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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的薰香 page 2 作者:时叶

  「不该。」宗叔申温柔的抚着他的发丝,「你还是一样那么爱撒娇啊!」

  「那可是对你才有的耶!」慕容不该环住他的腰身,撒娇的笑说。

  「你啊!」宗叔申疼爱的捏了捏他的俏鼻,问:「对了,你不是说要介绍一名花匠给我认识吗?」

  「嗯!就是他啊!」牵着他的手,慕容不该得意的介绍道:「他叫羽渊业,他可是连花主都称赞不已的熏衣草喔!」

  宗叔申抬头看向一旁的羽渊业,见到他的容颜眉心突然蹙起。

  这容貌、这味道,太像……真的太像了,可是……他应该是女孩才对啊!

  再多看他几眼,虽然样貌多了几分清雅秀丽,可是岁月却仍然掩饰不了他特有的棕红发与熏香气息,宗叔申突然大悟,顿时为之一笑。

  原来我们都错了,也难怪当年的他那么可爱。

  宗叔申走上前,莞尔道:「幸会。」

  「你……你好。」羽渊业不敢正视的低下头,语气微颤的说。

  眼角余光看向宗叔申,他的内心霎时慌了起来,怎……怎么会是他?怎么办?他该不会认出他了?

  瞧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宗叔申笑说:「不该常在我面前提及你,今儿个这么一瞧还真是人如其名,听说你的植花技术堪称一绝。」

  「我并没有那么好,是不该夸大了。」羽渊业眼神飘忽。

  「喔!这我倒不觉得。」

  这时慕容不该插话道:「就是说呀,阿业你就别自谦了,花谷里除了花主外,谁的技术能比得上你?」

  「不该别这么说,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他真的担心,现在不该将他说得那么厉害,要是自己种不出皇子想要的香味,那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就是,干嘛那么谦虚,况且又是在宗哥哥面前,那就更不用谦虚啦!」他捉弄的笑道。

  「我……」向来不太懂得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的他,支吾着不知如何接话。

  一旁的宗叔申,连忙帮他解围,「你就别逗他了,你看他的脸,红得像晚霞一般了。」

  「我就是喜欢阿业脸红的样子,宗哥哥,你不觉得这样的他更像惹人怜爱的熏衣草吗?」他戏笑说。

  「嗯!这倒也是。」他赞同的说。

  「你们……你们就别再说了好吗?」听着别人的赞赏,让他更加不自在。

  「好了好了,我们就别逗他了,不然要是他不肯进宫那可怎么办?到时我可就难交差了。」

  「好啦!不闹你就是了,倒是宗哥哥,你可要好好照顾阿业,他可是很纤弱的,要是出什么差错我可不饶你。」慕容不该凶巴巴的警告。

  「好好,届时他一定会完好无缺,这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走到羽渊业的身旁,慕容不该不舍说:「阿业,人家要好久才能见着你,香一个吧!」

  「嗯!」唉!这差事可是你替我接的,还撒娇!拿他没辙的羽渊业轻点了头,在他的脸颊轻啄一下。

  「好了,别依依不舍,天色不早了,阿业我们也该走了。对了,我跟着不该这样叫你成吗?」宗叔申询问说。

  「嗯。」

  「那你叫我宗就行了。」

  「好。」轻点头后,他对一旁的慕容不该道别,「不该,我走了。」

  「阿业,皇子是暴戾了点,不过你一定要忍耐喔!」

  他这不着边际的话,让羽渊业疑惑,不过他也没多想地点头,「嗯!我会的。」

  羽渊业随即跟着宗叔申离开,站于原地的慕容不该笑吟吟的挥着手送他们离去。

  进了宫,走在宗叔申后头的羽渊业,本以为一进宫便要面对山苍,没想到竟是先被带到一处静谧的雅阁。

  走进雅阁内,一旁的侍女们马上恭敬的问候:「宗大人您回来啦!」

  「嗯!」这时他停下脚步,转身对侍女们说:「对了,从今儿个起,他将是这里的主子羽渊业,今后妳们可得好生伺候着,懂吗?」

  「是!」侍女们马上对羽渊业恭敬的说:「羽渊少爷您好。」

  「不、我……」

  羽渊业正想反驳宗叔申所说的话时,就被他给打断,「以后她们就供你使唤,跟我进屋吧!」

  「我……」

  「走吧!」不容他置疑,宗叔申便领着他走进去。

  羽渊业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说,更不明白侍女们为何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不容他多想只好乖乖的跟在宗叔申的后头进屋。

  见两人入屋后,侍女们马上围成一团窃窃私语了起来。

  「哇!他是谁啊?长得可真俊呢!不过他怎能住进熏香苑?」

  「就是说啊!宗大人竟然会让他住进去!他到底是何来历?」

  「不过,妳们有没有闻到?刚才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熏衣草味耶!」

  「啊!妳们也有闻到喔?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呢!」

  语毕,侍女们疑惑的目光,忍不住的转向苑内。

  进了屋,宗叔申命人为他准备晚膳后,准备离去时,却被羽渊业唤住。

  「宗,等等……」

  「有事?」宗叔申转过身温柔的问。

  「嗯!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阿业你不需要如此生疏,想问什么请说。」

  「我……我只是名花匠,为何要住这么华丽的地方?」被人在后头指指点点的,他实在很不习惯。

  「因为你独特啊!」他莞尔一笑。

  「独特?」

  「没错,你可是不该口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熏衣草,更是制造熏香的源头,这样的你,我可不能有所怠慢。」

  「我不是什么熏衣草,那是不该乱开玩笑的。」羽渊业急忙解释。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让你和其它花匠一同挤大通铺,到时不该要是知道了,不骂我一顿才怪,所以我才将你安排在这里。」他故意望了望四周,微皱着眉说:「难道你对这儿不满意?」

  「不、不是,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觉得……」

  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宗叔申问:「有问题吗?」

  「我只是觉得我不需要与别人不同的待遇,这样只会招来议论,请让我也住大通铺好吗?」

  「不成。」他一口拒绝,「就算你肯屈就,我也不能让你有半点委屈,因为皇子需要你。」

  「什么?」闻言,他的身躯为之一颤,他知道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瞧他惊慌失措、眼神飘忽的模样,宗叔申笑了笑。

  「我是说,皇子需要你种植出来的花香,不是吗?」

  「是……是啊!」还好他并未察觉,羽渊业这才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的问:「对了,皇子呢?我不需要见他吗?」

  「当然要啰!不过前些日子皇子有事出城,可能要再好些天才会回来。」

  「喔!」太好了,可以不用见到他,那得赶在他回来前教授完种植技术离开才行。

  「你放心吧!皇子一回来我会尽快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

  「不、不用了。」躲他都来不及了,哪会想见他。

  「什么?」宗叔申故作没听清楚的问。

  「我……我是说,皇子日理万机,不需要为了我这么个小小花匠而特别召见。」他慌忙说道。

  「喔!」宗叔申窃笑。「无论如何总是要见的不是吗?倒是你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谢谢你。」

  「那我就先告辞,夜深了,用完膳后你早些休息,那我走了。」

  「嗯!你慢走。」

  送走他后,羽渊业根本无心用膳,和衣躺下身来,脑中唯一的思绪全是妹妹死时的情景。

  「小业,我该怎么办?逃了六年,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也不愿见他啊!」

  第二章

  深夜里,数十人直奔山城。

  一身风尘仆仆的山苍,对随从下达解散令后,他一脸疲倦的回到了山绿寝宫。

  寝宫内侍女们见到主子回来,纷纷上前恭迎。

  「皇子,您回来啦!」

  山苍径自走进寝宫。

  一旁的侍女马上为他换上一套轻便衣裳。

  这时闻讯而来的宗叔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他一脸笑意的说:「恭喜皇子,又凯旋而归。」

  「你倒是愈来愈大胆了,连通报都不用就这样走进来,不怕我将你处死?」

  「要是皇子想的话,宗可能已死数百次了。」

  「哼!」瞧他喜形于色,山苍好奇问:「怎么?有喜事?」

  「臣?」宗叔申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笑说:「哇!这样都瞧得出来,真不愧是皇子,是有喜事,不过是宗在为皇子高兴。」

  「依你这家伙的性格,不可能会为了我胜了而欣喜,说!有什么其它事?」

  「秘密。」宗叔申故作神秘的用手指抵着唇说。

  「你信不信哪天我一定杀了你?」

  「信啊!」他无畏的笑着。

  「要不想说,就别来打扰我,我想睡了。」不想再听他啰唆,山苍下逐客令。

  「皇子睡得着吗?」他明知故问。

  「你要是嫌命太长,本皇子可以马上帮你结束性命。」

  话落,一把利刃已抵在宗叔申的颈上,而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皇子不觉得今天很特别吗?」

  「特别?」经他这么一说,山苍从刚才就觉得室内原本的熏香中又增添了一份新的香气。「说,她在哪?」

  「皇子就是皇子,还是闻得到这股多出来的味道。」他拍拍手赞赏的说。

  「你找到她了吧!她在哪?快说!」抵在他颈上的刀又贴近他的皮肤一分。

  看着愈来愈逼近的刀口,宗叔申可不敢大意,推了推那把刀笑说:「别激动啊!这刀很利的,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不想死就快说。」

  「这个嘛……」宗叔申故作迟疑状。

  「我现在可是睡眠不足外加精神不佳,真要惹了我,当场让你血溅五步。」山苍语带威胁说。

  「好啦好啦!不过总也该让皇子感受一下我的辛苦,所以我将人给藏在宫中,要是你们真的有缘,皇子一定找得到『他』。」他笑颜以对的说。

  「你、这、家、伙,这样也要玩,你该知道我这几年是如何度过的。」放下手上的刀,山苍痛苦的说着。

  六年了,心中那份熏香他一等就是六年,等得他好苦、好苦……

  「就因为知道,所以我不想您这么容易就得到,您太容易喜新厌旧,我不能让他与先前的抱枕有一样的下场,带着伤心的眼泪离去。」宗叔申收起平常的笑颜,难得严肃的凝视着山苍。

  他看过太多成为山苍的抱枕之人的下场,不是伤心出走就是自杀而亡,所以他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羽渊业的身上。

  况且山苍向来性好女色,厌恶男宠,要是知道他一心思念的抱枕是个男人,他心中真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吗?恐怕很难吧!因此他不得不做事前防范与事后准备。

  「你知道的,你该知道的,这六年我的苦、我的痛,唯有她才能平息,我不会伤害她的。」山苍激动的说着。

  以往的抱枕只是他用来发泄的替代品,他完全不在乎她们心中的感受,也没对她们动过情,所以甩掉她们就如同甩掉垃圾一样没有感觉。

  「那么,皇子您就去找吧!要是你们真的有缘必定会相守在一起,不过,我给了这份缘份订了期限,要是您无法在期限内得到他的心,那么就请您放弃抱枕吧!我会要他种出能为您助眠的熏衣草。」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要的是她,唯有她,才是我想拥有的。」山苍坚定不容质疑的说。

  「皇子……」对他的这份感情,宗叔申的内心存在着许多的忧虑与不安。

  一个月过去,羽渊业每天忙着教授花匠们种植熏衣草的技术,本担心着山苍会突然出现,未见他的出现,原本紧绷的心也逐渐松懈下来。

  这日晌午,他怒气冲冲的跑到宗叔申的面前,「宗、宗,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日子一久,两人的关系也日渐的热络起来,羽渊业已不再像刚认识他时那样拘谨。

  优闲喝着茶、下棋的宗叔申听见他的怒吼,悠哉的抬头看向他。

  「怎么啦?这么大火气,先来喝杯茶消消火,花匠们惹你生气啦?」他顾左右而言它。

  「你别和我打哈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什么?你没头没脑的说,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还是一派轻松以对。

  「就是熏香苑啊!」

  「熏香苑?你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怎么有问题?」他装傻的说。

  「问题可大了,那里……那里是……」

  想起这件事发生的过程,他的火气就更大了,事情大约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前……

  羽渊业正拿着种子要到花圃教花匠们如何栽培新品种时,却在半路上被一群女人给拦住了去路。

  虽然先前也有人故意找他碴,不过也多半只是做做小动作,不是天降盆栽、水袋,就是地冒钉子、玻璃碎片,这次可好了,竟然直截了当的挡住了去路。

  此时他的心中不禁想着,唉!看来这群女人是来者不善,真是的,他根本不记得何时得罪过人,怎么老被人找麻烦呢?

  看向那群艳丽的女子,他不解的问:「有事吗?」

  「唷!你就是宗那家伙特别请来的熏衣草吗?什么嘛!你身上的气味简直臭得可以熏死人,真不知道宗为何把你当宝似的供着?」

  「可不是,瞧你一副假清纯的模样就让人觉得讨厌,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住进熏香苑,宗还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让你这么个男人住进去,你啊!快滚出去那里,听见没?」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着,而且愈说愈难听,听得羽渊业火气也来了。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不明就里被乱骂了一顿,他不悦的问。

  「滚出熏香苑,听见没?」

  女人们团结的气势可是不容忽视的,但是羽渊业可不怕这套人多势众的仗俩。

  「为何要我滚?那可是宗执意要我住下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要我滚?说到底你们到底是谁啊?」

  「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还敢住进那里,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们可是皇子最宠爱的侍妾。」她们姿态高傲得意的说着。

  「宠妾?」什么嘛!山苍的宠妾为何要找他茬,他不过是个花匠而已啊!又不可能和她们争宠,她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想惹麻烦的他低声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几位娘娘,不过我绝没有各位心里想象的那种意思,请娘娘们放心!」

  听见羽渊业叫她们娘娘,女人们欣喜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呵呵!这小嘴倒是挺甜的嘛!算了,我们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你早点搬离熏香苑就是了,听懂没?」其中一人颐指气使的说着。

  「是。」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她们高兴的离开,留在原处的羽渊业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搞得是一头雾水,不知她们到底来做什么。

  「什么嘛!骂归骂,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什么,真倒霉,才来一个多月,就被盯上,看来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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