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阿炯,谢谢你,我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到这儿来吗?我没有骑过马,看起来应该很有趣才是。”她想要多跟墨雷亲近熟悉,好像这样就可以用另一种形式,和严煜宇更亲近一点似的。
“当然可以,夫人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李炯还可以教夫人骑马呢!”
“真的吗?那以后可能就要麻烦你了。”她的眼眸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不敢当,是夫人不嫌弃。”
“时间不早了,我真的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得走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如果她再不赶快过去的话,大家可能就会因为她的失踪而忙乱呢!
纵然府里的奴仆对她非常冷淡,但要是老夫人因为找不到她,而怪罪起底下的人,这样一来,想改善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难了。
当莫泠洁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清心院,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一进到内室,福儿见到她,就大声嚷嚷起来。
“老夫人,老夫人,少夫人来了。”
“你可终于来了——”老夫人从卧房里走出,对着莫泠洁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她们的反应,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翠儿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说是没有看见你的人,问了其他婢女,都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害老夫人也担心起来。”福儿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莫泠洁。
“是媳妇不好,让娘担心了。”莫泠纭向老夫人福了福身。“媳妇原本想到这儿来看看娘,刚好翠儿去忙了,所以我便独自一人过来,没想到却迷了路。”
“没事就好,看来你对咱们严府还不是很熟悉,怎么?煜儿没带你好好认识一下严府吗?”老夫人质疑地问道,都已经两个多月了,到清心院的路径,她也应该走了不少次,怎么还会迷路呢?
“相公公事繁忙,媳妇不敢劳烦他。”莫泠洁微微转头,不敢直视老夫人的眼光。“娘,您看看这幅‘龙凤呈祥’。”
她赶紧拿出怀中的绣品,想要转移老夫人的注意。
“嗯……绣工精细,用色调和,龙凤栩栩如生,真是一幅不错的绣作,这是你绣的?”
“是的,娘。如果娘喜欢的话,媳妇就再绣些其他的绣图给您。”
“记得可别大操劳了,娘还指望你们小俩口,能生个孙子给娘抱抱呢!”
“娘,这……”
“你们夫妻之间,感情还融洽吧?”老夫人感觉出,莫泠洁的眼光闪烁,不由得心生疑虑。
“这……相公……相公他待媳妇极好,请娘不用担心。”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真是这样吗?有事你可别瞒我。”看莫泠洁的反应,老夫人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如果他们夫妻的感情不错,那她现在流露出来的,应该是娇羞的表情,而不是闪烁心虚的眼光。
“媳妇不敢骗娘,相公真的待媳妇极好,只是因为相公公事繁忙,所以才没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媳妇。”
她要怎么告诉老夫人,她跟相公相处的时间,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出来,他只有在新婚那夜,才进过她的房,甚至没有过夜就离开了。
她知道,只要她愿意说出来,老夫人一定会帮助她,必要的时候,甚至会拿出做母亲的威严,要严煜宇对她再好一点,依照他的孝顺,他也一定会顺从母意。
但是,就算他人在她身边,心不在她身边也是一样的,她不想被他误会,她只懂得倚仗着长辈的力量,对他施加压力。
“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老夫人叹口气,继续说道:
“说真格的,从惠瑜死后,我一直要煜儿讨房媳妇,也帮他挑上了你,但是或许是惠瑜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一直不愿意,我只好先做主把你给迎进门,没想到他竟然连婚礼都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他会以冷落你,来报复我的一意孤行,现下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故意这样说,来试探莫泠洁的反应,看她方才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纯粹是不想让她担心,才罗织出来的谎言。
“惠瑜是……”
“她是煜儿的前任妻子。”
“惠瑜姐姐是怎么……”她想起之前听说的传闻,心里也有些好奇。
“你想问惠瑜是怎么死的,是吧!”老夫人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天空的悠悠白云,长长叹了一口气。“冤孽啊……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去问煜儿吧!”
“娘……”莫泠洁想继续追问下去,或许这是造成严煜宇忽视冷落她的原因之一,她想要弄个明白,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目前的僵局。
“如果煜儿想告诉你的话,他自然会说的。”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莫泠洁纵然有满腹的疑问,听到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就此打住。
“那娘就好好休息,媳妇先告退了。”说完便离开清心院。
一直等到看不见莫泠洁的身影,老夫人才出声呼唤福儿。
“福儿,待会你去跟罗总管讲一声,请他转告少爷,有空时上我这儿一趟。”
“福儿知道了。”
看来这小俩口之间,绝对不像媳妇嘴里讲得这么甜蜜,她的儿子她了解,只要是严煜宇认定的事情,就很难被别人改变。
当初他是那么抗拒这们亲事,甚至连严家面子都不顾,婚礼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性,和媳妇儿甜甜蜜蜜起来?
和媳妇相处的这段时日里,严老夫人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个本性淳厚善良的女人,必定是她不想煜儿因为她而被责怪,才编织出两人相亲相爱的谎言。
但是媳妇不说,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
她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发也白了,齿也掉了,但眼可还没瞎,怎么会看不出来小辈们在玩什么把戏。
而且她活了那么大岁数,见过的人也不少,相信她不会看走眼的,这丫头是真的适合煜儿。
她的温婉善良,刚好可以压制住煜儿那火爆的脾性,还有她的善解人意和体贴入微,一定可以融化煜儿那颗冰封的心。
她已经做错一次,这次可不能再出错啊……
第五章
这天夜里,跟过去其他的夜里一样,莫泠洁点上烛火,在摇曳的烛光下绣着绣品。
前几天听到老夫人提起过去的事后,她就对严府的前任少夫人起了好奇心。
到底那个时候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前任少夫人的名字,就像是某种禁忌一般,没有人敢提起?
她曾经想问在府里待得比较久的奴仆,但只要听到她提起那个名字,每个人就开始回避,要不就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
这种情形更是让她感到疑惑,不知道那时发生的事,是不是就是严煜宇不肯再娶的主因。
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砰”一声,房门被粗暴的踹开来。
今天下午,母亲特地把严煜宇找了去,问起他和新婚妻子的关系,言语间更是有些责难!怪他不该冷落她。
还不断的暗示他,她多想有一个孙儿抱,他的妻子有多么的委屈,仿佛如果他再这样对待她,他就是个不孝之人。
面对母亲的指控,严煜宇骤升满腔的怒火,不知该怎么消除。
如果她觉得被冷落,何不自己找他讲个清楚,何必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向他母亲告状?
既然她向母亲抱怨,那他就如她所愿,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不过,仅限于肉体。
至于他的心——她想都别想!
严煜宇就一阵狂风卷了进来,一把拉起坐在桌前的莫泠洁,大手扣紧她的纤腰,将她钳制在他的胸前,粗鲁地物上她。
他突如其来且不带任何温柔的举动,把莫泠洁弄痛了,她张口想呼出声,没想到他却乘机把舌伸进她的口中。
“唔……”莫泠洁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但他反而把她扣得更紧,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勺,让他的吻可以更加的深入。
莫泠治又惊又气,他怎么可以这样,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人,把她一个人冷落在府里,然后突然出现,没有任何的表示,就用这种方式对待她?!
她突然狠狠地咬了在她口中肆虐的舌,他吃痛的立刻推开她。
一脱离他的控制,莫泠洁马上跳离他三步远,用衣柚擦着她的口,仿佛想要擦去他刚刚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
“没想到多日不见,我的小娘子脾气又更烈了点!”严煜宇用手指抹去嘴角边的血丝,边用轻佻的语气说着,边朝着莫泠洁的方向迈步走去。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见他朝她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双眼仍是戒备地望着地。
一直逼到了墙边,无路可退的莫泠洁,只能紧靠着墙,双眼四处张望,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个出路。
门就在右边,只要能到门边,就能逃离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她缓缓地沿着墙壁移动,希望不要被他发现她的意图。
只差两步,就快要到门边了,眼见他越来越靠近,她的动作不快一点是不行的了口
她深吸一口气,拉起裙摆,打算一鼓作气跑到门口,没想到,她才跑了两步,就撞进一堵厚实的肉墙。
“娘子,等不及要投怀送抱了?”他邪恶的在她耳边低语着。
从刚才瞧见她瞄向门口的眼神,严煜宇已看出她想逃跑的念头,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他先一步挡在门前,将她抱个满怀。
天啊!眼看只差一步就到门边了,他什么时候跑到她面前来?
莫泠洁一个转身,就要往回跑,但被他拉住手臂,一个旋身,把她牢牢地固定在他和墙壁之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还想跑?”他的俊脸逼近她!说话时的气息,就这么吹在她脸上。
那热热的嘘息,引起莫泠洁浑身一阵颤栗,小脸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红热了起来,心脏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不懂,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烛火摇曳下,她的小脸上晕着昏黄的光线,看起来多了几分柔美,烛光在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刚刚被他品尝过的双唇,因为紧张,而一开一合的喘息着。
这样的她,竟让他下腹一阵骚动。
她的俏脸上写满了不解,看似无华清纯,显得他几乎就像个欺凌良家妇女的恶霸。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露出那么纯真的表情?
严煜宇为了这不该有的思绪,开始有些烦躁,猛然又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总是那么的柔软甜美,让人忍不住回味再三,在新婚那夜,浅尝过她的滋味后,这些日子以来,他总会不断的想起,她纤柔的曲线和甜美的双唇。
不,他不能被这个女人清纯的外表,给欺瞒过去了。
世间的女子全都是一个样,她们总会用柔美的外表设下陷阱,等到男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们便露出贪婪的真面目。
她一定也是这样,不然,她不会以高超的手腕,赢得母亲的好感,然后暗示母亲地亏待了她。
既然如此,他何必对她有任何怜惜?
严煜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双手双脚不停的挣扎挥舞,却没有办法撼动他半分。
他把她放到床上,莫泠洁的双手双脚一获得自由,便想从床上爬下。
这个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好冷酷,墨黑的瞳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想法,紧抿的嘴唇,似乎正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奇怪,她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她迅速转念一想,从嫁进严府到现在,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除了新婚那一夜之外,他们每次见面,身旁都有奴仆在,而他们也都待之以礼,怎么可能有机会得罪他呢?
他森冷的眼神令她感到恐惧,可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爬起身就想远离他。
但他的身子迅速压了上来,双手撕扯着她的衣服。“既然这是你要的,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整个夜里,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般,不停频频发动攻势。
直到最后一次激情结束,他随即毫无留恋地退出她的体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莫泠洁好不容易从欲望的浪潮顶端回到现实,还微微地轻喘着,就听到床边整理衣物的声,她睁开原本紧闭的眼睛,发现刚刚和她共赴欲望顶端的严煜宇,已经穿着整齐了。
她勉力抬起手臂,拉过锦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疑惑地问他。“相公要离开了吗?”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再留我?”冷冷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刚才的热情,仿佛只是春梦一场。
她被严煜宇冰冷的话语震慑到了。“相公指的是……”她有什么目的?怎么她自己反而不知道呢?
“你可真会做戏啊!”他在床沿坐下,大手缓缓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你就是用这副看似无辜纯真的模样,去欺瞒我娘的吧!”
他的手还带着暖暖的温度,但他的话语,却冰冷地让她跌落谷底。
“我没有……”她用手撑起欢爱过后,仍旧无力的身子。
“没有吗?如果不是你,娘会知道我冷落你,不进你的房?”
“娘跟你说了什么?”她那天明明掩饰得很好,难道还是让娘看出来了吗?
“她跟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已经跟你圆房了,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严府少夫人。”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澄澈的眼神,严煜宇几乎相信,她完全不知情,是他错怪她了。
他连忙拉回几乎脱轨的思绪,就是这样貌似清纯的女人,才最难看穿她深沉的心机。
“相公……”
“好了!”他站起身,背对着她。“你就安心的当你的少夫人吧,其他不该你的,也就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便离开房里,只留下一室未退的旖旎,和床榻上形单影只的莫泠洁。
她的手绞紧了锦被,泪水无声的落下,红色锦被上交颈的鸳鸯,似乎在冷眼嘲笑着,她这个不受丈夫宠爱的女人。
她到这时才惊觉,这个男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进占她毫无防备的心。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被他桀骛不驯的个性所吸引,这样率性的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再加上这些时日来,虽然她并没有插手严府里的事,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奴仆,对他的景仰和尊敬,如果他真如传言所说,是个残暴无情的人,是不可能赢得大家由衷的敬意。
于是她的目光开始追随他的身影,看着他向下人招呼时的亲切,看着他讨论公事时的果断认真,看着他思索事情时,微微蹙起的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