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那诱惑的动作却未曾停过。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严家裕啊,因为此刻周身泛著的暖意从来就不是严家裕能给她的,能给她这种温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浪少云。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唤醒她的理智,可是她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趁著他开口,那宛若灵蛇般的舌就滑进了他的口中,她生涩地在他的口中搅弄著,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呵!
尤其这个女人是自己心中暗暗爱慕的对象。
以为平心这样就放过浪少云了吗?当然不可能!
在藉著酒精以最热切的姿态吻他的同时,她的一双小手也开始撩拨起他来,她俏悄地解开了他衬衫胸前的扣子,柔若无骨的小手随即滑了进去。
尽管向来自豪于有著铁一般的自制力,可是一个男人究竟能忍受多少?
在她的挑弄下,浪少云的拳头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直到青筋浮现,他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遐想,努力保持平静。
但当她恣意的低头吻住了他的胸膛时,最后一根自制的弦完全不敌的绷断……
摊拳为掌,他勾起她的下颔,眸对著她的眸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浪--少--云!”平心肯定的一字一字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浪少云再也忍不住血液中奔腾的热情,他倾身回应著她的吻,辗转缠绵,她的甘甜让他就像沙漠中渴水的人们,不断地贪恋著那蜜津。
他的一双手更是紧紧地、密密实实地将她揽在怀中,即使一寸也不愿再分离。
是错吗?或许!
他的理智上知道,可那又怎样,如果今夜是他唯一能拥有她的时刻,即使是错,即使这样的背德在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甘心承受。
在这样放纵的心念下,他放任他的唇和平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的情欲之火,而她亦回以同样的激情。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们就像是一对没有明天的恋人,贪恋著这最后的激情,任由那欲火将他们身躯的每一寸,燃烧殆尽。
第八章
他和恩人之子的女人上了床!
这样的荒唐深深的震撼著浪少云。
他怎么可能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呢?!他一向自持,也骄傲于自己的自制力,可如今却……
不该呵!
在一夜恣意的激情过后,胸臆之中回荡苦满满的罪恶感。
他侧起自己的身子,以手为枕,双眸带著复杂的情绪,直视著因为筋疲力竭而陷入沉沉梦乡中的平心。
他伸手想要向她那精致的脸庞抚去,可下一秒他的手却蓦地僵在半空中,活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
既是不该,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至少不应该是此刻吧!在一切都还紊乱不清的时候,他不能再放纵自己内心的渴望。
宽大的手掌紧握成拳,他抑下了心头的渴望,然后缓缓收回。
“嗯--”熟睡中的平心翻转过身,下意识的寻找著独属于她的温暖,整个人快速的缩进了他伟岸的胸膛。
没有推开她,疼宠地任由她像是佣懒的猫儿,蜷缩在他的怀里,任那赤裸肌肤的相触在他的记忆中刻下了深痕。
不舍呵!
他的双眸放肆地在她的脸庞上兜转著,贪心的想将所有属于他的回忆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脑海中。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轻喟道。
她是他深爱的女人,也是家裕深爱的女人,为了她,家裕甚至愿意学习、不再浪荡,可见他有多么的爱恋著她。
如果说,她不是家裕的女人,或许他可以大声的说,感情的事,各凭本事取舍,可偏偏她却是他恩人之子所爱的女人,他因而无法放手的任自己恣意的去掠夺,更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各凭本事取舍这种话语。
那恩情及爱情,全在他的心里纠成了一团,让他无所适从。
又是一声轻喟之后,浪少云小心翼翼的将平心推离,无声无息的下了床,快速地换上衣裳,心中那隐隐然而生的邪恶念头让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否则……
有时候掠夺是一种人的本性,无关乎善恶对错,只在乎自己是否喜爱。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否则他不会任由自己的理智被情感淹没,做出这等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所以如果他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那庆她与他、她与家裕之间的复杂情感,绝对会更加的不可收拾。他得好好的想想。
虽然心念已定,可那目光依然不舍地贪恋在她那白皙娇嫩的身躯之上,久久不愿离去。
在最后的一声轻喟后,他终于挺起了肩,毅然地转身,直到离开前,他都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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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吗?
犹能记得早晨自己幽幽转醒时,因为见不著他而几乎将她吞噬的空虚,她落寞的离开他的住处。
回到家,她瘫进沙发里,感觉自己异常的疲累,那是发自内心的倦意。
那种心满意足地伸手一捉,却发现自己捉了个空的空虚,至今仍在她的心问回荡著,久久无法消散。
他该是后悔了吧!
平心的心因为这个念头而紧紧的揪了起来,一股椎心的疼缓缓地自她的心房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之中。
如果不是后悔,浪少云怎么可能在缠绵缱婘之后,独留下她一人,品尝著那孤独的滋味?
如果不是后悔,为何他到现在都不肯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或许他是后悔的,可是她并不,她一点都不后悔昨夜所发生的事,那对她而言是一个珍贵记忆。
她的身躯仿彿还能记得他那带著温柔的抚触和呵怜,女人这一生求的不过就是那样的疼宠吧!
这样的男人,她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
她霍地直起身,急匆匆地打理著自己,不愿再继续自怜自艾或者凭空臆测,她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仔细,她要听到他亲口说出,他究竟要她不要。
心思紊乱且急切的迈著步伐,她完全没空去理会迎面而来,那一脸喜孜孜模样的情风和琉璃,笔直的往大门冲去。
她知道今天是设计大赏决定奖落谁家的日子,但那些在此刻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心头那份慌慌乱乱、飘荡无依的情感呵!
“咦,平心,这么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儿啊?”
“罗姊,有事我们等会儿再谈好吗?我现在有急事……”身子一偏,她打算越过她们而去。
“哎,等等,再急的事也没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急好吗?”兴奋王极的情风也不管她有什么急事,伸手就挡住她的去路。
“罗姊……”平心忍不住叫道,可是却又不能说什么。
她总不能告诉她们,她要去找自己心爱的男人问个明白仔细吧!
她平时或许率性,可终归还有著女儿家的羞涩,这种事她还真有点给他做不出来呢!
“什么事都没有这事急,方才我们已经开会讨论过了,这次服装设计大赏的得奖人已经定案了。”
“嗯。”完全没有情风预期中的欢欣喜悦,平心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咦,你不紧张的想要知道得奖人是谁吗?”前几日,她不还心心念念的想要知道她的作品是不是够好,能够得奖吗?
她知道那是因为只要她得奖了,就能得到浪少云打从心底的尊重,而这份尊重一直是平心渴望得到的。
可今天她的反应为啥这么冷淡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平心,你怎么这么冷淡?你知道吗?你得到了众评审一致的赞赏,给了你极高的评价,设计大赏的首奖是属于你的了。”
情风本以为她听到这件事后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平心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淡然,她忍不住忧心起来。
“我……”该怎么说呢?
正当平心还在寻思该怎么解释自己急切想要离开的意念时,琉璃却蓦地惊呼了一声。“啊!”
两双清亮的眸子下意识的往她的方向扫去,便见琉璃紧紧的盯著平心细致的颈项瞧著,她的手还直指著那个部位道:“哇,我怎么不知道我大哥这么勇猛和先进,还懂得‘种草莓’呢!”
琉璃说话的语气或许刻意天真,但眸中却刻意的闪过一丝狡黠。
呵呵,望著那枚激情过后的吻痕,她想他们兄妹的计画就快要成功喽!
浪大哥已经吃了平心,现在只要再将他们兄妹俩手头上的股权处理一半给育幼院,那么依平心的性子,为了让那些孩童有著衣食无缺的未来,就绝对不会对东平集团放手。
既然爱人不放手,那浪大哥自然也就不可能对公司坐视不管。
这样以后浪大哥就不能再拿离开来威胁他们兄妹做他们不愿做的事,嘿嘿嘿……如此一来,自由不就来了吗?
“呃,这不是……”
情况已经够紊乱了,平心著实不愿琉璃再对她和严家裕之间的关系,有任何的误会,她才想解释,琉璃却已经先一步开口。
“呃,情风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急事,我先走了,好消息就由你自己告诉平心吧!”
急匆匆地交代完话,琉璃就一溜烟的跑走,只留下嘴已张开、话却来不及出口的平心,和一脸认真审视著平心的情风。
平心望著情风眸中的疑惑和关心,当下头皮一麻。
微叹了一口气,她颓丧的垂下双肩,率先走回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认命的看著情风,“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
“他是谁?”这是情风此刻最想知道的。
她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严家裕,因为了解内情的她知道平心不会喜欢他,只有自己……
“是浪少云。”没有对向来疼自己若妹的情风隐瞒,平心大大方方地说出了心爱之人的名字。
“啊!”惊愕的张大了嘴,情风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浪少云和平心会……
是不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呵!
两人明明一开始是那么的相互厌恶,可如今却……
“怎么会?”她不解地问道,不是才恨得牙痒痒的吗?
“其实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我已经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不觉的恋上了他。”平心诚实地说,虽然简单但没有一丝的隐瞒。
“可是……”望著她那张深情的脸庞,情风原本想说出口的话犹疑了。
不是说她不愿意祝福平心和浪少云,但这两个人可能吗?
平心不是不好,只是既没家世、也没背景,就算将来能顶著个设计大赏首奖的头街,但离成功还太遥远。
而浪少云却是一个早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这样的差异会不会太悬殊了一点?!其实她一直认为“门当户对”这个想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对最近骤然降临的感情那么的犹豫不前。
“原本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是经过了昨夜,我却有了渴望,我想找他问清楚,我和他之间是不是……”
或许她不是百分百的了解浪少云,但她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一个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的男人。
他既然要了她,就不会对她完全没感觉,他不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只是问题是,他对她的感觉究竟有多深?她急著想找他问清楚,她不是那种保守而踌躇不前的女人。
她深信女人也可以主动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爱情,所以她玩不来矜持那一套。
“你的意思是,他要了你却没有给你任何一句话?”情风是个聪明人,一听平心的话,就知道了症结。
“对。”平心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从来不会瞒著情风任何事。
“他该不会是不想负责吧?!”很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在社会上打滚多年,她瞧多也听多了,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他不可能是这样的男人,否则我不会爱上他。”平心斩钉截铁地说道,在这方面,她对浪少云有百分百的信心。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
情风望著她的脸,思绪快速的飞转,想要帮她找到一个理由,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她低呼了一声,“他该不是……该不是……”
嗯,是很有这个可能喔!她愈想愈觉得是这样的点点头。
“罗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平心急切的问。
“嗯。”她点点头,“浪少云会不会是因为一直以为你和严家裕是一对恋人,而严家裕又是他的恩人之子,所以才会不安和犹豫,然后留下你一个人?”
“天啊!”听了她的话,平心惊呼了一声。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这绝对是有可能的,因为浪少云一直对严家裕的父亲的恩情耿耿于怀,所以当然可能会因为愧疚而不知所措。
一夜激情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制的浪少云身上是有些突兀,而愈自制的人往往也愈容易钻进牛角尖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得赶快去找他说清楚,否则就槽了。
说走就走,平心急切地就要往外冲去,但却被情风拉住。“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欺骗了他,我其实不是严家裕的情人。”
“你不怕他因为你的欺骗而生气?”像浪少云那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容许别人的欺骗的。
“我怕。”她点了点头,承认了心里头那被刻意忽视的恐惧。“可是我更怕他因为愧疚而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
望著平心急切离去的背影,情风忍不住地在心中叹了一声。
情这一字著实扰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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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了啊?”忍不住伸脚踹了踹像是石头人的浪少云,秦扬天没好气的对著他不悦的说道。
厚,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不过是和一个女人上了床,而那个女人刚刚好是严家裕名义上的女朋友罢了,这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咩!
可偏偏他这个好友的脑袋就像是灌了水泥似的,怎么都不开窍,任凭他说了几个小时,口水都快说干了,他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害得他都想要善心大发的告诉他,关平心压根就不是严家裕的女人,她不过是严家裕为了自由而请来演场戏的。
可想是一回事,真正做又是另一回事。
他可得想个好方法,婉转的传达这个讯息,毕竟他可不想因为“知情不报”这个罪名被踹到天边去。
“呃……我说……”他思索著该用什么字眼,可他都还没想著,原本像是个石头人的浪少云却突然起身。
“你想干么?”看著他昂然而立的身躯,秦扬天心虚的问。
“该是面对一切的时候了。”从来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浪少云也不容许自己在此刻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