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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火神 page 1 作者:黎汎

  序曲

  巴黎加尼叶歌剧院附近的小巷里,有一间叫“奥林帕斯”的咖啡店,店内隔绝了一般咖啡馆的热门音乐和喧闹的人潮,别有一番雅致、温馨的气氛。

  店内的座客只有三位,坐在角落的桌子,低声的谈论着他们之间的秘密话题。

  轻啜一口锡兰奶茶,智靖霆缓缓的道:“我真搞不懂宙斯在想什么,不过就是企业合并,干么搞得像和番一样?”

  “就是说!而且简老头的女儿又不是长得多糟糕透顶,性格也挺温顺乖巧,我就不相信她要用到这一招才嫁得出去。”北唐焰烦躁的喝下一整杯的印地安咖啡,引来咖啡馆老板不以为然的一眼。

  “话说回来,御廷,你为什么会答应宙斯这档事!”智靖霆不以为尹御廷会是那种乖乖接受安排的人。

  放下手里的爱尔兰咖啡,尹御廷邪气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然的笑意。

  “简家老头以这个为交换条件,只要我答应跟她结婚,他便答应‘拓宇’跟‘海地士’的合并计划。反正我也二十九了,娶个老婆回家当花瓶摆着也不错。”

  不满意他的回答,智靖霆斜睨着他。这么久的交情,他很清楚尹御廷并没有外表看来那么冷血无情。

  知瞒不过好友,尹御廷乖乖道出心中的想法:“我的出身你们不是不清楚,很早以前我就不再奢想幸福这种东西会降临在我身上,而且在加入组织的时候,我就清楚自己的使命,只要是对组织有利的事,我都不排斥。”

  北唐焰冷哼一声,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阿御,你要搞清楚,婚姻不能儿戏好不好?那是地狱耶!”

  嘴角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尹御廷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可看不出来你是那么好心的人。”一向温文儒雅的智靖霆反讽他。

  “三位,宙斯来了。”老板柔声的插入他们的谈话,他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绅士。

  三人见到中年男子,纷纷起身迎接。

  老板则善体人意的将店门上的营业牌转向,换成了“closed”的标示。

  宙斯浅笑的看着这三位他亲手带出来,也是最信任、最欣赏的干员,缓缓的道:“在研究我为什么要御廷娶简瑷吗?”

  三人不答话,算是默认。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创立‘马尔斯’吧。”宙斯接过老板亲自为他所煮的土耳其咖啡,道。

  三人一同点点头,开始隐约察觉到,宙斯的目的并不是只有吃下“拓宇”而已。

  宙斯的真面目其实是一个华裔的银行家,八年前,他的妻子因为一桩银行抢案而命丧枪下,他伤痛之余,便靠着自己的财力和广阔的交际圈,建立起“马尔斯”这个组织,吸收许多干员,从事与暴力组织这类人渣、垃圾周旋的工作。

  “海地士”企业便是“马尔斯”对外的代表。它表面上跟一般的企业没有两样,但各高阶的主管可都是“马尔斯”的高级干员,而尹御廷便是“海地士”的总裁。

  “记得前几天在台湾某酒店的一桩扫射案件吧,我们已经查出那批枪械是从缅甸偷渡进来的,而出面接头的人叫作林东。”宙斯把资料交给他们。

  “林东!他不是‘拓宇’的一个业务经理吗?”智靖霆疑惑道。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对“拓宇”还算熟悉。

  “嗯,没错,这个军火走私的集团就跟‘拓宇’有关。”宙斯点点头。

  “您的意思是要阿御借企业合并之便,去查出幕后的主使者。”北唐焰脾气虽躁,但分析起事情来却也头头是道。若林东就是军火买卖的头头,宙斯老早就把他扔到牢里蹲了,不会花这么多心力跟“拓宇”谈合并的事。而且,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把“拓宇”跟军火走私集团拉上线吗?

  微笑点头,宙斯满意于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头头叫作‘火神’,也是‘拓宇’里的人,不过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简老年纪大了,自己的手下利用他的公司当幌子,做起贩卖军火的勾当,他都不知道,我们再不介入,迟早‘拓宇’企业会变成东南亚最大的军火供应站。”再喝口咖啡,宙斯幽幽的说出他的担忧。

  “所以当简老提出要阿御娶简瑷作为企业合并的条件时,您就答应了,对吧。”智靖霆这句话并非问句。

  “没错!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新的任务——‘猎杀火神’。”

  第一章

  台湾——

  台北火车站附近人群杂沓,但在某个僻静小巷的地下室里却有着一家风格独特的咖啡厅,每次回台湾,尹御廷总爱到这里来坐坐。

  北唐焰不改狂放,似火一般的性格令他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他蹬蹬的跑下楼来,拉开尹御廷对座的椅子,便大咧咧的坐下。

  咖啡厅老板对他的粗鲁倒也见怪不怪,径自为他递上menu。

  叫了一杯冰拿铁,北唐焰开了口:“见过简瑷了?”

  “嗯,今天早上。”尹御廷回答。

  “怎么样?”没再多说话,他知道尹御廷会懂。

  “很荏弱的一个女孩,个性上软弱了点,不过倒是生得国色天香。”尹御廷的口气仿佛在陈述天气一般平静,一点私人的感情都未渗入。

  “那不就便宜了你这个大色狼!”Shit!天气那么热,他都快被蒸干了。

  北唐焰拿起桌上咖啡馆老板刚送来的冰拿铁,牛饮了一大口,完全无视于老板因他的暴殄天物而流下的眼泪。

  冷笑一下,尹御廷没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经验法则告诉他:介意焰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所说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心口瘀伤,吐血而死。

  “先不谈她,我倒觉得有一个人比较值得注意。”尹御廷切入重点。

  “哦?谁呀?”以秋风扫落叶之姿狼吞虎咽完桌上的各式小茶点,北唐焰问。

  唉!中午顾着开会,都忘了吃饭,真是的,这点东西拿来塞牙缝都不够哩!北唐焰的心中嘀嘀咕咕的,压根没发觉咖啡店的老板已经在磨菜刀,准备把他这个浪费食物的大乌龟给大卸八块。

  “简老的儿子,简瑷的哥哥——简洋。”尹御廷难得善体人意的唤来咖啡店的服务生,为北唐焰再叫了一份法式鸡腿餐,省得他饥不择食的把别人的桌子也生吞下肚。

  “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北唐焰狐疑的看了尹御廷一眼。

  “一开始简老提出这桩婚姻的时候,他是最强烈反对的一个。”饮了饮杯中的苹果茶,尹御廷接着道:“可是今早我到简家的时候,他却对我笑得谄媚至极,一副对这桩婚姻乐见其成。前后不过一个星期,没道理他的转变会这么大,而且他的笑容令我觉得他别有心机,似乎另有打算。”

  “那就有点问题了。”北唐焰蹙眉道。尹御廷因为出身的关系,对于察言观色这档子事可是个中翘楚。

  “总之,我们得对这个人注意着点。”尹御廷下了结论。

  “知道了。”看着他的套餐上桌,北唐焰决定先好好犒赏他的五脏庙,其他的事,等会儿再说吧!

  “荒谬!荒谬!”来回在办公室里踱步着,简洋烦躁的丢出四个字。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荒谬?”简洋的秘书柯允原带着安抚人心的笑问。

  “老爸竟然要把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拱手让人,还附送自己的女儿,你说这有没有道理?”简洋忿忿不平的指着办公室内的家具道:“这些本来都该是属于我的,是我的!可他竟然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姓尹的,妈的!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的存在?”

  “放心吧,也许这件婚事并不会那么顺利。”柯允原温和的说。

  “哼!不管顺不顺利,我是绝对不会让‘拓宇’跟‘海地士’合并的。”简洋恨恨的说道。

  姓尹的,咱们走着瞧!

  提着刚买的沙士,蓝尹妍哼着歌,站在街边等着红绿灯。热辣的太阳勾引出她体内的水分,凝聚在她的鼻尖及额上。

  今天是表姐相亲的大日子,舅妈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到了快开席的时候才想起饮料还没买,所以便派她出来跑腿喽。

  她今年二十一岁,父亲是位警官,在她尚未出世前就因公殉职了;她的老妈则因为难产后血崩而与世长辞,临终前把她交托给舅舅。舅舅和舅妈待她极好,虽不能说是视若己出,却也绝对没虐待过她。

  在她的生活里,每天都是一样的平凡而安静,虽然这样的日子她并不讨厌,却总觉得人生总该有点surprisc的。

  看着对街的绿灯亮起,被火辣的太阳毒得心不在焉的她立刻走下红砖道,完全没在意到一台黑色的宾士汽车疾速冲来。

  玻璃破碎的声音伴着碰然的撞击声倏地响起,人群的惊喘与尖叫声更是此起彼落。她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继而重重的摔在地上,像个被随手扔在路边的破布娃娃。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重、好痛,额上黏稠的液体不知道是沙士,还是她自己的血。

  这一天,老天爷赐给她的生命一个惊叹号。

  尹御廷赶到医院的时候,简老和简夫人已经在那里一段时间了。

  “小瑷还好吧?”尹御廷开口问着显然此较冷静的简老。

  “不知道,医生现在还在急救。”简老心急如焚的道。

  今天本来是简瑷和尹御廷拍结婚照的日子,但因尹御廷还有工作,所以他们便直接约在婚纱店见面。下午司机载着简瑷前往婚纱店,没想到会在途中发生车祸。

  驾车的司机身受重伤,坐在后座的简瑷伤势虽不若司机严重,但也在送进医院前就陷入昏迷了。

  不只如此,还有一个路人因此遭受波及,整个人被撞飞了再掉下来,送进医院时,医生看到她的伤都频频摇头。

  “肇事原因呢?警方有没有说什么?”尹御廷问道。

  简老摇摇头。

  “他们现在什么表示都没有。”

  “我知道了。”尹御廷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会只是意外那么简单。“您放心吧,小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简老叹息道:“我也这么希望。”

  咦?太阳跑到她的身体里面了吗,不然为什么这么热啊?好烫、好热喔!老天爷啊,谁来救救她?蓝尹妍心中不断的呐喊。

  不久,一阵凉风徐徐吹来,吹去了她的痛,也吹起了她的身子。

  嗯?身体怎么会轻飘飘的?满舒服的嘛!这种滋味还真是不错,跟坐云霄飞车有得拼。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持续没多久,蓝尹翻便觉得头昏沉沉的,再度陷入了昏睡状态。

  “小瑷……你快醒醒啊!妈在这儿啊!呜……”

  是谁在这里五子哭墓啊?谁死了吗?吵死了,小瑷又是谁呀?真是的,一定又是隔壁的张妈妈在听广播剧,每次都爱在大清早放那种吵死人的节目,存心扰人清梦,妨碍她睡美容觉!

  烦闷的在心里抱怨,蓝尹翻想翻个身继续睡,却牵动起全身的痛楚,让她硬生生的痛醒。

  “好痛……”虚弱的声音从喉中逸出,缓缓的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净。这不是她的房间,看起来反倒像医院。

  瞥向身侧,只见一个陌生的中年贵妇坐在她的身边,用着欣喜的眼神看着她,颊边还挂着刚落下的泪珠。

  “小瑷……小瑷你醒啦!老公,老公,你快去找医生来呀!”简夫人兴奋的喊。

  “这里是医院吧?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你又是谁啊?”嗯?为什么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怪怪的?!甜滋滋的,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声音。

  “小瑷,你别闹了,我是妈咪啊!你在去试婚纱的途中出了车祸,已经昏迷了两天了。”简夫人开口道。

  “妈咪?”蓝尹翻挑了挑眉。她想见到她的老妈可得上穷碧落下黄泉耶!“不是吧!”而且那个是婚纱是怎么回事啊?她在学校的确是不乏追求者啦,可是她还没有男朋友,更甭提什么试婚纱了。

  “小瑷,你怎么这么说?别吓妈咪啊!”简夫人忧心的看着女儿。

  “小瑷?那是谁呀?我该认识她吗?”蓝尹翻虚弱的睨了睨她。哇咧,这是哪个失踪少女的妈妈,居然急过了头,在这里乱认女儿。

  “你……喔!不!”简夫人不可置信的大叫。她的宝贝女儿竟然失忆了!

  医生被急召来病房为“简瑷”做全面性的检查。

  “医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失忆呢?”简老忧心忡忡的问。

  “根据她昏迷时所照的X光片来判断,她的脑内并没血块栓塞或是压住什么神经,照理说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我想比较可能的解释是,车祸时的情境在她的心理上造成莫大的压力,使她在潜意识里压抑了这些记忆。而她的全面性失忆,可能就是因为压抑过度所造成的,这是心理病理学中所称的解离症的一种。”简瑷的主治大夫道。

  蓝尹妍越听越头疼。

  这医生说的不是真的吧!难道说她现在这个蓝尹妍的自觉只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她本来的名字该是简瑷吗?

  还是这根本就只是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经过一场车祸,变成了另一个叫简瑷的人?还是她是简瑷,却在梦中把自己当成一个叫蓝尹妍的人?哎哟!她的头好疼啊!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好看男人走了进来。

  “御廷,你来了啊!”简老的声音显然轻松了许多。

  “嗯。小瑷,你还好吧?”尹御廷朝着躺在病床上的“简瑷”道。

  “这家伙又是谁呀?”在过去的这两个小时里,她已经看过了十几二十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亲戚”了。

  “他是尹御廷,你的未婚夫。”简老缓缓的解答女儿的问题。

  “未……未婚夫!”喔!老天爷,您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吧!

  承受太多刺激的她,在两个小时的折磨后,终于晕了过去。

  当“简瑷”再度清醒过来,已是隔天的傍晚了。

  坐在她病床旁的是正在批阅卷宗、号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

  她偷偷觑着他。炯炯有神的黑眼中带着迷人的专注,高挺的鼻梁非常令人满意,厚薄适中的嘴角天生带着一种邪肆的气质,服贴的黑短发勾勒出他的帅气……蓝尹妍心下偷偷的盘算着:若非他们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他会是她心中白马王子的第一人选,可惜……唉!

  “对我的容貌还满意吗?”从卷宗将头抬起,尹御廷对她勾起邪邪的一笑。

  脸红的干笑了下,蓝尹妍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她发誓一定有一波音七四七的女人会败倒在他这种邪魅的笑容里。

  “爸和妈呢?”蓝尹妍对这两个称呼从自己嘴里说出还颇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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