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对旁边的杆弟招了招手,杆弟跑了过来,将手机拿给家明,家明拨了个码:“希利雅,衣服准备好了吗……已经送到中心了,OK!”
家明收了电话,转头对如岚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衣服了,先回去换吧!”
如岚蹬著他:“你算准我一定会打是不是?”
家明笑了笑,摊了摊手:“刚说过的,会花点时间精神,不过,一定会让你乖乖照我的话去做的。”
如岚真气,但又不能怎么样,此时,球场服务人员已经很识趣地将车子开了过来,如岚不想再理家明,转头就想上车,家明又想扶她,她依然不愿。果然,一上车又踩了袍角,又向后仰,又跃进家明怀里。
家明抱著她,调侃地低头说著:“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这样抱著你哟!”
如岚怒,挣开了他,大咧咧地坐上了车,家明笑著摇了摇头,坐上了另一部车。
车越过大片的青草地,来到了原木色富丽的服务中心,服务人员早就等待在那里,将家明如岚迎入VIP室。
如岚走进换衣间,家明则坐了下来,喝起了咖啡,随行人员已经很快地将文件拿给家明,家明看著文件,心中想著突然将一个会议取消,明天还得想个好理由与陈董他们交代,但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得成,家明看了看如岚换衣服的房间。
谁知道,如岚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怎么会喜欢上这么麻烦的一个女人呢?对她好也不对,对她不好又舍不得,前辈子欠了她的,真是……
家明白嘲地摇f摇头,低头审视起文件,他对其中音响部备的款项和设计认真的看了起来。
如岚走了出来,将家明的注意力转走了。如岚穿著一身合身的高尔夫球装,家明很满意的看看她:“很合身。”
如岚看了看自己,“你还记得我的尺码?”
家明将手轻扶上如岚的肩,将如岚的发丝轻拂开,温柔地说:“那当然,我怎么会忘记呢?”
如岚立刻用手拍开家明。
“你少甜言蜜语,我们现在是敌人,至多只是合约关系。”
家明微瞪著她,满眼都说著“你真无情。”
如岚不理他,一副现在要出征的壮烈模样,来到了球场。
如岚准备了起来,三年没打,如岚还是十分紧张的,她对了对球,看了看预定目的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地挥了出去,姿态十分漂亮。
但,球,分纹不动。
家明没出声,表情复杂了起来,又喜又忧,欲言又止,旁边球僮十分有专业精神,面无表情,现场一阵静默,如岚脸红,心跳噗噗了起来。
商如岚,你真他妈的丢脸!
如岚禁不住暗骂了自己好几句脏话,努力镇定心神,将姿势摆好,又一挥杆,球还是完好如初的在原地。
球僮们终於忍不住发出笑声,如岚涨红了双颊,乱了方寸,开始乱挥起杆来,但却杆杆落空,如岚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家明心疼,看不下去,於是走到了如岚的身边。
如岚瞪了他好几眼:“你干嘛,想来嘲笑我呀,滚远一点去。”
家明并不和她斗嘴,只柔声地说:“别生气,我可是来帮你的。”
“少来,你会这么好心?”
家明不跟她争,只把她手上的球杆拿了过来:“这样好不好,刚刚打的都不算,当做练习,我教你打一次,你就会想起来了。”
如岚似乎看出家明的诚意,虽然不甘,也只好点点头,她也不想再丢脸下去。
家明从后面轻拥住了如岚,两只手捉著她的两只手,如岚突然棍身不自在了起,僵直著身子。
家明却是很认真地教著她:“你身体要放软一点,手要捉实……”家明将一只手轻揽住她的腰,如岚忍无可忍,鬼叫了起来。“家明,你是来帮我还是来吃豆腐的呀!”
家明像哄小孩似:“别任性了,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你的姿势要修正呀!”
如岚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但家明的温热气息从身后像樟被一般笼住她,还是让她十分不习惯。
虽然这二天已经数不清楚让家明“这样”几次了但没有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但这次,虽也不完全心甘情愿,但总是她自找的……
“你专心一点好不好,你真的想输给我是不是?”家明在身后小声骂了一句。
如岚总算收回了心神,努力想拾回三年前的打高尔夫的感觉。
一阵指导之后,家明终於觉得差不多了,放开了她的手,“OK,你现在试试。”
如岚失依靠,一阵紧张感又袭了上来,她手心冒著汗,眼神十分专注却仍透著胆小地看著球,正想打出去时,家明突然在后力轻声说话。
“如岚,别怕,打出去就是了。”
如岚一岔气,想挥挥不出去,生气地大叫:“程家明,你别一直说话啦,我会更紧张的。”
家明看著如岚的背影,一阵幸福感涌上心头,他突然上前,曾吻了一下如岚的脸颊,如岚愣住,捧著脸颊,回头看著家明。
就看家明笑得极甜:“怎么样,不会紧张了吧!”
如岚怒瞪著他:“你这个小人,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家明大笑著走离了如岚:“好好打,这杆开始可就是正式的罗!”
如岚收回目光,看著球,深深吸了一口气。
稳定呀,商如岚,稳定呀,事关我的自由呀。
她直视著前方,稳定地,精确地打出了一杆,将球打得又高又远。
如岚狂喜,尖叫了起来:“打中了,我打中了。”
家明看著如岚笑得么开心,也笑了起来,这是三年多来,他多么梦寐想念的表情。
如岚立刻振作了精神,用球杆指著家明,宣战式地笑著:“程家明,从现在开始,我可要发挥我的本事了。”
家明也不甘示弱:“刚刚不知道谁教你打球的,真是过河拆桥的人。”
如岚涨红了脸:“我可没求你,是你自愿的。”
家明无奈地笑笑:“是啊,是我自愿爱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是我命贱。”
“喂,你别两件事并一件事谈好不好。”如岚不想话题又往上面转。
家明又做投降状:“好好好,不提,你快打吧,再不打,太阳都要下山了。”
如岚赶紧认真地打起球来,家明看她这么专注又认真,不想她伤心,也不想让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因此亦步亦趋地紧跟著她的杆数,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到了最后一杆。
如岚此杆就有机会进洞,全神贯注,家明看著她全神贯注的眼睛,思绪又飘回从前。
那双眼睛,只要认真起来,就会闪著那种说不出来的晶光,微红著脸,坚定地紧抿著双唇,整张脸满满都是生机,现在的她,就像家明刚认识的商如岚……
家明突然心头一震,他这才发现,结婚后在新加坡的那四个月,如岚的确是少了这种神情,多了慵懒,多了迷惘,多了茫然,现在的她,像只小花豹,结婚那时的她,却像只小花猫。
家明又看向如岚,这是她会选择用那种方法离开的原因吗?
他不敢问……他心里还没准备好接受如岚的答案。
如岚用推杆将球推了出去,但球从洞口滑了出去,如岚顿足,走了过去,补了最后一杆。
“七十二杆,程家明,该你了。”
家明从杆弟那里选了一只球杆,缓步走了过去。
他看了看自己的球,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洞口,这一杆要进洞太容易,他有九成九的把握,但……他看向如岚,他不想她难过,少那五天也无妨的,为了逮到她,他几乎是设下天罗地网了,就算她要利用那五天溜掉,他也很有自信可以捉得回她,可是……他倒是挺舍不得可以让她乖乖侍候他的那天。
他很迟疑。
“程家明,你婆婆妈妈地磨蹭什么,不快点打。”如岚等得十分不耐烦。
他看向如岚,心里下了个决定,便轻轻一挥,就看球轻巧地到了洞口,却停了下来,如岚愣住了。
家明假意地叹了口气,将球打进洞口后,说:“好吧,如岚,我输了。”
如岚脸顿时拉了下来:“程家明,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家明有点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你当我是瞎子还是白痴?那一杆明明就可以打进去的,你故意放水。”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家明一副无所谓的潇洒。
“对,但那个人不会是你。”如岚瞪著他。
家明反而有兴趣了起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承认你输了吗?”
“我可不是那种死不认输的人,但要说你赢我也不甘心,我们重打,”
家明一听,立刻求饶般地说:“别了,如岚,太阳快下山了,就当我输好不好?”
“不好!”如岚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原则问题,整场重打来不及,重打最后一杆也可以。”她走了过去,将球洞里的球拿出来,要回原的位置。
家明看扭不过她,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我没话说,重打就是了。”
家明从杆弟那里将杆接了过来:“但你可千万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愿赌服输。”
家明笑笑地看著她:“你自己说的,别忘啦!”
“少罗嗦,快打!”
家明很轻松地,就将那颗球打进了洞里。
如岚吁了一口气,虽不甘心,但起码名义上是公平的,她最讨厌人家同情她。
家明将杆递给杆弟,微笑地走向如岚身后:“七十一杆,这场球赛我赢罗……”他低下头,又在如岚的耳边说起悄悄话:“那奖品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呀!”
“什么奖品?”如岚抬起眼看著他,打球打得太专心,全然忘记了。
“别装傻,你自己说愿赌服输的,诚信是人类最基本的操守,你可得说到做到的。”家明十分认真严肃的表情。
如岚这才想起赌注是她得当家明的奴隶,听他的话,伺候他一天,顿时脸涨红了起来,张口就想争辩,却不知该说什么。
“终於想起来啦……”家明促狭地看著她,又倾身向前,带著邪邪地笑,“今晚就兑现,怎么样?”
“你……”如岚立刻手足无措了起来,家明却一副十分欣赏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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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弥漫的浴室。
如岚在大理石的按摩浴缸中面红耳亦。一则因为水很热,二则想到刚刚家明意味深长的眼光。
“今晚就兑现,怎么样?”
就冲著这句话,如岚打死都不想出去。所以她已经死赖在这个浴缸中快一个小时了。
看著自己潮红色的皮肤,她的思绪逐渐迷离。
家明看了看表,快一个小时了,她还不肯出来。
难不成她是为了刚刚在高尔夫球场的赌注?
他敲了敲搭室的门:“你别老躲在里面,你总不能一辈子躲著吧!”
浴室没有回音。
家明拍了拍门:“如岚,你还好吧?”
仍然没有声音。
家明急了起来,他扭动门把,想将门打开,但却从里锁了起来。
家明立刻大力撞开了门。发现如岚已经昏了。家明立刻冲了进去,把她抱了出来放在床上,紧张万分,却听到一声轻微的鼾声。
如岚是睡死了过去。
家明顿时愣了几秒,才#然笑了出来。
她大概为了他,紧张得好几天没能睡好了吧,今天打球也累了她了。
如岚睡得正酣,像婴儿一般,微张著嘴。
家明轻趴了下来,趴在如岚的身旁。他伸出手,轻抚著她因泡太久澡而绯红的双颊。
他多么想她,多么想爱她,但真这么做了,会让她生气!
他忍下自己奔驰的想法。起了身,走到浴室想冲个脸,却突然发现浴缸旁放著一条长皮绳,上面却链著一个坡币伍角。
他愣住了。
坡币伍角?
家明心中的狂喜如潮水般涌起。这伍角,就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伍角吧!
如岚竟是这样地保留著他们初遇时的纪念。
家明掩不住心中的激动,走回如岚的身边,低头看著如岚绯红的脸颊。
如岚,你是爱我的吧。
家明心中这样呐喊著。
他拿出脖子上一直串著的婚戒,那是他花了大笔钱,找职业小偷,偷天换日的,将洛青那里的戒指给偷回。
家明解了下来,想帮如岚戴上,但在那一瞬间,他停止了动作。
如岚如此珍视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伍角钱币,却舍得放弃了这枚为她精心打造的昂贵婚戒?
为什么?
意味著她仍爱著他,却不想与他维持婚姻吗?
家明狂喜的心降温了下来。
他拿捏不了如岚的心。
她太像只自由的鸟,总是想著要飞去。他的追逐让她很疲累吧。她要的终究不是爱,而是自由吗?
他的爱情让她不自由吗?
家明甩了甩头,不愿再往下思考,他只能再度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移向她,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
“好好睡,你醒来,又得跟我战争了。”他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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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岚悠然醒来。窗外的天空仍是深蓝色的,太阳还没能出来。也许因为三年工作的效应,她很习於在这种时间醒来。
只不过,这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在一张king size的大床上,这种床是那种想在这里做三百六十度旋转都不会掉下去的那种床。她自从离开新加坡之后,再也没看过这种大床。
她还一阵茫然,直到将昨天记忆装进脑中之后,她才想起,这是程家明的床。
她立刻跳了起来,更不幸地,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她尖叫了出来。
灯突然在此时亮起,家明正气定神闲地,斜倚在门边看著她。
她立刻缩回被里,十分防备。
家明看到她的动作,笑了出来:“你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干嘛这么遮遮掩掩。”
“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家明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伸向她,她一直往后退,家明将双手架在如岚的两边,靠她很近:“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如岚低眼沉思,半晌:“我想不起来!”
家明笑得灿烂:“你昨晚可热情,整晚都……”话未歇,如岚已经尖叫了起来。
“哇,别说了,不可能,不可能。”如岚捂著自己的耳朵。
家明脸上闪过一丝难过,放下手,起了身往门口走去。“好啦,别鬼叫了,昨天你泡了一个小时的澡,泡得都像只皱了皮的苹果,就昏倒在浴里了,我只好把你抱出来,然后你就像只死鱼一样,睡到现在。”
如岚狐疑地看著他:“就这样?”
“就这样!”
“你没碰我?”
“我趁机咬了你几口……”家明促狭似地笑笑。
如岚惊恐地将床单摊开,到处看看自己,才突然想到家明根本就是骗她,她立刻又把自己包回床单上,气得用枕头丢向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