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啦,我很忙耶!」不走开t点,站在那种地方,万t掉下水沟了怎么办,这种天气路很滑呢,这水沟又臭又深,他又老是漫不经心。
「妳怎么了啊?」怎么突然生气了呢?
「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我才不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你烦死了。」下雨天还不回去,陪她做什么啊?这种工作她一个人就可以做了,何必两个人淋雨。
「小九……妳不可以这个样子啊。」
「我要回去了!」看样子她不走,他就不肯回去,这种雨势就算穿雨衣也合?湿--咦?……啊!
「小九--小心啊!」
她……结果是她害他掉下去了吗?
都是她害的!
在那一天的前一天,他才帮她庆祝生日,但是他的生日,他却住院了,约好是l起庆祝的,教她怎么释怀!
「小九,我死了妳也不可以责备自己,那只是意外,而且我t直都明白妳的心情的,妳也是,妳不可以只是怪妳自己,知道吗?」
那只是意外……不是的,不是的,是她任性害了他啊!
不是意外,她应该婉转劝他回去的,可是她没有,她反而滑了一跤害他掉下去啊!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死啊!
「小九,我看不见,妳不说话我很难安心,答应我,不要怪妳自己哦,那是意外啊……」
是的,只是意外。
她彷佛终于可以看见知华放心了、开心微笑的脸庞。
第九章
那一个晚上,她在雷厉风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就连他何时把她抱上床都不知道。
那个晚上,她还是梦见了知华,但不是总是劝她不要哭,带着无奈的笑容,然后就离她远去,让她无论如何追逐都在她的前方飘荡的知华。雨停了,知华很开心的对她笑了,和她手牵着手,他们一起越过那条排水沟,到了另一头,那里开满花、充满阳光,还有百年的水饺老店,和他们的爸爸、妈妈,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快乐的生活。
只是,后来她醒来以后,带着抱歉的表情望着雷厉风,因为梦里……没有他。
她宽容了自己,释放了紧抓着不放的悔恨,但是继承知华的遗志的心情没有改变,只是想起知华时,不再心痛不已了,她已经能够告诉知华,不是为了补偿他逝去的生命,而是就像知华一样,她爱她的家,爱这个百年老店,爱她的养父母,所以让她再次做出选择,答案还是不变。
雷厉风终于能够明白她的心情,体谅她拒绝他的求婚的不得已;相信她深爱着他的事实,只是不能够嫁给他的遗憾。但是,他也是,他深爱着她的心情,给她的答案还是不变,他坚决要她改变金石般的意念,他还是要娶她为妻。
只是,对她,多了更深的疼惜,多了更暖的包容,只是……再深的疼惜,再温柔的包容,对一头爆狮而言,尽管他相当尽力了,也实在不太可能……是无限。
他的确曾经温柔的疼爱着她,不知节制的打算宠溺她,用满满的深情蜜液有计画的灌溉这一朵金石花,就连她特地为他煮了难啃的米饭,他也背着良心、绽放虚伪的笑容好好的褒扬了她一番,到了夜晚,在床上费心卖力的为她劳动,他花尽心思、费尽体力,直到她说出再也不能离开他--
骗鬼!
只要他一求婚,她就跑得比小偷还快!
时间年年过,相识相恋快四年,求婚的次数累积到十七回,分手的比例也呈一比一对等!
他真恨不得直接拿一条精炼过的铁链把她给拽在身边,这远比拿着一枚戒指套在她手上要来得容易且有效率!……可惜于法不合。
分手后,时长时短的天数,最多不会拖过三个礼拜,有时候三天都不到,他总是在他的床上捡回她,这一回也不例外……
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只是,养成这种习惯的滋味说好受,还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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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樱花开了,这两天老下雨,今天也没放晴过。
中午的时候,他要助理去打听,才知道她今天没有上班。过了午后,开完一场会议,他就回来了。
拉开窗帘,灰蒙蒙的天际飘落丝丝细雨,黯淡的光线,没能打扰到床里的人儿,她继续沉睡着。
直到床上多了一个重量,她的唇上多了火热的气息,她的头发被压到扯疼了。
「呜,痛耶……』她吐出的呻吟没一下子就没入他嘴里,他的吻带着恶意和惩罚似的差点就令她窒息!
还好,他还没打算为了她被打入狱,终于放开了她,只是那双深邃的浅咖啡色的眼睛里的光芒,欲火不减、怒意更盛,像是想狠狠啃了她似的。
「我不是告诉妳,分手了也要给我好好的吃、睡吗?」是以为她只是瘦了一点点,他就不会发觉吗?
「我有啊,可是都要怪你啦,人家的胃都被你养刁了,人家的床上也没有你暖被,这都是你的错啦!」方知画气愤的捶打他的胸膛。
听她这么说,他不禁得意洋洋,「现在知道没有我不行了吧?」
「……你最可恶!」说是这么说,她还是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拉下他拥吻。对他的极度思念,深切爱意,尽在不言中。
他先是任她摆布,但是没一会儿就化被动为主动,一下子褪尽她的衣服,在雪白的肌肤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他甚至略带恼意的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啃出一圈齿痕!
「哎……会痛耶……」她抽回了手,手指上多了一圈红红的看似戒指的齿印,彼此的心思就像两面镜,她望着也无言。
这一回分手,接近三个礼拜,都快破纪录了,总不能连复合的时间都冲破纪录吧,这种时候提戒指、提婚事,只是扫兴而已,自是彼此都不愿意的。
雷厉风只是恼怒而已,因为一再的宠爱她,这次分手却比他估计的还长,原以为她熬不过两、三天就会回来的,结果他等得焦急不耐,他才会如此不甘心。也因为……
她捧住他深郁的脸庞,轻轻揉去他咬牙的痕迹,希望他的脑袋暂时停止思考下去,她希望他现在只看着她,只要爱她就够了。
他低头深深的吻了她,如她所愿,此时此刻只管宠爱她,满足彼此的需求,不想未来,不想她……今年是二十七岁了。
「我爱你,厉风……」无时无刻,她都不吝于让他知道。
「嗯……」明明紧紧的拥住她,确确实实的占有她了,却依然令他的心如此疼痛。只要她的心意没有改变的一天,他都无法安心,无法获得安息,他的心永远都焦虑不安!
有个方法,可以摆脱这种磨人的等待,根据知画的说法,他如果直接找方家两老提亲,那聘金不用、还附送嫁妆,等不及挑日子,更等不到隔天,她妈妈半夜就急着把女儿送过来给他,只为了早一点听他叫一声「岳母。
这么好的方法,他却不用,不只是湛炘元骂他死脑筋,连何名儒都对他摇头,给他白眼看。
他也很想用啊,只要他肯狠狠的打断方知画的白日梦,他能够面无表情的掏空方知画那颗脆弱又柔软的爱家的心,他有铁打的心肠忍心看她每天掩面哭泣。他,除非不爱她,才忍心从她的养父母那里下手去掳获她。
唉,得到她的信任的同时,也代表他必须背负更沉重的责任。他的亲密爱人主动提供自己的弱点和痛处,要他踩下去,他会比她先心疼。
这种时候,他的商人本色实在发挥不出来啊。
只是,愈想愈不甘心,对她的疼爱也就愈激烈,恨不能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再也不愁她逃跑。
「厉风……」她的呻吟伴随他的喘息,感觉他比过去的每一回都来得热情也着迷,紧贴着的不只是两人的肉体,彼此更贴近的是两颗心,她懂,他想紧抓她不放,一辈子将她圈锁在身边,他正忧心忡忡,她不久……即将离他而去。
「知画,妳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嗯……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这是她唯一能够给的承诺。没能开得了口的是,她将来招赘,她这颗心将永远关锁在独自的黑暗里。
「妳的人也是我的!」他紧咬着恼怒的切齿,在她的身上烙下无数的爱的痕迹,像要盖上永不消褪的专属于他的印似的用力。
他完全化身为一只狂暴的狮子了,教她这只可怜的猎物无处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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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黑漆漆的天际难得挂了几颗星,以往总是给云遮蔽。
她坐在窗口同过头去,银月淡淡的余光拉长丁影,覆盖在床里沉睡的男人身上。
她就像这长影,冈为她的存在,在他的心上烙下了阴影,就像这影子,他看得到,却触摸不着,她令他暴怒且沉痛,她明知道的,却每一回依旧不能走得潇洒下留痕迹。
爱恋塞得满满,痛苦也就更深更重,未曾相识之前,她回不了家的日子过得既慢且无趣,却和他热恋以后,彷佛坐上了时光机,四年的日子一眨眼飞梭过去,贵为风行集团的统帅,她想都没想过对他开口,要求他收拾行囊和她搬到乡下去,她终究无法像他一样用对等的姿态,对于他一再提出嫁给他的要求,同样对他提出入赘她家的恳求。
只是没有开口,并不代表她对这个不对等的待遇心里不怀丝丝怨叹,只是她也知道她怀有的念头对世人而言,该是很不可思议的吧,说出来会被批评成痴心妄想,痴人说梦……但是褪去一切的身外物,不是人人平等吗?难道身为人,就非得遵循俗世的轨迹而行吗?即使迂腐不堪、陈旧可笑了,也得盲目的走下去?
不然,说起爱他的心,她难道真有北他短少浅薄?
床里的男人翻了个身,伸手摸不着枕边人,猛然惊醒张开了眼睛!……惊慌的眼神对上了幽黑的长影,无声息地缓缓松了口气,嘴角扬起慵懒的笑意,重新闭上了眼睛,却对着那长影招手。
「知画,过来、过来……」
她笑着起身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在幽暗里他张开了深邃的眼神,透过月光将她凝望,银光穿透薄软的白衫,勾勒出美人的曲线,她披肩长发穿过他指缝间,看不清的容颜早已在他内心里烙了模印,只是她此时此刻的神情难以捕捉,睡到半夜忽然起身,她……想些什么?
她缓缓躺下,枕靠在他怀里,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圈锁着她纤细的腰,爱意满怀,她的心情甜蜜却也沉重。
「厉风,你明天出国,什么时候回来?」他接手台湾的事业以后,雷家的父母就都移居美国,他每年大约在三月左右都会过去一趟,前两年去的时间都在三月下旬,今年提早了,现在才三月初,所以她不免有些担心……
「我会尽量提早回来,不过可能也得拖到月底了,我堂妹的婚礼以后还有一场家族聚会很难缺席。」她柔软的发丝摸起来很舒服,嗅着她诱人的香味,他叹息,「知画,我想把妳塞进行李一起带去。」
他曾经很坚决要带她-同去美国,表面上他说是探亲兼两人的旅游,可这背后的意义她晓得,所以她就跑了,这是他们上一回分手的原因。他从来都不放弃努力把她带进他们雷家门,就连一场亲朋好友、包括他的父母都会出席的家族婚礼,他也能昧着良心讲成单纯的出国玩一趟,探亲只是顺便。然而她从来不敢奢望他能够入方家的门,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也曾经有过他气得先提出分手的纪录,那一回是他的父母回国,他想要她去雷家祖屋见他的父母,她执意不肯,他便火冒三丈了……那是第几次的分手呢?
「厉风,我会等你回来,也会乖乖在家想念你的。」他出国前夕,她得让他安心。
「在家?哪一个家?」他像个小孩吗?要她这样哄!她这种用心就让他更不安了。
「我家、你家,反正你打手机一定找得到我啊。」她揉着惺忪睡眼,窝在他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月底回来吗?一安心就想睡了呢。
「……知画,我回国一定要看到妳在家,这个家,妳可以答应吗?」心里泛着隐忧极不舒适,绝对要她的亲口承诺才能安心。
「可以、可以。」她闭着眼微笑,拉他的大掌吻了一下,当作盖印。月底嘛,没问题。他老是担心她半夜收拾细软就落跑,可是她每一次要跑之前都会先跟他说声「切」啊,这样还不能教他安心吗?
「知画,别睡了,陪陪我。」他这个半夜被她吓醒的人已经睡不着了,她怎么可以睡。
「我明天要上班耶……」别摇啊。
「妳提的设立育婴中心已经开会通过了。」
「真的?」她猛地张开灿亮的星眸。
「嗯,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到大楼内出入年轻漂亮的单身女子,想想将来会变成一群带孩子来上班的妈妈,真是扫兴。」她的喜悦虽然他光看着就很窝心,不过一味顺着她就太无趣了。
「哦?……嗯,也对,想一想如果大楼内出入的全是年轻英俊的单身帅哥,那真是很养眼呢。」站在同一个角度思考,她还真是很认同他的说法,比如再多几个吕文浬,或者他身边那位助理也不错,的确是赏心悦目。
他冷冷瞪着她那双发亮的眼神和兴奋的模样,便心生怒火,怎能不生气,他仅是随口说说,她那颗小脑袋却打转得很认真!
「妳是不是想我开除妳?」把他的办公大楼当成什么地方啊!
「你怎么这样不讲理,我赞同你的话也不行?」就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是田登转世啊。
「哼,睡觉!」他背对着她,把被子也卷走了。
「哈啾!」没有了他和被子,整个人凉飕飕,她马上就打了一个喷嚏。
「笨蛋!」他回过身来,一双手臂和被子重新包围了她。
她浅浅一笑,搂住他的脖子,想着明天还得上班,催促自己不能再和他抬杠了,赶紧睡觉。
得紧紧的搂着他啊,因为过了今晚,明天起她又得自己睡了,呜……「厉风,你要快点回来哦……」嗯,想睡了。
他扬起嘴角,他还没走,她已经开始思念他了吗?算她还有良心,也懂得他的疼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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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真是适合飞行的好日子,她该为他安心才对的,但想想总不免觉得可惜。来一场暴风雨的话,也许能留他下来多陪她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