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她!」甯巧儿恍然大悟,与丈夫相视一笑。
黑眸眯了眯.「你说了什么?」武少琅耸耸肩,表情好无辜。
「我们只是猜测罢了。」
「你造谣生事的本领倒不小,难怪会选择传播业。」卫君廷冷哼。
甯巧儿咕哝道:「你也用不着一句话骂两个人嘛!」
「人家又没说你,瞎搅和。」卫君廷懒得理她。
「要真来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那你可以走了。」裘文硰受不了任何人给爱妻一丝脸色看,即便对方是他的好朋友。
「嗳,好端端的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呢?」武少琅忙打圆场。
卫君廷不发一语,当真转身就走。
「我、我……」甯巧儿无措且自责。
「别理他,那家伙简直莫名其妙!」裘文硰吻了吻她的唇,柔声安抚。
「唉!」武少琅摇头兴叹。
冷忧一走出化妆室,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拽去。
「唔……」她徒劳无功地拼命挣扎,被紧紧捂住的嘴也只能发出模糊的单音。
直到隐密的楼梯间,那人才出声:「不要尖叫,是我。」听到熟悉的嗓音,冷忧总算停止挣扎。
重获自由后,她转头怒瞪滕隐,胸口仍因惊悸而起伏不定。
「你想吓死我吗?」
「我打了电话给你,你没接。」
「我——」她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这才想到包包放在椅子上忘了拿。「总之你用不着以这种方式找我吧?坦白说,我不确定自己的心脏有多强壮。」说完,她发觉滕隐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默默打量着自己。
被瞧得有些发窘,她伸出青葱玉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看什么呀?」
「你好美!」滕隐忽然说。
这并非他第一次见她如此盛装打扮,以往在执行任务时,她偶尔会因为角色的不同而做出各种装扮。
但今天的她,看起来总有股说不上的不一样。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冷忧怎么也掩饰不了酡红的双颊。
这真是她听过最多赞美的一天!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你可能很难理解,但我还是得告知你。」
「是什么?」他严肃的表情也使得冷忧神色一歛.「BOSS下了最后通牒,你只剩半个月的时间完成任务。」滕隐认真地道。
「谁是BOSS?」
「我们组织的老板。」
「只是老板而已,他说了什么难道我们非得照单全收不可?」
「冷忧,你忘了一切,这也不能怪你;但我必须郑重提醒你,BOSS不仅是我们的老板,也可以算得上是我们的养父,他所拥有的权势绝对不容反抗,否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滕隐冷酷的警告令冷忧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脑海有个模糊的人影稍纵即逝。
她感到一阵晕眩,捧着脑袋,身子摇摇欲坠,幸而滕隐及时扶住她。
「没事吧?」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振作点。」滕隐为她拍背顺顺气。「记住,赶紧找机会下手,否则——」
「我知道,他若不死,就是我得死。」滕隐脸色一黯,没有告诉她若此行失败,那么执行她死刑的人将会是他。
「拿去。」
第6章(2)
「这是什么?」冷忧打开类似腰包的皮件,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把袖珍型的黑色手枪。
她手一软,枪枝险些坠地,幸好滕隐及时接住。
「小心点!」
「我、我怎么可能会用这种东西?」冷忧的语音有些颤抖,还差点咬到舌头。
「你知道怎么使用。」滕隐斩钉截铁地道。「这会让你的任务容易许多。」
「不行呀,我——」
「冷忧,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你也快没有时间了。」滕隐沉声道。
冷忧沉默了半晌,幽幽的目光调向他,「我该怎么把它带出去呢?」滕隐蹲下身,把她的脚抬放到自己腿上,然后撩起她的裙子——「啊!」冷忧惊呼一声,反射性地缩回脚。
滕隐神色一凛,命令道:「放上来。」冷忧犹豫了会儿,缓缓依言。
「给我。」滕隐伸出手。
她默默把枪枝放在他掌上。
滕隐将细细的皮带系于她的大腿上,而那把袖珍手枪恰恰藏在她两腿间,裙子一遮,毫无异状。
他抬头,两人目光交会。
片刻,她的唇逸出一抹无奈的轻叹。
「我要回去了,离开这么久会让人起疑的。」滕隐起身,试探地摸摸她的粉颊,意外的是并没有遭受以往劲道十足的耳刮子。
「小心点。」
「嗯。」滕隐和冷忧原以为他们的交谈已经够隐密,殊不知在安全门的另一边,一双阴鸷的黑眸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光芒……
「哎哟。」冷忧转弯时一个没留神撞上一堵肉墙,抬头发现是卫君廷,心中不由得一阵心虚。
「你怎么站在这里?」
「你跑哪儿去啦?」
「我、我去化妆室——」
「你确定你没说谎?」卫君廷如鹰隼般的锐利眸光直盯着她。
他等着她的回答,也猜着她的回答,他想知道她会选择告诉他实话,或者继续隐瞒他。
冷忧心跳漏了一拍,深呼吸后,强作镇静地道:「我还没说完嘛,去化妆室出来后,我又四处逛了一下。」很好。卫君廷不动声色,眼底却蒙上一层寒冰。
「你特地出来找我吗?」
「嗯。」
「放心,我还不至于迷路。」冷忧甜甜一笑,以为他在担心自己。
「回去吧!」卫君廷没有纠正她的说法,一只手霸气地搂住她香肩。
「咦?这么快就结束了?」冷忧错愕且被动的由他带着走。
「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我们先回家。」
「可是……」卫君廷睨了她一眼。
「我的包包……」冷忧嗫嚅道。
「拿了。」
「你……」冷忧怯怯地瞄了眼他的表情。「你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卫君廷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有没有听莫非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让它莫名其妙吧!」冷忧愣了愣,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幽沉的夜空,蓦地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漫天震响之后,又急又大的雨势紧接而下。
冷忧猛然一惊,下床凝望窗外的滂沱大雨,随即又怔愣地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紧抿着唇随手从枕头底下拿走一样东西后踏出房间。
她缓步来到卫君廷的房前,轻轻旋动门把,暗暗庆幸他没有锁门就寝的习惯。
屋外滂沱的雨声是绝佳帮凶,她不住发抖的手死命地握住巴掌大的枪枝,蹑足地靠近他。
又划过一道闪电,冷忧吓了一大跳,旋即稳住自己。
熟睡中的卫君廷脸上少了平时那股邪气,俊美的容貌彷佛是上帝偏心之作,毫无防备的表情像个单纯的大男孩般。
当她的眼眸接触到他感性的唇瓣时,他那热情且霸道的吻硬生生闯进她脑海,双颊蓦地一红,她急急的吞咽了下,扫去喉咙突来的干渴感。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那总爱以充满占有欲的姿态搂住她的双臂此时放松地垂在身侧,宽厚的胸膛随着沉稳的呼吸起伏着,结实的腹部看不到一丝赘肉,修长的腿压着凌乱的被褥——哈,他居然会踢被子!
发现到这个小秘密令冷忧忍不住笑弯了唇。
长腿忽然动了下,她一惊,以为他就要醒来,手里的枪忙不迭地对准他的脑袋。
结果,他只是翻个身而已。
她松了口气,缩回手,不经意瞥见他的男性特征,脸颊立刻火烧似地红了起来。
天哪!她在干什么?居然这样大胆地注视着一个正处于熟睡状态,而且浑身上下只穿一件黑色三角裤的男人。
羞惭不已的同时,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在她的凝眸深处,对于他早有了深深的依恋。
目光徘徊在掌心的枪枝与他俊魅的容颜,她的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中。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杀他不可?
此时此刻,她心底不禁浮现一个小小疑问——倘若她不照着滕隐的话做又如何?
事实上,她不知道什么组织、什么BOSS,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何定要取他的性命,她丧失了全部的记忆;到目前为止,她的一切都是听来的,但重要的是,她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
信或不信呢?坦白说,她其实是相信的。
只是,她不想杀他。
为什么下不了手?
她的眸光贪恋地流连在他的薄唇,心底深处似乎有一团迷雾逐渐散去……
也许,是因为这个吧!
她情难自禁地弯下身,却在即将碰触到他的唇瓣瞬间,情势陡地逆转,还来不及反应,她已落入强横的箍制中——
第7章(1)
「你——」冷忧惊愕地瞠大眸子。
「怎么?来不及下手,很失望是吗?」卫君廷甩甩夺下的枪。
「你一直醒着?」
「是呀!」
「为什么?」
「记得吗?你和那个男人在楼梯间的对话。」卫君廷目不转睛地盯视她。
「恶劣!」冷忧没想到他会偷听。
卫君廷冷笑,「把一颗不定时炸弹留在身边,本来就应该时时刻刻提高警觉。」
「从一开始你就比我还清楚我的身分与目的,不是吗?」
「不,我应该佩服你的演技。」冷忧心里打了个突。「什么演技?」
「事实证明,你的失忆是装的。」
「我没有!」
「可惜,我不会再相信你。」卫君廷阴郁地将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
此举令冷忧不由得失笑。
「说!你们的BOSS是谁?」冷忧闭起眼睛,一副要杀便杀的洒脱样。
「不知道。」黑眸眯了眯.「或许,我应该选择另一种方式让你招供。」语毕,他刷地撕毁她的睡衣。
「哇!你干什么?」冷忧倏地睁大眼睛,表情是掩不住的惊惶。
卫君廷唇边噙着诡魅的笑,用撕下的破衣捆绑她的双手。
「不要——你想干嘛?」冷忧奋力挣扎着,但他有力的箝制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柔弱,脑海中蓦地闪过几种可能,一颗心慌乱又无助。
「改变主意了没?」他凑近她徐缓地道。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贴近的距离使得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吹拂在她脸上,奇异地引发体内一股莫名的骚动。
卫君廷轻轻的一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望着他瞬间变得深幽的眼瞳,冷忧闻到了危险。
「不要……」他略挑起眉,面带讥讽的努了努唇,「恐怕来不及了。」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扯掉她仅存的两件贴身衣物。
「卫君廷!」冷忧尖叫,赤裸令她既羞且愤。
「我在这里。」他坏坏的柔声道。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求饶的看着他。
他的食指轻柔地划过她的唇,接着是她白皙细致的颈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水气聚上她的眼。
「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的手掌罩住一只浑圆揉捏着。
「不要——」冷忧愤怒地扭动身子,企图用脚踢他。
「你希望我把你的脚也绑起来?」他的威胁马上奏效,一双纤纤玉腿安静的平躺,不敢再造次。
「你还没回答我,那个男人是谁?」
「他叫滕隐,说是我的搭档。」冷忧咬牙忍受他的手对她的身体恶意的撩拨。
「那么BOSS呢?」
「我不知道!」冷忧怒目相向。「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天夜里,他突然出现告诉我这些。」
「那天你不是回医院找戒指,而是他对不对?」
「嗯。」
「为什么丧失记忆的你会相信一个陌生男子的话呢?」
「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给我的感觉并不陌生。」冷忧反驳。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我陌不陌生?」
「我对你没有感觉。」
「是吗?」卫君廷扬起一抹邪佞的笑。「那我可能得换另外一种东西试试了。」说完,他起身走向书桌。
冷空气顿时袭来,冷忧哆嗦了下,暗暗绞尽脑汁思忖脱困的方法。
不一会儿工夫,他拿着一枝羽毛笔回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未着寸缕的身子慢慢热了起来——不过那是因为愤怒!
「你看够了没有!」冷忧咬牙切齿地道。
卫君廷霍地逼近她,一双眼似要将她吞噬;而后他轻佻的笑了,手中的羽毛笔挑了挑她的下巴,接着直线往下滑……
那搔痒的触感令她不禁战栗,寒毛因为刺激而群起抗议。
「如何?有没有感觉?」冷忧闭上眼睛、紧咬下唇,竭尽所能地忽略他蓄意的挑逗。
「那么,这里呢?」羽毛画过她大部分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她的小腹上,威胁着要侵犯她的女性地带……
她倏然睁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敢?」
「为什么不?」说着,他分开她的双腿,轻柔的羽毛闯进她私密的花园……
她错了。
卫君廷要了她,恐怕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更残酷一些,他只是为了要惩罚她。
云雨过后,他把她独自留在房里,便一语不发地离开。
临走前,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不明白他凭什么对她如此残忍。
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她自己愿意丧失记忆吗?
就算他再怎么不肯相信她,那也不该这样羞辱她呀!
她的心好痛……
但为什么呢?
孤单无助地蜷缩在凌乱的被褥中,茫然的思绪彷佛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渊,而悲伤则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笼罩……
第7章(2)
窗外,雷雨依旧。
卫君廷坐在老位子上,将酒杯里的暗金色液体一仰而尽。
外头大雨下个不停,却一点也不影响PUB里的人饮酒作乐的兴致,偌大的空间里沸沸扬扬,与湿凉的雨夜形成强烈对比。
他默默独饮,不一会光景,才刚打开的一瓶尊爵只剩一半。
「嗨。」一只涂着七彩蔻丹的玉手搭上卫君廷的肩。
卫君廷动也不动,继续喝他的酒。
有着缤纷十指的主人似乎无法理解沉默所代表的涵义,年轻女孩俏臀一挺,紧挨着他坐在旁边。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何苦一个人喝闷酒呢?」
「走开!」毫无波澜的语调。
女孩置若罔闻,抢过他新斟的酒喝了一口,摆出妩媚的笑瞅着他的反应。
冷冽的眸光一扫。
女孩怔愣刹那,随即娇笑出声,搭在他肩上的手得寸进尺地把玩起他丰润的耳垂。
砰的一声!
酒杯因为重击大理石而在瞬间化成碎片,破裂的玻璃有的散落在桌面、有的扎进皮肤而流出鲜红的血液……
「啊——」女孩惊骇失措。
下一秒,她的唇被粗鲁地覆盖住。
恐慌很快就被愉悦所取代,而惊呼也变成娇吟,女孩不甘屈就被动的角色,双手勾搭上他的颈肩,熟练且贪婪的索起吻来。
噢!她有多久没钓到这么优的男人了?女孩意乱情迷地暗忖,一点也不在乎胸腔里的氧气全被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