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家哪知道你满肚子都是为自己打算。”董夫人嗔了声,“否则我就不会让司徒兄弟的计谋骗了。”
“总之,我俩现在不是好得很吗?管是谁骗了谁呢!”董庄主卖乖的说:“所以说,不奇姑娘,像这么糟糕的家伙,还是速速离开他的好。听说他骗女人的心比什么都快,京城里谁人不知这位飘逸卓绝的王爷有着一群的老相好,连最头牌艳名远播的艺妓都对司徒兄弟青睐有加,不惜委身做他的小妾呢!说真的,他王府内住的那些小妾呀……”
“说够多了。”董夫人微顶了自家老爷的身侧,暗示的眨眼。
不奇勉强自己泰然自若的笑着,心内却是苦哈哈的。她不是早就知道司徒烨眼中……女人只不过是……化于晨曦的朝雾,没什么意义。
移开眼神,本来想避过同样身为女人的董夫人那双利眼,不奇却和司徒烨的黑眸对上,深不可测的牢牢攫获了她,不言不语却胜过千言万语的力量,她猛地荡开脸远离他的视线。
“不奇姑娘,”董夫人手提着一个布包上前一步说:“我们好歹也相处了这几日,我很喜欢你这么聪明伶俐、身手了得的姑娘,所以自作主张挑了几样东西,让你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些衣裙、伤药之类,还有我亲自绣的一个祈愿袋。有空时你可以瞧一瞧。”
“多谢董夫人。”不奇看着包袱犹豫着说:“我没什么东西送还给夫人的……”
“不必客气。”董夫人赶紧说:“你能收下这番小心意,我就很高兴了。”
不奇突然敲了自己的头,“啊,对了,这个东西……”她一边自身边的小行囊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就算是我回送给董夫人的一点小心意。”她先自己打开来说:“希望夫人也能笑纳。”
众人一看皆吃了一惊。“那是……那是甚么?”只有董庄主叫出声来。不奇挑起一颗天山神眼说:“这不是人的眼睛,让庄主和夫人吃惊了。这是传自天山的一种奇异果子,每棵树只能产十粒这种果子,每产一粒要花上十年的时间。听说只要聚集一百颗可以磨练成一种神奇粉,能使人产生神力。就算单吃也对人身体有不小的益处。”
“真想不到。”董庄主接过来一看,“仔细一看它的确不是活人眼。姑娘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可是惹来不少麻烦吧?”
“麻烦倒还好了,只是吓死几个没胆的无名小辈,多了几个魔女妖怪的称号罢了,也没什么。”不奇淡淡微笑说:“劝庄主与夫人,还是把它磨碎成粉再食用,味道不差。”
“看样子反是我占了不奇姑娘的便宜了,竟换来这么珍贵的果子。”董夫人叹声气说:“妹子真是老实人,这又何必呢?”
“我难得有个姊姊照顾,回报你这几日的细心款待,也是应当的。”不奇说。
“好吧,那记得了,将包袱带好,以后有机会还要再来我们董家庄玩,不论有什么麻烦也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夫人回道。几个人于是又多寒暄数句,最后司徒烨与不奇在董氏夫妻温暖相送下,步上前往京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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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就在这破庙先歇下。”司徒烨回身告诉不奇说。
不奇骑着白星,仰望着天色,是已到该休息的时候,不止是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连月儿、星子都露脸出来打招呼了。
自从离开董家庄之后,不奇刻意与司徒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和她做任何接触,甚至连逃跑的尝试她都不再做了。两人安静中赶着路途,错过了宿头,看样子今夜得将就在这间破庙了。
“我去捡些树枝好升火。”她下马后将白星和司徒烨骑的黑子绑在一块儿,立刻找了藉口,不想和他独处于破庙内。
“暗夜中荒山野地,危险重重。我陪你去。”他黑眼熠熠,唇边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不奇的心口突然猛跳了起来。“那你自己去捡,我在这儿顾着马。”
“我有可能这么草率,让你趁我去捡柴时,带走我的马逃去无踪?”他双手抱胸,“不行,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可以把我绑起来,这样你就不必担心我会逃走了。”不奇反抗地说。
“万一天山帮那伙人追来一刀杀了你,如何弥补我的损失?我不是为了让你白白送掉小命而救你。至少这一个月里,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他冷淡的说。
“不是一个月……只剩二十天了。”不奇皱着眉说。
“你确定只有二十天?”他眯着眼,骤然紧缩的眉头暗示谜样的冷酷。
不奇迅速的看他一眼,然后转开头避重就轻的说:“我们在董家庄休息五六日,加上从河南一路过来……”
“你怎么能确定过了这二十天……你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他咄咄进逼。
“我不会。”她激烈的嚷说。
“或许你晓得你留下的可能太大了,任何强烈的否认都没有用。”他淡淡的说着,脚步朝她走来。不奇退后,能够感受到他跨着每一步决心而来,只要她显出要逃的样子,他就会像鹰一般的奋力一扑……
她厉声回答:“我只有答应替你做奴仆一个月,就那么多。”她试着缓慢退后,降低整个剑拔弩张的态势,一股自董家庄起就节节升高的满涨情绪,寻找着溃堤的可能。
“事情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他挑起一眉说:“如果我不让你离开呢?你能阻止我留下你吗?”
不奇怔了怔,“你言而无信?”
“我们只有走着瞧了。”他此时已来到距她半臂远的地方,探手就能阻止她做任何的活动。“现在,你是我的。”他亲密的低语。
“……仆人!”她迅速在他话尾接话说:“现在,我是‘你的仆人’。好,你要捡柴是吗?走吧。”不给他机会伸手碰到她,两个大步急忙往林子内走去。
不奇心儿扑蝶似的乱窜着,庆幸黑夜挡去她满面的红晕。
仆人?他王府内可没有半个仆人敢用这种口气冲着他说话,也不会有半个仆人能拥有她这种才智胆量,和他作对这么久,更没有半个女仆会对王爷的垂青冷面断拒的。事实上,许多长相出众些的女仆都暗地希望能成为他宠妾中的一员。不奇什么都可能,但绝非是奴仆的料,她差得多了。
司徒烨在她身后安静地走入林内,微皱着眉,对不奇心中所怀的敌意感到有些许不耐,她会一直与他作对吗?在董家庄那天不愉快的结束后,不奇故意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得很开,时时中间都夹着董夫人或服侍的女婢们,用心明显,当然司徒烨不会不明白,她在防止两人亲近的机会。
究竟不奇想要什么?难道王妃的头衔对她真那么重要?该死!为什么他会让这样一个反覆无常的小女子给迷昏了头,司徒烨不觉胸口气闷,宛弟说得对,他的确是为了这个“不奇”而失去常性。没有半个女人曾经让他觉得苦恼或是束手无策,唯独对她……
司徒烨抬起头,看见不奇弯下娇小的身子,拾起堆在地面的一把树枝,他自然地说:“让我来拿。”
“不用了。奴才怎么能劳动主子。”她头也不抬的说。
“很好。”司徒烨烽内心震怒,但是他不动声色的说:“你喜欢拿就拿吧。”
不奇递给他一个好奇的眼神,挑挑眉没有说话。最后当她捡得差不多,手里的柴树枝也拿不下了,她走向了司徒烨。“我先把这些拿回去。”
“不用。”他说。
她张大眼看他,“为什么?”
未等她把话问完,司徒烨估得一个制敌机先的机会,意外震飞她手中的树枝,出其不意的握住她的双腕,拖她向前面对自己说:“我想我们必须把一件事情搞清楚,不奇姑娘。”
“你放开我,不要捉着我。”她惊慌的挣扎着,但那不是害怕。他很肯定不奇知道他绝不可能伤害她,所以那不是害怕,而是对于两人刹那间即将点燃的火焰感到惊慌。
他没有松手,得寸进尺的紧紧抱住不奇,往林内幽静的地方更走进去。她咬着、踢着,纷纷点点的拳头像是落在水里,一点用处都没有。“放开!”她叫着。
“你知道得很清楚,我为什么要捉住你,不要逃避了,不奇。”他逼视着她说:“从我们见面第一眼开始,你就十分清楚我们同时都被一张亘古的陷阱所捕获,你抗拒是没有用的,面对现实,我想要你就如同你无法抗拒我一样。”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不奇扭开脸,大声地说。
“既然说不通,那么我就做给你看!”他咬牙说。
“不……”
他的唇瞬间狂野的覆住她的,在她话能出口前已然夺去她的呼吸与所有思想,旋风般耀眼的热火猛烈袭击,阵阵强劲,甜蜜的晕眩流窜在不奇的血液里,她的身子已经学会期待欢乐的来临,沉醉在这邪恶的美丽诱惑中。
司徒烨尝到不奇降服的温柔反应,他放柔自己强劲的捉握,改以安抚的柔吻密密的洒在她敏感的颈项与唇间,“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呢?从我们相见的第一眼起,你想后悔就已来不及了。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你走的。”他低语。
“女人对你不重要。”不奇闭着眼睛,眷恋他的温柔却又被他的冷酷撕裂那初绽的芳心,“你只是要我的身子,如此而已。”所以他才要她做为他的妾。
“老天爷,你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他大手滑过她的颈后,揽起她的小脸说:“我要你……整个你……你的心与你的魂,我都要。我甚至想要永远把你拴在我的怀中不许离开。我又怎么会只要你的身子?小傻子。”
“那么……你是……爱我的?”不奇屏住呼吸问道。
“爱是孩子气的东西。”司徒烨轻吻住她说:“我保护、关心、在乎我的女人,停止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他加深了那一吻,但是不奇的心中却隐约有着声音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是他霸道的抚爱与技巧的挑逗,让她忽略了那警铃,阵阵的凉风也吹不熄那狂炽的野火,不知何时她的衣衫在他的大手底下褪除,烫热的肌肤丝毫不觉寒冷,因为他就像盆旺烧的火一样,温暖了她。
不奇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婆婆们曾经告诉她们姊妹男女之事,因为婆婆们说:江湖女子多半被人视为轻佻的女子,却不知道大部分的好女子都是过于纯洁而被那些坏蛋们骗了失身。豪爽的江湖女子能够对于失足一事处之泰然,社会却不能。婆婆们为她们点了朱砂就是要她们保留自己童贞,直到她们成婚之夜,一扫过去人们对江湖女子的批评。
现在,她并没有嫁给司徒烨,但是……
他神秘的黑眼现在揭去了那片纱,她可以看见他的心,他的温柔,他的思想,他的欲望。一切的一切都写满了他英挺的容貌,即使她会被婆婆责罚至死,不奇在此刻也全不在乎,看见他毫无隐瞒的热情,她已然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这儿不是我心中所想的地点。”司徒烨亲吻着她的樱唇,凝望着她散发热情的双眸,“但你让人无法细细思量对与错,我怕我无法再等下去了,卿卿。”他是要离开她吗?慌张地,不奇伸手环住他粗厚的颈背,“不要让我离开,烨。永远,永远。”
“你高估了我的自制,低估了自己的魔力。”他抬起身也解开了身上的衣衫,“就算我此刻有心想离开,只怕是太迟了。”司徒烨目光梭巡过她月光下皎白的身段,美得足以让人忘却自我,“是的,太迟了。”
他的唇迅速的占有了她,坚硬的躯体贴上柔软的身子,一柔一刚,完美无缺的融合在一瞬间,她是天生为他而打造的,她是他的。
化成一团火的不奇毫不保留的付出自己最诚实的反应,隐声无语的在他耳边诉说着,“我爱你。爱你、爱你。”
在司徒烨的怀中,初尝云雨的不奇第一次发觉了星空可以如此美丽。
一声夜鹰的啼叫搅乱了情人间的温存,不奇脸上浮起微笑的睁开眼睛,透过黑暗的树缝间,可以见到月儿正俯照大地,笑看他们这对有情人。
“什么事让你偷笑?”他的大手攫住她下巴,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要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奇闪动着顽皮的眸子,“霸道鬼!人家不过在想像应该怎么形容刚刚发生的事,结果一句很好笑的话跳进我脑子里,如此而已。”
“说来听听。”他搂着她侧躺身,靠着大树满足的休憩着。
脸儿微红的,不奇笑说:“我觉得那像是……被一堆掉下来的星星砸死了。”
“什么?”他装作愠怒的说:“你竟把我俩间的亲热形容成……”
“可是人家真的那么觉得嘛!”不奇赖到他身上,堆着笑脸说:“是你自己要听的,不许你生我的气。”
“我偏要生气。”他板起脸来,“不但要生气,而且还要捉你起来毒打一顿。”
“救命呀!”
不奇忙着躲开他的大手,又是笑又是喊救命的,最后是投降在他不放弃的追罚——搔痒奇功的高超技巧之下,频频求饶。
“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罢手不搔她的痒,挑起邪恶的坏眉说:“既然你批评我们的亲热像是被星星砸死,我就要你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变得更好一些!”
不奇诧异得张大嘴,“可是我们才……”
“你以为这样就没了吗?”他压住她到身下,淡笑着说:“你要学的事还多着呢!”
他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充分证实了他的话,不奇的确发现自己要学的事还有许多许多。但,她是个天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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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薰风暖夜漫漫 流云嬉月笑鸳鸯
坐在溪畔,不奇昏昏欲睡的靠着司徒烨的胸膛,远处的夜莺正声声啼叫着,宁静的气氛环绕着他们,像是自然天成的小新房。
两次缠绵过后,司徒烨抱着不奇来到这条流经树林的小溪边,虽然夜里天凉,水温也低得让她直发抖,但有他在身旁,就像有了最温暖的炉火,不奇一点也没有冰冷的感觉。他们互相为彼此擦洗,冲去身上沾满的干草与落叶,在水中嬉戏,连水都为之沸腾的热情交欢,这一切都显得自然而正确,没有半分罪恶感。她爱他,不奇心中想着: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