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件事都要会做,还要学管理,每个月还有一次考试,据说到90分才算及格。幸亏管训练的经理也在忙着自己升职的事,没工夫管他们,他们这群人才算暂时按下心来。
“这里就是这样的了,女人当男人用,你要习惯啊!”资深一点的训练员跟她开着玩笑。
虽然她升得快,但居然没人不服气,纵观全店职员,她是人际关系最好的一个,从店经理到每个员工,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那女人好吃亏啊!”鹿墨儿抱怨起来,真的很累,“女人当男人用”这话她绝对相信!
“你们吃亏什么?我们男人还被当成牛用呢!”那个训练员的话刚落,店经理走了进来。
大家吐吐舌头,纷纷作鸟兽散,店经理奇怪的说:“干嘛都见我就跑啊?”
“呵呵,我们在讨论麦当劳的优良传统!”鹿墨儿走得最慢,被当成唯一的询问对象。
“这很好啊,大家多交流交流经验,不错嘛!”店经理笑眯了眼,鹿墨尔赶忙趁机溜走,免得又被他抽查考问。
就在这个时候,鹿墨儿忽然听到翟社略的消息,他居然回来了!
“小鹿小鹿!”魏扬“太婆”兴匆匆地跑了回来,后面还是跟着他的搭档“大胖”。因为他实在罗嗦,鹿墨儿很不小心地就在心里这么叫他了。
“好消息啊!你的小略回来了哦!”魏扬还是那副八卦的样子,鹿墨儿估计他这辈子都很难改了!
她听了这消息,的确很高兴,却故意板着脸说:“纠正你的两点说法,第一,他不是我的,第二,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好消息!”
鹿墨儿很了解魏扬,相对的,魏扬也摸透了她的脾气,知道她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了。
“干嘛啊?”他仔细想想,明白了症结所在,“哦,气他完全没消息,像消失了一样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喜欢这种白痴,你看我多好,英俊潇洒,能说会道……”
他不得已停了下来,因为鹿墨儿才听了两句已经受不了了,一副要吐的样子。
“不会那么夸张吧?”魏扬摸摸自己的脸,自信心严重受挫。
鹿墨儿向他做了个鬼脸,刚才果然是装的。不过魏扬的话听起来的确让人浑身毫毛直竖,这家伙就喜欢不着边际地自我吹捧!
“大胖”从他背后探出头来:“魏扬这家伙的话极不可信!我看你还不如毕了业,到我家去做小媳妇算了,带带孩子,煮煮饭……”
魏扬拿胳膊撞撞他:“死胖子,又在这挖人家墙角!”
“就是!想得美,我才不呢!”鹿墨儿笑嘻嘻的,突然想起前几天麦当劳的卡拉OK比赛,有人上来献吻的事,她怀疑地问,“最近我是不是走桃花运啊?还是大家都快毕业了,开始想到以后的事去了?”
“怎么这么说?是不是麦当劳有色狼啊?”魏扬深感可疑地眯起眼睛。
“也没什么啊!就是前几天那个比赛嘛,有人上来献吻……”鹿墨儿老老实实地说着,后来下来时她听说,本来有六个人准备轮流上去献吻的,差点没被吓昏。
“什么?”魏扬倒抽了一口气,麦当劳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只是被亲到了眉毛,你不用那么吃惊吧?”鹿墨儿脸红地解释说,“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可能只是闹着玩嘛!”
“可怜的小略!”魏扬哀叹了一声。
“你乱讲什么啊?”鹿墨儿眉毛都竖了起来,看来有点恼火。这怎么会扯上翟社略了?
“没什么,没什么。”魏扬连忙转移话题,“你真的不去见他啊?”
“不去!”鹿墨儿负气地说。
魏扬没吭声,又开始不理解她的想法了,明明总想着,不时在念,现在却说不见了。
鹿墨儿咬着唇想了想,口气和缓了些:“不过,你帮我带点东西给他吧!”
“我才不去咧!要给,你自己去给!”这次魏扬倒是一口回绝,显然是想让他们见上一面。
鹿墨儿摸摸自己的短发,想起他走的时候自己还是长发的,现在要是突然站在他面前,只怕他都认不出来了吧?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发怪怪的,还是没盖过耳朵,根本就没长多少。
不要啦!死魏扬,软磨硬施也非要叫他答应!
“魏扬!”鹿墨尔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儿地叫唤,他居然还拽拽地不应声。
这下鹿墨儿气到了:“婆婆,婆婆,魏扬婆婆!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叫得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是\'婆婆\'!”
魏扬最怕她这一招了,他可还想在校园里谈一场纯纯的恋爱,要是形像都被鹿墨儿破坏掉了,他还怎么去找女朋友啊?
“你这人还真是可恶唉!”魏扬恶狠狠的看着她。自己居然轻易就被她要挟,呜呜,真想哭!
“你要带什么给他啊?”魏扬还是有点好奇的。
鹿墨儿想了想:“一双手套和一个小人的坠饰。”
“嗯,很好很好!”魏扬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还没忘了刚才的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所以他接着说,“手套正好用来擦桌子,小人就用来诅咒你!”
“你乱讲什么啊?婆婆!婆婆!”鹿墨儿追着他要打人。死魏扬,就不会说句人话啊?
“我什么也没说啊!”魏扬怕她接着叫,赶忙举白旗投降,旁边已经有人看了过来,他实在不想让自己被冠上这样的称谓,名扬千里,那就真和名字相应了。
鹿墨儿得意洋洋地笑着:“那你应该怎么说啊?”
“宝贝!都是宝贝!”魏扬很狗腿地拍起马屁来。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是当然!都是我亲手做的唉!”鹿墨儿伸出双手,“看见没有?亲手做的唉!我的手都痛得一个星期不能拿东西!”
“是啊,厉害!你真辛苦!”魏扬摊着手说,“东西呢?”
“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鹿墨儿惊奇地看着他,他是笨蛋吗?
“那你什么时候带来啊?”魏扬眼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过两天啊!”鹿墨儿低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没有看到他奇怪的表情,“星期四晚上我有时间去上自习,到时候带给你吧!”
“好!”魏扬一口应承。
鹿墨儿怀疑地看了他两眼,始终觉得很可疑:“你不会在想什么坏点子吧?
”怎么可能?“魏扬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还怕你乱叫我呢!“
”那倒是!“鹿墨儿听他说的也有道理,暂且相信了他!
星期四的晚上月亮很圆,这让鹿墨儿想起第一次和翟社略认识的时候,那天大家一起玩牌,一起上自习,翟社略说那是他第一次上自习。
当时好像也是这个季节,那天的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只可惜今天未必会人月两团圆了!
鹿墨儿满心的感叹,趴在教学楼外的栏杆上。魏扬今天好慢!平时六点钟就来了的人,今天快七点了都不见踪影。
”同学,你是法律班的吗?“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师四下张望了一下,过来问她。
鹿墨儿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不是啊!“
”怎么一个都没来?“老师低头看了看时间,突然看到一个学生好像有些面熟,应该就是法律班的了。
”老师,你怎么站在外面?“来的是个女生,鹿墨儿也不认识。
”里面没有教室了,反正人不多,我在外面给你们讲讲就可以了。“老师的声音飘远了些。
鹿墨儿看她们走到远处,就着教学楼里透出来的灯光在翻书,不知道她们讲的是什么课,照理说魏扬是每节课都会到的,他们班的好学生也一个都没看见。真是奇怪!
鹿墨儿看到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围了过去,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估计应该都是法律班的。
魏扬忽然从教学楼里冒了出来,原来他早到了!看到鹿墨儿,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环顾四周,奇怪的说:”咦,人呢?“
”谁啊?“鹿墨儿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随即也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因为她正好看见了那个人!
翟社略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头发变长了些。鹿墨儿忽然有种错觉,两个时间段接在了一起,好像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翟社略看了这边一眼,走到那一群人里去。不知道究竟看到了她没有?
“死婆婆!”鹿墨儿压低了声音,明白自己还是被魏扬算计了。事已至此,她也懒得找他算账了!魏扬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很好嘛?你自己给他啊!”
“要你管啊?”鹿墨儿不知道走还是不走好,如果看都看见了,走掉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上的是什么课啊?你怎么没去?”鹿墨儿比较好奇的是这个。
魏扬看了一眼:“他们要补考,在勾重点。”
原来是这样!鹿墨儿想起来翟社略上学期没回来考试,难怪要和他们一起去听课。
他们的课结束得还真快,一下就散了场。周围的人走个精光,翟社略却向他们走过来。
“嗨!”他扬扬手里的书,跟魏扬打个招呼,却看见他旁边的人低着头没作声。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翟社略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鹿墨儿抬起头,看到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短发,笑了一下。
翟社略见她剪了头发,微笑着说:“头发剪短了啊?看起来挺精神的!”
“是吗?”鹿墨儿眼睛亮起来,“你的头发也长长了。”“对啊,没有去剪。”翟社略也开始摸头发。魏扬见这两人讲话讲得蛮好的,鹿墨儿一开始还说什么不想见。女生的心思真是奇怪!
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的瓦数太高,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鹿墨儿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总有一天会找他算今天这笔账的!
转过头来,她却对翟社略甜甜地笑着:“你在那边还好吧?”
“还好啊!”翟社略也只懂得笑。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笑,都没说什么话,鹿墨儿觉得自己好呆啊!
“那个……我有东西要给你!”她说着解下自己的书包。
“什么东西啊?”翟社略好奇地看着她。
鹿墨儿拿出手套和坠子小人,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呆,天都已经热起来了,她送一双手套,看着都热,人家只怕还以为她疯了!
不过拿都拿出来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递过去。翟社略的表情有点惊讶,不知道这两件东西有什么含义。
“这个是我亲手织的,然后做了个小坠子给你,可以挂在手机上或包包上保平安。”鹿墨儿解释了一下。
“是吗?”翟社略很吃惊,他拿起来就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这是你织的吗?好厉害!这个坠子也好漂亮啊!”
“真的吗?”鹿墨儿的眼睛亮亮的,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受到称赞,真的好开心!
“嗯,我试试!”翟社略也不怕热,毛毛的手套就那么往手上戴,戴上后还高兴地叫起来,“真的很合适唉!”
“那当然!”鹿墨儿有些得意,她费了多少心思啊!没日没夜的,晚上点着蜡烛,冬天的夜里又冷,她还要不停地搓搓冻僵的胳膊,受点夸奖还真是应当!
“正好我这两天感冒了,是觉得有点冷,我就这么戴着回去好了!”翟社略喜孜孜的,浑然没觉得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在看他。
鹿墨儿又高兴又吃惊,他这个傻瓜!老是在不经意时说出一些让她特感动的话,让她手足无措,心里却像是被世界上最浓的蜂蜜浇透了!
“对了,你上次写给我的诗什么意思啊?”翟社略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
鹿墨儿被他问得一愣,脸刷地红了起来,这叫人家怎么回答?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你自己去图书馆查啊!我可以告诉你是出自《诗经》。”鹿墨儿声音低低的,还是决定给他一点提示。
“好,我会记得去看的!”翟社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里念叨了几句。
他抬头看到魏扬又从教室里跑了出来,对鹿墨儿说:“我先回去了啊!”
鹿墨儿不知道他怎么说走就走,笑着点了点头。一直看着他走出老远,突然回过头来,对她大声说:“我会记得去看的!”
鹿墨儿哭笑不得,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呢?她笑着跟他挥了挥手,这个呆子!戴着手套真的不热吗?
“看什么啊?”魏扬正好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翟社略的背影。
鹿墨儿看到他就翻起旧账来:“你满过分唉!居然算计我?”
魏扬得意洋洋地说:“我只是告诉他今天有课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鹿墨儿横了他一眼:“你很得意,是不是?”魏扬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想见他,见到他,你也就安心了。你看你现在有精神多了!”
“多事!”鹿墨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脸上露出点笑意来。
翟社略真的会明白她的心意吗?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吧!
日子还是这么匆匆的过去,鹿墨儿和翟社略依旧很少碰到,只是有一次,她在走过未名湖时,被他叫住,才发现他和人在那里说话。当时他还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看,说上面一直挂着她的坠子。鹿墨儿不知道他去查了书没有,他也没提这件事,两人间也就这样散散淡淡的。直到吃饭时碰见法律班的同学,鹿墨儿才知道翟社略住进了医院。
“怎么会这样?”鹿墨儿简直就难以置信,前些天还看他好好的……
“听说很严重的,躺在病床上动都不能动!”这位通风报信者不知道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又是因为打篮球!鹿墨儿还记得他上次也是因为这个伤了腰,这些人运动起来怎么都这么野蛮啊?
不过想想,校队的哪个人不是一身的伤,但他这次也未免太离谱了一点吧?居然躺在病床上起不来?
鹿墨儿担心地站在那里。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可能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受伤的人吧?
她这样想着,不禁有些恼怒,可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问问他的平安,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病人最大!
接电话的是他的表弟,上次鹿墨儿在未名湖前见过,是个很和气的男孩子。
翟社略接电话的时候,鹿墨儿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说起话来精神还不错!
“你要不要紧啊?”鹿墨儿略微放下了心,感觉到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不安的情绪,应该不是太严重!
“也没有什么啊,前几天打球打到了脖子,当时还没什么的,结果回去睡了一觉,居然就起不来了,然后现在就在这里躺着了!”翟社略说的还真是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