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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后,落花很快的将下手的日子定在二天后的晚上。
然而,她认为的「万无一失」却让她的二名贴身保镖感到非常的不认同。两人也再度体会到人真的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如果可以,他们还真想要调查一下,这世上有哪一个做了万全准备后的宵小,会身穿贴身且开高衩的改良式旗袍,以及一双三吋细跟的高跟鞋来行窃?
这种事,大概只有落花做得出来。
「落花,你还是待在车上,让我和冷艳去好了。」秦冽想了半晌,还是认为由她独自一人前去实在不妥。
「不用,你们在车上等,一见不对就马上通知我。」说这话的同时,她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落--」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她已经大摇大摆的侵入私人住宅。
而车上的两人也不得不再次感叹--跟错人了。
与他们的心境完全不同的落花,此刻的心情可说是相当High,尤其是现下将要做的事情,真的让她兴奋不已,也让她忘了世上还有「乐极生悲」这么一句话的存在。
诚如冷艳和秦冽所想的一样,人还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实上,落花有著一副和个性背道而驰的皮相,或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总是能很自然地在众人面前扮演羸弱不堪的女子;而知道她真性情的人,还真是为数不多。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事的时候,落花此时正往她的目的地前进,而冷艳和秦冽二位保镖则是胆战心惊的固守岗位,一刻也不敢放松。
落花轻松地越过那说不高却让她伸长手也构不到的围墙,人也安全地落地。紧接著再往漆黑一片的主屋前进。
甚至不禁在心中暗忖:真是想不透这些有钱人的心态,明明只有一个人住,却非要买这么大间的别墅,存心想展现他家有钱嘛!
就在她思忖的当中,她也已顺利的进入屋内的客厅,正打算要从何处下手。
或许是思索得太过认真,以致让她迟迟未发现那股自暗处直射过来的锐利目光,等到她发觉,想逃离时已经太晚了。
一股气息快速掠过她身后,并立即钳制住她。
「你是谁?」对方阴鸷的问。
一听声音,落花即认出制住她的男子是谁,也因此不敢开口说半句话,生怕让他听出她的声音来。
雷炘残等了几秒,始终等不到落花的回应。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闯入我家?」雷炘残捺著性子再次问道。
他怎么会在家?她明明就……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雷炘残似乎不打算再和她废话,拉著她往一旁走去,想打开电灯直接看她的真面目。
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落花也不再乖乖的受控于人,用力一推即轻松的摆脱雷炘残的钳制。
没有料想到她的力气会如此大,等到他一回神时,落花已经消失无踪了。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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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才翻过高墙,就见到秦冽正打开了车门等著她。
快速的跳上车,才一坐定,车子便以极快的速度驶离。
「可恶!他怎么会在家?他不是应该出席那个什么来著的慈善晚会?」落花抱怨的同时,也将耳朵上的耳机和领口上的对讲机拿下丢到一旁。
「你确定过他一定出席了吗?」秦冽拾起被她丢在车座底下的耳机和对讲机。
秦冽的问话,让她顿时怔愣住,成了一尊美丽的雕像。
而经由后照镜瞄见落花脸上神情的冷艳除了在心中感叹外,也找不到别的说词了。
一个经常丢三忘四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欺骗众人,有九成的原因应该是出在那张皮相上,看来人还真是盲目的动物。
半晌后,落花才一点也不感到羞耻的道:「我忘了确认。」
他们真不该相信她所谓的万无一失的,因为事实上根本是漏洞百出。
「没关系!反正才失败一次,下次再努力就好。」落花安慰苦著一张脸的两人,一点也不在意没有偷回镜卡。
真是个忘性大的人,前一刻才在为雷炘残在家一事怒不可遏;下一刻,却认真的安慰起他们这二个无可奈何的贴身保镖。
「我看下次就由我和冷艳去偷镜卡好了。」这次好运的逃过一劫,但不代表下一次还会像这次一样好运,尤其是运气一向比常人还差的落花,他可不想赌。
「是啊!」一直没开口的冷艳也附和秦冽的话。
连平时走在路上,都会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鱼砸中的人,没事最好乖乖待在家中会比较安全一点。
「不行,镜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怎能叫你们去呢!」落花不假思索的断然驳回两人的提议。
冷艳和秦冽虽然脸色淡然,然而心中却有如哑巴吃黄连般苦不堪言。
有时,他们还真想撬开落花的天才脑袋,看看她的脑袋是否异于常人,或者是哪条神经接错了,才会造成她总在该精明时胡涂,该胡涂时却精明得要死。
「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才怪!镜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落花的话让两人哑口无言,因为她说的是再真切不过的事实。
「不过,她可没说我不能带人去。」此时,她的脑袋总算回复较正常的运作方式。
两人赶忙拼命点头。
的确。那天镜筝只说要她亲自出马,可没说不能带帮手。
「好了。艳,我们快回去,我好想睡觉哦!」说著说著,她已经往秦冽的怀中靠去,很快地进入梦乡。
而车中清醒的两人则经由后照镜相视并苦涩一笑。
然后,秦冽将身侧的外套覆在她身上,而冷艳则继续她的工作--开车。
第二章
落花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风云变色。
因为林香瑶实在放心不下因车祸而住院的丈夫,所以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当然,这事原本和她无关的,然而,却因林香瑶的一句话,让她必须被绑在雷氏集团最少一个月,这对已经决定当宵小的她,无疑是一大阻碍。
所以礼貌上,她认为自己有义务告知一声再走。
「我要辞职。」落花对著她的现任上司雷炘残道。
雷炘残却是头也不抬的看著他手中的文件。
落花才不管雷炘残的答案会是什么,反正该有的礼貌她已经顾到了,所以她转过身准备离去。
「一个月后再走。」雷炘残无意留她,只是她对他不感兴趣,这能让他不必在未来的一个月中,不断的换人、找人。
落花根本不想理他,脚长在她身上,她要上哪儿是她的事,他管不著。
「云落镜。」在落花踏出办公室前,雷炘残冷不防的冒出这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却成功的留住了落花的脚步。
雷炘残放下手中的文件,自外套的暗袋中取出那日自三位元老手中拿到的镜合。
「你说什么?」落花缓慢的转身,在目光触及他手中的黑木盒时,她不禁感到些许的不安。
「这是你的东西吧!」原本只是刺探看看,没想到会被他瞎蒙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落花并未正面回答,但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因为她清楚,倘若他是自那黑木盒中得知,那再花不了多久,他一定也可以解开当初她设下的小机关,到时还不是一样完全曝光。
「我拿这和你换一样东西,还有希望你能待到林秘书回来。」雷炘残拿出商人的本色和她谈条件。
「可以。不过,另外二个我也要。」要谈条件她也会。
「这东西那么重要吗?」直到昨晚,他才意外的发现这镜盒中的镜子竟然可以反射出五个字来--分别是「云落镜」三个大字,及较小的「落花」二字。但会联想到云落花身上则纯粹是巧合。
「是也不是。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东西是你爷爷从我这里偷走的,我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应该不为过吧?」落花的口气虽轻柔,但话中之意则十分明白。
看来她还真是和「好运」这二字绝缘。
雷炘残不怎么相信落花的话,「那你可以把我爷爷送你的东西退还给我吗?」只要从她身上拿回那样传家宝一切就算结束了。
这种强迫中奖的方式,能算是送吗?应该不算吧!
「我无能为力。」落花的脑筋此刻不知那一条又搭错了,才会如此老实的回答。
「你不想要了?」雷炘残把玩手中的镜盒。
「怎会不想要。」落花柔柔一笑,眉宇间浮起淡淡的哀愁。
让只要有眼睛的男人,都不禁会为她眉宇间的哀愁感到揪心,然而世上还是有那一、二个异类存在,而其中之一就是眼前这个伟岸的冰冷男子。
「如果可以,我理当双手奉还,只是--」落花幽幽一叹。
那愁眉不展的神态不知会掳掠多少男人心,只是她眼前这个雷炘残,还是冷著脸瞅她,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
「请说重点。」雷炘残不想再看她在那里继续感叹下去,结果重点一句也没说到。
这男人是瞎了吗?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落花心中如是思忖,脸上却依然带著淡淡的忧愁。
「这脚炼你如果拿得下来,就拿回去吧!」落花露出洁净的右脚踝,上面挂著一条细致的金链,而金链上则垂挂著三朵栩栩如生的金色莲花。
不是她吝啬不还,而是她想尽办法就是拿不下来,不管是用剪刀或是其他的辅助工具,始终弄不断那看似轻扯即断的链子。
「你在要什么把戏?」雷炘残冷嘲热讽。
啧!她都这么牺牲的小露一下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竟敢怀疑她。
落花早巳在心中模拟将雷炘残痛打几百次的血腥画面,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似乎不堪他如此冷嘲热讽的苍白,让人怀疑她可能会因此而承受不住的昏厥过去。
只是她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硬汉子仿彿仍是不为所动。
「我没有,真的没有。」那口吻中净是惊慌失措。
雷炘残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女人,不但禁不起吼叫,更禁不住强风的吹袭,仿彿轻轻一碰就碎了的样子。
「你有完没完啊!」刚才不是还很正常,怎么才讲几句话,就像个快病入膏盲的病人一样。
她一向坚持有始有终,「我……我没有……」
话才落下,她那加强效果的剔透泪珠已经顺著脸颊潸然而下。
雷炘残则继续冷眼旁观著她那算得上是绝美画面的啜泣模样。
哦!这没血没泪、没眼睛没……反正男人身上该有的他都没有就是了,我都哭得如此柔肠寸断了,他却还冷眼旁观,当他在看戏啊!
「女人,你玩够了没?如果够了请快点回到正题好吗?」这女人还真会作戏,如果她打算去当演员,他绝对支持她,以她这等精湛的演技,肯定可以风靡所有人的心,绝对稳赚不赔。
只是他可没心思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她自己想玩无所谓,只是不要把话题扯远了就行。但此刻他若再不出声提醒,只怕她打算一路哭回家了。当然,她若真要哭回家去,他绝对没意见,只是前题是要先说完她该说的话。
落花瞠大雾眸,眸中写满了不信,螓首更是不停摇动。
「你……你凶我。」
「你够了没!」雷炘残的耐心已经快被眼前这个讲不听的女人给磨光了。「快给我回到正题。」先前他只是冷冷地说,音量却不大,现下为了提醒她,他不得不提高音量。
真不晓得爷爷是看上这女人那一点?除了脸蛋之外,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可取。
他竟然敢吼她,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吼她,就算清楚她本性的流云和镜筝都不曾如此。他--
真是太失败了,要是被流云和镜筝知道了,不被她们笑死才怪。
天啊!她的一世英明竟是毁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手中,她还不如再去让那些从天而降的豆腐砸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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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点时间哀叹完后,落花才拿出面纸拭去脸颊上的泪珠。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我脚踝上的金链,你去同我爸妈议价,看他们打算用多少钱卖了我。」
既然她面对的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眼泪还是不要浪费在他身上比较实际,不过,她还是没有收起柔弱的姿态,只因习以为常,她很难在外人面前露出本性。
「女人--」原本就冷然的语气如今更加冰冷了。
「别叫了。你以为我是喜欢才戴著不脱的吗,要是能拿下来我早就拿了。」这样的话配上柔软的口吻还真是不搭。落花在心中慨叹。
「拿不下来?」雷炘残眯起眼,丝毫不放松的直瞧著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她说谎的可能。
「你自己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啧!他全身上下最多的东西大概就是猜忌了。
落花也不理会他的反应,迳自往一旁的沙发坐下去,当然是以相当优雅的姿态。「都怪你爷爷不好,没事硬要人家戴上这玩意,别说我强占你家的东西不还,是我拿不下来,对了!我的东西你该还我了吧?」
「我爷爷告诉过你那金链在我家的意义吗?」冷静下来的雷炘残冷淡的问道。
意义?落花困惑的望向他,「不就是他不要的破铜烂铁吗?」
「看来我爷爷什么也没对你说。」他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
落花的眉心因雷炘残的话而纠结,看来这条一直被她视为破铜烂铁的金链,对他们雷氏来说可能具有相当特殊的意义。
只是,拿不下来并不是她的错。「喂,这链子我是无法还给你了,但我的东西总该还我了吧?」
「你要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他问。
「木盒里一边是镜子,一边是一朵雕刻的莲花;镜子反射出来的光上,有『云落镜--落花』五个字,这样行了吧!」
「昨天夜访我家的人是你对吧!」
「嗯。」落花大方的坦承。
雷炘残拿著镜盒,来到她面前。「还你。」
落花开心的接下镜盒。这就是她找了五年的镜卡。感动啊!总算找回一个了。
「谢谢。对了!你要不要试试看,反正这是你家的东西,说不定你拿得下来。」落花说的无心,却让雷炘残想起小时候曾听过还在世的母亲提过关于传家宝的事。
将来等你们三兄弟长大后,要是遇上喜欢的女孩,就用这个套住对方,那你们喜欢的女孩就跑不掉了,因为这些首饰只有雷家的男人才解得开……
之后,母亲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有这些少许的记忆就足够了,虽说不知真假的成分有多高,但试试也好。
雷炘残带著半信半疑的心态,蹲下身,打算试试看。
他突然出现的行为让落花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