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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登报作废 page 7 作者:连清

  「别说了,我不想谈这件事,别说了!」吵死了!

  「对不起,我又失言了。我是不应该在妳生日的时候谈论这种杀风景的事情,我们还是关心猛男秀吧!」

  「啊~~」

  尖叫声差点震破屋顶,耳膜都快破了。

  「摇啊、摇啊……摇来摇去、摇来摇去……摇摇摇、摇摇摇……」表演正式开始,舞台上的猛男开始做出火辣辣的动作。

  嘶!猛男唰地一声,将衣服撕开来,露出壮硕的肌肉。

  「哇~~」尖叫连连,乐声高亢,连现场的男性观众也吹起哨子猛助兴。

  「脱、脱、脱……」

  「啊~~啊~~」

  抽气声四起,安一色也跟着倒抽了口凉气,因为壮硕的猛男在现场高亢的安可声中愈摇愈厉害了。

  「要不要在猛男的裤头里塞红包?」骆希突然给了她建议。

  吓!「不、不要!」

  「很刺激对不对?」

  不对、不对!她咬住下唇,却不敢说出心中的恐惧。

  一群腹肌抖动,臂肌硕大,手毛、脚毛、胸毛一丛丛的壮男,其实是很恐怖的!

  但是现场激情的气氛却热到最高点,骆希也突然拿了一条手帕递给她。

  「给妳,拿去。」他道。

  「给我手帕做什么?」她一头雾水。

  「擦鼻血用的。」

  「擦鼻血?」她差点翻白眼,立刻把手帕还回去。「不用了,我才没那么激动!」

  骆希终于发现了她的无奈,不解地道:「一色,妳是不是不喜欢这场秀?」

  她连忙扶着额际,虚弱地道:「不是不喜欢,而是我的头……突然有点晕……」还是想办法开溜吧!

  「晕?」骆希又忍不住笑了。「就说妳太兴奋了嘛,妳还不承认。好吧,我送妳回去。」他伸手要扶着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扶。」她努力挤过人群,往俱乐部的大门而去。

  骆希一边闪过人群,一边追她。

  「妳走慢一点儿,妳不是头晕吗?」

  「所以我要尽快到外头吸呼新鲜的空气啊!」她脚底抹了油似地,溜得飞快。

  「慢一点……」

  「我先走了!」她已冲到马路边,并飞快拦下一部出租车。「谢谢你的招待,我明天白天还要上课,先回去睡了,拜。」喀,关上出租车门,吩咐司机快点开车。

  迅速地,出租车驰骋而去。

  骆希目送出租车飙走,久久后,若有所思地喃道:「看来妳还是不能接受我的好意……没关系,来日方长,等妳回到艺廊后,我再好好地跟妳聊聊。」打定主意后,骆希也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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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脑袋真的痛起来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残留在耳膜里嗡嗡乱叫,而猛男跳舞的影像也像是生了根似的,一直在她脑袋里团团转。

  冷静、冷静!得先让脑子冷静下来!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太急了,她居然碰见了骆希,那个有病的学生。虽然经过四年的时间,虽然他「病情」发作的方式和以前不太一样,但他其实是比过去还要可怕的,看他执意要为她庆生,还强迫地带她前去欣赏猛男秀就知道了,真是可怕呀!

  她还要再回到「池畔艺廊」工作吗?

  可是「池畔艺廊」是目前台湾最棒、最优秀的展示场地,也是她学习的好地方,尤其马凌先生又对她很照顾,而且,还是最有可能遇见「他」的地方……

  啊!她在想什么啊?竟然又在期待能见到黎眩,神经病啊!当年是她要求他闪远一点儿,还要求他公告与她分手的消息,怎么这种时刻又怀念起他来了?

  安一色轻轻叹了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在眷恋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杏眸不经意地抬起,却顿时僵住!

  「吓!」今晚的第二个惊奇!

  不、不会吧?是幻影、肯定是幻影!因为老爱胡思乱想,结果跑出幻觉来了。

  安一色一瞬也不瞬地瞪看正前方,凝视着前方那道优雅的身影,那道在脑子里闪映过千万回的影子……幻觉跑出来了,只是,这抹幻觉会不会太真实了点……

  「妳在看什么?」震撼心弦的声音低荡而出。

  幻觉居然会说话?!安一色的双眸愈瞠愈大。

  「妳在幻想我是猛男吗?」磁嗓依然清晰地劈进安一色的耳膜里。「小心一点儿,妳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口水?」她重重一震,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擦擦嘴角,顺便捏了下自个儿的脸皮。呀,会痛,所以不是梦。定眼再瞧,前方的身影并没有消失,这么说来,他不是幻觉,也不是假人,而是真真实实地站在她面前,真真实实的……

  「黎、黎眩。」她喃喃着。

  「嗨,好久不见,妳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猛男,也爱对他们流口水。」他低声笑道。

  她却惊骇极了。

  「你、你知道我刚才去看过猛男秀?!怎么会?怎么可能呢?」错愕的她慌乱地开始乱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哪里知道脚底突然感觉一阵湿滑,当意识到自己似乎踩到狗屎时……已经来不及了。

  「哇!」安一色惨叫一声,脚底一滑,整个人趴下去,猛然间,她记起四年前也曾发生过同样的状况。

  一双手臂适时地伸了过来。

  安一色反射性地抓住。

  「呀!」但她太紧张了,用力过猛,乱抓的双手用力一扯,当场把黎眩的衬衫钮扣给扯下了好几颗,而且整个身子也跌进他的怀抱里。

  安一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人间的距离近得可怕……不,没有距离,应该说是黏在一起了,她的身子正贴服在他极富弹性的躯体上。

  并且,她可以清楚地瞧见他平滑的肌理……好、好诱人喔!她的呼吸盈满他的气息,一股热气已经从耳根子窜烧到脸上了。

  「没事了,没摔跤,也没跌进狗屎堆里。」低沈好听的磁性嗓音持续在她的发顶上飘扬着。

  她呼吸、又呼吸,却将他的气味全都吸进了心坎里,并且发现自己居然像只八爪鱼般地缠住他,还把他的衬衫钮扣全都扯掉,一副准备辣手摧草的狠样,她不禁又一震。

  我的天哪!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丑态,安一色尴尬地跳了开去!太丢脸了,都是「它」的错!安一色狠狠瞪住害她出糗的「罪魁祸首」──果然是狗屎!气人,到底是哪户人家养的狗狗在巷子里便便也不清理,害她一时间腿软……不,是滑倒啦!

  「给妳。」黎眩突然递了条手帕给她。

  她一呆。「手、手帕?你给我手帕做什么?」

  「怕妳喷鼻血,给妳擦的。」

  「什么?」她快昏过去了,黎眩是学了天眼通还是有了顺风耳,怎么说出跟骆希一样的话?「我又没怎样,干么喷鼻血?」虽然她刚刚差点就喷出鼻血来,因为他的胸膛远比那群猛男还要吸引人。

  「我以为妳需要。」他微笑道。

  「胡说!」安一色赶紧撇过脸去,不让他看见她窘迫的表情,还冷下声音道:「对了,你不是应该待在巴黎,怎么回台湾来了?而且还出现在我家巷子口。」她从未预期到四年后会在自家门口前再度与他相遇。

  「我路过。」他回答她。

  「路过?你家又不住在这附近,怎么个路过法?」她被他的说辞给逼出了好奇心。

  「谁说我不住这附近。」

  她瞪大双目,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真的假的?你哪时候在这附近买了房子?你少开玩笑了啦!」

  「就这么不欢迎我当妳的邻居?」

  心重重一跳!难不成他真的搬到这附近来了?不、不行,怎么可以!「可是,如果你真的住在这附近,那么我岂不是会常常看见你?」不要啊!

  「大概吧。」

  「不行、绝对不行!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不行、不行,你不可以让我常常看见你,不行的!再说,你这种做法不是在自打嘴巴吗?黎眩,你没忘记吧?四年前你刊登了作废启事,清清楚楚地把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切割得干干净净,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得远远的,你又怎么可以在四年后跑来当我的邻居呢?」

  瞧着她惊惶失措的表情、听着她心慌意乱的言语,黎眩忍不住轻轻一叹,道:「看来那篇作废宣言,妳并没有仔细读清楚,更没有用心去体会我句子里的涵义。」

  「拜托!一字一句都浅白得不得了,我怎么会没看清楚?我可是一字不漏地读了一百遍,也把你的意思分析得清清楚楚了。不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去计较你那过分的用词遣字,什么腿软、什么躺下来的,很差耶!但我能体谅你的心情,知道你放狠话都是因为我逼你公告周知,所以你生气我也认了。」

  黎眩凝视她的深眸一瞬也不瞬的,听完她的话后,他更确定她没有细读那篇作废宣言,也没去体会他文字里的意义。不过也不用意外,这就是她的个性。

  「一色,妳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他笑笑问着。

  「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了,就是陌生人、就该井水不犯河水、就该──」

  「放心。」他打断她的叨叨喃絮。「我不过是在这附近买了房子,偶尔可能会经过这条巷子罢了,我没有意思天天站岗堵妳。」黎眩回道。

  闻言,她的心却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好痛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可以……」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我们再打个商量好了,在我上下班时间,你最好都别露脸,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有机会打照面了。」

  「可以,我乐意配合。」他答得干脆。

  她的心却拧得更厉害了。「那好……就这样……我走了。」她转身。

  「安一色。」他突然唤道。

  「不是说要装作互不认识吗?」说归说,她离去的脚步却很自然地停了下来。

  「就是为了让协议可以进行下去,我才不得不交代妳一句,麻烦妳尽快离开『池畔艺廊』,辞掉那份工作吧!」他突然丢出了个奇怪的要求。

  她疑惑地回头。

  「你连我在『池畔艺廊』工作都知道?」他未免也太神了吧!

  他淡淡一笑,道:「台北就这么丁点儿大,想知道妳的上班地点并不困难。」

  也对,只要跟邻居探听一下,就可以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了。黎眩是不可能学她的德行,用「偷偷摸摸」的方式查知他的下落。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我离开『池畔艺廊』?」对于他的要求,她无法理解。

  「妳就这么喜欢在骆希手下工作?怎么,妳忘了四年前的往事了?」

  「呃……」

  「妳有自信可以应付他?」

  当然没自信!经过四年时间,骆希的「病况」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想通了的话,明天就去辞掉工作吧!」黎眩再次说道。

  安一色愣了愣,紧接着,浓眉却慢慢皱起来。「不,我不辞职。要比可怕,你比骆希还要恐怖一百倍。」没来由地,她就是想要跟黎眩唱反调。何必听他的?她又不是他的奴隶。

  「是吗?」

  「是!」不听、不听,没理由听陌生人的建议!

  「好吧。」他也不坚持。「就随便妳吧,我只是好心给妳建议罢了,妳若不听,我也无权阻止,只是到时妳可不要巴着我向我求救。」

  「什么?」她怎么可能巴着他!

  黎眩勾起唇片,却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

  「喂──唔!」她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巴,如果唤住他,岂不是变成是她主动靠过去?呼,差点上了他的当。

  安一色就这么看着他慢慢地消失,好久后才觉得自己的下唇好痛,原来是快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烂掉了。

  她在干什么呀?在烦恼什么呀?他们是不可能再见面的,今晚的碰面只是场意外罢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觉得好不安?为什么?为什么呢?

  第五章

  「为什么要来台湾?而且还选择跟『池畔艺廊』合作?有这种必要吗?对你而言,这根本是屈就嘛!凭你的实力以及知名度,该找寻的是具备国际知名度的艺廊才是,怎么也不该选择在台北啊!」柔美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解。谢法柔正努力想说服当事人改变心意。「即便我只是个经纪新手,可是这种浅薄的判断力任谁都有,『池畔艺廊』在台湾虽然有特色,他们也有走向国际化的决心,可是它毕竟与你的身分不相配啊!」

  安一色跟马凌在饭店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总统套房,此行的目的是来拜访住在总统套房内的超级贵宾。在他们抵达时,房门并未关上,所以里头那位女孩子不满意的言论也就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马凌和安一色的耳朵里。

  那位女子的口气虽然温柔,可是她对「池畔艺廊」的不屑也很直接。

  这番话让安一色跟马凌的脸色都沈了下来。

  「你跟『池畔艺廊』合作,不会得利的。」

  不赞成的女嗓音继续传了出来。

  安一色忍不住附在马凌耳畔,悄声地道:「马先生,他们就是你积极想要笼络的画家吗?是谁啊?你一直神秘兮兮的,不肯透露对方的身分,但是感觉上他们的态度似乎很高傲耶!」安一色原本有意要辞掉「池畔艺廊」的工作,为的就是要避开骆希的纠缠,哪知道被黎眩这么一激,她立刻又改变主意了。

  她并没有递出辞呈。

  况且这两年多来,马凌先生对她爱护有加,不仅让她有机会学习到更多,甚至还让她随意运用艺廊的资源,因此她不能、也不好辜负马凌先生对她的疼惜。至于该如何应付骆希?……就且战且走吧!

  她留下来了,并于今日陪同马凌先生一同来到君怡饭店,和他口中的国际知名画家商量合作的事宜。

  「我们进去吧!」马凌当机立断地决定。用直接沟通的方法,总比「听壁脚」来得有效果许多。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房内的谈话。

  安一色随着马凌走进总统套房,放眼一瞧,瞧见了住在这里的贵客──

  黎眩?!

  而另一名女孩,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却觉得她的面孔好熟悉……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个女孩曾经出现在黎眩的画中,黎眩还亲口承认这位女模特儿非常爱慕他。

  他们在一起了?

  她本人果然跟画像一样的美丽,而且是一种雍容华贵的美丽,高雅的气质中又带着点精明干练的气韵,难怪黎眩不再把她当成一回事,并且愿意配合她的要求。

  「黎先生。」马凌忍着不悦,先和他握手,他明白自己得罪不起拥有世界级知名度的黎眩。「你好,谢谢你拨冗见我。」他可是排了好久的队伍。

  「请坐。」黎眩道,看到瞪住谢法柔的安一色,直接介绍道:「这位是谢法柔小姐,是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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