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下雨又没风,正好可以洗个澡。」岳权边解释边打横抱起花好好,知道她不敢乱看,独自回房大概是个困难的任务。
「是呀……」花好好蒙着眼,吶吶应道。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风云变色,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大雨果然哗啦哗啦地落下,光听那声音,就可以想象雨势的磅砖。
离开北方一阵子,南方的天气已经极为炎热,花好好从没经历过如此暑热,比起长白山,这儿与其说是夏天,不如说像在火炉里。
偏偏那神仙大夫不让她吹风,夜里岳权和她两个人严严密密地关在房里,不能开门让夜风吹进来,常热得受不了。
每天身上都汗糊着,船上虽然有水舱,可是主要供作饮水或做饭,这么有限又珍贵的清水,每日净身最多也只能擦身。能让干净的雨水无限度地淋在身上,想必很凉快吧?
而且今天风平浪静,不用下帆也不用下锚,大伙儿可以专心洗个澡,一定非常舒服……
那……岳大爷也在洗澡吗?
花好好想着想着,开始脑昏头涨起来。她拍了拍羞红的脸,一边小声咒骂自己不知廉耻的想象,看到床边的小木桶,性洁的她心思一转--自个儿也好久没有洗澡了!
撑起拐杖行动不便地提着木桶,她提心吊胆地走到门边,闭着眼打开一小条门缝,将空木桶给推了出去接水,然后速速关上门,背着门板喘气。
过了一会儿,她才发觉,这下可糟糕了!桶子水满有重量,她一手要撑着拐杖,加上一脚无法使力,而且她也不敢把门全打开,这下怎么把木桶取回来呢?
原想放弃的她,一想到好久没有洗澡,又再度迟疑了起来。那可是从天而降、干干净净的一桶水呢!
花好好知道门外就是甲板,但她在心里念了声佛号,放弃使用拐杖,坐在门边,将门拉开一小条缝。
这下可精采了,花好好捂着嘴,双眼死命盯着前方。
她看着一个熟悉的男性背影全裸着,结发全部散开,落在肌理分明的背上,若隐若现地遮到大腿。
娘呀!神天菩萨!水桶!赶快拿回水桶呀!
可是岳权刚好在这一瞬间将身后的发挽到前方揉洗着,背后再也没有遮掩。她看着他的背膀,目光无法自制地往下滑,来到男人绷紧的臀,好像红糖大馒头般扎实,修长而有力的长腿大开,顶天立地地踏着。
花好好心跳加速,第一次知道男人也能这么好看,这么高大强壮,这么漂亮……
岳权站得稳健,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偷窥得不能自己;而着迷的花好好却快软瘫成一片芝麻糊,再也挺不起来。
花好好看得心神俱迷,这时岳权的一个小小移动,让她心头一颤,什么也顾不了了,惊恐地赶忙关上门,全身抖个不停。
万一被岳大爷发现她偷看他洗澡,辱了他的清白,这可怎么好呀?
羞呀!她愧对黄天后土,对不起他的祖宗十八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就在花好好抱着头,不停暗念各方神明佛祖,向各方致歉交代之时,身后的木门突然打开了!
倚在门边的花好好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想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好好清洗过的岳权,在私处围了方腊染布巾,发际用条麻绳潇洒地系了起来,手上还提着那个罪大恶极的小木桶。
「妳想洗澡吗?」岳权低头笑问道。
只用个木桶接水,和平时擦身没有多大的不同,花姑娘不了解海民的生活,虽已打点过了,但还是先问问她吧!
「是呀……洗澡……想……」抖着牙儿,花好好连话也说不好。
岳大爷应该没发现自个儿犯下的罪过吧?
「我刚问过霜晓天,他说伤口好了,洗澡没有问题,之后再上药就好。妳与海主子和小毒物一起洗,她们会帮忙妳,可好?」
无法多想的花好好,傻呼呼地点了点头。
雨势像水壶打翻一样,拐杖无用,岳权弯了腰抱起软绵绵的花好好走向甲板。
刚刚抱她回房的感觉太好了,让他不自觉地找了个理由,再抱了一回!
花好好紧张地闭着眼,触觉和其余感官却更分明,男人刚洗浴过的微凉温度,皮肤比殷小玄的丝绸衣裳更滑,却十分厚实,身上落下温润的雨水,而在柔和的雨声中,有他呼吸的声音。
「花姑娘大可安心,大伙儿全下船舱了,他们怕死得很,在没海主子的许可前,不会有汉子出现的。」发现花好好的紧张,岳权笑着说道。
花好好应了声,但没有说话。
其实,那并不是让花好好紧张的主因,可是岳权并不理解,因为他不知道一盏茶的工夫前,这个小女人隔着门缝,将他的背后风光一览无遗。
花好好真的张开眼,甲板上果然空无一人,可是在海翔号龙骨支撑的主桅下,有四面白色帆布严密地围成一方空间。
岳权将花好好放在布幔唯一空隙之处,然后背过身去。「我在这里等妳,妳慢慢洗吧!」
花好好因为岳权的话又再度脸红不已,可还来不及反应,两双臂儿、四只手儿拥住她,将她往里一带,然后布幔完全合上。
花好好定睛一看,布幔中间是到她腰身的大木盆,里面接满了雨水,她的一左一右是早就赤裸相见的龙大小姐和殷姑娘。
「龙大小姐、殷姑娘,不敢劳烦,我自个来就行了……」
在长斯谓教之下,花好好已经不再自称奴家,可是多年做工的经验,让她怎么也不敢让两个尊贵无比的人帮她。
龙海儿但笑不语,可殷小玄却快速地扒开花好好的衣裳。
「呵呵!好好别害羞,妳有伤在身,我来帮妳脱……」殷小玄好笑了声,接着故意说道,「呵呵,不知道外头的船老大现在心情如何哪?」
花好好红着脸,可行动不便,光是要站着就要花点力气了,更别说阻止殷小玄了!
当然,她也无法分神去细辨白布幔外,男人的咳声里有多少的压抑与不甘……
「啊!好好,妳皮肤好细、好弹手,让我再多摸几把!」
「哇!形状真漂亮!」
「终于有点肉了,女孩儿家身上还是要丰满些,呵!」
「这细细腰身,真是令人受不了呀!」
「嘻,白白的一双腿儿呀!真是……」
殷小玄一句接一句,花好好丝毫无法阻止她边脱边讲解的丢人行径。若不是眼见为凭,知道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姑娘家,花好好一定会大叫登徒子,求岳权来救她脱离魔掌……
知道殷小玄还要玩一阵子,龙海儿索性开始净身,非常无奈地一叹,「小玄,别再闹了,海翔号需要首舵,我不希望有人失血而死,明天得要自己掌舵,呵呵……」
话尾终于也忍不住笑意,在成熟的外表下,龙海儿还是有颗童真的心,毕竟,她和殷小玄同样是十五岁的少女。
「海主子!」岳权赤红着脸叫了一声,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任着雨水带走他的热度和怨气。
这小毒物不只是祸水,还是颗天魔星!
殷小玄比着莲花指,笑得如花枝乱颤,满意地看着被扒光的花好好害羞地缩在木盆边。
「嘻嘻嘻!心情真好,来唷!小美人,我来帮妳洗浴!」
花好好慌得差点没想撞头自尽。「不用……我可以自个来……真的不用……好好很感激……」
「小玄,不准再闹,再闹我就要火了。」终于,龙海儿看不下去了,出言相救。
「海主子……」殷小玄喊得无限委屈。
龙海儿不理,将一透明细致瓶儿递给花好好,轻声说道:「这水盆是首舵刚抬上来的,妳进去洗吧!脚能省些力。」
花好好赶忙点头应好,然后就被两人抱入盆中,也不知怎么洗完了澡,不知如何穿上单衣、不知如何被送到布幔之后……
她只记得,岳权马上把她抱起,大步回到房里,然后,木门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响……
第三章
「岳大爷,冷吗?」花好好忍不住问道。
天气虽热,雨水虽暖,淋了那么久,连自个儿都开始打颤,那早就洗好、守在布幔外淋雨的岳权一定更冷,真不该劳烦他的……
岳权没说话,冒雨开门便走,留下错愕的花好好,反复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说错了什么。
真的好惴惴不安呀!搞不懂岳大爷的心思,可是他待她真好,帮她搬了盆子,帮了她这么多事儿……
突地外面响起一声惨叫声,加上接连不断的咒骂,而后变成哀求……
不久之后,岳权提着一口箱子回到房里,拿出各种黑丝黑绸黑布黑绒黑巾黑纱黑幔,全往花好好身上包去。
她认得出来,这是殷小允的离花衣箱。「岳大爷,这些是殷姑娘全部的衣裳……」
「小毒物身子骨壮,少几件衣服不碍事,花姑娘身体弱,把身子擦干吧!别着凉。」经她一提,岳权才想起她穿着湿衣裳,潮着会冷。
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觉得血气翻涌个不停,心底有种狂烈的情感在蠢蠢欲动。
外头的大雨还在下,花好好看着背过身去的岳权,努力撑着下床,将一方大布巾从他身旁递过去给他。
「岳大爷,您也擦……」
花好好话还没说完,岳权便接过布巾,拭干身体,而她则回到床边,也背过身解开单衣,擦着自个儿的身子。
岳权拭了身,弯腰打开自个儿的箱子,从一堆药材底下翻出衣裳,他眸光一飘,穿透自己墨黑的发间,偷偷瞄向花好好。
鲜少点灯的阴暗房里,花好好净白似雪,肌肤如明珠点点闪烁,细长如丝的乌发滴着水珠儿,在地板上凝成数个小水洼,小小的水镜里反射她的娇俏,发如缎幕覆着她娇小的身子。
为了伯引起火灾,岳权赶忙回过头,为了自己的踰越而咬牙。
花好好匆匆地擦身,用布巾吸干身上的雨水,墨黑的布巾碰触着身子,不意料间,岳大爷的触感又冲入脑际。
那是再大的雨水也冲不去的感觉吧?
她悄悄回过头,正巧看到他大手穿过袖口,而后拉紧衣襟,在洗得泛白的布衫上系上一条褪色的青色汗巾子,长年背着的大刀却挂在墙上。
衣料之下的力量,好像呼之欲出一般。
花好好回过头,拍了拍小脸,赶紧穿上黑色锻面的华丽衣裳,偷偷微笑着。
「花姑娘。」岳权轻轻唤道。
「是。」花好好穿好衣裳,忙回道。
他在唤她呢!她好欢喜哪……
「换好衣裳了吗?霜晓天拿了药给我,能否帮妳上药?」
「岳大爷,好好自己来就可以了。」
闻言,岳权转过身来。
已经回过身的花好好绞着手指,黑色长发垂着,露出一对小巧的耳贝。
她穿着一身黑亮的衫裙,高高的衣领托着她红润的脸庞,衬得更加透明无瑕,像个一摸就会融化在他手上的雪偶儿:隐藏着千言万语的大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眸光如水气流转看不清,可是却动人至极。
初识时,她只像个女娃儿,好生将养一段时间,现在的她还是像娃娃,可是多了种女人娇柔凝媚、又松又软的味道。
「妳好香……」岳权脱口而出他的心中话。
花好好脸更红了些,想起龙海儿。「龙大小姐给了瓶好香的香膏,好好也觉得好香呢!」
挽了她坐在床上,点亮了灯,岳权想更仔细地看着她。
花好好脸红着,岳权从刚才怕她冷而翻出来的黑色衣物中,拾了块巾子包着她的湿发。当他双手绕过她的时候,她只觉不能呼吸。
她心跳加速,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他却大剌剌地坐在床边地板上,拿出药和纱布,拉起她的裙襬,轻轻摸着她的腿儿,然后细心地将药抹上去。
伤口神奇复原,不留一丝疤痕,曾经全碎的腿骨也早已不觉异样,岳权边抹边推,将药性揉进腿里,奇香异气的药儿混着她身上的香味儿,让岳权觉得神清气爽。
雨声由大而小,渐次消失,晚霞的绯光亮起,穿透门缝,岳权花了好长的时间,专心一意地帮花好好包扎。
以前都是神仙大夫帮她上药,难免会酸会痛,可他像是在摸豆腐似的,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她要把上药的记忆全换成他现在的举动,那样她就不会害怕治疗了……
岳权小心地包扎完毕,将花好好的裙儿拉好,坐在地上收拾着,花好好则盯着自个儿的裙儿,心中幽幽动荡。
两个人都没有看彼此,可是心里清楚,自个儿已经变了,他不再是昨天那个岳权,她也不再是昨天那个花好好……
一阵香喷喷的菜饭香飘来,两个人的肚子都咕噜一声。五脏庙是非常老实的,在一整个下午的折腾下,早已是空虚得可怜哪!
男人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而女人则是捂着嘴浅笑。
「我饿了。」岳权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说道。
「呵呵,我也是。」花好好笑着。
「大伙儿吃海蚌,可是我看到羊大叔一大早就发了面了,应该会帮妳弄鸡汤面之类的东西,委屈妳了。」
想起今天岳大爷潜入海底捕到的各种鱼贝,和在波浪间扬起的笑容,花好好轻轻说道:「没关系的,好好也想吃吃看鱼……」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黑风高,没有月亮的夜晚,连星子也隐藏在层层云后,风吹得又快又紧,浪花大幅度地摆弄着船,水面起伏不平、浪涛澎湃。
虽然没有遇上暴风雨,但一行船队都下了帆,静待这阵突发的大风过去,如此方向难辨的夜里,为免有船脱队失散、遭逢不测,既然时间还尚宽裕,就没必要冒险赶路。
几艘龙家战船将官船围在中间,海翔号领着剩下几艘在外围戒护。
在灯火通明的船舰上,轮替的海员各就各位,而岳权则是提着刀巡逻着。来到船头,龙海儿正目光远眺。
但举目望去周遭除了船上亮光,黑暗的海面什么也看不见。
「海主子,夜深了,先歇歇吧!」
「太安静了,连停了几个港,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我心里不安稳。」龙海儿抱臂轻轻说道。
岳权在一旁点了点头。「希望是多虑一场,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若只是我的多虑,岳首舵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提刀巡船。」
「海主子说得是。」
的确如龙海儿所言,岳权也觉得困惑,长年的海上生活,让他直觉和警觉应该要多加提防,打从登船护送开始便无任何侵扰,平顺得就像是有人放了讯,让其余的海贼不敢抢先一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