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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上身 page 8 作者:黎小梨

  一听到他这么说,矮个子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于是陪着笑脸问:「那今天……」

  「我看,今天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好了。」他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举手对他们挥了挥,然后伸手拉开身旁的一道房门,迅速地没入门后。

  望着紧闭的房门,高个子颓丧地问着身边的伙伴:「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中国俗谚?」

  「什么俗谚?」

  「偷鸡不着蚀把米。」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这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现在的我们。」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独家没抱到,却白白浪费了一卷底片,这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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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蓝彦行晃着手里的底片,摆出胜利姿态。

  「了不起!如果我是门外那两个苦主,回家一定会诅咒你这个骗子的祖先十八代。」薛如意摇摇头,然后交代他小心脚步:「客厅里有很多纸箱,待会小心别踢到。」

  他跟在她后头进门,低头打量着脚边纸箱的内容物,问:「这些书都是妳的?」

  「对,过几天要寄回去。」

  「妳不觉得买太多了吗?」

  「还好。」在台湾,法文书取得不易,难得来巴黎一趟,当然要大肆采购一番。她把纸箱跟分批捆好的书籍移到墙脚去,然后拍拍一旁用来权充衣橱的三层柜,说:「衣服在这里。」

  柜子里有几件折得很整齐的牛仔裤跟几件衬衫、T恤,还有--

  她早上刚收进来还没折好的内在美!

  完了!

  她飞快地把柜子最上层的贴身衣物全塞到身上穿的那件大T恤底下,一张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蓝彦行饶富兴味地看着她这突然的举动,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在她藏起来之前,他已经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他应不应该告诉她,他看过更香艳火辣的款式?跟那些比起来,她的那些小碎花内在美,只能算是小儿科。

  「小礼服吊在柜子的左侧。」薛如意的左手死命地护住藏在肚子里的重要物品,右手把他的脸往左边移。

  他决定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看见,拿起那件剪裁简单的深蓝小礼服开始研究。

  趁着他转移注意力时,薛如意蹲下身,偷偷地把贴身小衣小裤塞进脚边装书的纸箱里。

  「妳蹲在那里做什么?」早把她的动作看在眼底的男人明知故问。

  「没、没、没有!」她慌忙地站起身来。

  「站好。」他把小礼服摆到她身前,然后仔细检视着。

  不可否认,这是一件适合出席晚宴的服装,但是穿在她身上不够出色。

  看样子,他明天有必要找时间带她上街添购。

  他把小礼服挂回原处,顺便对她简便的衣橱发表评论:「人家说女人的衣服永远少一件,依照这个标准来看,妳的衣服实在少得不象话。」

  如果世界上像她这种女人多一点,做他这一行的早晚会饿死。

  「其它的衣服都在箱子里。」她一直瞄着脚边那个危险的箱子。

  「哦?」他顺着她的视线向下看。

  「不是这一箱!」她慌忙蹲下身压住纸箱盖子,「是那边那个行李箱。」

  蓝彦行暗自发笑。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那个纸箱里头藏了什么吗?

  虽然他刚刚在检视衣服,不过凭着眼角余光,她鬼鬼祟祟的行动可全落进他眼里。

  「那里头除了更多的衬衫、T恤牛仔裤之外,有没有什么『更有看头』的衣服?」他意有所指地问。

  薛如意正专注地用胶带把纸箱封死,所以没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有我妈妈帮我做的旗袍。」

  旗袍?听起来不错。

  他暂时放弃了逗弄她的念头,把心思绕回正事上面。「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既然最不可见人的东西已经封死在纸箱里,不怕被发现,薛如意慢慢地从慌乱中恢复正常。她走到角落把行李箱拖出来并打开,任他检视。

  「东西全在这里了,你慢慢看。」由于里头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衣物,她索性放他自己看。「我去准备饮料,要喝什么?咖啡好吗?」

  「好。」他点点头,然后伸手拿起摆在最上面的旗袍打量着。

  那是件料子好、做工细的上等旗袍。

  削肩、斜襟、单边开叉的设计,纯黑的天鹅绒滚着亮蓝的单边,除此之外再无赘饰,看起来相当高雅。

  薛如意递来一个马克杯,「很抱歉只有即溶咖啡。」

  他放下杯子,顺便劫走她手上的那一杯,然后将旗袍摆到她身前检视。

  不管就身材比例或是个人气质来看,她都很适合穿旗袍。

  不过,光这样比划的结果并不十分准确。

  蓝彦行把衣服塞给她,要她换上。

  一件衣服适不适合一个人,通常试穿过后才能拍板定案。因为衣服一旦穿到人身上,就会随着人体曲线而变得立体,呈现出不同的风貌。

  薛如意合作地进浴室更衣。

  当她换好了衣服,才发现过度贴合曲线的剪裁与随时都准备出卖她大腿的开叉,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

  这件旗袍是当初她要出国的时候,她那身为旗袍师傅的母亲特别帮她赶工制作,说是要让她在重大场合上穿的,当时,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她连试穿都没试穿就带来了。带来之后,也一直找不到机会穿,所以她根本就没机会发现这件旗袍的设计这么贴身。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双手不安地在身上东拉西扯。

  「别拉,再拉衣服就要被妳拉坏了。」蓝彦行拉下她的手。「转一圈我看看。」

  她揪住开叉的裙襬,生硬地转了一圈。

  「就是它了。」他露出一抹微笑,「我把它带回去稍微再修改一下就可以了。」

  对的衣服搭配上对的人,效果往往出乎意料的好。

  在那件旗袍的衬托下,薛如意平添了一抹成熟的风韵。白皙如丝的皮肤与黑色的天鹅绒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人印象深刻。

  「它真的可以吗?我觉得它有点不够端庄。」她明天是要去参加晚宴,又不是要去展示大腿。

  「妳要相信专业人士的眼光。」他把她拉到穿衣镜前面。「妳这样穿很好看,不信妳自己看。」

  她盯着镜子,里头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像良家妇女。

  「这身打扮让我看起来就像个标准的狐狸精。」

  「妳明天就要跟全巴黎最厉害的狐狸精正面交锋。」他把双手放在她腰侧,然后把头凑近她颈边,目光对着镜子里的倒影说:「我向妳保证,我一定把妳打扮成全场最亮眼的女人,让爱丽丝气到吐血。」

  「你真的没跟她在一起吗?」她稍微地别开头,然后对着镜子里的他问。

  「我不是说过,我跟她只是商业往来?」蓝彦行露出受伤神情,他并不喜欢被怀疑。「难道妳不相信我吗?」

  「我只是想再确定一下,好替自己增加点信心。」薛如意的眉尖因忧虑而轻蹙。「你总不能让我真的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还理直气壮地跟受害者理论吧?」

  她非常清楚明天自己有一场硬仗要打。

  「其实,我还是希望妳能不要去。」他的手很自然地往前收拢环抱着她的腰,下巴重重地压在她香肩上。

  她没有闪躲或试图推开他,任凭他这么赖着。「记得那天你赶走小混混后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记得。」

  蓝彦行很快地在脑中搜寻出那天他跟她说过的话,那时候他保证过自己会保护她的。

  「明天你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他露出一个微笑,「答对了,有奖。」

  然后他的唇办包覆她的,温柔的唇舌诱惑她坦然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屋外路过的卡车依旧很杀风景地发出刺耳的喇叭声,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打断任何事情。

  倒映在镜子里的,绝对是个完整而绵长的吻。

  第六章

  薛如意像洋娃娃一样坐在椅子上,任由蓝彦行的秘书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据他的说法,这位叫瑞贝卡的女士是「业余的化妆好手」。

  望着她那张细心打扮过的瓜子脸及一旁的那个大化妆箱,薛如意丝毫不怀疑这个红头发的法国女人对化妆的确很讲究。

  「头抬高。」有着火红头发的瑞贝卡正濒临脾气爆发的边缘。

  从刚刚到现在,她已经重复这句话十几遍了,但是眼前那颗头总是面朝地板,这样要她怎么画?

  「对不起。」薛如意抬起头来,露出一个不自在的微笑。

  一眼瞄见镜子里伏案忙碌的蓝彦行,她又尴尬地想低下头。

  只要一看到他,她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放昨夜的画面。

  记忆里那个吻太过真实,真实到令她头皮发麻的地步。

  时间并没有冲淡那种真实戚,回忆的次数愈多,那种真实感就愈强烈。

  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手,以及他在她身上引起的反应。现在,即使是这样望着他,她都可以感觉熟悉的电流在体内窜升。

  「小姐,我知道妳很喜欢我们的地板,不过可不可以先抬头让我帮妳画完?」瑞贝卡无奈地伸手抬高她的下巴,准备上唇彩,但是她那因过度紧张而紧抿的唇线令人无从下手。「麻烦妳放轻松,来,嘴唇微张。」

  薛如意听话地照做。

  「很好,就是这样。」瑞贝卡满意地拿起唇笔。「女人准备上口红的动作最美了,微仰的头微张的唇,就好象正要索讨一个吻一样。」

  她的话就像神奇魔咒一样,让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蓝彦行放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

  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姿态的确很像在索讨一个吻,而且令人很难拒绝。

  他吻过很多个女人,可是没有一个比她带给他的震撼大。

  她的吻很青涩,没有欲迎还拒的挑逗勾引,但是那样单纯干净的吻,却出乎意料地让人耽溺沉沦。

  薛如意的头被瑞贝卡的手固定,动弹不得,带水的杏眼无助地对上镜子里若有所思的蓝色目光,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突然一张大脸出现在她面前,阻断了这沉默的目光相对。瑞贝卡瞇着眼打量她的唇,然后冒出一句:「妳昨天有吃什么会过敏的东西吗?」

  「没有。」

  「那妳的嘴唇为什么会肿起来?」

  「呃……」这个问题如晴天里响起的霹雳,轰得薛如意双颊发红、脑袋发烧,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如果妳不是吃了什么会过敏的东西的话,那就是……」瑞贝卡怀疑的目光飘向在场唯一的男士。

  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斯文有礼的小老板,吻起淑女来倒是一点都不绅士。

  蓝彦行回敬了一记白眼,「妳到底画完了没?」

  这个身兼他的秘书与他父亲的情人双重角色于一身的女人,拥有数一数二的化妆技术与一等一的长舌。

  认识她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

  「你以为我愿意吗?为了要掩饰她的嘴唇发肿,我当然得慢慢画。」瑞贝卡拉长声调,不怀好意地嘲讽着:「要怪就怪那个把人家嘴唇咬肿的家伙好了。」

  蓝彦行咬了咬牙,他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消遣他的机会。

  「这位阿姨,难道妳就不能闭上嘴安静地工作吗?」

  「对不起,阿姨喜欢边聊天边工作,这样比较热闹。」她跟他杠上了。

  这个小混蛋竟然敢叫她阿姨,她也不过虚长他七、八岁而已。

  「我投降,求求妳快画好不好?」蓝彦行识时务的高举双手。

  如果再不认命服输的话,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不知道还要跟他抬杠抬多久。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当然没问题。小姐麻烦妳抬起头来。」她这个人向来就宽宏大量。

  薛如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面通红地抬起头来,「对不起,麻烦妳了。」

  瑞贝卡拿着唇笔替她描画着唇线,一边还不忘调侃:「奇怪了,我不记得我有帮妳上那么深的腮红。」

  「瑞贝卡!」蓝彦行发出无奈地低吼,「妳就不能见好就收吗?」

  她不怕死的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等一下记得教我那几个字怎么写。」然后,继续回头在薛如意唇上做最后的修饰润色。

  「我家老头没教过妳吗?」他决定反击,抬出她的爱人兼天敌。

  这位将近四十岁的大姐跟他那早年丧妻、而且年过五十的老爸在一起很多年了,两个人一直维持着同居关系,目前为止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瑞贝卡不是省油的灯,秀眉一挑,给他一记回马枪:「他才不教我这个,不过他教过我男人如何能够吻肿一个女人的嘴唇。」

  薛如意听不下去了,她没办法像他们一样轻松地谈论一个吻。

  「对不起,你们慢慢聊,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溜下椅子,脚步匆忙地逃向门口,打算找个洞躲起来,来个耳不听为净。

  看着那仓皇离去的背影,蓝彦行埋怨着:「看吧,人跑了,这样妳满意了吧?」

  「我哪知道她真的脸皮那么薄?我以为她是装出来的。」瑞贝卡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这种青苹果根本就不符合你以往的胃口。」

  她认识蓝彦行这么多年,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身边的女人分为两类,一种是开放大方到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另一类是心机深厚到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害羞。

  有办法从爱丽丝手上抢男人的女人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角色,所以她很自然地就把这东方女人归为第二类。

  结果,谁晓得她真的是颗青苹果,不是熟透的红苹果装青涩。

  「我就不能偶尔好奇,换一下新口味吗?」她又不是他妈,管得这么多做什么?「总之,她不是那种可以像谈论天气一样谈论一个吻的女人,所以拜托妳等一下管好妳的舌头,行不行?」

  瑞贝卡眨了眨眼。

  她有没有听错?

  他的话语间充满了罕见的保护欲。

  她了解这男人;他把她当很好的朋友,而在他的分类里好友的地位高过于身边的莺莺燕燕,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以一种放纵的态度随她任意评论着他身边的女人,甚至有时候还会加入她的评论行列。

  这是他头一次在她面前回护自己的情人,甚至求她收敛言辞。

  看来,她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换新口味是要冒着上瘾的危险的?」不等他回答,她就拿起那件修改好的旗袍往外走,「我把衣服拿去给她换。」

  门一开一关,屋子里就只剩下蓝彦行一人,抱着她留下的问题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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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坐在桌缘沉思的蓝彦行因听到开门声而抬起头。

  瑞贝卡的头从门缝边探出来,眼角唇边漾满神秘的笑意:「你准备好验收成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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