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雪白的颈项舔咬,迷恋她的雪肌。
「什么意思?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支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看桌上的圣旨。
他残忍的对她,毫不同情,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她除了自我保护的外壳稍有剥离外,依旧不求饶。
「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是我自己,你算不了什么!」
「好,你的确够味!」他更加疯狂的掠夺。
「你心里有病!」浣凝急了,他是来真的!
「到底是谁有病?咱们是夫妻了,丈夫要求行房,妻子没有理由拒绝,尤其是你呀,美丽的格格,温驯一些对你比较好,反抗会让我更要得到你不可。」
「除非我得了失心疯,否则你得到的只是我的身体!」
「无所谓,我得到你的心也不晓得要搁哪儿好,你只要负责满足我就行了。」
她好香,光滑的肌肤极为细致,他已沉迷其中。
康熙送给了他一个宝。
「放开,你不会不知道我的不甘愿!」她疲累又无奈地喊。
「好委屈呀!可见你在宫中人缘极差,否则康熙不会把你嫁到甘肃来。传说你用这张脸迷惑了成千上万的王公贵族,现在为何不在我面前表现?我比他们更有权势,不是吗?」
浣凝扬起手,但他更快的拦下。
「你不会有下次机会,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有分寸些。」他沉冷的警告。
「我不屈服又如何?」浣凝推拒著他。
「你大可试试我的耐心。」
「你没资格这样待我!」浣凝不住挣扎。
机谆冷笑,嗤之以鼻。「哈,你以为你还是格格吗?在甘肃,你什么也不是,照样要洗衣、宰牲畜。」
她不再吭声,忽地咬住舌头。
「该死!」机谆钳住她的下颚,眸子闪烁著暴怒。
一道血液由她嘴角缓缓流下,染红他的薄唇。
「相信我的话了?你永远得不到我。」她宁死不屈。
他忽然仰头大笑。
「你笑什么?」
死了也好,她额娘在地底下十分孤单,她可以陪她。
「你只是咬破了嘴,这下叫咬舌。」机谆放开了她,但目光森寒。
「只要能制止你的野蛮,找死也甘愿!」
机谆甩下她,恼羞成怒。
「总有一天,即使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你。」
他的宣告令她心惊胆战。
看见她不由得泄漏出的懦弱,他大笑离去。
浣凝瘫在床头,嫁衣上沾著她嘴角流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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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受气了?那格格真是不识好歹,多少女人等著王恩宠啊。」尧潞幸灾乐祸,一大早就来说浣凝的不是。「王,尧潞看,这种女人最好休了,不然赠给俄罗斯王,增进咱们双方关系也好,别留她了。」她捶著他的背,嗲声嗲气地道。
「关于浣凝,你还知晓多少?」他云淡风清的问?
「可多了!我有个姊妹淘在京城,因和宫里许多大太监、宫女们做买卖,所以知道不少消息,因此有关浣凝的事我了若指掌。」
「哦,那可精采了。」
见机谆似乎很有兴趣,虽然是因那小贱人而起,但尧潞想只要她说动了他,浣凝没多久即会成为下堂妻,所以她要更努力些。
「当然!浣凝长得美,事实上她是个祸星,她额娘突然淬死,自此之后,后宫就常闹鬼。尽管那些王公贵族垂涎她,听见这些,莫不退避三舍。」她越说越起劲。
「那你知道她额娘怎么死的吗?」
「我可以叫我妹子去打探,反正是啥见不得人的事,王娶了这样的祸水是倒楣呀!」
她就不信那浣凝有她厉害。
「听起来你说得似乎很对。」
「本来就是,浣凝只不过是人人玩过的破靴。」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似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他又贪恋起她冰清玉洁的雪肌了。
在甘肃,女人的肌肤都粗糙得可以,没人像她有如此细致的肤触。
他明白她是朵带刺的花,扎手却惹人更想采撷。
他人是否对她望而畏然他不管,但他清楚,她挑起了他的欲望。
「那是她擅长的戏码,王别被她骗了!她外表纯洁,骨子里淫荡得很。」尧潞急忙道。
「你看人仿佛很有一套。」
「尧潞是为了王好,不得不对他人小心防范。」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许多内幕连我都不清楚,你却抢得第一手消息。」
「谢王夸奖。」尧潞骄傲窃喜。
要做就要做得狠,她要浣凝没有葬身之地。
「还有呢?」他假装十分有兴趣地问。
「浣凝是格格,但她跟个孤儿没两样,宫中除了卫妃怜惜她,其余嫔把见著她似是避著瘟疫。」
「没有人人喊打算她好运。」她的命运还真够凄惨,那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他有些好奇。
「其实嫔妃们是暗地欺陵她。」
「啧,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如此说来,他对她的蛮行不算太过,莫怪她无关痛痒。
「就那张脸,已婚的王爷也对她心动痴迷,传闻曾有位格格的丈夫擅闯荷楼,也就是浣凝住的地方,窥视她的洗浴,后来她直接要那男人进闺房,自此夜夜笙歌。」她编故事的能力颇强。
尧潞口沫横飞的叙述,使机谆绷紧浑身肌肉。
「后来呢?」他胸口一把无明火燃起。
尧潞见他生气了,心中十分得意!
「那位格格勃然大怒,不过浣凝仍是装傻,演技一流。」
机谆拍拍手,「你编的故事颇精采动人。」
「王,相信尧潞,这都是我那姊妹淘告诉我的!」
「停止你的扇风点火,尧潞,你的面目真丑陋。款待俄罗斯使者的宴会安排在下个月,你该有自知之明。」他已无意再听下去。
「王!」尧潞慌张的叫道。
「至于昨晚你派去新房外偷窥的人,我做了打算,你该感谢我还要利用你。」他残酷的笑笑。
机谆跨出门槛,不再回头。
他的笑令尧潞毛骨悚然,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究竟为何。
「夫人,救咱们!救咱们!」忽然数名下人奔进来大喊。
「发生什么事了?」她们怎么个个嘴唇发紫!
「咱们中了毒,既奇寒又酷热!」
这是俄罗斯引进的天下奇毒,只有机谆才解得了,她才想著,只见她们慢慢倒下。
这就是机谆所说的打算?
尧潞打了个寒颤,呆呆的没有办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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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机谆找人要她来凉亭等候,可是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他仍没有出现。
「女人坐下挺是放浪形骸的表现。」他远远的就见著她趴在桌上,大眼直勾勾的凝视前方。
浣凝迎视著他。
「我不认为这碍著你了。」她仍然冷漠。
他将一张纸甩在桌上,「自己看,仔细的给我看清楚。」
「什么?」浣凝一头雾水。
「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分明是骗人的小儿科,纵横沙场的你会被蒙骗?」浣凝看清楚后不禁蹙眉,上头说明她是来揭发番王造反的事实,若不成功,愿陪朝廷万万两,改嫁出得起此金额的大户人家。
「恕我孤陋寡闻。」如果不是那双眼,他会失控的撕裂她。
「我懒得跟你说明,既然你一口咬定,又何必要我解释?」
「想掩盖事实?上头有你的手印及签字。」
他明白高傲如她,这事她做不来,但他还是该死的想证明什么,就怕见著她心虚的表情。
今天是她嫁过来的第七日,自洞房花烛夜后,这是他头一回找她。过去几天,总是远远的见她坐在水池旁,呆望池中的鲤鱼出神。
「这不是我的!」她的音调不禁提高。
「我花了八万两买来一张废纸?你没解释清楚休想离开。」
他觉得他是疯了,把钱浪费在这张纸上。
「要我怎么解释,这分明与我无关。」
「强词夺理。」他缓缓吐出话。
「是你不可理喻!」浣凝瞪著白纸黑字,皱著柳眉。
见著他脸上挂著的笑意,浣凝才恼怒的发现,她太过于激动了。
她欲起身,他一只大掌直直的将她压回座位。
「逃避是没有用的,除非你拿出八万两来,我就放你一马。」机谆漫不经心地道,他发现戏弄她实在很快乐。
「我什么也没有,但我还是要走。」她倔强的迎视他鹰隼般的眼。
「平心而论,你的嫁妆跟你格格的身分是搭不起来,像是寻常人嫁女。」他的口吻平静,但眼睛直直盯著她。
他那目光露骨得让人拔腿想逃。
「你很会挖苦人。」浣凝撇开头道。
「这是实话。言归正传,这卖身契你是何时签下的?」
「如果真要卖,上万两是抬举我了。」
「你的牙关很紧,似乎是我给你的压迫还不够。」他脸色一沉。
「为何你就是一口咬定这是我签的字?」她的情绪跟著激昂,她没签就是没签!
「因为证据摆在眼前,假得了吗?」原来她也是有个性的,不像冰山般无动于衷。
「反正生死我已置之度外了,要杀要剐随你。」
「有没有听说过?女人可以偶傻,但不可以愚昧,若你认为我会直接向你下手,那就大错特错。」他威胁道。
浣凝头一个想到的是冬贝。
「这真不是……」她顿住了。
「仔细想清楚,我可以陪你慢慢耗下去。」
她忽然明白,这是十一格格干的好事。
「是我,这是我所签。」她不再否认。
这会儿倒是他皱起眉。这字迹模仿得极像,明眼人亦很难一眼看出是否真是她的字迹,但他看得出来不是。
前年康熙出巡,带著一位格格,那格格心机颇重,擅长模仿他人字迹,所以他想此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我有议异。」他抿抿嘴唇,大掌托住她的下颚。
浣凝猛地一震,他又怎么了?
「什么我全认了,你可以停止你的羞辱。」她轻描淡写。
「心虚的人总是急著承认。」他又换了个说词。
「你到底要怎样?」她斜眼瞪他。
「为何不说这是有人蓄意栽赃?晓不晓得,没人会因此感激你,而因为你欺骗我,我就可以将你吊起来鞭打。」他定定地看著她。
「我说的是实话。」她仍不改口。
「可惜我还没玩弄够你,损伤了你的美我可是会心疼。」机谆啜了口茶,目光并未移开。
「只有笨蛋才会再跟你谈下去。」
浣凝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手足无措,脸红心跳。
她拉起裙摆,缓缓步下阶梯欲离去。
机谆把她窈窕的背影尽收眼底。
「十一格格跟你有何大仇?」
浣凝轻咬下唇。
「就因为你勾引了她的丈夫,所以她耿耿于怀,模仿你的字迹欲加害于你。」他了然于心。
浣凝倒抽一口气,他在赌她的反应!
这回他是赢家,她停下了脚步,使不起劲。
「我……」
红妃嫉妒她的美,她的格格当然视她为祸水,后来发生那件丑事,十一格格更视她为眼中钉。
「这有什么不好?男人征服美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邪气的道。
「你……像你这种没有贞操观念的人永远不会了解。」浣凝一脸懊恼。
「哦,那你就有了?」
她旋过身,瞪视他似笑非笑的脸。
机谆跨步走向她,她有些心惊,但她要自己别退缩。
「这算是你的卖身契,而我是它的主人,现在我有权利见识你那『有贞操』的淫荡。」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签的字……」
「等我玩厌你之后,你的下场是成为俄罗斯使者的玩物,以巩固我的势力。」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你要叛变?」浣凝呆愣著。
他笑了出声,她竟不担忧自己的安危。
「果然没错……」浣凝喃喃自语。
他决定跟她玩下去。「原来京城早有风声了。」
「你亲口承认?」
「你无法回京,这里又是我的地盘,我犯不著怕隔墙有耳,何况你我是夫妻,说开来比较好。」他双手环胸,佣懒的瞅著她。
「谁跟你是夫妻来著?自始至终我从未承认!」她反驳。
「也对,早早结束这有名无实的关系比较好。」他伸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
「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浑身僵硬。
「无所谓,这样更能激起我的占有欲。这次放你一马,本王只想知道,你那敢爱敢恨的额娘,她轰轰烈烈的过去。」
浣凝仰起头,发现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于是挣开他。
「她没什么过去,平凡女子,不值得一问。」她脸色苍白地道。
「撒谎。」
「你凭什么要知道就知道?」
「凭我是你的丈夫,凭我不想丢人,凭我随时可以要你。」他挑高眉,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
浣凝倒抽一口气。「你给我的难堪已经够多了。」
「还不够,比起康熙利用你来调查我还差一大截。」
「光凭我要调查你?你太高估我了。」她放弃了,她根本斗不过他。
「那可不一定,美人计往往能奏效。」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机谆的黑眸对上她的。
「在我还没碰你之前,你最好洁身自爱。」
为什么他一再怀疑她的贞操?
「我不会向你屈服。」
「哈,格格想对康熙食言?」
她气急败坏的喊:「你老是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机谆扬扬手,「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浣凝摇摇头,懒得再辩解什么。
「你是魔鬼。」她没有战胜的条件,他才是主宰者。
「错了,你们清狗叫我战场阎王。」
「阎王,的确贴切。」她苦笑一声。
「这只是开始,就像你要习惯服侍别的男人。」
「所以你就无所不用其极的逼迫我?」
她不会崩溃的,额娘死时,她冷静以对,还有什么能让她更悲伤?
「目前我对你兴趣缺缺,因为俄罗斯进献的金发碧眼美女更动人。」何况她们懂得投怀送抱。
浣凝沉著脸,「够了。」
他钳住她的手臂,指指不远处,「从今天起,你隐藏身分,膳房是你的栖身之处。」
她没有说话。他越是逼她,她就要越强韧。
第三章
浣凝没多久就习惯了膳房的工作。在这里没人晓得她是金枝玉叶,沦落到这地方来,即使美如天仙,身分也只是卑贱。
她一下子自新房消失,许多谣言开始流传,而机谆未派人寻找她,更让人起疑,人人均猜测著她的去处。
尧潞不相信她已离开,曾找到膳房来,幸好那天厨娘们要她生火,弄得她灰头土脸,因此没让尧潞认出来。
「大娘,汤这样行吗?」浣凝问道。
大娘浅尝了一口。
「嗯,不过还太烫了些。」
「可是汤就是要这样才好喝。」
「你有所不知,夫人想尽法子要有孕,这汤她要求冷热适中,要好好的补身才能孵出蛋来。」
「夫人?」
另一个丫鬓忽然插话。「没用的,尧潞心胸狭窄,生不出蛋来是报应。」
浣凝沉默不语。
「你在想什么?」大娘轻撞浣凝的手臂。
「没……没有。」她赶忙回过神来。
「唉!说起这王妃呀,她还真是命苦,真教人心疼,可惜我没够格见她,服侍她一辈子。」大娘惋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