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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榜眼索婚 page 4 作者:凌霄

  略为冰凉的掌心贴上宫白榆的额头,原本应可让她高升的体温稍降些,可是司空瑞与她太过亲近的接触,反倒让她脸蛋涨得更红。

  "我、我没生病啦!只是觉得、觉得屋里有点闷罢了。"宫白榆为了避免尴尬连忙低下头回避司空瑞的目光,内心只希望司空瑞别再那么关心她,要不然她怕自己过快的心跳会令她无法呼吸。

  "闷?"司空瑞纳闷地看著宫白榆,发现她一脸古怪,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想读书吗?"面对她那一副别扭的模样,司空瑞也摸不著头绪。

  "没有啦!"宫白榆死命地摇头。

  对她来说,单独与司空瑞关在房里当然有点怪怪的,可是读书识字比起工作来说可是轻松太多,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不过,要她成天面对司空瑞这张太过赏心悦目的脸庞对她的诱惑会不会太大了点?

  唉!要是她早些想到会有此尴尬状况,或许就可以先找藉口乘机开溜了,可是现在……教她怎么拒绝他啊?

  "既然没生病就好好练字,等你笔拿稳我再教你别的。"司空瑞依然没察觉到宫白榆的异状与他有关,只当她古灵精怪、静不下来。

  "那、那我自己练习就好了。"因为担心司空瑞又握著如的手教她写字,宫白榆连忙把双手藏到案桌底下去。

  "记得怎么握笔吗?"虽然觉得奇怪,司空瑞仍是好脾气地问道。

  "嗯,都记得,所以不用麻烦你啦!"宫白榆连忙点头。

  "那么写几个字来看看。"司空瑞还是觉得有点古怪。

  宫白榆为了不让司空瑞起疑,只好勉强握著笔随便写几笔,但歪七扭八的字迹看起来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你确定你学会了?"司空瑞用质询的语气问道。

  "呃……哪有进步那么快的!我已经好久没写字了,动作当然会有点生疏,你先到旁边去啦!别盯著我写字,我会紧张一紧张字就写得更难看。去去去,到旁边去!"

  宫白榆像在赶苍蝇似的用力挥挥手,只差没拿黑墨吓司空瑞,要他少靠近她。

  "既然如此,你在这儿好好练习,满一个时辰才准出书房知道吗?"司空瑞交代完话便随手拿起挂在书柜旁的长剑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呀?"宫白榆好奇地问道。

  "找到外头练剑。"这已经是他习武以来每日必做的事。

  "如果我在里头睡著了,你也不知道喽?"宫白榆顽皮地反问。

  "你会吗?"司空瑞不答反问。

  依宫白榆嚷著要报恩的坚持态度来看,她还算是个挺负责任的孩子,所以就算练字不是她的工作,只要是他这个主子吩咐的事,想必她还是会努力做到,不会偷懒的。

  "不会。"宫白榆低应了声。

  正如司空瑞的猜测,这样偷懒的行为不是宫白榆会做的事。

  "慢慢练,累了就休息,晚些我让玉娘替你弄份点心来。"司空瑞瞧见宫白榆低垂著小脸,只好承诺会给她点奖励。

  "我知道了。"宫白榆颓丧地点头应声。心想自己九成九是逃不了要练字的命运,只好乖乖地拿起笔杆开始"抗战"。

  挨过漫长的一刻钟,宫白榆已经快受不了了。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把毛笔丢在桌面,不停地在屋里踱步,思索著该如何回绝司空瑞要教她念书的提议。

  虽然念书没什么不好,可是一想到她从此就得常常与司空瑞独处,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倘若司空瑞又动不动就握住她的手,与她贴得那么近,她这条小命就算不为了他休矣,大概也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昏厥。

  "唉──虽然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太讨厌的事情啦!"想到后来,宫白榆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司空瑞虽是个官爷,可是却不如她平日见到的那些官爷们那么讨厌,他甚至替她摆子何武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好心收留她让她有工作,也让她有个可以饱食的安身之所,甚至在她尚未适应府里的规矩时默许她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如今还开口说要教她读书识字,这种种的行为都足以证明他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我会良心不安耶。"说著,宫白榆又叹口气。

  虽然她绞尽脑汁想要做点事情好报答司空瑞,可是以她这点微薄到不能再微薄的力量,别说报恩,她没给司空瑞添麻烦已经实属万幸了。

  "难道就没别的我可以做的事情吗?"宫白榆想得脑袋发疼,最后只好坐回椅子上。

  她抬起头看看四周,发现身旁乱到不能再乱的书柜根本还没有整理过。

  "就是这个了!"宫白榆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将一叠叠书册搬到地板上,然后再分门别类地将它们一一排列整齐。

  "反正他也没什么时间整理,我来替他整理正好。"宫白榆一想到自己总算找到能替司空瑞做的事情,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一边移动著轻快的脚步一边搬著书册,宫白榆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把书房里将近六分之一的书册给整理完毕,又顺道将未分类的书本给捧列好,免得它们散落在地上被踢到。

  "嗯,接下来是上头的书了。"宫白榆拍掉身上的灰尘,抬起头望向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只手臂长度的书架。

  那些书放在她根本就构不到的地方,於是她拿来椅子,打算把书架上头的书全给搬下来整理。

  可是宫白榆忽略自己身高不够的事实,即使她使尽力气、踮高脚跟,她仍然只能摸到书本的边缘当她摇摇晃晃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时,身子却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后倒下去,还连带地压倒椅子。

  在乒乒乓乓的声响之后,宫白榆的惨叫声便从屋里传出。

  "好痛哦!"宫白榆咬著牙,忍痛低头查看自己跌下来时被碰疼的膝盖。

  她的裙摆破了个洞,从中可见她的膝盖正渗出些微血丝。

  "疼死人了,有没有可以包扎的东西啊?"

  宫白榆左右张望著,原本是想随便找块布把伤口包起来的,可是当她一抬头,目光却不偏不倚地对上正踏入书房里的司空瑞。

  "你在做什么?"

  司空瑞听见从书房里传来声响后,料定宫白榆又惹出什么麻烦,所以连忙丢下剑回书房查看,哪晓得一打开书房的门,看见的竟是这般情景。

  "我……"宫白榆忍著疼露出苦笑,"我本来是在整理书……"

  司空瑞的目光因宫白榆的回答而扫向书柜,只见放在书柜最下面几列的书有部分已经被排列整齐,不像之前那么杂乱。

  "我不是要你好好练字吗?"司空瑞叹口气,不解这孩子怎么就是如此不安分呢?

  "你不是说我累了可以休息吗?所以我就趁休息时间整理书啊!"宫白榆心虚地为自己辩解著。

  "让我瞧瞧伤口。"司空瑞走近宫白榆,心想她从椅子上跌下来却没哭也没叫的,应该只是受点小伤才对。

  "不、不用啦,我没什么事,这点小伤用口水舔舔就好了。"宫白榆干笑几声,很快就用袖子掩住伤口。

  开什么玩笑!让司空瑞看她的伤口?那个伤口可是在她的脚上耶,难不成要她把裙摆撩起来给司空瑞看吗?他又不是大夫!

  就算她在外头混得够久、作风再怎么豪放,撩起裙摆给男人看伤口这种事……说什么都不成啦!

  "别说傻话。"司空瑞完全没察觉到宫白榆在担心的问题,只是迳自走近她。

  当然,司空瑞不是没顾虑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他是个守礼教的人,对於维护女子的名誉与清白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看重。

  可他之所以在面对宫白榆时完全没层顾虑,说穿了,只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没把宫白榆当成女孩家看待。

  初见面时宫白榆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少年,她讲话的态度又不似女子般羞涩、保守,以至於他根本没把她视为女子,对待她的态度反倒比较像是在对待小弟,而非清楚知道她已是个可嫁为人妻又正值董蕴年华的姑娘。

  第四章

  "伤口在哪儿?"

  司空瑞在动弹不得的宫白榆身边半跪著,伸出手打算查看她的伤口。

  "真、真的不用啦!"宫白榆急得想逃,但是她根本动不了。

  "让我看看。"司空瑞将宫白榆的手拉开,很快就找到她膝上的伤处。

  看见渗出血丝的伤口,司空瑞不禁皱起眉。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司空瑞起身在书房里寻出药箱,很快就回到宫白榆身边,然后弯下腰去抬起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双手用力─.扯,将她的裙子给撕开来。

  他这一撕,裙子的裂缝上达宫白榆的大腿,下至她的小腿肚,使得宫白榆的双腿几乎全都暴露在司空瑞眼前。

  想当然耳,忙著处理伤口的司空瑞是不会去注意到其他地方,所以他也没时间多看宫白榆的腿。

  但是对於宫白榆来说,这问题可大了!

  过去她虽然因为不得已而长时间混在乞丐堆里,但她可是有用一身衣服将自己不该给外人见著的地方都包裹得─丝不露呢!

  所以司空瑞可算是头一个见到她身子的男人。

  虽然司空瑞很明显的没有察觉,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双腿正暴露在司空瑞的眼前,宫白榆仍是忍不住涨红脸。

  "别动,我要上药。"

  专心的司空瑞依然迟钝得未注意到眼前的情况,只是一味地赶紧替宫白榆上药、包扎,直到门外传来一道惊叫声。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送点心来的玉娘一见到自家温文有礼的少爷竟然摸著宫白榆半露在外的小腿时,直觉得这景象不管怎么看都像司空璃在调戏宫白榆这个无助的小姑娘,忍不住发出惊叫声。

  玉娘的惊叫声阻止了司空瑞的动作。

  "玉大娘。"宫白榆用欲哭无泪的目光望向玉娘,只希望玉娘能够帮助她,让她尽快逃离眼前的窘境。

  "少爷,不是我要说你,你堂堂一个四品官竟然这样欺负小姑娘家,这事要是给人知道了,岂不是丢尽司空家的脸吗?"

  玉娘是看著司空瑞长大的,所以私底下也算是司空家的长辈,而不只是个厨娘,如今撞见这般不合礼教的景象,自然是忍不住对他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司空瑞停下进行到一半的动作,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对他大呼小叫的玉娘。

  欺负小姑娘家?谁?玉娘是在指责他吗?

  司空瑞满脸疑惑地望向玉娘,期盼得到一个好答案。

  "少爷,你的手怎么还搭在白榆的腿上呢?"玉娘因为背著光线,根本没能看清屋里的景象,自然也不知道司空瑞之所以如此是要替宫白榆包扎伤口。玉娘还真当司空瑞突然兽性大发,想把这初来乍到的小姑娘给一口"吞"了。

  "玉、玉大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宫白榆知道玉娘一定是有所误会,毕竟眼前这景象实在是暧昧得很而她刚才又露出求救的表情,也难怪玉娘会误会司空瑞。

  "白榆,这事你别插嘴,有玉大娘在,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的,不管少爷他是怎么要挟你或是欺负你,你尽管说便是!"玉娘很有义气地拍拍胸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不守礼教的司空瑞。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在欺负我啦!"宫白榆著急地辩解道。

  "玉娘,你是说我轻薄了白榆吗?"司空瑞这才恍然大悟。

  他低头瞧瞧小腿肚被他抱著的宫白榆,见她一张小脸早已泛著红晕,而且还死命地用衣袖掩住半露在外的大腿。

  这景像要让人不想歪,都难哪!

  现下他可是处於百口莫辩的情况了。

  都怪他一时情急,没顾虑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就赶著替宫白榆包扎,甚至还动手扯破她的裙子,这若不像他轻薄了宫白榆,还能有什么?也难怪玉娘会气呼呼地大声嚷叫。

  "白榆她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地上,而少爷你又抱住她的腿不放,这还能有别的解释吗?"玉娘瞪大眼反问道。

  "玉大娘,不是的啦!他是在替我包扎伤口啦!"宫白榆为了避免误会越来越深,连忙出声解释,

  "包扎伤口?"玉娘微微一愣。

  "白榆从椅子上跌下来。"司空瑞总算开口说明原因。

  "什么!白榆跌伤?伤到哪儿?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来看看?"玉娘一听,吓得顿失血色,一时之间什么逾矩不逾矩之事也忘光光了。

  "我没什么事,这点小伤口只要清洗干净、放著几天就会复元啦!"瞧见玉娘总算不再怪罪司空瑞,宫白榆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误会是因为她自个儿不小心才引起的,若是玉娘因此误会司空瑞,那她会非常、非常良心不安的。

  至於她被司空瑞看光一双腿的事嘛……日后再研究吧!反正大家都在担心她的伤口,不会有人去想到这个问题的。

  "你在胡说什么呀!女孩家的身子怎能有半点损伤呢?来来来,给玉大娘看看,我以前常替顽皮的少爷治伤的,要上药、包扎都没问题。"

  玉娘一边说著一边挤到宫白榆身边,同时对著司空瑞叮咛道;"少爷,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基於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为了避嫌,你还是先出去一会儿吧!"

  "那就拜托你了。"司空瑞认同地点点头,随即便起身离去。

  看著司空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宫白榆这才长叹一口气,紧跟著便往后一倒,躺在地板上。

  "白榆,女孩家怎能这么没规矩呢?"玉娘板起脸训道。

  "我没力气了嘛!"不再被司空瑞注视,宫白榆顿失防备之心,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真是的,刚才少爷那样对你,你怎么叫都不叫呢?好歹也提醒一下少爷,要不然若是让旁人给瞧见,还当少爷想强收你为侍妾哪!"玉娘一边碎碎念,一边替宫白榆继续包扎。

  "我有试著阻止他呀,但是他很坚持要替我上药嘛!而且他又没什么恶意,我要是发出惨叫声不也很奇怪吗?"宫白榆勉强使出最后几分力气撑起身子,一边瞧著玉娘俐落的包扎手法一边问道:"玉大娘,你刚才说常替顽皮的少爷包扎,少爷指的是谁呀?"

  "我们司空家就只有一个少爷而已,所以我说的当然是瑞少爷。"玉娘替宫白榆包扎伤口,又替她整好裙摆,然后才将她扶到椅子上。

  "什么?他、他小时候很皮吗?"宫白榆错愕地看著门口,不敢相信那个不爱说话,态度又淡漠的司空瑞竟然会被玉娘形容成"顽皮的少爷"。

  "其实他也不算顽皮吧!少爷只是从小就爱练剑习武,所以成天受伤。"玉娘将刚端来的点心放到茶几上,招呼著宫白榆品尝。

  "从小就爱练剑?"宫白榆眨眨眼,"要是我才不练剑呢!多累人啊!还不如待在屋里念书好些。"虽然她也不是挺爱念书的,不过比起在大太阳底下挥舞著重得不得了的长剑,她宁愿提笔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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