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渊—这顿牢饭你吃定了。」程亦勋丝毫没有退缩意思,他狠啐一口道:「来啊!再打啊!能看着你坐牢,挨这拳够本啦!哈哈……」
「走啊!」夏珞莹比谁都紧张,倘若鼎鼎大名的美食企业家真被关进丰房,那事情可难收拾了!
「还不赶快走?你真的想上社会版头条吗?再不走等会儿连SNG车都来啦!快啊!」
此刻,夏珞莹脑袋倒是比任何人清楚,急忙拉起还呆楞着的商若渊,匆匆丢下几张千元大钞拔腿就跑。
「站住!我们话还没讲清楚哪!」程亦勋抹着鼻子踉舱前行,呼喝:「有种就别跑,好好把话说完——」
「别理他!他根本不正常!」
夏珞莹抿着唇,意志坚定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没命向前狂奔。
商若渊回握她的纤掌,感觉某种相系相惜的情感,在心海中荡起风浪,尽管在昔日爱人面前,危急之际,她仍然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啊!
商若渊感觉神经正激切而幽微抽动着,不自觉想更紧紧护拥着她:心疼着她、一股保护她的怜惜,油然而生……
石渊星墅
装潢前卫、明亮宽敞的挑高式客厅,最新颖的宽萤幕电浆电视,正播放柏林交响乐团的演奏实况。
阔气的大厅内,除了磅构乐音淘洗凝结的空气,对坐的两人沉默无言。
商若渊皮肉受了伤,自己拿出家庭备用药箱,忍着痛消毒伤口。
「喂,你这个人——一向都这么没血没泪,也没同情心?」
「你在说我吗?」夏珞莹扬了扬眉,不疾不徐指指自己。
「不是你还有谁?这屋子还有第三个人?」商若渊的俊脸因痛而微拧,他重新以棉棒沾了优碘往伤口轻涂,委屈抱怨。
「好歹这伤因你而来,结果你呢——居然不闻不问?唉……」
「喝!你倒是理很直,气很壮喔?」夏珞莹白了他一眼,对于俊脸上的伤,继续装做漠不关心。「请问,是谁鸡婆跑来穷搅和啊?有人请你来凑热闹吗?」
冷静后的夏珞莹愈想愈不对,和程亦勋明明是不期而遇,商若渊怎么那么神?竟然不偏不倚地凑巧出现?
「什么?我差点没命,你还怪我?」商若渊瞠大眼,不可置信。「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适时出现,那混蛋发起疯,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你又知道?哼,无论如何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还有,你完全没经过我的同意,随便把我带回你家——这又是什么居心?」
「天哪!我还成了绑架头号嫌疑犯?问题是你不先回我家,那男人会放过你?他不会一路追杀到你家?」
商若渊没料到她脾气这么硬,人在火坑边缘,还怀疑拉她一把的人不怀好心!
「反正,在我认为——若没有你故意剠激,程亦劲的情绪不会失控。」
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她好不容易才慢慢忘记灰暗过去,此刻又覆满浓重烟雾。
夏珞莹没来由缩了缩身子,惊惧浮在苍白瘦削脸庞。「他真的好可怕……」
「是啊,你也知道可怕,却还不懂得感谢我?」
商若渊自行包扎伤口,眼神十分无奈看着她盈水瞳眸。「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啊,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改?还是一身暴戾之气?」
「拜托,你没听过『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商若渊怔怔望住她的眸。「我问你——经过这件事,不觉得你欠我一句谢谢?」
「……谢?要我谢什么?」夏珞莹皱着眉,昂起头。「难道是谢谢你的鸡婆?怪了!是谁叫你多管闲事?你自以为很伟大啊?是你想当英雄想疯了吧!」
其实,夏珞莹是被吓过头了!
在惊吓中,她没什么力气和他抬杠,唯一的念头就是怪他不该挑衅程亦勋,如果他懂得控制场面,也不会遭受皮肉伤痛——
她想来想去,千错万错部是商若渊的错,既然觉得错都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会太客气,甚至,冲口而出伤到他自尊,她也没觉察到。
平白受伤的商若渊,哪禁得起她说话苛刻?伤口疼痛外加心里气忿,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飙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闲事?你敢说我管闲事?有胆再说一遍?再说啊!」
商若渊瞬间变脸,青白脸色露出浮躁怒气,他一字字咬牙切齿。
「对,没错!你夏大小姐的闲事还真够伟大!伟大到把我搞得活像被踢爆的烂猪头似的!是,没人比你更伟大了!」
「喂!你——你凶什么凶?」她没想到他真的变脸,心中真有点怕了,原来商若渊动起怒也是挺吓人呢!
怕归怕,夏珞莹可不那么轻易认输,从小被长辈娇宠惯了,在外人面前,她夏大小姐可不轻易低头。
于是,她继续大着胆子说下去。「你……你……你还敢凶?如果不是你乱说话——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你把罪责往我身上推?都是我错?」他一步步逼近她。
「你……你敢说不是吗?」
无奈的表情,激动的语气,夏珞莹的懊恼溢于言表——
心情很乱,大脑很乱,连想说出来的话都乱成一团啊,她知道自己非常严重地惹恼了商若渊,然而,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身上的伤痕,明白昭显自己对他的亏欠,那是最让她感觉无力承担的。可是,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她就是说不出奸听的话嘛!
夏珞莹又气又怕,偷瞄他刚毅峻峻脸上,丝毫不曾改变的一股强势,全心全意想主控一切的傲然——
直到这片刻,夏珞莹才当真了解情况不太妙了,顿时脑中只出现逃跑念头,她不想受制于他的自以为是啊!
何况,商若渊的言行,勾起自己对暴力的恐怖回忆,光想到他挥起拳头,也是没轻重的蛮横,忍下住又犯起心悸头疼……
唉,此刻她真的非常需要一名法力高强的驱邪师父,最好立即施法,令他消失人间啊——
「你听着……老实说吧,我商若渊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
听出她话语中的责备下满,他肃着怒颜,万分气恼叱道:「可是,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从头到尾一直把我当成死对头,摆明要势不两立——可否请问一下,我到底犯了你什么?」
「……嗯。」轻点头,乱了思绪的夏珞莹没回半个宇。
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似心不在焉的漠然,睑上失血苍白神情,显现她的不适,商若渊倏地收住拉大的嗓门,缓言问:「怎么不说话?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先到客房去休息?」
「嗯……」无意识低哝,夏珞莹眼中飘漾薄雾,他靠近似摇摇欲坠的她。
「还好吗?你好象快昏倒了?」
没错,她确实快昏倒了!两重惊吓接连而来,她脆弱神经承受不起——
「喂,你家里有没有酒?」她深吸一口气,要求道:「给我一点,我需要冷静一下。」
「你能喝吗?」商若渊投出怀疑目光。「不是我小气,喝酒的事可别逞强。」
「嗯,我必须喝一点。」她很肯定点头,勉强撑住身子,认真道:「我不是开玩笑,你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快去拿来。」
「好吧,我刚好存了一瓶,年分不错的勃根第葡萄酒。」
商若渊动作俐落,端来两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水晶杯。
「干杯。」二话不说,夏珞莹抢过酒杯,仰头饮尽。
「慢点慢点……」商若渊瞠目结舌,没科她也有豪放的一面。「你这种喝法,根本是糟蹋好酒!」
「你管我?反正我现在心情很槽,偏要这样喝酒……再一杯!」
「再一杯?你不会把它当果汁喝来解渴吧?葡萄酒后劲很强:」
「少罗嗦!我说——再一杯!你给不给?!」
「好好,你高兴就好。」商若渊又斟了满满一杯给她。
同样地,夏珞莹又一次仰头饮尽,一滴下剩把杯子还给他。「谢谢。」
「你……没事吧?」通常女孩子这样灌酒都没好事,他有点担心。
「嗯——呜……」
过了半天,盈睫的泪珠无预警滚落,夏珞莹咬着唇,忍住不哭出声。
「你……你好好地哭什么?」商若渊搞不清状况,焦急问:「到底怎么了?刚刚还会骂人,怎么说哭就哭?」
「呜……你走开,不要管我。」
夏珞莹转身背对他,肩膀一耸一耸地,仍然努力抑制下哭出声。
「喂,你……你哪里不愉快,说出来啊!」商若渊顿时慌了!
这辈子认识的女人何其多?爱撒娇的很多,动不动爱哭的也不少,可是像她情绪这么两极的,算是头一遭吧。
「呜……呜……不要管我……」她光是一个劲哭,热泪奔流如坏掉的水笼头。
「拜托,你先别哭啊,说句话行不行?」他轻拍她的肩。
「不要吵!你让我静一下好吗?」她幼嫩小手已被泪水浸湿。
「你……这样猛灌酒,然后这样哭,我很难处理——」
商若渊忘了自身的新伤,心口被她狂飙的眼泪,搅得七上八下,说不出的困滞难受。
「呜……你别理我,不要管我好不好?呜……」夏珞莹哭得声嘶力竭。
「你别这样,如果……你生气想骂我,继续骂,没关系……」
他无法漠视她的悲泣,直觉反应将无助的她纳入怀里。「你哭这么惨,好吓人哪!」
「呜……让我哭!求你不要阻止我!」她瘫在他辽阔胸膛。「不哭出来——我会疯的……真的会疯……」
「好好好。」商若渊拍抚她的背脊,极其温柔在粉嫩颊边叹息。「别想了,已经过去的事,别放心里。」
「你知道吗?我很失败。」夏珞莹委屈无限地抽噎。「一直做着一份不上不下的工作,家里的事业眼看要败光了……还有,我居然跟那种没人性的畜生,谈恋爱一谈好几年,我真是……呜……我是笨蛋!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哎,别这么说……那些,其实都不是你的错。」商若渊陡然心软了。
方才被惹起的怒火全数熄灭,他禁不住女人泪眼攻势,此时,竞心软地垂下俊脸,爱怜印吻她的洁额。
「呜……我好难过,他……既然走都走了,为什么又冒出来跟我过不去?」
感受他强有力的支撑,夏珞莹安心伏在他坚实胸膛哭泣。「呜……」
「唉,可怜的宝贝……哭吧!」
低头吻去她颊边流淌的泪水,商若渊幽远叹息。「什么都不要再想,不尽情哭出来会闷坏的。」
「他—既然狠狠伤了我,为什么现在又来缠我?」夏珞莹悲不可抑。
「算了算了……你以后都不要理他就好。过去的不愉快已经过去,别再想那些了。」商若渊难得细心温柔拍抚她的纤背。
「唔——我不要想,再也不去想了……」
夏珞莹一个劲儿把粉嫩柔软的小脸,往他怀里不住磨赠。
「对,不想就不会伤心。学着把心肠硬起来。」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
「可是,有些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了啊!我也不想这样……」
她哭得更厉害,红着鼻头、以汪汪盈水晶眸望住他,无助神情仿如受伤小猫,可怜兮兮只想快点找到疗伤止痛的窝。
他钢铁般的硬心肠,此刻竞下禁微微揪疼。「珞莹—坚强点,有我在。」
「唉……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试着相信我?好吗?」
接受她求助的目光,商若渊觉得自己铁悍的躯干,一点一滴被融化了
「不,你也帮不了的……我很糟糕,一向很不中用——才会被人欺负……」
「别自暴自弃—有句话说:『忘记背后,努力面前』,你一定做得到的。」
他竟不自觉说出励志大师名言,双手更强而有力将她锁进怀里。
「唔……陪我好不好?」夏珞莹深深埋进他胸臆,毫不忌惮贴紧他。「我真的好怕,我不要一个人……至少现在不要!陪我……留下来陪我!」
「怎么啦?你,是不是醉了?」她软软柔柔身体毫无缝隙贴紧,商若渊快控制不了体内苏醒的猛兽,清清干涸喉咙道:「嗯——你确定自己清醒?」
「唔……好舒眼,这样抱着好舒服……可不可以借我抱一下,一下子就好?」
「珞莹?!你——你在做什么?不要开玩笑……」
简直无法相信亲眼所见!商若渊惊讶瞠目——
她,居然一件件脱去衣服?!
唉,早说过那葡萄酒不能暍着玩的,她偏不信邪猛灌,这下……
第六章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
「人家好热嘛……好热喔……你家都不开冷气啊?」
「已经开到最强了!你再脱会感冒的!」他无法阻止,只得抱起她往床上放,努力镇静自己。「乖,盖着睡吧,万一感冒了可不好玩!」
「不要!不要嘛!人家不要盖,好热……奸难过耶!」
夏珞莹果然不胜酒力,迷迷糊糊中,不但褪去身上大部分衣物,连遮蔽的薄被都甩在一旁。「嗯——凉快多了……」
「喂,小姐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商若渊抱着被子,往几乎只剩下胸衣内裤的她身上扑。「你当我是木头人吗?我——」
「木头人?呵呵……」夏珞莹双眼迷蒙咯咯笑了起来,一把将他揽倒,双双躺在床上。「好啊,我们来玩木头人——嗯,你的肌肉好硬、好结实,真的像木头做……」
她温温热热的手,轻柔在他起伏急促的胸膛来来回回,把他浑身血液挑逗得更滚烫湍急。
「嗯……你……不要乱摸:」商若渊促喘着,努力保持理性。
「呵呵!好好摸喔……」夏珞莹散着黑缎长发,笑中带着诱人的放荡。
「唔……你——喔,真舒服……」
商若渊陶醉在她无意的放浪挑逗,不由得轻轻呼吟:「嗯——再下去……啊!我——受不了……」
「好棒的身材,好壮喔!」她一路摸得津津有味。
「嗯——都是你惹的火……」商若渊关不住那急欲冲柙而出的兽,翻腾压覆她雪白柔软躯体,如枭鹰掠夺猎物般,快速精准攫取她的樱口。
「唔——」夏珞莹未曾经历这般火辣舌吻,涨红着小脸呻吟,几乎喘不过气。
「呜……不要嘛……奸痒呵!」禁不住挑逗,夏珞莹体内神经被性感地搔弄。
已冲出柙的野兽是关不回去了!
商若渊此时已顾不得对方正处于醉酒状态,他的行为很明显是乘人之危,怪只怪她的魅力太诱人,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在这紧要关头踩下煞车。
整夜,他像是着魔疯马一般,不断不断地纵情恣欲,而她在他的带领下,也一次一次奔向欲望的高峰,甚至,超脱地表而直接奔向广瀚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