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我根本怀疑你的能力。”
她突然颤抖的起身,“你慢用,我要回去了。”
王瑄端出佳肴看到柳页儿离去的背影,她嚷著:“怎么一口饭都没吃就要走了?”
“别理她,饿肚子也是她自己活该。”蓝昊一副无所谓地道。
“怎么这么说?对待这么标致的小姐,你的态度会不会太严厉了?”王瑄好心好意的提醒。
“不用同情她,她胆子可大了,连我的种源库都敢烧,你们都被她柔弱的外表给骗了。”蓝昊硬起心肠钻进牛角尖时可没人拦得住。
王瑄只得笑笑的说:“反正你这么有钱,烧掉一座种源库算得了什么?顶多再盖一座就是了。”
“我是可以再盖一座种源库没错,可我不能不给这些小鬼头一点教训,实在太无法无天了。现在是放火,将来就会杀人,真是可恶极了。”
“可看起来不像啊,会不会是弄错了?”王瑄提出她的疑惑。
“有录彩带为证,还会弄错吗?何况她自己也承认了。”
不可能冤枉她的,这一点自信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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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沙沙,拍打著窗帘。
客人进门,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的乌龟生病了,乌龟壳软趴趴的。”
方礼贤手拿装著乌龟的木盒,面色慌张的冲进店里。
柳页儿看了看方礼贤半个月前才买的印度星龟。他养乌龟养出了兴趣,在苏卡达象龟之后又添买了印度星龟。
“不碍事,它只是需要你偶尔带它到外头晒晒太阳,作作日光浴、吸收一些紫外线,这样它的外壳才会坚固,四肢才会健壮。”
“真的?”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她点点头,“不用这么紧张,这些小家伙比我们想像的坚强。”她有趣的看著方礼贤。
这个男人比蓝昊好相处多了,有的时候一本正经,有时又单纯得可爱,而且信任一个人之后就会一直信任下去。
“我真怕会把它们给养死了。”
“不会的,你这么有心,还替它们营造一个湿季风森林的干燥环境,它们一定可以成为长命龟的。”
方礼贤安心的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以前就老想著该养个什么动物来调剂一下身心,可我又会对狗猫过敏,现在好啦,养乌龟有趣极了。我常把乌龟带出去应酬耶,蓝昊觉得我疯了,我笑他不懂得生活情趣,他却回说养乌龟哪算得上是生活情趣。”
“艾蜜莉答应让玛琪养乌龟了吗?”柳页儿突然想起几天前的话题。
方礼贤难掩伤怀的摇摇头,“我好话说尽,艾蜜莉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也没辙;倒是玛琪很想养,碍于艾蜜莉不准,所以没能如愿。”
“也许艾蜜莉不知道乌龟其实比其他动物都容易饲养。”她了解地道。
“我最近才发现,原来我和艾蜜莉在许多想法上有这么多的不同,她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我想走进她的世界,她却把我推拒于千里之外。”他长叹一气。
“不要这么悲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劝人的话很容易就说出口。
“其实一开始我就做错了,我不该阻挡艾蜜莉追求幸福:她喜欢的人是蓝昊,一心想嫁的人也是蓝昊,我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只因为我喜欢她,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她才勉为其难的下嫁。”
他用下嫁这个字眼是多么的贬低自己啊!柳页儿心里不舍极了。
这样的一个好人,老天应该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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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页儿住的地方隔音设备并不是很好,每到夜晚总会听到隔房同居男女做爱做的事,传出原始的浪语淫声扰人清梦。
朵儿还没回家,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如果朵儿也像她一样好好的找个工作打工,她们就会有更充裕的资金可以搬离这里。
半睡半醒之间,她被急迫的敲门声惊醒,初时她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在作梦,一会儿才眨眨眼起身开门。
一看到来人,柳页儿瞪大眼,吓得说不出话来,“你来做什么?”她大惊失色的直往后退。
蓝昊动作粗鲁的把门踢上,年代久远的破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柳页儿,我对你还不够容忍吗?”
“你……”她不明白他的脸色为何如此狰狞?
“少装了,别以为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就以为有了不在场证明。”他恶狠狠的吼道,一把怒火无处燃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在场证明?”
他握住她的手,“种源库今晚又失火了,不幸的是,现场录影带里又出现你的影像,你真是不怕死啊!连死亡都不怕的人还会在乎什么呢?”
蓝昊加重了手掌的力道,害她痛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怎么办?朵儿又闯祸了。
“对不起……一定是我梦游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柳页儿不晓得应该用什么方法来解释朵儿惹的祸,只好编出这个烂理由。
“你骗谁啊?”他最恨女人说谎。
“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她求他原谅。
隔壁情侣停了十分钟的热情呻吟声,正巧在这个时候不识相的传进两人的耳膜里。兴奋的吟叫声一波又一波,女人拔尖的高喊,完全不怕外人听见,反而是隔著一道墙的柳页儿不自在地涨红了脸。
柳页儿虽未经人事,可也清楚这声音所代表的意义。她不敢看蓝昊,下意识的回避他的目光,她不明白自己何以害怕他的注视,尤其是在共同听著这高潮不断的催情声浪时,她莫名其妙的不敢正视他。
他看穿了她的不自在,目光独霸的锁住她。
“怎么,没听过叫床的声音啊?”
她不发一言。
他使劲的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看他。
“请不要这样。”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他诡笑,“原来你怕这个。”
终于找著了她的弱点,他有一丝得意。
第四章
她忽地僵住,“你在胡说什么?”
淫秽的浪喊持续传来,不知道何时会停止。
蓝昊将她逼上床,然后伸出手撩开柳页儿的衣领。
她反射性的试图躲开,“不要这样!”他的碰触让她的身子一阵麻凉,打了寒颤。
这次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了。在今天以前,她以为他讨厌自己的这项事实,足以保护她免于被他侵犯;她很清楚男人的心态,不一定真把你当作一回事,但又想征服你、玩弄你。
她一直很小心的,没想到还是在蓝昊的面前破功。
“不要怎样?如果你真的冰清玉洁,就不会住在这个空气里充满著原始气味的地方了。”他故意调侃她。
“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付不起更多的钱去住更好的地方,所以才住这里的。”
本来她可以住在小宠物楼上的阁楼,但是朵儿嫌那个地方太小,会住得不舒服而作罢;如今看来,她当初应该坚持的。
“是吗?我根本不相信你,你这种女人只会说满嘴的谎言。”黑眸望进她的美眸深处。
柳页儿屏住气,就在他低头吮住她的唇时,她惊乱的嚷喊出声,可是她知道不会有人关心这个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舌头不顾她的反对钻进了她的红唇里,用力的吸吮著,无视她的抗拒。
此际,屋子右侧的中年夫妻大概因为受不了邻人的鬼吼鬼叫,所以也不甘示弱的加入制造噪音的行列。
一时之间,激狂的嘶吼声充斥四周。
“我要你。”蓝昊语意深沉,充满欲望。
“不要啊……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他一旦动了欲念,若不满足心就会狂乱。
她咬了咬下唇,“不方便……”
真正的原因她说不出口,和男人讨论这样的事,在她是前所未有的。就连邦钧学长,都不曾同他讨论过。
“我要你!”蓝昊半疯狂的说。
淫声浪语持续左右夹攻,蓝昊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呻吟声岂能像柳下惠一般无动于衷?这会要了他的命。
她正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用白不用。
“我……真的不方便。”
她羞红著脸回答。月事来的日子,又是量最多的一天,也是她经痛不舒服的一天。
“哪里不方便?”
这个女人是想要折磨死他是吗?蓝昊的手不安分地往她的双腿之间探去,不意却碰到棉片阻碍,他瞪大了眼,立刻明白怎么一回事。
“我真的没有骗你。”
她十分困窘,避开他的手并拢双腿。
他邪恶的笑说:“我听说女人来月事时身子最美,如果我够兽性的话,我会硬上!”
柳页儿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不可以。”
“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坏,今天就饶了你,下次你未必有今日的幸运。”
他没这个癖好,不像有些特殊性癖好的男人,非生理期的女人不欢。
他站起身离去。他得赶紧去找个女人,他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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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华吃著花生米,百般无聊的说:“好想把头发剪短。”
“不是一直想留长发,为什么想剪短?”
柳页儿坐在简陋的化妆台前背诵法文单字。
“留长发是因为想吸引法国佬的注意,可努力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文亭华泄气的说。
“还没有消息吗?”
“是啊,好讨厌喔。”
“顺其自然,不要太刻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柳页儿的法文经过这段日子的洗礼,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对于应付一般生活会话不再有困难。
“朵儿是怎么办到的?我看她好像有交不完的法国朋友似的,她是怎样跟人家开始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朵儿的法国朋友大部分是她参与保护物种协会而来的,你也知道,为此她不知闯了多少祸,我劝她离开理想主义她就是不听,你还想跟她学习?”
“朵儿好大的胆子,她烧了蓝昊的种源库一次,人家都不跟她计较了,还有胆子烧人家第二次,她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文亭华不禁摇头。
“我好怕她又去烧第三次,若下一回被蓝昊新请的保全人员逮个正著,可怎么办?”
“朵儿人呢?”
“早上留了一张字条,说要去英国找一个人。”
自己的妹妹她能怎么办?不能不理会,可又理会不起。本想追著到英国去拦住朵儿,怕她又惹祸,但她被蓝昊给困住了。
他已经撂下狠话,不论她躲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找出来,届时她将付出比现在更惨烈的代价。
“要不是你们是同卵双胞胎,我真要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姊妹了。”文亭华有感而发地道。
“所以,你还羡慕朵儿吗?”
文亭华托腮道:“说真的,我比较羡慕你,不论是蓝昊或是方礼贤,都是很好的结婚对象。能嫁蓝昊是最好啦,不过如果没这个命,嫁给姓方的也不错,他到底忘了前妻了没啊?”
柳页儿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
“怎么这么久?我不相信男人有这么情长的。”文亭华不以为然地道。
“偏偏礼贤就是这样的人,他对他的前妻用情很深。”
文亭华翻了翻白眼,“怎么这么麻烦?”
“你不喜欢情长的男人?”
“不是不喜欢,而是在我看来,情专比情长重要,方礼贤这样痴缠著人家有什么用?女人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这让柳页儿想起另一个男人--蓝昊,他不缠人,所以女人反而趋之若骛,真是因为这个关系吗?
“你在想什么?”
柳页儿回过神,“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烦,想换个地方住。”
文亭华立刻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早就应该搬家了,这里住的邻居怎么看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我想大概是因为工作太累的关系,所以才会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疲倦的样子。”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是喔,全是因为运动过量才会那么累啦。”
柳页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呃?”
文亭华偏著头解释,“听不懂?就是做爱做的事做太多了嘛。”
听懂了,想起两天前蓝昊深夜来访时的尴尬,梆页儿突地涨红了脸;那日要不是正好生理期来潮,最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和她现在又会如何呢?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柳页儿抚了抚脸颊,“可能是穿太多衣服了吧!”
“要不要搬去我那里住?我房间还可以再多摆一张床。”
“朵儿不习惯和人挤一张床睡,等朵儿从英国回来再作打算好了。”
“出去晒个太阳,今天天气不错。”文亭华看了看窗外。
柳页儿想到店里的乌龟,“我的乌龟宝贝好久没做日光浴了,下午正好可以让它们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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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礼贤带著他的乌龟宠物,出席法国企业家年会的晚宴。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此怪异的行径,所以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是怎样,已经离不开这些丑八怪了是吗?”蓝昊见了他还是忍不住想调侃几句。
“是啊!你瞧它们多乖巧,既不会在你面前唠叨,又不会在你背后说闲话,更不会背叛你,食量还很小,永远不会吃垮你,多好!再也找不到比乌龟更好的宠物了,谢谢你让我认识页儿这么好的女孩。”
蓝昊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在看见方礼贤谈论柳页儿时眼睛泛出的光亮,这是他从前谈论艾蜜莉时所未见的。
莫非……
“你们好像很谈得来的样子?”
“是啊,我们有好多话题可以聊,天南地北什么都聊。”
蓝昊脸色不好看的说:“是吗?怎么我和她就没有这么多话可以聊?”
“我想,很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养乌龟的关系吧。”
方礼贤直线思考的应答。他哪里知道蓝昊和梆页儿之间,并不如表面看来的相安无事,台面下的关系其实是暧昧的暗潮汹涌著。
“这么说来,如果我想和柳小姐改善关系的话,最好也一起加入养丑八怪的行列啰!”
“乌龟是最可爱的爬虫类动物,它们一点也不丑。”
方礼贤俨然成了乌龟的最佳代言人,在他不断的宣传之下,已有几个大企业的老板指名一定要到小宠物买乌龟,作为送给孩子的礼物。
一时之问,饲养乌龟成了上流社会流行的时尚指标。
“我怎么看就是丑。”
显然这一波流行风潮还没能打动蓝昊。
“那是因为你不懂得欣赏,页儿真的很专业,教了我很多饲养乌龟的方法,如果我没有认识页儿,生活不知有多无趣。”
方礼贤说得诚恳,蓝昊是听得肉麻。“看来你最近找到新的寄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