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可是你替奶奶赢得赌约的最好时机,可你却只任凭自己的喜怒想糟蹋这个好时机。”
“那第二呢?”五官精致的脸庞上虽然漾满了不赞同,可是艳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反而决定听完所有的“忠告”后再关口。
“第二,就是除了赌约之外,你难道不想报报一箭之仇吗?”
这第一点艳紫还懂,可是第二点她就完全不懂了,难道她真的变笨了吗?
“我说,你是完全忘了那个东方舍情一年前耍弄你的事情了吗?”
这可是这一年以来,香凝第一次敢在艳紫的面前,提起那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而且还提得理直气壮,完全不怕她翻脸。
“香凝……”听到香凝提起那事,艳紫的脸儿一沉,一股曾经以为已被遗忘的难堪,就这么冲上了心头。
“你不用这样瞪著我,不说并不代表事实不存在。再说,我提这事不是为了要在你的伤口洒盐,而是为了要提醒你,现在可是大好的时机。”
完全无惧于艳紫的瞪视,香凝悠哉地替自己的用意做出了澄清。
“大好时机?!”在香凝刻意的提点下,艳紫的脑海中彷佛闪现了一抹什么,可是又快得让她捉不住。
“对啊,报一箭之仇的大好时机啊!上次他耍你,这次换你耍他,有来有往才公平,更何况还可以顺便替奶奶赢得那一千朵玫瑰啊!”
又是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可是有过惨痛教训的艳紫可没那么好唬弄了,只见她脸上的茫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精明。
“告诉我,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我哪有!我可是在提醒你耶!”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香凝的一颗心就这么吊著,深怕被艳紫看出端倪而功亏一篑。
“是吗?”那表情真的很无辜耶!难道是她错怪了好友的善意?
一阵愧疚就这么硬生生地窜了上来,顿时让艳紫眼中的锐利消弥了不少。
“当然啊!你想想,那天东方舍情的表情真的很深情,你要是再加把劲,让他死心塌地的爱著你,那么一日一他成了绕指柔,还怕他不听你的话吗?”
“有这可能吗?”虽然她嘴里对东方舍情的评价一向不高,可她心里知道,他还算是个有见地、有能力的男人,有这么简单就屈服吗?
“真爱的伟大啊!”一句简单的话就堵死了艳紫的疑惑,也让艳紫再次认真地思考著这其中的可能性。
她怎会不理解艳紫的个性?于是香凝又加把劲地鼓吹道:
“然后等他彻底的爱上你之后,你就软言轻语地要他回东方集团工作,这不就替奶奶赢了那赌约吗?然后你再一脚狠狠地踹开他,就算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呵,还真是一举两得啊!”
好一个一举两得啊!艳紫再次心动了,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再说,真的有香凝说的那么简单吗?
“唉哟,你就别再想了,听我的准没错!”
艳紫倏地不语,整个人又陷入思考之中,完全没发现就在刚刚,病房的门已经被开合了两次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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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吗?”突然迥荡在室内的男声,让艳紫结结实实地吓了好大的一跳,急遽跳动的心只差没有蹦出了胸口。
她快速地将思绪拔离刚刚脑内兜转的矛盾,然后迅速地抬头。
“你来干嘛?”
一看到那张俊逸得惹人嫌的脸庞,艳紫冲口而出的语气著实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当她想到自己现在虽然躲在医院,受不到流言蜚语的攻击,可是一旦出了院,就得忍受那些狗仔们的追逐,一股气更是笔直的往上窜升。
“我的女人因为救我而受伤住院,我若不来探视,岂不没有人性。”
对于艳紫的坏脸色,东方舍情倒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迳自将自己带来的那一大束红玫瑰递至她眼前,那灿然盛开的花顿时让病房多了些生气。
瞠大了眼瞪视著那一大把的花,靳艳紫那在被单下交握的手,却丝毫没有将花束接过的打算。
就这样,她用冷冷的表情、冷冷的眼神在东方舍情和那束花之间来回,病房的气氛简直僵到极点。
突然间,病房的门被悄悄地拉开一条小缝,背对著门的东方舍情没有发现,可是艳紫却一眼就看到香凝探进了头,然后一张嘴开开合合的。
别错失良机啊!
凭著多年的默契,艳紫轻易地解读出香凝的意思。
她在暗示她,不要对东方舍情有太坏的脸色,因为这样可能会吓跑眼前这个该死的“猎物”。
艳紫闭了闭眼,思绪在脑海里兜了一圈,然后不著痕迹地朝香凝点了点头,在香凝露出满意的笑容合上门扉之际,艳紫用带著些许粗鲁的姿态,一把抄过了那束红玫瑰。
“咦!?”还以为她不会收下花,没想到她竟然收下了,东方舍情眼神流露出一抹诧异。
“怎么,这花不是送我的吗?”没有漏看他眼底的诧异,艳紫讪讪地说著。
虽然神情不豫,可她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将花捧近了些,在闻到花香味时,还忍不住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脸上也跟著浮起了一抹满足的酣笑,那笑顿时让她原本武装出来的防备减轻了不少。
头一次,东方舍情觉得在艳紫的身上看到了女人味,不是用合身衣物包裹出来的那种性感,而是一股让男人心动的柔软。
“不,这花当然是送给你的。”
“既然这样,那我收下时,你的眼睛干嘛瞪得那么大啊?”她嘟哝地抱怨著,但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娇态时,随即不好意思的将细致的脸庞埋进了花朵之中。
“因为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收!”东方舍情实话实说。
“我是不想收啊,要不是……”艳紫倏地噤口,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瞧。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干嘛对记者说那些话?”懒得迂回前进,艳紫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是因为风耕云的建议,要平息一个八卦,就要用另一个更大的八卦来掩盖它?”
面对艳紫的问题,东方舍情没有回答,只是莫测高深地瞧著她,那眼神竟让艳紫不由自主地心慌了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她催促著,心儿也跟著怦怦乱跳了起来。
结果,东方舍情是说话了,可是这不说还好,一说艳紫更气。
“你说呢?”
气上心头,艳紫也顾不得什么家教或是不是粗鲁了,她的气怒冲口而出:
“我说你的头啦,我……”
她要是知道,还需要问吗?这个男人简直是……
艳紫心中的咒念气怒还没完,东方舍情却骤然趋近,俯首又是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不排斥的关系,还是刚刚香凝的话在她的心底发了酵。
面对他这种突兀的举动,艳紫虽然愕然,但是樱唇却不由自主地微张,让东方舍情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地撷取了她的甜蜜。
不同于前两次的那种惊愕,她甚至还闭上了眼,双手亦缓缓地爬上他的肩颈。
微微地勾勒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东方舍情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搂在怀中,一双手更蠢蠢欲动地在她娇软的身躯上游移著。
很快的,艳紫的香肩浅露,东方舍情激情的吻也跟著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在朦胧之中,意识到一阵冰冷拂过她的肌肤,那冷意让她冷不防地打了个颤,也让她自眩惑中回了神。
她低头看著泛起疙瘩的胸前,这才发现那儿早已被剥得一丝不挂,春光尽露。
想也没想的,她抬手就一个巴掌想要甩上东方舍情的脸颊,但雪白的柔荑却又轻易地落入他掌中,被他牢牢地握住。
“为什么要抗拒呢?”东方舍情的问题夹著一抹情欲被打断的不悦。
艳紫用力地甩了甩头,努力地驱走血液中隐隐浮著的躁动,帮自己找回清醒。
“我当然要抗拒。你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仇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呢?”艳紫激动的抗议只换来东方舍情浅浅的一笑。
“我们不会是仇人,至少从今天开始。”
曾经以为她很无趣,是个只懂得在事业上拚命的女人,可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突然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外表坚毅的教男人汗颜,可骨子里却天真的令人发噱。
“这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好不好?”忍不住地嘟起嘴反驳,那媚态再次让东方舍情忍不住心神荡漾,想要一亲芳泽。
但是这次艳紫可没再呆呆地让他吃豆腐,她白皙的手掌往自己的樱唇一遮,东方舍情那一吻就只能吻到她的手背。
“你躲什么呢?”东方舍情的语气中带著轻责,彷佛她让他亲是多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我当然要躲,你我又没啥关系,我干嘛要让你亲啊!”前两次可说是意外,要是再来个第三次,那她岂不是比猪头还猪头。
“要有什么关系才能吻你?”东方舍情挑眉反问,神情中一抹傲然自然地流露,将他的狂妄展露无遗。
“当然是我的男人才能吻我啊!”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她又不是他,纵横花丛,她的吻当然只可以留给自己最深爱的男人。
“好!”
突然间,东方舍情豪气地一击掌,他那骤然的动作让艳紫傻眼,心头倏地漏跳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著。
“好什么好,我看你还是快走吧!”因著心头的不安,艳紫连忙下起了逐客令。
谁知东方舍情不但不走,反而还大刺刺地在床沿坐下。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他那明显的存在感,让艳紫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我决定了,既然是你的男人才能吻你,那我就做你的男人吧!”
瞠目结舌仍不足以形容艳紫此刻的蠢样,她愕然地盯著他,彷佛她现在听到的是外星话一般。
这个男人是被鬼附身了吗?竟然说出这般怪异的话来,那句话分开来每个字她都懂,可是合起来她就完全不能理解。
“你……疯啦?”惊愕过后,艳紫好不容易才吐出了这句话。
修长的食指轻抚著艳紫柔嫩的颊,那轻柔的动作和专注的眼光,对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种魅诱,就连理智如艳紫这样的女人,也忍不住有片刻的失神,甚至连自己该用力拍开他的手都忘了。
“我没疯,我决定要你。”东方舍情以万分坚定的语气说道。
感受著她的柔软好一会儿后,他突然起身,扶著愣然的艳紫躺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活像在对待一个值得珍视的玻璃娃娃一般。
“你好好休息,等出了院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脸上浮现著自信与坚毅的笑容,东方舍情俯首在她额际落下一记轻吻。
等到艳紫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他离开时的背影,想起刚刚他霸气地决定一切的王者姿态,还有自己的傻样,艳紫忍不住一阵气上心头。
随手拿起了病床旁小桌上的一个水杯,艳紫忿忿地一掷,那水杯在碰上门扉之后,应声而落。
但除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外,艳紫还听到了另一记更令她气结的声音——东方舍情那张狂的笑声。那笑声久久不绝于耳,也让艳紫气怒的咬牙。
该死的,那男人似乎总有办法偷去她的理智,看来她得想个法子,好还他一点颜色瞧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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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开心。”东方舍情一坐进风耕云停在医院门口的车里,风耕云就迫不及待地评论道。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为啥东方舍情会这么开心,以前他总是皮笑肉不笑的令人心惊胆寒。
但现在他却瞧得出,东方舍情脸上那抹笑,绝对不仅仅是拉扯著脸皮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开心。
“是很开心!”东方舍情毫不遮掩自己的开心,甚至当他的脑海浮现出艳紫那气到不行的模样时,他又再次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
“你开心是因为靳艳紫?”
“的确是因为那个可爱的女人。”
可爱!?
才正将车子启动准备驶离的风耕云,在听到这个评论时,又急踩了煞车,快速地转头看向东方舍情。
这男人是疯了吗?
从来没有人会用“可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靳艳紫那个高傲的女人,因为那和她真的完全不搭轧。
东方舍情怎会不知道风耕云的想法,因为他自己以1&n前也和风耕云有著相同的想法。
“她真的是很可爱。”东方舍情再次正色地强调著。
她的可爱不在于长相或是形于外的清冷自持,而是在于她纯真的内心。
脑中再次不自觉地浮现出,她刚刚那种愣不隆咚的模样,那景象让他忍不住又笑了开来。
“你疯了!”面对东方舍情的评论,很久之后,风耕云才从惊愕中吐出这句话来。
“我没疯,只不过靳艳紫这个女人真的有趣,有趣到让我……”
迎著风耕云那充满惊异的眼神,东方舍情这才惊觉自己无意间流露了太多的情绪,于是他岔开了话题。
“那个在停车场想杀我的人,来历查到了吗?”
“嗯!”一提到这个,风耕云原本想要八卦的脸色,立时被一抹正经所取代。
“他是谁?”
“只是一个咱们曾经签下的小艺人,可是他常常不安本分的给经纪人找麻烦,所以后来约满,就不再续约,他的演艺路途就此黯淡。”
要知道,川风是近几年来娱乐圈崛起的大型经纪公司,尤其是在东方舍情的带领之下,旗下多位艺人都能大红大紫,广被市场接受。
所以市井间甚至有种说法——只要能被川风签下,代表演艺事业将会一帆风顺。当然相同的,一旦被川风放弃,那么就代表那个艺人在演艺圈的前途,会从此黯淡。
虽然说,那个人可能因此而怨恨东方舍情,但是就为了这样而想要杀人,未免过于牵强吧!
“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前途没了,所以迁怒?”东方舍情很快地捉住了风耕云话里的重点问道。
面对东方舍情的问题,风耕云不语,只是沉吟。
当然不只是他,就连东方舍情也觉得这事透著古怪。
先不说那个歹徒是为了什么想杀他,光说他为何能混进戒备向来森严的川风办公大楼,就值得他们怀疑了。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将所有的线索在脑海里兜了一圈后,风耕云很肯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开始捺不住性子了?”
对于东方舍情的臆测,风耕云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很可能不是这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