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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上身 page 12 作者:黎小梨

  「妳这样做是在引狼入室。」蓝彦行拿出良心提醒她。人的自制力是有底限的,如果让他留下来,没人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妳不怕疲累的大野狼等一下会把妳吃掉,以补充体力?」

  薛如意沉默了,然后语调轻柔地透露她的决定:「只要他答应吃相温柔点,我不介意被吃掉。」

  对于任这份情感发展下去可能导致的任何结果,她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

  原本安稳地靠在她颈间的人头抬起,神情严肃地问:「妳确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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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不会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一踏进房里,薛如意就径自往厨房的方向移动。

  他跟过来,从她身后探头,检视着冰箱的内容物,「有什么可以吃的?」

  「三明治或意大利面选一个。」她拿出面包跟通心面。

  「我可不可以点三明治意大利面?」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爽快地接受他的刁钻要求。「当然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等一下做出来不管好不好吃,你都要负责全部吃完。」

  「没问题。」他伸手从她手里拿了一片面包送往嘴边。

  原本就不大的厨房,被他高大的身躯一占,剩下的空间少得可怜。为了确保空间宽敞好活动,薛如意只好下逐客令:「去去去!去客厅看电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吗?」比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好好冲个热水澡,洗去旅途的风尘与疲惫。

  「可以。」她一边转开炉火烧水,准备煮面,一边洗切着配料。「毛巾浴室里有。架子上那件浴袍你应该勉强可以穿。」

  「知道了。」他吞下最后一口面包,迈开长脚前进浴室。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厨房里料理食材所发出的各种声响,像是在歌咏家庭温暖的乐章,令人感到格外地安心与踏实。

  薛如意愉快地捞起通心面准备搅上配料,食物的香气很快地引来刚从水里跑出来的贪吃鬼,湿淋淋的古铜色臂膀从她的头顶越过,直接往她的手里掠食。

  「你就不能稍微忍耐一下吗?」一回头,眼前一幅活色生香的猛男出浴图差点没让她把碗盘打翻。

  他身上只围了一件毛巾,厚实的胸膛大方地坦露着。

  薛如意僵硬地转过头,「浴袍不能穿吗?」

  说句实在话,她的眼睛跟心脏都还不大能够适应这种香艳画面。

  「袖子太窄。」看着她转红的耳后根,蓝彦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的小脸跟耳根子一样红。

  既然这是技术上无法克服的问题,那她只好自立自强地催眠自己对他的健美体魄视而不见。但是这样的心理建设需要时间。她强自镇定地请他移动尊驾:

  「麻烦你乖乖坐到沙发上等开饭,不要像只大老鼠一样窝在厨房里偷东西吃。」

  他从善如流地退到客厅,窝进沙发里,然后拾起一旁的杂志随意翻阅。

  做好可以面对他一身清凉打扮的心理建设后,薛如意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开饭了,大老鼠。」

  「没想到妳也会看这种杂志。」他扬了扬手里的读物。

  「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打巴掌,当然要留下来当纪念。」

  「说来,这都是我害的。」他摆出一副诚心认错的表情。「为了表示我的愧疚与诚意,我决定以身相许,用我这辈子对妳负责。只要妳记得天天煮好吃的意大利面给我吃就好。」

  诚心认错的媳妇脸瞬间变成贪吃鬼,低头对付盘中香滑的通心面。

  这种一辈子的玩笑他不是第一次开,不过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讨厌他这么随随便便拿这种事情跟她开玩笑。

  「神经病。」薛如意开翻杂志,指着上面的照片挖苦他:「你这辈子如果拿来向我负责的话,那这位新欢美女怎么办呢?」

  他抬头瞄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面。「妳相信那上头说的是真的吗?」

  跟她所预料的答案一模一样。

  他的新恋情不过就是旁人加油添醋刻意炒作下的虚假产物。

  但是这个答案并无法消除她心中的疑虑。

  如果说他和那个女人真的毫无瓜葛,那为什么会有那种举止亲昵的照片出现?

  蓝彦行并不习惯她的沉默,他试探性地端起她桌前的面条,问着:「妳不吃的话,我就吃掉喽?」

  「好。」薛如意漫不经心地点头应允。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当一个奉行吃饭皇帝大的家伙突然间失去好胃口的时候,如果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里有问题。

  「怎么了?」他收起玩闹的态度,正经地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手边正在写的一篇论文里的小问题。」

  人家说当妳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该信任他。

  所以她决定忽略这小小的怀疑,努力去试着相信他。

  蓝彦行并不喜欢在她眼里看到的闪烁神色,她明明就有话,为什么不说出来?

  于是低头吻住她的唇,打算以最直接的行动来说服她相信他。

  他的唇从她唇上来到颈边,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薛如意的耳边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急促。

  所幸,雪白玉颈上那条红色的绒线暂缓了敌方攻势,才让她跳得太快的心脏得以稍微放缓速度喘口气。

  蓝彦行懒懒地挑起她脖子上的红线问:「这是什么?」

  「人家送我的礼物。」她伸手去拉那条红线,想要拉出隐没在衣服下的玉如意坠子给他看。

  蓝彦行伸手阻止她,「我自己来就好。」

  带着慵懒的笑意,他低下头慢慢地解开她睡衣的前扣,一直到红线底端系着的白玉如意出现在眼前才停手。

  晶莹玉润的白玉如意躺在雪白的肌肤上,形成一幅诱人的画面。

  「这东西叫做什么?」他拿起那颗坠子把玩着,温润光滑的玉石触感很好。

  「如意。」薛如意吞了一口口水。

  「跟妳的名字一样。」他的手离开了玉如意,轻轻地沿着她的锁骨滑动。

  带着人体体温的玉石触感再好,也好不过肌肤的温暖柔腻。

  「对。」随着他的动作所引起的陌生情绪让她感到十分的紧张。

  「如意。」他唤她的名。

  「嗯?」

  「请问大野狼可以吃饭后甜点了吗?」

  「你不是已经开始偷吃了吗?」

  「说的也是,那我开动了!」

  他挑逗性地舔了舔嘴唇,准备享用他今晚的特别甜点。

  第九章

  幸福的日子就像是淋上了蜜糖的泡芙,以一口一个的速度在飞逝。

  很快地,暑假步入尾声,待在巴黎的日子进入倒数计时的阶段。随着机票上的日期一天一天逼近,薛如意开始陷入一个两难困境。

  当初她跟台湾的学校那边签了两年的约,如果毁约的话,就必须付违约金。

  其实那笔钱数目并不大,她真正担心是另一个问题。

  她与蓝彦行的恋情才刚开始明朗化,还没发展到互相许诺的阶段。

  这段感情到底能维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今年她还只有十八岁,她或许会有勇气为这段没有明天的爱情拋下台湾的一切。然而,她已经离勇敢果决的十八岁很远了,二十八岁的女人开始想得太多,变得懦弱,无法为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任性妄为,让家里的年迈双亲操烦伤心。

  但是,如果要离开的话,那他们之间该怎么办?

  面对长距离的分别,他们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是要现在和平分手,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还是要隔着长远的距离继续维持彼此的关系?

  最后,她决定开诚布公地跟蓝彦行商量。毕竟她个人的去留现在已经是两人共同的问题,不是她个人可以定案,她迟早都要听听他的意见。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没有挽留,没有犹豫,就很干脆地支持她回台湾的决定。

  先等到她明年约满,而他的事业也迈入稳定阶段了,再来商议下一步。在这段期间里,她可以利用寒暑假到巴黎陪他,而他也会趁着公务或休假期间到台湾跟她小聚。

  在他的支持下,薛如意就这样背起行李回台湾继续过她的教书匠生活。

  虽然彼此不能常见面,但是跨越大陆与海洋的长距离恋情,靠着网络及电话线的细心维系,依旧保持在乎顺良好的阶段。

  台湾的清晨七点,巴黎的午夜十二点。

  薛如意刚起床,准备讲完电话后再解决早点出门上班,蓝彦行正在休息,打算吃过消夜通过电话后继续加班。

  「早安。」蓝彦行将头仰挂在椅子的靠背上,累摊,作死尸状。

  「晚安,你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感冒了吗?」

  「还好,可能最近睡眠不足的关系。」

  「是这样吗?」薛如意不放心地问。

  「对。」

  「没骗我哦?」当无法面对面看到对方的时候,人总会变得敏感多疑。

  「没有。」

  「那就好。如果你今天早点忙完就早点休息。」她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啰唆唆地碎念起来:「事业重要,命更重要。你这样作牛作马,到最后如果有钱没命花,那也是枉然。」

  「我把遗产留给妳,妳帮我花。」

  「那你要不要在遗嘱里顺便把你想买的东西记下来,我顺便帮你买?」她没好气地说。

  蓝彦行皮皮的继续回话:「好啊,我现在念,妳帮我记下来。」

  「神经病!」她好意关心,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真是让人生气。「我告诉你,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过劳死了,我就把你留下来的钱拿到街上去洒。如果不想让自己的血汗钱散放在街上随便人捡的话,我劝你最好善待身体,确保自己活得比我长寿,听到没有?」

  「有。」听见她这么有精神,蓝彦行很想跟她借一点元气来用用,好应付繁多到永远做不完的工作。「我跟妳说,我今天完成了一件新的设计。」

  「很可惜我不再是全世界第一个看到的。」说起来还真有点感慨。

  「放心,我刚刚已经把图扫描好,寄给妳了。」不管距离是远是近,他都希望能够将喜悦第一个与她分享。

  「真的吗?我去收收看?」

  薛如意夹着话筒到书桌前,扭开计算机电源,准备接收邮件。

  计算机上浮现的桌面图案引她露出一抹苦苦的微笑。看不到图固然可惜,看不到他的人更令人觉得遗憾。

  「收到了吗?」

  「收到了。」她点开图档,华丽繁复的几何风格设计映入眼帘。

  「喜欢吗?」

  「很喜欢。」

  「要凭良心说,不能放水哦!」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并没有徇私放水。「不过每次看你的设计图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些美丽的衣服都是专门设计给模特儿穿的,而不是给我们这种一般人穿的。」

  「妳这算是在埋怨我只会帮别人做衣服,却不帮妳设计吗?」他故意取笑她。「那下次我专门替妳量身订作一衣柜的衣服,这样可不可以?」

  「不用了,谢谢。」如果真的拥有满橱的名家设计,那么光清洁保养就令人头痛。「对了,对了,我昨天发现了一家咖啡店,店里煮的咖啡,味道跟我们住巴黎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的咖啡一模一样。」

  「那妳以后就不会再跟我抱怨喝不到好咖啡了吧?」

  他还记得她这只咖啡虫时常为了在台湾找不到好咖啡喝在哀怨,不久前,还特别要他从巴黎给她寄指定的咖啡豆。

  「我昨天整个下午都窝在店里,差点忘记四点还有一堂课要上。」

  店里熟悉的咖啡香味会让她想起他,想起有多少个夜晚,他们手牵着手边聊边从那家咖啡馆走回她的住处。

  咖啡香带来的回忆里,使她迟迟不忍起身离开那间店。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在妳身上。」对于她会在咖啡馆里坐到忘记时间,蓝彦行一点也不惊讶,在他的记忆中相同的事件不断地在发生。「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好象陪妳从傍晚坐到快打佯。」

  「对对对!」薛如意迅速地找到了同一段记忆。「我还记得服务生来通知我们离开的时候,你那一脸吃惊的表情。」

  「妳脸上的表情也不差啊!」那时候一脸震惊的可不只他一个。

  「……」

  一边回忆着分隔两地前,两人共同经历的美好片段,一股希望对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的欲望袭来,让原本对话热络的电话线路陷入沉默。

  「欸。」最后是薛如意先开的口。

  「嗯。」

  「如果你在的话就好了。」

  「对啊,如果我在的话就好了。」他有着跟她相同的感叹。

  对话再度陷入低潮沉默。

  蓝彦行的办公室门板上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

  「这么晚了会有谁?」他纳闷地自问,然后站起身去开门。

  是啊,这么晚了还会有谁?

  薛如意开始疑神疑鬼。

  来敲门的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如果是的话,这么晚了,一个女人敲他办公室的门做什么?

  照着这样的逻辑推演下去,心中的疑云与不安逐渐地在扩大。

  她拉尖耳朵专注地听着话筒那端的动静。

  「老头,你来干嘛?」这是蓝彦行的声音。

  「来给你送消夜。」这是蓝山的声音。

  薛如意原本悬在半空的心平稳着地。她对着话筒那端的人说:「帮我跟伯父问好。我也该准备去上课了,所以就先说到这里就好。」

  「也好。」他不反对,毕竟刚刚的对话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是徒增想见面却不得见的感伤而已。

  互相道别过后,薛如意挂上电话,移动鼠标准备关计算机。

  关闭了电子邮件的窗口,桌面上,蓝彦行正优雅地端着咖啡杯与她对望。

  那是一张她从某个网络杂志上抓下来的图片。照片中,他看起来很像是对镜头后的人笑着。

  她试着想要微笑以对,可惜双颊的肌肉僵硬,笑不出来。

  照片再传神,笑容再温暖,不能相对拥抱都是遗憾。

  伸手触摸着硬梆梆、冷冰冰的屏幕,她不禁要想,如果彼此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那么挂上电话后,她是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落寞?

  「如意。」薛母轻轻地推开微掩的房门。

  她飞快地按下计算机电源,灿烂的笑容被吞进黑暗中。「什么事情?」

  「快点出来吃早餐,否则妳会赶不上学校的交通车。」

  「我知道,我东西收一下就来。」

  得到女儿乖顺的响应,薛母掩上房门径自去忙。

  听到脚步声逐渐下楼远去后,薛如意又按下计算机屏幕的电源键。蓝彦行的笑脸再度出现在她眼前。

  「喂,就算住在同一个城市里,我们也不见得想见面就见得到。这样一想,心里就会好过一点,你说对不对?」她对着屏幕上的影像自言自语着。

  「如意!」薛母的催促声从楼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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