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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不奇连两位妹妹的面都没见到,司徒烨就带着她与司徒宛三人骑着马往南行去。对这漫天风沙笼罩的去路,不奇倒也没有什么惧怕心慌,反而是期待着等在前头的冒险,还有与司徒烨继续作对的决心。
当然啦,她还是很希望能和两位妹妹说声再见。希望几位婆婆发现她没有回去时,不要大发雷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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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与平凡被蒙上眼之后,又东绕西转的走了好久,频频绕了许多圈子。
想也知道这番苦心,是不想让她们查知现在的方位所在,可是为什么呢?她们当然是在知府衙门里面啊!
想到昨夜,不怪和平凡心中就有气。她们一醒来,就被关在一间暗小无光的小房内,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又不敢轻举妄动。每个人都单独被关起来,万一要是自己先逃了,那岂不连累另外两个姊妹。
所以就连脾气最大的不怪,也没办法仗着自己高强武功先行离去。更别提年幼的平凡,一身钻天入地的功夫,根本没有牢房能镇得住她,但也是乖乖的留下来。
幸好过了不久,那位面无表情的王爷,突然现身告诉她们俩,明天早上就会释放她们姊妹,请她们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静心等待早上的来临。
不怪心头还在想,哪有这么便宜又稳当的买卖。我们前来抢夺你的宝物,就算没有伤到半个人,或者说没有盗宝成功,但是那份意图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难道就这么简单放我们姊妹走?
如果人人都这样,那恐怕会有无数的江洋大盗前仆后继想要闯一闯,反正盗不了宝,你们也会放了人走。
所以不怪听归听,心中还是怀疑有诈,可是又奈何不了他们。而平凡也先行给婆婆们报平安,应不奇姊写在纸条上的要求。纸条上只有短短数字,内容大抵就是希望婆婆们不要空等她们不到,生气又伤身云云,也不用劳师动众来救她们,反正一切等明天放人就知道了。
结果,今天早上果然有人端了早点后,就说要送姑娘们出去,只是得先缚上黑布巾以防她们认路。
不怪和平凡都觉得他们愿意平白释放,大家和气一场自是好事,也就不计较他们这点古怪的要求。等到缚了布巾,她们各自就被一位汉子带过来转过去的。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自己隐约走出了一栋屋子,越走离人声沸腾的市镇越远。
最后约莫过了大半时辰,才听到一句,“上头吩咐我们送姑娘到这儿,其余小的就不管了。”
不怪扯开布巾,发觉自己站在东城门之外。
平凡也是揭开布巾,抬头一看却是在西城门之外。
两人都拔足飞奔,由所在之处一路跑回到客栈内。首先看见的是三位婆婆,接着不怪就看到平凡开门而入,“平凡妹妹!”、“不怪姊姊!”两个人大声叫道,抱在一起。
“你们两个亲热个什么劲,我家的不奇呢?”奇婆婆持着拐杖问道。
两个姊妹也不明白为什么独独不奇姊这么慢回来,大家等了又等。婆婆们也把过程与情况反覆问了又问。到了晌午,奇婆婆忍不住了,她站起身怒吼,“好大胆的知府,我不与你计较捉了我徒弟,你竟敢不放人?看我不把你知府衙门给掀了。”
就在此时,一位店小二拿了一封信上来说:“这是刚刚一位小兄弟送来的。”
奇婆婆一接手抢过来,信上不是不奇的笔迹是谁的。
婆婆,姨婆婆们,还有不怪与平凡妹妹:
昨日盗宝之事,济南王爷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为姊的替他做一个月女工,他愿意前嫌不计无罪释放我们。所以不奇决定答应王爷的要求,随他游历江南并充当他侍女一个月久。一个月之后,我自会回黑心村内,请求婆婆们的原谅。
敬祝 康安 不肖徒儿 长姊
不奇拜上
“不奇这该死的丫头,谁让她替那些贵族王孙做奴才来着,丢光我奇婆婆的脸面。”奇婆婆气得手中杖棒直打颤,“我要捉她回来,好好教训!连同那个狗王爷我也一并算在内,让他知道我奇婆婆在江湖上的地位!”
第五回
人家说出师不利,大概没有人能比不奇更加体会这句话的。她跟着司徒烨、司徒宛两兄弟趁着黎明出发,三个人都无话可聊,只好闷着声迳自骑马赶路。
嘿、嘿,没错,不奇自己骑一匹马,诸位想想——我们不奇姑娘这么聪明,会不知道逮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办法逃吗?她是承诺要做他一个月侍女,却没承诺她看到了逃生的机会不溜。能够逃掉这一个月的奴役,谁会傻得留下?不奇的“言而有信”这四个字只针对她没有人身危险的状况下才成立,现在她“失身”的危险可是很大喔!
再说,司徒烨自己不是说缺少一点生活的小乐趣吗?她这也算是提供娱乐的一种方式吧!
第一招,尿遁法。骑出开封府外数里路后,她一个突然勒住了座骑,掉头往草丛里奔过去,抛下了一句,“公子,我去解手,你可别过来。”
可惜司徒烨轻轻吹了声口哨,不奇骑的那匹马竟像通灵似的,又载着她跑回来。“你需要解手……也用不着骑马过去吧?”
“哈,哈。”司徒宛一旁幸灾乐祸的说:“我大哥早料到你会骑马逃跑,他特别叫你骑这匹‘白星’,因为它只听我大哥的命令。劝你省点力气吧!”
不奇只好红着脸喃喃的说:“我只是需要解手而已。”一眼偷瞧过去,那司徒烨脸上没啥异色,倒是那双眼像是洞悉所有秘密,隐约冒着有趣的小火花。
她第一个脱逃妙招——失败。
接着她安分守己的坐在那匹马上,老老实实骑在他们两人身后,偶尔对四周的风景发出哇!嗯!有一声没一声的讶异惊叹。等过了不久,前面两个家伙似乎都没有再注意她时,不奇微微笑。
第二招,且走且逃。这招说来很简单,就是趁人家没发现的时候——快溜!她为了让马儿继续前行不敢勒停了马匹再下马,只好在他们经过树林时,攀住其中一根较低矮的树枝头,腾空而起。
不想,那匹马儿竟又再度嘶鸣了起来,还自个儿停下马蹄,不再前进。这一搅和,司徒兄弟如果不回头,那才奇怪。
“嘿嘿嘿……”不奇尴尬的笑着,两只手还攀在树枝上,双脚兀自空晃着。司徒宛首先爆笑出声,“哈,好好笑,你这模样就像一只挂在枝头的小猴儿一样。笑死人了。”
臭小子,看我不宰了你。不奇心头骂道,嘴巴上却只好说:“我嫌大家闷嘛!所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耍点特技娱乐大家。”
司徒烨只挑高了眉毛,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反正她这号称“再世女孔明”的颜面已经扫地,要笑就让他笑个够。不奇红着脸一个腾身转个圈,姿式满点的落了地,拍拍自己的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回那匹“白星”的身旁,牵起缰绳说:“我们走吧!”
唉,不奇这次真是栽在这匹白马的手上了。
暂时无计可施的不奇,跟着他们兄弟继续往前行,约莫到了晌午时分,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方圆不过几里的小市集,看得出来是务农为主的庄稼汉挑着一担担各色果蔬与杂货吆喝买卖着。
因为来到了市镇,所以他们都下马改用步行,一来方便,二来也省得马儿去撞到或踩伤他人。不奇牵着温驯的白马,东顾西盼样样好奇。
“大哥,前方有个小茶楼,我们中午就到那儿用餐好了。”司徒宛只对着司徒烨说话,半点都不把不奇放在眼中。八成还在为了昨天知事府发生的事生气……小气鬼全都是这副德行。
司徒烨点了点头,也不向她招呼一声,兄弟两人就牵着他们的马儿走了,不奇偏不跟上前去,她慢吞吞的走在他们身后。若不是这市镇太小,没地方可躲藏,她倒是很想一走了之。
认命后,不奇也牵着马走到小茶馆,看到司徒兄弟已经挑好了一个四方桌子坐下,她就臭着张脸朝他们那一桌走过去,一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司徒宛在大叫着,“你干什么,仆人怎么可以和主人同桌?”
不奇“青”了司徒宛一眼,“那你这个随从小弟,怎么就这么大方的坐下了?”
为了行路方便,司徒烨装束是一派平民书生的样子,而司徒宛就只好装成书生旁的小随从,现在又多了不奇这个小女仆,成了奇怪的三人行。和这讨人厌的万徒死比起来,不奇心想她这个小女仆也不见得低等到哪儿去。
“你还敢顶嘴,做我们司徒家的女仆,一旦顶嘴可是要处罚的。”
不奇擦腰冷笑说:“我怕死了。”
“好个狂妄的女仆,可怜一个弱质书生,倒让人欺负了。”就在此时,不奇背后传来了一句嘲讽的话,出自一个女人口中。
“师妹,不要多管闲事。”旁边的人又说。
“我看不过去啊,况且我也想和那位文质彬彬的书生好好亲热亲热。有我们天山帮的几位义侠为你出头,这位公子不必担心这种狂妄放肆的小贱人。不如我来替你教训这个没规没矩的丫头吧!”
不奇听到那女人口气妖媚十足,讨好的意味大过于拔刀相助,加上脚步不住的往这边移动,意图明显让人不觉好笑。姊儿哪个不爱俏?想是她看上了司徒烨这假书生。
不过听他们自报名号,她才知道身后这帮人原来又是天山帮那几个家伙,为了一块帮令穷追不舍的自云南追到河南,几次甩掉了他们,这次竟在这路上又碰到?真是冤家路窄。早知道就不捡他们那块臭令牌了。
不奇偷看了一下司徒烨的侧脸,俊拔出色,难怪那女人这么快就被吸引。可我们这位酷王爷听到人家挑逗的暗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旧喝着他的酒,吃他的菜。
“师妹,人家既然没有应声,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后面又一男子开口。
“要你多话!”女人斥喝了一声,接着又笑着说:“这位公子,我们交个朋友吧!我瞧你是出外人的样子,大家认识认识,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司徒烨并不回答。不奇也在想着自己该不该去蹚这浑水,就怕他们一认出自己,又要胡打蛮缠上来。话说回来,这或许是她能脱逃的最佳机会,趁众人打得一团糟之际,来个声东击西。
此刻,司徒宛已经怒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家,自己前来攀亲带故的。我们自会料理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多事!”
这话讲得极不客气,惹得另外两个男子不得不站起身来,“这位小兄弟,你未免太没有礼貌,我们师妹好心上前问候,就算你不稀罕也不该平白侮辱人呀!我们天山帮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在江湖上也算有门面的。你们不看僧面总也该看点佛面吧!”
不奇这时已打定主意,“哼,天山帮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学了些三、两个小把式,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横行天下?我们公子只要吹口气,你们就要倒地不起。等他一挥手出去,哈,那你们的小命就没了。”
江湖中人多半个性莽撞,一言不合就开打,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经过不奇有心与司徒宛无心的挑衅之后,天山帮三人倒都脸色一沉,大胡子的那位冷笑三声,“好呀,我孙二倒要领教一下这位公子的厉害。”
“二师哥,不许伤人,否则……”那位娘子口中还在说,那人却已提刀一招破斧开天的劈了过来,当下不奇斜地跳了开来,那刀硬生生的直往桌面砍下,堪堪要砍落那张桌子时却又刀身一平,顺着桌子横切过去,像是会转弯似的,司徒烨在刀锋迎向自己险象环生时,持起手边的竹筷子顺势那么一夹,竟夹住了锐利攻击。
也就那么一瞬间,那两个天山帮的人都看见了不奇,同时叫着:“是这贼魔女,还我帮令来!”
一下子,不奇与两名天山帮人,司徒烨与那位孙二,各自恶斗起来。司徒宛嘴巴念念有辞的说:“我最看不惯人以大欺小、倚强欺弱,两个对一个算什么好汉。我可不是想帮你的忙,只是我看不过去……”说归说,结果他也加入了战场中。“说好了,你别以为我想帮你这恶婆娘。”
不过两三下,强弱的态势谁胜谁负便明显得很。司徒兄弟武功高出那两人许多,而不奇与那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交手,也还占住了上风,但是她故意引妇人跳到茶楼之外交战,假装不敌而逃,那妇人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取回帮令的机会,大喝一声追了出来。
只要混入人群内,有的是机会甩掉司徒烨与其他天山帮的家伙。不奇的如意算盘刚打完,一个身影就一闪跃到她面前阻断了她的去路。
该死!她缓缓的抬头起来,面对着司徒烨那张大理石刻的脸,她拉开嘴角笑说:“我只是测测这里的路平不平,好不好走,万一失了火或是地震也好有个逃难的地方……”
她一句话没断句,就让他攫住了一臂往回走,追在身后的中年妇人脸色如土,显然是追得没气了。她凶狠的瞪着不奇,然后返身回转客店内。
里面已经恢复了原状,除了缺了腿的几张凳子和少了脚的两、三张桌子,倒是什么异状都没有。司徒宛站在墙边,天山帮那两个大胡子和黑脸的家伙则坐在地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身上都各负着伤。
“大师哥,二师哥!”那中年妇女急忙奔入,口中唤着,“是谁伤了……”这句话没问完也知道答案。那两名汉子各哼了一声,撇开脸去。接着一看见不奇被司徒烨捉进了客店,才又眼睛一亮。
“这位公子武功的确了得,打败我们兄弟我们也没话说。就连身上让你这小随从刺了两剑我们也都不与你计较。”孙二朗声说:“但是那位姑娘与本帮结下了很大的梁子,却不是这样可以了结的。”
司徒烨冷冷看了看不奇,“什么样的梁子?”
不奇倔强的噘着嘴,他却使力的一握她的细腕,差点疼出了她的泪水。可是她好强的逼了回去,抬起下巴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谁教他们这些人看我们三姊妹单独行路模样可欺,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斤两,竟想要强占不怪的便宜。我不过是想了计谋,整治了他们全帮。平凡就顺手捡走了他们帮内一块黑铁牌,一路上拿着它吃了几颗什么眼的,再来就是调了些人手帮我们送信盗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