

  贵州吗?那她得赶快订机票……她思忖着,许是想得太过出神,不经意打翻了面前的开水。

  征信社的男子倒也绅士,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走到凌雪莹身边,帮她擦拭着受到波及的休闲衫跟牛仔裤。

  「瞧我不小心的。」她尴尬的一笑。

  「还好,只是开水而已,不然妳的衣服就报销了。」他浅笑着。

  「对啊!不然你的手帕应该也要丢了吧?」她打趣道。

  「那么凌小姐,我这就离开继续追查消息,希望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成妳的要求。」被委托的征信社人员在金钱的鼓励下,马上行动,说不定如果比她要求的期限更早查出消息,会有额外奖金。

  凌雪莹礼貌的起身跟他握手,「我相信你们的办事能力,因此我相当期待你的表现。」在言谈间充分展现独特的自信与自负,使得看来遗像个学生的她,流露一种女强人的气质。

  而后两人都离开了咖啡厅,全然未发现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角落正有双赤焰般的凌厉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瞧。

  当他们前脚步出,那双透着怒气烈焰目光的主人也后脚跟进,且一路尾随着俏丽的身影……

  奔忙了一天,好不容易终于办好该办的事,凌雪莹迫不及待的回家,累垮的窝在沙发上懒得起来,这种闷热潮湿的天气最让她讨厌,搞得她全身湿湿黏黏的。即使她很想赶紧窝进浴室中好好盥洗一番,但是双腿无力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她进门便随手扔置的手机,忽然问有股冲动想要听听姊姊的声音。是因为即将要出远门的关系吗?对至亲的人总有份割舍不下的心情。

  在她拿起手机欲拨下号码时,又胆怯的收了手,葱白的细指还停留在快速键上,只是心中的挣扎让她无法爽快的按下。

  只要按下去就可以解除心中的那份思念,可是按下去后,话筒中的人肯跟她说话吗?雪晶仍旧认定她是伤害靳澜的人,而雪晶对靳澜的爱又是这样的死心塌地,因此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伤害她挚爱男人的凶手呢!

  思及此,凌雪莹无奈又心酸的搁下手机,整个人倚靠在沙发上,充满倦容的小脸仰望着天花板。她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亲,也想到了死去的父亲。

  即使因为母亲身分的关系,让她在家族中没有任何的地位,甚至从小受到其他小孩的欺凌,以及大人们苛刻轻蔑的眼光,但她还是很有尊严的活到现在,甚至完成了大学学业。

  乐天的她什么都不恨,只对感情不敢尝试,也不愿意轻易的相信,她总把心封锁起来,还扣上层层的大锁,即使有心人想一一卸除,最后都精疲力尽的放弃,无法将她胆怯的心释放出来。

  可她真的累了,至少此时的她希望有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可以紧紧的抱住她,最好可以把她抱到浴室中好好冲洗一番,因为她的双腿已经累得再也抬下起来了,眼皮也似千斤重般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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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强烈的疼痛令她整个人弓了起来,口中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全身冒着冷汗,痛苦正恣意的侵袭她全身,她的肌肉拉紧,令她难过得几乎不能呼吸。

  「妈妈!不要,不要!放开她,放开我妈妈……不要!妈,不要!不要恨我,不是我……妈妈,对不起……不要死!放了我妈,求求你们……」她不停的在梦中狂喊呓语,哭喊着!

  在梦魇里她渴望着有人来救她,随即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了她在半空中挥舞的双手,下一秒,她便被拥入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膛,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安抚着她受惊的心。

  「有我在,别怕,没事了。」在他的安抚之下,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再惊慌,不再哭泣,他的手轻轻缓缓的摸着她的头发。

  凌雪莹缓缓睁开眼,她的情绪恢复了平静,然后目光看向靳沄——「你都喜欢在半夜闯进一个淑女的房间?我之前没有换门锁,看来是个相当大的错误!」见到眼前的人,她心中微讶,但也暗自窃喜着,可是嘴硬的她,话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而靳沄并无如她所预料的推开她,只是走进她的卧房中拿出一条凉被替她盖好。「别逞强,是谁刚才哭得大喊大叫的?」

  当他在咖啡厅看到她与一名男子聊得十分愉快时,他觉得自己大概喝了一加仑的醋,差点酸死。

  他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让他可以轻易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又不会被人发现。从头到尾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瞧。看到她一会儿笑靥绽放、一会儿又愁眉不展的颦着柳眉,他的醋火狂肆的燃烧着。

  她修身的双腿被牛仔裤包裹得曲线毕露,而那男人的手竟然肆无忌惮的为她擦拭着水渍,而且她最后竟然还给了那男人一张支票,难不成他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原来她真的是这样的女人?这是多丑陋的恶梦啊!

  在他们各自离开后,他便尾随着她来到这,并请人调查她今天下午究竟办了些什么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买了张到大陆的机票,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最后决定亲自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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