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就是喜欢她的,可是他却不肯承认,这点才是让她生气的。
如果她不好好的教育他一下,那么往后辛苦的可是她自己。
「算了,妙妙,他要怎么认定我,是他的事。」钱佩妮故作不在乎的说著:「再说,他看起来好像也挺后悔的样子。」
「后悔是没用的!」汪妙妙抡起拳头,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样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了就是说了。佩妮,你不找他报仇没关系,我帮你出这口鸟气。」
「哦,你说,你要怎么找他出这口鸟气啊?」钱佩妮实事求是的问。
「我……我……」
「你长得没人家高,拳头也没他的大,就连你的宝宝也使不上什么劲,你说,你怎么帮我啊?」
「这……」评估了下现实后,汪妙妙不得不承认,佩妮说得没错,关于打架这件事,她是讨不了便宜的。「我至少要使他深深的觉得良心不安!」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要去对他进行道德劝说!」
钱佩妮呵呵一笑。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叫他对我负责啊?」
「哼,他什么东西啊,对你负责!」汪妙妙不屑的说:「想要对你负责的男人早就排到天边去了,哪还轮得到他啊!」这时,她脑海里闪过了个法子。「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她兴奋的双手一拍。
钱佩妮打了个大呵欠。「你打算怎么做啊?」
「我要让那男人知道,你行情正俏,压根不需要他这个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男人。」
「哦,那你要怎么证明这件事啊?」钱佩妮拉起被子,意识开始涣散了。
「我啊,我就先去找我哥啊,你就不晓得我哥他啊……」
就在汪妙妙兴高采烈的讲述著她的计画时,钱佩妮早已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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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佩妮毫不留情的离去后,傅永祥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她对他说,她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和他发生了关系……她这说法,让他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兴奋,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了。
他整个人犹如被电击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她这么美的一个女人,居然会喜欢他?
本能的,他对她所说的事排斥,而做出拒绝的态度。
不为了什么,而是因为上一个这么对他说的女人,最后成了他的妻,然后带走了他全部的财产。
赚钱对傅永祥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上一段婚姻对他来说,损失的金钱远远不及被背叛及被欺骗的痛苦。
现在出现了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对他说,她和他发生关系,不为了别的,就因为她喜欢他?
他能相信她?可以相信她吗?
有一点他可以确信的就是,钱佩妮绝不是为了钱而接近他。
如果她是为了钱,那么他的大哥会是个更好的选择。或许大哥无法给她一般女人所需要的名分,但是在金钱上,他对他宠爱的女人并不吝啬。
既然她不是为了钱,那么她为的是什么?
他很清楚的明白,在他们两人之间有种强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化学作用,激发出来的能量与热度,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昨晚与她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难忘。有了她之后,之前与别的女人的前尘过往,好像全成了泡沫般,在转瞬间消失无踪。
至此他的心灵世界里,只有她的影像留存,是那样的鲜明、强烈。
每每当他闭上眼时,她的轮廓、她的声音、她的一切一切,就活灵活现的浮现在脑海里。
「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经过了昨晚,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点让他既骄傲又自豪,却也让他惊恐不已。
她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几近完美的女人,居然会选择他这个有过一段失败婚姻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
这问题,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盘旋著。
而越去思考,答案就越让他惶惶不安。
所有的一切只指向一件事,那就是--她是真的喜欢他。
「她真的喜欢我?」这结论,让他不禁痴痴的笑了。
可没一会儿,这笑便冻结在脸上。
她说了她喜欢他,而他在那时候却选择了让过去的阴影笼罩自己,进而拒绝她,甚至对她说,她只是一时激情难耐。
「老天,我做了什么?!」是啊,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那平静的语气,犹如冰刀似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的锋利。
她叫他忘了她?
这怎么可能,当钱佩妮出现在他眼前的刹那间,她的身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头了……她要他忘了她?他做不到,也不愿意这么做。
更让他心头阵阵刺痛的是,她说她会忘掉他!
傅永祥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说真的。她说她会忘掉,她就会忘掉,她那坚毅的神情展露了她的决心。
「不能!我不能让她就这么忘掉我!」
他自沙发上霍然起身,一双长脚在客厅里不停来回踱步。
「我不能让她这么做。」他不停地喃喃自语。「一定有方法可以补救的。」
现在光这么想著她,想著她曾经对他说她喜欢他,都能让他打心底涌起那种幸福无比的感觉,这教他如何能轻易的舍弃她?
钱佩妮,这三个字或许没有特别的意义,但当这三个字与她的影像重叠后,那就全部不一样了。
它像钻石一样的璀璨、耀眼,在他的心底散发著熠熠光芒。
「佩妮……」他反覆的唤著她的名,一颗心早就往她身上飞去。「我……」
他要说什么呢?见到她之后,他该说些什么求得她的原谅呢?
他的心此刻正为她热烈澎湃著,这样的感觉,究竟该怎么归类?这般激动的情绪,该如何为它找到归去的方向?
难道这就是爱吗?
突然之间,这句话就这么跃上他的心头。而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找到答案了。
但是,他要如何才能让她原谅他之前的失言呢?
想到这里,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屋里沉闷的空气,让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於是他推开房门,走到外头,想散散心,顺道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少聪?」意外地,他看到自己的侄子从主屋快速的朝这里跑了过来。「你要去哪里?怎么跑得那么急?」
「小叔叔,」傅少聪停下脚步,著急的拉著他的衣角。「我要去找佩妮姊姊,今天她说她请病假不来了,小阿姨不带我去,你带我去好不好?」
「她生病了?」他的心没来由的被揪住,紧得难受。「她怎么了?」
「不晓得,她只叫比尔哥哥打电话来,说她生病了,要请假。」
看著傅少聪,傅永祥想到了个能顺利见到钱佩妮,而不被挡在门外的好方法了。
第六章
从钱佩妮的房间走出来后,汪妙妙立即挽起袖子,准备上隔壁找那个人面兽心的傅永祥好好的「沟通」一下,没想到才转了个弯,便与她打算「沟通」的人狭路相逢了。
这时,汪妙妙双手申腰,摆起标准的兴师问罪姿势,打算好好的质问他一番。
本来对於到别人家去兴师问罪这事,她还有点迟疑,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再者万一傅永祥恼羞成怒的话,她不但帮不了佩妮,搞不好连自己都要遭殃,所以心里著实忐忑。
哼、哼,没想到这傅永祥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来。
这下子,她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的。
「喂,傅永祥!」她才起了个头,却听见一句甜甜的叫唤。
「妙妙阿姨!」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肥壮的小身影已然扑向她。
汪妙妙被这力道一撞,一时步履蹒跚退后了两大步。
「天啊,少聪,我会被你吓死耶!」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钱佩妮的小跟班--傅少聪。「还有,少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阿姨,要叫我妙妙姊姊,知不知道?」
哼,别人都说她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年轻得很,只有这个傅少聪眼睛不晓得怎么长的,每回见到她都叫她阿姨!
这时,她看著抱著她不放的傅少聪,这才想到,傅永祥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想用小孩子当挡箭牌。
正当她想发难,打断傅永祥的痴心妄想时,傅少聪说话了。
「妙妙阿姨,佩妮姊姊呢?」他抬起白白圆圆的小脸恳求的看著她,「她生病了,我要去看她,你带我去好不好?」
虽然这小鬼又犯了她的禁忌--又叫她阿姨,不过看著他无辜又可爱的小脸,她还是不忍心骂他。
「你佩妮阿姨正在睡觉,你要不要晚一点再来找她啊?」好歹她和钱佩妮是同学,怎么可以她被叫阿姨,钱佩妮还是个姊姊?再说,她长得青春又可爱,怎么看都比钱佩妮年轻,这白目小鬼不晓得怎么看的。
「啊……」小小圆圆的脸很是犹豫的皱了起来,傅少聪可没忘了钱佩妮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睡觉时吵了她。「可是,人家好想佩妮姊姊啊……佩妮姊姊说,今天要带我去麦当劳啊……」
「麦当劳?」汪妙妙声音一提,「那还不容易,找你家佣人啊,看谁有空谁带你去啊。」
「人家不要啦!」说著,傅少聪的眼眶一红,小嘴一嘟,眼看眼泪就要落下了。
「人家要和佩妮姊姊去啦。」
「好啦、好啦,求你,别哭啊。」她汪妙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孩哇哇大哭。
「我去帮你把佩妮阿姨叫起来啊。」
说著,她立刻回头朝来时路前进,打开房门后,想也不想便大声叫唤--
「佩妮阿姨,少聪来找你了。」
站在房门口的她心想,把这小鬼丢给钱佩妮解决,她才有空和傅永祥好好的沟通、沟通,看他对钱佩妮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傅少聪矮胖的小身躯,像颗球似的快速冲进钱佩妮房里后,汪妙妙这时好整以暇的看著似乎也渴望越过她,进到钱佩妮闺房的傅永祥。
「喂、喂,看什么看啊。」她没好气的说:「人家佩妮可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耶,她的房间怎么可以让你这样探头采脑的看啊。」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佩妮好不好……」傅永祥的眼神飘向钱佩妮的房间。「今天早上,管家她说请了病假,所以我……」
「哎哟,病假?」汪妙妙提高音调,夸张的说著:「我认识佩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她生什么大病,她要是会有病,肯定是被某个人给气得下不了床。」
她的话像针般直接扎进他的心窝,让他出了身冷汗。
如果佩妮不舒服,正是因为他今天早上说的话,那……那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她原谅他呢?
「我说傅先生,你可能才刚认识佩妮,所以还不了解我们佩妮有多受欢迎。」
汪妙妙看他那悔恨不已的表情,心情稍稍的好了点,决定不要太刺激他,普普通通刺激一下就好了。
「想我们在护理学院念书时,那些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天天来教室前面轮流站岗不说,就连那些主任大夫也都拚了命对我们佩妮示好,可我们佩妮呢,对这些她看不上眼的人就是不为所动,就算对方捧了成堆的银子,弄来几十部的跑车,或者豪华别墅的房契,佩妮不甩人就是不甩人。」那时的盛况可谓是护理学院的奇景啊。「可不晓得怎么回事,我们这个一卡车男子追的前任校花,居然会看上一个没什么钱,还离过婚的男人……这也就算了,她看上的那男人,居然还不懂得感恩……」
傅永祥知道,汪妙妙现在是拐著弯在教训他。
其实对於她这有些刻薄的话,他并不想反驳,因为她说得没错,佩妮喜欢他,他应该感到惊喜万分,而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差劲……
但是现在他想的,不是如何向汪妙妙表达他的惭疚,而是在房里的佩妮。
如果她真的生病了,那么不管谁来赶他都没用,他说什么也要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等到她康复了,他们想怎么惩罚他,他都无所谓。
但这一刻,他只想快点见到她,确认她的情形。
「汪小姐,」傅永祥开口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也知道你对我十分不满,但是能不能让我先进去看看佩妮?我真的很担心她。」
原本汪妙妙还打算在他抵死不认帐时,再好好的来场「道德劝说」,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轻易认罪,害得她在心里打好的草稿全部派不上用场。
「这个嘛……」
正当她打算来个顾左右而言他,拖延些时间之际,傅少聪从房里跑了出来,而他带来的消息,正好解决了傅永祥的难题。
「小叔叔,佩妮姊姊叫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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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祥一进房间,压根没有心思参观钱佩妮的房间摆设,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个倚著床头柜半躺著的钱佩妮。
「佩妮,你还好吧?」他的眼睛急切的看著她的脸庞,认真的想从上面找出任何不同於寻常的徵状。
她的眼睛有些无神,她的睑色有些苍白,她的气色更不像昨天早上他看到那般充满朝气。
所有的结论都导向一个结果:她病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作势要掀起被子,准备抱著她直奔医院。
「为什么要带我去看医生?」相较於他的急切,她显得从容惬意。
任何正常人都看得出,她的症状叫睡眠不足,和生病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你生病了,当然要看医生!」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要不然,我派人去请医生过来。」
「我没有生病,你为什么硬要说我生病了?」钱佩妮这时兴起了捉弄他的念头。
「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生病吗?」
「不……不是,」被她这么一抢白,他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我怎么会希望你生病,我宁愿病的人是我,也不要是你。」
「不要是我?那是谁?」她冷冷地说:「大概有不少人吧,搞不好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
傅永祥这下子完全乱了阵脚,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她。
「唉,想也是,会接受一个因为激情难耐的女人的邀约上床……想必你大概也很习惯这种事了吧?」
「不,我没有!我……那个……我除了你……」原本他想说,除了她之外没和别的女人做过这事,可是才想这么说时,他又想到自己的前妻,於是改口道:「我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
听他这么回答,钱佩妮的嘴角悄悄的漾起了喜悦的花朵。
不过惩罚还没结束,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而既然她这么决定,就不容许她和他之间有著以前的阴影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