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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的薰香 page 9 作者:时叶

  「皇子妃的正式礼服,你想这么说吗?」宗叔申一边与一旁的百姓打着招呼,一边回道。

  「是啊!」其实衣服送来时他就问过了,可是侍女们全推说不知情,只是照山苍的吩咐做而已。

  「想问我皇子为何要你穿吗?」

  「对。」终于有人可以回答他的疑问,羽渊业期待的说。

  「不知道。」

  「骗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可是他的好友兼大臣耶!」羽渊业嘟着嘴不满的说。

  转过身,宗叔申一脸无辜,「我是真的不知道,还说我们是好友兼君臣的关系咧!自从杗山回来之后,以前是对我冷言冷语,现在可好,已到了冷若冰霜的程度,所以我哪里会知道他的用意呢?」

  「咦?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宗叔申苦笑说。

  「我?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感情还是一样好呢。」

  「唉!连你这个与他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那又有谁会知道?」说着,庆典的会场已到。「会场到了,来,下车吧!」

  「嗯!」

  羽渊业站起身正想下车时,一个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往前倒了下来,眼尖的宗叔申马上抱住他。

  「没事吧!」

  「没……」

  羽渊业话还没说完,山苍已出现在皇銮的眼前,大声的怒吼:「放开他。」

  他的怒吼,让在场的人全傻住了,而当事者的两人更是惊讶的望着他。

  「苍……」羽渊业不知他为何这么生气。

  「皇子。」感觉到大难临头的宗叔申,是很想马上放开双手,不过这么做只会让怀中的羽渊业整个人趴在地上,他皱着眉苦笑的说:「要我放手,这恐怕不好吧!」

  「放开他。」山苍阔步走到宗叔申面前,抓住他的衣襟透露出杀人目光瞪着他。

  「这可是你说的,后果可要自行负责喔!」

  话落,宗叔申便将手放开。这一放让羽渊业整个人跌了下去,还好一旁的山苍眼捷手快的将他接个满怀。

  「没事吧?」

  「没……没事。」说完这句话,羽渊业这才想起他会跌下来,全是他害的,于是不悦的说:「没事才怪,你为何要宗放手?要是你没接到我怎么办?」

  「我会接到你。」山苍语气肯定的说。

  「要是没有呢?」他不死心的又问。

  「不可能的。」

  「什么嘛!就这么有自信。」

  横抱起他,山苍一如往常般自信地说:「当然,走吧,庆典快开始了。」

  「嗯。」

  走过宗叔申身旁时,山苍突然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别碰他,不然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闻言,宗叔申苦笑,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何从杗山回来后,山苍对他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原来是吃醋啊!

  「嘻!这下可有趣啰!」他了然一笑,「要是阿业离开了,皇子会怎么样呢?呵呵!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带着轻快的步伐,宗叔申走向大典会场。

  会场上热闹不凡,羽渊业被山苍逼迫坐在他的身旁。

  大伙儿瞧见穿着皇子妃衣裳的羽渊业被山苍抱着出现在会场时,没有一人不惊讶连连,观礼的群众不时的在底下窃窃私语。

  「瞧见没?是皇子妃的服饰耶,难道皇子已经娶妃了?」

  「不知道?怎么都没消息传出?还是我们脱离山城太久,没收到这项情报。」

  「怎么可能?我可是万事通,娶妃这件大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皇子之所以让山城再现风华,好像是因为他。」

  「真的吗?皇子的脾气谁都知道硬得很,没想到他能让皇子重振山城,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啰!」

  「嗯!应该是,不然皇子怎么可能让个『男人』做皇子妃呢!」

  「男人女人无所谓,反正只要能让皇子不要荒废山城就成了,不过你们不觉得他长得还真是秀气。」

  「可不是,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配上俊酷的皇子,嘿嘿!可真是绝配!」

  一旁的百姓虽然低声私语,不过还是传入了坐在首位的山苍耳里。听着他们的话,他倒是有几分的欢喜。

  皇子妃啊!

  山苍凝视着一旁的羽渊业,已有几分醉意的他又饮了杯酒,皇子妃吗?让业当皇子妃!这样也不错。山苍移身搂住正在瞧着杂技表演的羽渊业。

  「苍你做什么?这样我无法看了。」

  「来,喝杯酒。」

  面对着满身酒味的他,羽渊业皱着眉心说:「哇!你身上的酒味好重,不要抱着我,我不会喝。」

  「喝下,听见没。」

  「我说我不……」

  话未落,山苍已先饮了一口,就口送入他的口。「呜,咳……」被酒呛着的羽渊业不断的咳着。

  「你……你做什么?我就说不喝了。」咳出泪珠来的他不满的说。

  山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眸中的柔情让人难以捉摸。山苍伸出手轻抚羽渊业的秀发。

  「好美,就像株红棕色的熏衣草。」

  「苍……你醉了。」羽渊业不敢直视他那深情的眸光,羞红着脸偏过头。

  「看着我,我想多看看你。」山苍将他的脸轻移过来,带着醉意说道:「我从来就不喜欢热闹,知道这庆典是为谁而办的吗?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做任何事。」

  「苍……」不能的,不要对他说,愈说他的心只会愈沉沦,羽渊业微低下头而泪也滴落下来。

  抚拭着他的泪珠,山苍心疼得将他抱入怀里。

  「怎么哭了呢?你哭,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了。」

  凝视着山苍,羽渊业无语,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他用手环抱住山苍的双臂,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苍,想不想见她?」

  「她?谁啊?」有了羽渊业之后,他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苍忘了吗?抱枕啊!你寻找了六年的抱枕啊!」听着他的语气,羽渊业的心已凉了一半。

  忘了,山苍将六年前的他也忘了?好容易,他的爱好容易,他不要这样的情感,他不要。

  「啊!对了,抱枕,可是我的抱枕就在我的怀里啊!」山苍醉言的笑了笑。

  羽渊业看他已经醉得差不多,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悲伤:「苍,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再次寻找我吗?或者就像现在一样找到一个与我味道相同的人,你就能轻易的爱上别人。」

  「你在胡说什么,我爱的一直以来只有你,永远只有你一人。」他醉言醉语的咆哮。

  「不可能的,你的爱一直在变,你完全不了解我,六年前是,六年后还是,你从来就不曾了解我要的是什么。」

  「谁说……」已醉倒的山苍口中呢喃着,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宗叔申看着一脸忧愁的羽渊业。

  「怎么?决定好了吗?」

  「嗯!后天,我就会带苍去妹妹的坟前,到时我就会离开。」说着,羽渊业的泪已落下。

  「真要走?」宗叔申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我的心意已决。」

  「是吗?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去一个我曾经与苍一同拥有过的秘密花园。」羽渊业微笑的说,望瞭望躺在腿上的山苍,「苍醉了,帮我扶他回寝宫好吗?」

  「好。」

  第九章

  太阳高照,宿醉的山苍翻动着身子,想抱抱羽渊业却扑了个空,睁开眼硬撑起身子。

  「来人」。

  「皇子有何吩咐?」一名侍女恭敬的问。

  「业呢?」揉着头,山苍问。

  「羽渊少爷他……」

  侍女的话还没说完,羽渊业就端着醒酒茶走了进来。

  瞧他进来,山苍霸道的说:「去哪了?还不快来照顾我,我的头痛死了。」

  羽渊业对侍女点了点头,侍女识相的退了出去,而他则端着茶走到他的身边。

  「先喝杯醒酒茶。」

  「喂我。」

  「苍别闹了。」

  「你要不喂我,那我宁可让他醉。」山苍耍脾气的说。

  无奈之下,羽渊业只好由他了。

  「好,我喂你,来。」

  饮了口茶,羽渊业将茶送入山苍嘴里,一口口的喂着,刚开始都相安无事,直到最后一口时,山苍竟吻着不肯放。

  两人吮吻着,先是淡淡的试探,后来转而激烈的狂吻,半晌后,两人才难舍的分开。

  「这茶真甜。」山苍满意的邪笑。

  早知道他会这么做的,羽渊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笑。

  「真像个孩子。」

  「哪儿的话,这可是情趣,为我更衣吧!」

  为他更衣的同时,羽渊业幽幽的开口:「苍,想见她吗?」

  「她?」这时山苍才意识到,原来还有她的存在,想吗?自从见到羽渊业后,他早就忘记她了。

  原本信誓旦旦说自己深爱着她,可是如今对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的虚无,内心虽百般挣扎,却还是难免要见上一面。

  瞧他思索着,羽渊业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已经淡了,甚至早就把她抛到九霄云外,自嘲的苦笑了声,「很为难吗?」

  「我……」看着他,山苍知道这样的自己伤了他的心,可是他却做不到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对不起,我还是想见她。」

  「为什么要道歉呢?这本来就是我们说好的,你将山城重整,而我就带你去见她。」羽渊业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悲伤。

  「业……」想辩驳些什么,山苍却找不出话来说。

  「别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望着他冷然的身影,山苍一把将他拥入怀里。

  「业、业,不要离开我。」面对他的冷落,山苍真的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的心情像六年前她不见时一样,一样消失在他的拥抱中。

  「苍……」双手环住他的双手,羽渊业紧依偎在他的怀中,忍着想哭的心情,他笑着说:「怎么啦?」

  「不准离开我,听见没?」他口吻略带害怕的说。

  羽渊业没有回答,只是一如往常带着温柔的微笑。

  翌日

  人烟稀少的村落中,出现大队的皇族人马,小村落方圆五里内全被山苍的军队包围着,禁止所有人出入,全村的人围在外围看着热闹,全都私下窃语不休。

  「怎么回事?皇子竟然会到这儿来。」

  「谁知道,反正皇子想做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管不着。」

  脱离大队人马,羽渊业带着山苍步行到一处荒凉的山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山苍不解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了没多久,便见着一座山坟伫立在山头,羽渊业走上前,将手上的祭品摆放好,点上香。

  山苍先是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可是瞧见墓碑上所刻的名字时,他惊讶得难以置信。

  「她……」

  「死了。」其实在六年前,他所刻上的不是羽渊业的名字,而是羽渊晏的名字,他将自己当成妹妹,将墓里的人当成是自己,这样他才有勇气活下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无法接受的大吼,虽然对她的感觉已淡,但是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思念之人,现在已躺在墓里。

  「是真的,是我亲手为她埋葬。」

  「怎么会?」

  「不信吗?」羽渊业将墓旁的土挖开,取出一个锦盒,「瞧!这是什么?」

  山苍接过锦盒一看,心更加的沉重,里面放的是当年她偷去的玉佩。

  「她……怎么死的?」山苍哀伤的问。

  「由山城回来后,我就将她给埋了,你说呢?」羽渊业哀凄的诉说着,像是在控诉山苍的错。

  「六年前?」闻言,山苍简直快疯了。

  「是的,六年前的她是如此深爱着你,一心想嫁给你,可是天不从人愿;而身为她双胞胎哥哥的我,却在六年后被你占有,苍,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他自嘲的苦笑着。

  「哥哥?你是她的双胞胎哥哥。」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他们两人那么相像,难怪他会一直认错。

  「怎么?很惊讶吗?一开始我不就对你说过我和她有很深的关系。」

  「那你为何不早说,我……」

  「知道了,你就不会侵犯我了吗?」

  「我……」山苍无言,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在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后,会不会对他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你应该很高兴吧!不用面对移情的问题,连当年立下的誓言也不用遵守了。」

  他的话字字刺在山苍的胸口处。

  「对不起。」

  羽渊业没再说什么,转而凝视着坟头,轻柔的笑说:「妹妹高兴吗?你最爱的皇子来瞧你了,虽然他早就将『你』淡忘。」羽渊业像似在说给自己听般讽刺着。

  「业。」

  山头上冷风飕飕,吹得人心寒意冷,更吹得两人无言相对。

  树梢的叶子,随着风的方向摇摆。

  山绿寝宫内,山苍独自坐在躺椅上想着数天前的事。

  自从上过坟后,羽渊业对他的态度愈来愈冷淡,不仅分房睡,昨天更是避而不见,让他内心万分的痛苦。

  「为什么是兄妹?为什么……」

  猛饮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凝视着酒中的残液,想起羽渊业的身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那隔着熏衣苑大门前,他敲打着门大声的吼着:「业……业……开门,快开门啊!让我进去,听见没?」

  瞧见他又发酒疯的侍女们,马上上前阻止,「皇子您别再敲了,羽渊少爷不会见您的。」

  「啰唆!什么不见我,我可是皇子,他只能服从我,快叫他开门,听见没有?」烂醉如泥的山苍怒斥着。

  「皇子您别这样啊!」

  侍女们上前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统统给我滚开,听见没有?」转身他又对着门大叫:「开门,你以为把自己关在熏香苑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快开门。」

  见他疯狂模样的侍女们,赶忙去请了宗叔申前来劝说。

  宗叔申一来瞧见他又大吼大闹,马上走上前阻止他,「皇子别闹了。」

  「宗……」摇摇晃晃的山苍捉着宗叔申的双手,口齿不清的怒道:「为什么你会在……在我的寝宫内,出……出去,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和本皇……皇子抢他……他是我……我的。」

  「皇子你在胡说什么?别再说了,你的话会传到阿业的耳里。」

  「业……业……」

  终于抵抗不了酒意的山苍倒了下来。

  「唉!」无奈的宗叔申扶起他,将他安顿在床上后,宗叔申又是叹声连连。

  熏香苑内,羽渊业躺在丝被上,眼眸空洞的凝视着远方,听见山苍的话后,泪不断的由他的眼眶中溢出。

  「你永远都不了解我。」

  这时宗叔申走了进来。

  「皇子那些是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语,只是静静的躺着。

  这几日来,瞧见山苍为了见不着羽渊业,情绪是愈来愈暴躁,要真让他走了,那山苍会怎么样呢?这应该是可想而知的事吧。

  现在想想,答应让他逃走,真的是为两人好吗?占不叔申心绪是愈来愈感到困惑。

  「阿业,我想……」

  「宗,别再说了,后天我就走。」羽渊业知道他想说什么,遂直接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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