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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上遇贼 page 7 作者:莫菲

  “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她别开脸。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跟她是在一场宴会中认识的,从那次之后,她就一直试图想要进入我的生活圈,但我对她压根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为什么呢?她可是国际巨星耶,不仅人长得美、身材棒,歌又唱得好,全世界有多少男人把她当作梦中情人,为何你会无动于衷?”舒小曼丝毫不察自己的语气酸得像打翻了一缸醋。

  “无论她长得有多美,她的跋扈与任性却教人不敢领教。”

  舒小曼细眉微挑,没想到他竟和她有相同的感觉。

  “我喜欢的,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埃斯蒙德大剌剌地表白。

  舒小曼的双颊迅速红成一片,小脸低垂,不敢看他。

  埃斯蒙德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

  “所以,以后别再跟我提到她了,好不好?”

  “问题是,你若不跟她把话讲清楚,目前虽然避得了一时,但你躲得过一世吗?”

  “我一直不愿意令她太难堪,可是如果她始终执迷不悟,那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舒小曼揪住他的衣袖,迟疑了一下才说:“你别伤了人家的心。”

  “我不会存心去伤害任何人,但有时候把自己的立场表明清楚,也是一种负责的行为。”

  “是,你说的都对!”舒小曼没好气地说。

  “那当然。”埃斯蒙德抓住她的双肩,一本正经地说:“回到我们刚刚的话题,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是个非常棒的人,但我实在高攀不起。”她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

  “不要妄自菲薄。”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很想把她胡涂的小脑袋瓜狠狠摇醒。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那么你就太低估自己了。”

  “别说了。”她挣脱他的箝制。

  “好,我不逼你。”埃斯蒙德退了一步,给两人些许空间。

  “你走吧,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语毕,她迅速跳上一辆计程车。

  埃斯蒙德望着计程车扬长而去,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竟落到遭人拒绝的悲惨下场了?

  莫非是他的魅力不再?抑或是他遇上了命中的克星呢?

  是她的错觉吗?

  好奇怪!打从她进入饭店后,就会发现一些异样的目光悄悄在她身上徘徊,是不是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舒小曼纳闷地来到柜台边,默默地站在梁云身后发呆起来。

  不知情的梁云猛一转身,差点就撞上她。

  “经理!你干嘛像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后?想吓死人啊?”

  舒小曼迎上他的目光,细眉微拧。

  “好些天不见了,怎么才进来就皱起眉头呢?”梁云凑近她的脸打量着。

  第8章(2)

  “梁副理,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呀,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有些人一直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有吗?”梁云看了看四周。

  舒小曼点点头。

  “哦,我知道了。”梁云恍然大悟。

  “什么事?”

  “你连自己做过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做了什么?”舒小曼紧张地捂住胸口。

  “你请假的前一天不是让一个男人给抱着吗?”梁云暧昧地睨着她。

  舒小曼吃了一惊,眼睛睁得老大。

  “你、你看到了?”

  “拜托,很多人都有看到好不好?”

  “咦?可是……”舒小曼支支吾吾的,小脸涨得通红。

  怪了!她明明就把脸给藏起来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认出是她呢?

  “坦白说,你那天让人这么抱出去,接着又请了几天的假,已经有人在议论纷纷,说你其实是请假跟情人出游呢。”

  “胡说八道!人家是真的扭伤脚嘛!”舒小曼红着脸驳斥。

  “虽然我相信你是真的扭伤脚,但是你却没办法让全部的人都相信。”

  “讨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舒小曼不知所措地咬着唇瓣。

  “有男朋友是好事,干嘛怕人家知道?”

  “事情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

  “是……哎呀,人家不知道啦!”

  舒小曼跺了跺脚,迅速跑开。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梁云会心一笑。

  呵,她害羞了呢!

  真难得,这个小迷糊总算也有人要了,这下子应该会有好戏看了吧?

  “舒经理?”

  听到有人叫唤,舒小曼奔跑的双脚倏地停止。

  舒小曼应声回头,在瞧见声音的主人后,她唇角一勾,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有事吗?”

  “能不能和你谈谈?”海伦客气地询问。

  “可是……”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舒经理,只要你愿意给我我想知道的答案,我也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言下之意,你是在贿赂我喽?”舒小曼扬起眉。

  “说贿赂太严重了,这只不过算是交换条件。”海伦皮笑肉不笑地说。

  “可惜,我似乎什么都不缺耶。”

  “你!”海伦深呼吸。“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如果特儿见不到洛赫先生,她就不再上通告,我实在被她逼得一个头两个大,没有其他办法了。”

  “海伦小姐,即便你们是本饭店的贵客,但规定就是规定,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海伦表情一变,脸色难看到极点。

  “算了!总经理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谈!”

  “纵使你找上总经理,结果仍是相同的。”舒小曼微笑地提醒她。

  “那就走着瞧!”海伦生气地说完,转身就走。

  “哼!欺人太甚。”舒小曼用鼻子哼了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社会上的弃婴事件时有所闻,尤其近来景气低迷,这类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在新闻持续播报有关弃婴消息的第七天,小男婴的生母终于出面了。

  她是弃婴地点附近的居民,年仅十五岁,因为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家人也完全没发现;她在胡里胡涂地生下孩子后,心慌意乱又不知所措的她只好随便拿个袋子,把孩子装进去后丢弃。

  看到新闻播出,她吓得不敢出门也不敢上学,整天装病躲在家里,直到父母发现不对劲,细问之下才知晓女儿做下的荒唐事。

  女孩的父母于是带着她到警局自首,然后到医院把小男婴接回家。

  弃婴事件到此总算告一段落。

  舒小曼回家看到这则新闻时,内心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庆幸小男婴终于回到亲生母亲的怀抱,另一方面则感到怅然若失,心里头像突然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关掉电视,她闭起眼睛长长一叹,用力抱紧怀中的懒骨头,小小身躯缩成一团。

  叮咚!

  门铃声突地响起。

  舒小曼动也不动,甚至连睁开眼睛的意愿都没有。

  叮咚、叮咚——

  门铃声持续地响着。

  终于,她不耐地低吼一声,跳下沙发,恼火地踱向大门。

  门一开,埃斯蒙德仓促入内,焦急地望着她。

  “小曼,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她没好气地回答。

  “那孩子……”

  “我知道,他生母把他接回家了。”

  舒小曼想表现得完全不在乎,讵料她话一出口,略微哽咽的语气便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埃斯蒙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抚。

  “傻丫头,这是好事,对不对?”

  她回不了话,生怕再开口泪水便会决堤,只能轻轻地点头。

  “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她吸吸鼻子,再点点头。

  “你有没有坐过船?”

  她细眉微拧,缓缓地抬起头来。

  “渔船还是香蕉船?”

  埃斯蒙德轻笑一声。

  “都不是。”

  “渡轮?邮轮?”

  “也不是。”

  她眉心紧蹙,显现出她的不耐。

  “是私人游艇。”他揭晓答案。“你搭过没有?”

  舒小曼摇摇头。

  “想不想试试看?”

  “你的私人游艇?”

  “嗯,我们到海上散散心,那美丽的景致包准让你心旷神怡、烦恼尽消。”

  脑海中所浮现的美丽画面令她有些心动……

  “我们一起去,好吗?”

  她凝望着他,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

  第9章(1)

  碧海蓝天在地平线交会,无限延展,形成海天一片。

  棉花糖似的浮云徐缓飘移,几只鸥鸟飞过天空,发出好听的叫声。

  雪白色的游艇驶过海面,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甲板上,两道人影并肩而坐,前面各挂了一根钓竿,身边还摆着水桶。

  “哎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鱼上钩呢?”舒小曼呆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有点耐心。”埃斯蒙德笑了笑。

  “钓鱼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耶,真搞不懂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喜欢钓鱼。”

  “其实,钓鱼的乐趣在于鱼儿上钩那瞬间的喜悦与成就感。”

  “问题是,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等待,值得吗?”

  “所以说钓鱼也是一项修身养性的娱乐,你不觉得喜欢钓鱼的人通常都很有耐性吗?”

  “哪有?我偶尔陪朋友上鱼市场时,就没见过有哪个渔贩看起来像很有耐性的样子,他们经常扯着嗓门叫卖,声音可大得吓人呢!”舒小曼皱了皱鼻子,极不以为然地反驳。

  闻言,他不禁莞尔。“小姐,渔贩跟喜欢钓鱼的人压根儿就不能相提并论,好吗?”

  “为什么?”舒小曼细眉蹙起,不甚明白。

  “因为……算了。”埃斯蒙德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放弃解释。

  “喂,你怎么……”

  “嘘。”埃斯蒙德发觉钓竿有所动静,连忙示意她别出声。

  她立即捂住小嘴,噤声不语。

  埃斯蒙德拿起钓竿,感受到鱼钩所承担的负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开始很有技巧地一收一放,慢慢拉回钓线。

  舒小曼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动作,生怕会错过任何精采画面。

  好不容易,埃斯蒙德总算将搏斗了一番工夫的猎物给拉上船。

  “天哪!这是……”舒小曼惊疑不定。

  “瞧,我们居然钓到一只鲨鱼宝宝呢!”埃斯蒙德拆下鱼钩,将战利品丢入大水桶。

  “不行、不行!你快点把它放回去啦!”舒小曼不敢上前细看,小手胡乱地挥呀挥的。

  “为什么?”

  “它还只是宝宝呀!你要鲨鱼宝宝做什么?难道想把它吃了不成?”

  埃斯蒙德打量着在水桶里惊慌挣扎的小鲨鱼。

  “嗯,我的确在考虑该怎么处理它才好。”

  “什么?你怎么这么残忍啊?”舒小曼难以置信。

  “鱼原本就是钓来吃的嘛,难不成你想把它带回家养?”

  舒小曼猛摇头,难过地说:“我这才发现钓鱼原来是一项残忍的行为!”

  “怎么会呢?”埃斯蒙德不懂她何以突然变得如此激动。

  “你不觉得我们把鲨鱼宝宝跟鲨鱼妈妈拆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吗?”舒小曼直勾勾地望着他。

  埃斯蒙德顿时无言以对。

  “总之,你快点把鲨鱼宝宝放回海里去啦,我再也不要钓鱼了!”舒小曼边说边收回自己的钓竿。

  埃斯蒙德凝视着她,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于是轻轻抓起鲨鱼宝宝,放它回大海,希望它能安全游回母亲的怀抱。

  瞧见他的举动,她蓦地停下一切动作,然后对他甜甜一笑。

  他不由自主牵起嘴角,喃喃道:“真是无可救药的善良。”

  时光易逝,当太阳慢慢从东方移向中央,也代表了一个上午的结束。

  因为怕受到紫外线荼毒,埃斯蒙德拉着舒小曼赶紧躲进舱房,并着手准备午餐。

  看见他熟练且优雅的动作,舒小曼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怎么,你也会做菜啊?奇怪,你们家的佣人应该多到让你记不得名字,你又何必自己下厨?”

  舒小曼故意用很平淡的语气,尽可能不让埃斯蒙德发现当她知道他居然会做菜时,内心萌生的小小自卑。

  他看了她一眼,也淡淡地答道:“这是兴趣,不过我平常没什么时间,所以很难得有机会下厨。”

  “是吗?”她睨着看他俐落的刀法,暗暗地哼了哼。

  他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你的厨艺是你们家厨师教的吗?”舒小曼再次发问。

  “嗯。”

  “你们家有几位厨师?”

  “三位,一位来自义大利,一位来自法国,还有一位来自中国。”

  “果真如此,我就说嘛,你这刀法怎么看都像是做中华料理的。”能受他们家重用的应该都是名厨,而光是想像每年要支付给三位名厨的薪水数目,就让她咋舌不已。

  “你看得出来?”他意外地挑起眉。

  “喂!”她朝他丢出一记白眼。“好歹我也是学餐饮的好不好?”

  “是呀!我差点忘了。”他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唇边仍挂着笑。

  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嘴里不停咕哝着。

  “既然连刀法都分辨得出来,那你的技术应该也不错喽?要不要小露一手?”他预备让位。

  “你是存心的吗?”她龇牙咧嘴地看着他。

  “存心什么?”他故作不解。

  “你!”她咬了下唇,决定看在他陪她出来散心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我说你呀,你究竟是来台湾做什么的?”

  他不着痕迹地神色一歛。“来工作的。”

  “你确定吗?为什么我看你好像每天都很闲的样子呢?”

  “沙拉好了,你要不要先吃吃看?”他突然将沙拉端到她面前。

  她一时之间也没细想他是藉此转移话题,被动地吃了一口。

  “好不好吃?”他笑眯眯地问。

  她点了下头,心里不得不承认,他做的东西还真是不错。

  “啊,你这里沾到了。”

  他指了指她的嘴边,一说完,他便低头为她舔去樱唇上的沙拉。

  她毫无防备,整个人呆愣住。

  “好吃。”他一语双关。

  “你!”一股热气陡地冲上脑门,使得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沙拉真的很好吃。”他点了点头,一副十分满意自己作品的样子。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结结巴巴,窘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只是好意帮你。”他故作无辜。

  “那可是我的初……初……”

  埃斯蒙德的蓝眸闪着光芒,尝试帮她接话:“初吻?”

  轰!

  舒小曼呼吸一窒,整张脸像着火似的。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她又气又羞。

  “小傻瓜,刚刚那个怎么能称为吻呢?”他霍地将她拉入怀中。“这个才是。”语毕,埃斯蒙德以吻封缄。

  天在旋、地在转……

  当那柔软又灵活的舌头在她口中不断地旋转时,她觉得天与地彷佛也跟着一起转。她的体内好似有微量的电流一点一滴地蔓延向四肢百骸,产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他们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胸中的氧气几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榨干。

  面对陌生的情愫,舒小曼完全只能屈于被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甚至忘了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只晓得当她回神时,她几乎是整个人瘫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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