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永宁将身上所有的重量移到昕曜身上,顿时所有的疲惫换来舒适与逐渐升高的激情。
昕曜可以感受到永宁心中悸动,放任直觉,他将唇贴上永宁的唇,在汲取永宁口中甘泉的同时,一股热流传遍了他们……
谁也不想停止却也知道该是停止的时候,两人同时分开,同时轻喘不已,却也都没回避对方的眼神。
“我不会因为吻你而道歉。”昕曜占有的眼神笼罩着永宁,“我不会因为索取属于自己的东西而道歉!你是我的。”
自大、自负,甚至可以用倨傲来形容现在的昕曜,若是洪沽,早被永宁唾弃到泸沽湖淹死了,但换成是昕曜,在永宁看来则成了男人中的男人。
“你是我的。”乍听之下永宁不知该喜亦悲,原本就心系于他,只怕他对她没这份感觉,而今……如此蛮横的宣称竟让她感到甜蜜。
“不说话表示抗议或赞同?”昕曜轻抬她的下颔要永宁直视于他。
“你很蛮横无理,而且霸气自大,是只对我如此,还是本性如此?”永宁虽不介意他如此,但仍觉得需先弄清楚这一点,好知道日后该如何相处。
“本性吧!尤其对感情更甚。”昕曜搔了搔头道,记忆中自己似乎就是如此,“介意吗?”
“不,只要你不是对所有女性都是如此即可。”永宁坦然答之。
“我会成为你的阿注。”这是宣誓而不是询问,昕曜顿了顿让永宁有反对的空间。
哪知永宁只是轻轻的“喔”了一声。
昕曜立即将它当成答应,并进而得寸进尺的要求,“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行!”永宁很干脆的点头,只要求,“只要这条件适用于你即可。”
“好吧!反正到目前我也只喜欢你一个。”昕曜故意勉强的答应。
“我也一样。”永宁亦不甘示弱道。
“现在可以想办法离开了吗?”昕曜轻触永宁的额间。
“我怕自己的法力无法支撑我们。”永宁担忧的看着昕曜。
“只要你不是真的受伤,我就可以让我们离开。”昕曜信心十足道。
“有十足把握吗?我不希望你受伤。”永宁将心中的忧虑诉之。
“所以骗我,你受伤了?”昕曜睨视着永宁问,眼中有着深深了然。
“看得出来?”永宁腼腆的问。
“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所有的思绪,而这也是我敢吻你的原因。”昕曜略微困惑的解释,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得知永宁的想法。
“哇!照你的说法,岂不是我要你吻我的?”永宁娇嗔的怒视昕曜问。
“有人来了。”昕曜直接用口封缄住永宁的唇,以防永宁一出声就被人发现。
就在永宁感到快喘不过气来时,昕曜终于停止掠夺永宁口中的甘露,两人正深情款款的注视对方时,一个扫兴的声音不识相的传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洪沽看到两人相拥的影子,立即生气的出招想打散两人相拥的身形。
“被你发现了。”昕曜抱着永宁闪躲到另一处,“还不算太笨嘛!”
“你……可恶。”洪沽看到两人亲密的搂拥,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我自认结界设得圆满,为何你还能发现?”永宁依偎着昕曜问。
“别忘了你们现在是在水里,若无‘趋水珠’你们早淹死了,在水中和在陆地上终究是不同的。”洪沽想到自己所占的优势愈发得意。
“唯一不变的是不管在哪里,你都一样惹人讨厌。”永宁厌恶的道。
“现在你有最后一次机会,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否则……”洪沽凶狠的眯着眼。
“否则如何?”永宁恨声问道。
“你的狮子山将成为我泸沽湖的一部分。”洪沽有恃无恐的道,“别忘了狮了山的所有居民,而我,只要掀起洪水,壅塞百川,你那狮子山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而消失。”
“你真是卑劣,不怕有损你水神之名吗?”永宁已知会有这样的反果,可是亲耳听到又有些不同,令她更加骇然不已。
“怕?敢说就不怕做!”洪沽一脸不在乎。
“我们必须赶回狮子山,早做准备。”永宁悄声对昕曜道。
“或者,干脆先收拾他以绝后患。”昕曜感受到永宁的不安,遂建议。
“不,他不犯我,我不犯他,在他没有行动前,我不能先对付他。”永宁阻止昕曜冲动行事。
“若能先行抑止灾难的发生,为何不这么做?偏要等到灾难发生后再来补救!”昕曜颇不以为然。
“这是律法,凡事都有个先后、有常规,天下才会不大乱、才不……”永宁注意到昕曜脸色怪异,立即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昕曜只是张着无神的眼眸望着她。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两军对阵居然谈起情爱,好!士可杀不可辱,看招!”洪沽气极了,永宁与昕曜无视于他的存在,一出手就是十足十的功力。
就在永宁要伸手挡下那一掌时,昕曜忽然转过身正好迎上洪沽那一掌。
“昕曜!”永宁看到昕曜毫无防备的承受那一掌,心急之下,手持曜琉璃,口念咒,立即施展大挪移离开,好替昕曜疗伤。
“好!是你逼我的。”洪沽咬牙切齿恨声的看着永宁和昕曜消失的地方,“我若得不到你黑底干木,宁可让你玉石俱焚。”说完立即转身去做准备工作。
第十章
永宁好不容易撑到离开“湖宫”,却仍未离开泸沽湖的 范围,搀扶着昕曜,永宁很难行动。
明知情况危急,永宁仍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才刚喘口气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你!”永宁没想到洪踞会出现在这里。
“昕曜由我来抱,我们快离开这里。”洪踞轻松的接过昕曜,一手结印,“走!”
才刚回到永宁狮子山的府洞,那里早有咪依与乘黄守在那里,连男山神阿噜也回来了。
“你们都在!”永宁欣然的看到臣都在。
洪踞不等永宁开口,已先将昕曜放在石床上。
“昕曜怎么了?”咪依看到昕曜全身泛满金色光芒讶异的问。
“洪沽运用十成功力,一掌打在昕曜身上。”永宁没有时间沉湎于担心昕曜的伤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宣布。
“怎么办?”咪依担心的问。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永宁一咬牙面对属臣们道,“洪沽只怕现在已整军想攻打我们,而惟今之计,疏散居民已经太迟了,干脆将他们集中在狮子山之最高点,由你们护卫他们。”
“那你呢?该不是想对洪沽来个背水一战吧?”阿噜山神不赞同的看着永宁。
“不要再和我争执,时间无多了。”永宁严正的看着咪依与阿噜。
“是!”咪依顶顶阿噜,要他不要再增加永宁的心理负担。
“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洪踞看到咪依与阿噜领命而去,想到将会有的混乱,不禁心烦不已。
“我希望不会。”永宁苦涩的回答。
“这一战不知有多少人会丧失生命?”乘黄喟然兴叹。
“除非……除非我答应洪沽的条件,接受他当我的阿注。”永宁冷漠的看着乘黄,“你认为我该答应吗?”
乘黄看着永宁再看着受伤躺在石床上的昕曜,他摇了摇头。
“我们去看看还有哪些地方是我们可以帮忙的。”洪踞猜想,永宁需要和昕曜独处。
乘黄和洪踞一走,沿府只剩永宁与昕曜了,只见她依恋的坐在石床上,看着浑身被笼罩在金色光圈下的昕曜,她不知是因为洪沽的那一掌,还是因为金色羽毛已开始在他全身运行,以至……
“你是我唯一的阿注,为了你,我可以舍弃所有,但是我仍有我的职责,身为狮子山的干木,我有职责保护它。”
永宁伸手轻抚昕曜的脸,轻柔而缓慢,似乎想将昕曜印在心中般。
明知自己的法力在此时是宝贵的,永宁仍忍不住想用自身的法力替昕曜疗伤,只见她口中念咒手持曜琉璃,一手放在昕曜的天灵盖,想将法力输送给他,至少让他能支持下去。
哪知就在永宁输送法力给昕曜时,也打开和昕曜心灵沟通的方式。
“永宁是你吗?”
“是我!”永宁激动而哽咽不已,“我知道你能感应我所有的事情,现在注意听我说,等会见,洪沽若来挑战,我势必得出去应战。”
“那你就该停止,保持内力。”昕曜立即想移动不让永宁浪费功力在他身上。
“不要动!”永宁心急斥责道,一手更加速的将内力输送给昕曜。
“永宁?”
“保护狮子山是我的职责,但要我眼睁睁看着所爱的人,一点一滴的让生命流失,我办不到。”永宁哭喊着,“你若是为我,就赶快让自己好起来,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看到昕曜终于将紧闭的双眸打开,永宁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来。
“你好傻!”昕曜虚弱的说。
“值得的。”永宁俯身给昕曜一个缠绵的热吻,“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
“今生永世忘不了。”昕曜抓住永宁的手,轻柔的抚触掌上的温柔。
“现在感觉怎样?”永宁关心的问。
“好到可以把你输送过来的内力还给你。”昕曜语毕立即想起身。
“不!”永宁按着昕曜的肩,不准他乱动,“不要让我功亏一篑。”
“我脑中像有许多影像飞过,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离我很遥远似乎又像才发生一般。”昕曜恍恍惚惚的诉说,在一旁的永宁却担心不已。
“是幻象?还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昕曜迷惘的摇头,“至少现在的我……还不知道。”
“那……”永宁听到善叱在洞口激动的叫着:“有动静!”
才走到洞口想一探究竟时,善叱已飞奔而来,直嚷着,“呼!呼!”
“怎么回事?”永宁皱眉。
“哭——哭——哭!”善叱不甚肯定的望着主人。
这一次永宁不用问,便已直接的看到是何情况引起善叱的惊慌。
“是你?太棒了!”永宁兴奋的迎向前去。
“看到我这么高兴,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吧!也不对,向来麻烦跟你无缘呀!”来人正是金神蓐收。
“这次可算是麻烦找上我了。”永宁一脸无辜的看着金神蓐收。
“唉!我懂了。”金神蓐收走进洞府,看都不看永宁,迳自坐了下来。
“懂?”看到金神蓐收,永宁像是吃了定心丸般,心情霎时轻松了起来,连带的也会开起玩笑,“你懂,而我也懂了。”
“黑底干木,我懂你是因为长得太美,才会有人求亲不成恼羞成怒,对不?”
“我懂你是来帮我善后的,至少可以助我—臂之力。”永宁理所当然的说。
“小姑娘,我可不介入感情这种麻烦事。”金神蓐收立即推辞。
“只可惜这一次你非介入不可。”永宁走到石床前,一手握住昕曜的手。
“太阳之子?!你找到太阳之子了!?”金神蓐收讶异的看着躺在石床上的昕曜。
永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用充满爱意的眼光看着昕曜。
“白帝真是料事如神!算准了你已找到太阳之子,特地要我来协助你。”金神蓐收小心的审视躺在石床上的人,“他怎么了?”
“被泸沽湖的水神打伤。”永宁道出实情,“他太可恶了,竟敢逼婚!”
“是很不应该。这么说要找麻烦的正是泸沽湖水神喽!”金神蓐收蹙眉沉思。
“如果只是一对一的决斗我一定奉陪,可是洪沽用狮子山的所有生灵当赌注,我能接受吗?要我不战而降我办不到,要战又怕连累狮子山的生灵,所以若能不用—兵一卒的让洪沽退兵,那岂不皆大欢喜?”
“所以要我和那小子‘谈谈’?他会听我的?”金神蓐收反问。
“第一,您老德高望重,谁敢不服?第二,您是白帝少昊的佐神,也是他跟前的大红人,您说的话,谁敢不尊?”永宁奉承的道。
“行!我可以替你打发掉洪沽,不过我得先办一件事。”金神蓐收语毕已伸出一手缓缓伸向昕曜。
“你要替昕曜疗伤?”永宁高兴的问。
“不是。”金神蓐收奇怪的看着永宁,“既然他是太阳之子,为避免日后又是十个太阳齐聚,我必须封了他的‘梵穴’,知道吗?”
“不!”永宁一个欺身挡在昕曜面前,“你不能确定呀!”
“是你确定,刚刚你不是承认了吗?”金神蓐收投给永宁奇怪的一瞥。
“我是骗您的,他……我怎么可能‘确定’他是?我又没见过太阳之子的其中之一,我也不是孕育他们的太阳之母,我如何确定?”永宁护卫在昕曜面前不肯闪躲,无惧金神蓐收愈来愈难看的脸色,也不理会身后一直推她的昕曜,继续道:“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他是我深爱的人,唯一想共结连理的人。”
见到永宁如此,蓐收实在舍不得出手,尤其永宁又是他喜欢的女神之一,而在永宁身后的昕曜,此时却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紧张与激动。
“什么叫梵穴?”昕曜虚弱的问。
“你别起身。”永宁见昕曜想起身立即阻止,想让昕曜再度躺下,在见到昕曜坚决的摇头而作罢。
“什么叫梵穴?”昕曜再一次的询问,态度比刚刚更强硬、更坚决。
“梵穴就是……”永宁的话被激动的善叱打断。
“叱——叱——呼呼!”善叱来回的在永宁与金神蓐收身前穿梭。
“善叱为什么这么激动的要你们跟它去?”昕曜自动解读善叱的行为。
“看来你挑这只诸犍当传报者还真是挑对了!”金神蓐收赞叹的看着善叱。
善叱并不因为金收蓐收的赞美而忘了自己身负的重任,依旧激动的要他跟它去。
永宁当下决定请金神蓐收先将昕曜抱至汤谷,藉着水池的热温帮助昕曜疗伤,而后才紧跟善叱前去一探究竟。
“怎么样了?考虑好了没?”洪沽露出奸笑,得意的看着永宁,像是笃定她会畏缩而答应他的要求。
“怎么?这叫原形毕露吗?”永宁眼前所见的洪沽,正是人面朱发、蛇身而有人的手和脚。“你也不怕自己现出如此恶形丑状,我更不可能会点头答应?”
“好,那就看我壅塞百川、掀起洪水,让你的狮子山成为水乡泽国!”洪沽冷哼两声又道:“届时,你只是我的阶下囚,只是个婢、是奴了!”
“闲话少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永宁一手结印,念咒,另一手握着山钥曜琉璃。
正当洪沽念咒想引发洪水淹没狮子山时,永宁双手捧着曜琉璃用最虔诚的心默祷,只愿女娲娘娘与大地女神能支持她,保护狮子山的安全。
“真搞不懂这女娃儿是怎么想的?”金神蓐收被永宁祈求留在汤谷,只希望蓐收能替昕曜护法,至于洪沽来犯一事,除非她不支倒地,否则她也不希望蓐收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