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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page 4 作者:沈雨

  齐季清喘息连连,顿时失了力气,任由源城绪抱着他。

  两人以相拥之姿,站立在楼梯上,忘了楼下还有其它人在。待楼下连连传来几声重咳,齐季清才由恍憾中回过神。

  「快放开我!」齐季清红着脸扳开缠在他身上的手臂。

  「不要!你还没听我的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而且你也没必要向我解释。」

  齐季清拨掉肩上搭着的手,径自走下楼,一来到师兄们面前忙不迭说道:「什么都不准说!我只是刚巧站不稳,才让他扶我一把。」

  原本还强忍着笑的四人听到他这话,都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齐季清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眼前故意嘲笑他的四人。

  瞧见眼前四人肆无忌惮地笑着,又瞧见齐季清一副泫然饮泣的模样,源城绪忍不住仗义直言:「你们别再笑了!这样既失礼又太伤人,季清都快被你们弄哭了。」

  第一次从源城绪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齐季清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原本要骂他多管闲事的话又吞回肚里。

  四个人瞧见他们两人的别扭模样,忍不住又想笑,但不想再被源城绪抗议,只好强自忍耐。好半晌后,齐伯洸总算敛起笑意,对着齐季清说道:「你们看起来感情挺好的,如此一来,我也比较放心让你随他同行。」

  「谁和他感情好来着?大师兄你别胡说。」齐季清嘟着嘴,嗔瞪了齐伯洸一眼。

  「我看也是这样啊!」齐叔浩也来凑热闹,「你们两个真是搭配得天衣无缝。我本来还以为季清此次定要摔得鼻青脸肿,谁知源城绪竟然适时伸出援手,替季清解危,让我们少看了场好戏。」

  「三师兄!你再啰唆,小心我将你小时候一箩筐的糗事全都告诉邢卫。」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齐叔浩赶紧认输投降。

  源城绪在一旁蹙着眉,不明白齐季清的两位师兄为何故意出言调侃。

  齐伯洸似乎瞧出他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们从小就这样吵闹惯了,你别介意。」

  齐伯洸话里说明了他们师兄弟问的熟稔,不是源城绪所能理解的。这原是善意的宽慰,但反倒让源城绪燃起满腔妒火,霎时变了脸色。

  「我不知道你们自小是如何生活的,但我会让季清过更好的生活,也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儿气。」

  源城绪信誓旦旦的话,让齐季清倏地羞红了脸。

  「你少胡言乱语!我的生活与你何干?用不着你瞎操心。」

  齐季清逃也似的跑到门外,恰巧看守金子的人来催问源城绪下一步行动,齐季清便转而到车里清点他的金子。

  齐季清见装载金子的是一辆朴实坚固的马车时,不由得暗自佩服源城绪的谨慎。虽然源城绪一出手就是千两黄金,却不是个夸耀财富的俗人。

  这一点在齐季清遇见他时就十分明白。但齐季清却希望能挑出他的毛病,好停止自己心中那起伏不定的异样情怀。

  如果能讨厌他就好了!齐季清拿着一锭金子,愁眉苦脸的叹气。

  第四章

  「怎么,有问题吗?」源城绪来到齐季清身边,忧心的问。

  「啊!」齐季清被吓了一跳,猛一转头,差点吻上源城绪的唇,齐季清慌得连忙向后退,一较跌坐在马车上。「干……干嘛闷不吭声的吓人!」

  「我叫了啊,可是你却没听到。」源城绪一脸无辜。「你对着金子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金子有问题?」

  齐季清收起慌乱的表情,板着脸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处理我的金子。不要老黏着我不放好不好?否则我师兄他们又要笑话我了。」

  「他们根本不配当你的师兄。」源城绪脱口说出这满是醋意的妄断之语,让齐季清原要下马车的身子陡地僵住。源城绪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想收回却为时已晚。

  齐季清缓缓回过头,用冷如冰霜的眼眸盯着凉城绪。

  「你没资格批评我师兄。若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就不帮你假扮紫月!」

  源城绪紧咬牙关,忍下反驳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我明白了。」

  那黑色瞳眸里的怨怼和痛楚全映在齐季清眼里,一抹不舍的光芒闪过他澄澈的明眸。齐季清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源城绪眼底重新燃起光芒,然而当他又想开口时,齐季清却跳下马车。

  齐季清头也不回的说道:「请你叫你的属下将金子暂时送到尚书府,我会叫师兄们回无名山庄时顺道带回去的。」

  「无名山庄是你住的地方吗?就在这附近吗?」

  源城绪突然有股想看看齐季清生活的地方的渴望。如果山庄就在附近,他希望在起程回扶桑而能去一趟。

  齐季清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无名山庄才不在这附近呢!我们是三天前才来到京城的。若早知道会遇上你这个煞星,说什么我也不会来京城。」

  「我倒是很庆幸你来了。」

  「别净说些扰人心神的话,我不爱听。」齐季清避开源城绪那灼热的眼神,转回客栈,向师兄们交代处理金子的事宜。

  源城绪望着齐季清远去的身影,幽幽地长叹口气,好一会儿才对等往一旁的属下交代黄金要送达的目的地。

  当天下午,源城绪的属下就将金子全数送达尚书府,而源城绪则去张罗齐季清这一路上所需的物品。

  看着出发的时间一刻一刻逼近,齐季清感到莫名的恐慌。

  如果这一趟远到扶桑,真的找到了亲人,他该怎么办呢?如果源城绪的名字只是个巧合,他又该怎么办呢?继续留在扶桑打探,还是就回中原来呢?

  他得和源城绪在船上度过为期不短的日子,他应付得来吗?他真的能扮演好紫月吗?

  一连串恼人的问题,在齐季清脑海中交错浮现,扰得他心神不宁。他允诺源城绪之时,并未考虑到这些问题,他只想着要追查自己的身世;但出发在即,他却想临阵脱逃。

  万事俱备,等着齐季清的马车在客栈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就快到黄昏时刻,源城绪不得不上楼请人。

  他一眼就看出齐季清的心绪,二话不说拉着季清就往楼下走。连拉带扯的将人硬塞上马车后,立刻命属下往海边港口急驰而去。

  「我还没向师兄道别。」齐季清找借口回头。

  「我已经替你说了。」源城绪紧抓着齐季清的手,好似只要稍一松手,齐季清就会从他手中溜走似的。

  他们没在路上停宿,一路赶往海边。

  齐季清的手一直被源城绪的大手握住;起初他还试着挣扎,后来就累得放弃了。

  入夜,马车奔驰过黑暗的道路,唯一的光亮是马车前挂着的两盏油灯。

  疲累让人松懈警戒,齐季清虽然努力保持清醒,最终仍睡倒在源城绪怀里。

  抱着纤细、柔软又毫无抵抗的身躯,源城绪心里洋溢着暖意。

  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源城绪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因为他知道齐季清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定是将他推开,而后痛骂他一顿。

  为何他和齐季清会水火不容呢?是因为彼此的吸引太强,让两人都急着逃开彼此吗?不!至少他可一点都不想从齐季清身边逃开,他只想更亲近他、更熟悉他,他只想待在有齐季清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将某一个人占为己有。

  或许是为惩罚他对周遭众人的无情,神才让他掉入如此泥淖吧!

  他以一个义子的身分在白鸢城生存下来,疏离和冷漠是他看尽你争我夺后,选择的生活方式。因为他无欲,且凡事冷淡,反倒能顺利的存活下来,甚至得到城主的信任。

  齐季清一直误认为他喜欢紫月,才会远渡重洋来到中原寻人,其实正巧相反,紫月就是受不了他的冷淡态度,才会放弃公主身分,随着中原商人私奔。一方面碍于城主的请求,一方面为负起道义上的责任,他才开始了艰难的寻人任务。

  他原本与爱无关,与情无涉,如今却因一张与紫月相同的脸孔而搞得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他能任由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吗?

  源城绪的脑子找不出答案,那自作主张的唇却落在齐季清微敢的红唇上。轻柔的接触,却有止不住的渴望;炙热的舌宛如脱疆野马,直闯入诱人的湿润之地,恣意掠夺甜美的气息。

  「嗯……」被炙热的吻惊扰,齐季清恍惚从梦中醒来,待惊觉是源城绪强吻他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害他差点昏厥过去。

  「唔……嗯……」

  似乎料准齐季清会拒绝,源城绪用唇紧紧地将他的嘴堵住,双手则大胆的在他纤细的身躯上轻抚着。当他的手滑向他裸里的胸膛时,齐季清喉问的惊喘和颤抖、炙热的身躯,让他忍不住意乱情迷地将手探得更深,更撩人的逗弄着。

  齐季清白皙的躯体在源城绪手下如离了水的鱼般挣扎着;急促的喘息由湿热的嘴唇间不断送出,姣美的脸庞是情欲难耐的痴迷媚态;被源城绪单手制住的双手正紧握着拳颤抖。

  难以忍耐的羞耻和火热的欲望同时折磨着齐季清。

  源城绪的爱抚迅速将他逼到疯狂之境,但高傲的自尊又不允许他轻易认输投降;然而他如此的顽强抵抗,反倒激起了源城绪的征服欲望,唇与手更是大肆探索。

  灼热的唇一离开,源城绪粗嗄地低声说道:「如果你大声吵闹,我的属下就会来一探究竟,你不想让他们瞧见这种场面吧!」

  齐季清宁可死,都不要让人瞧见他这副狼狈模样。

  「你太卑鄙了!」齐季清气喘吁吁的骂道。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何来卑鄙?」源城绪一边说着,灼热的唇由颈项直落到他胸前。

  「可是我不想……啊!」齐季清的话被胸前突来的侵扰惊断。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源城绪吃吃的笑了。他或许不明白齐季清的心意,但齐季清的身体却是诚实、火热的响应了他。

  「才……没有……」齐季清咬着唇,忍下不断攀升的欲望。

  源城绪抬起头,瞇着眼定定地瞧着齐季清,脸上是赞叹不已的神情。

  「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源城绪的话让齐季清倏地闭上眼,别开头去。就算看不见,齐季清也感受得到脸上羞愧的刺痛。

  「是你趁我睡着偷袭我,我才会如此毫无防备,如果是我清醒着,才不会让你得逞。」

  「好!那我们就来赌一局如何?」源城绪笑得有点狡滑,似乎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怎么个赌法?」只要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齐季清不介意下赌。

  「如果在你清醒时,我还能让你意乱情迷,甘愿让我拥抱的话,就算我赢了,那你在扶桑期间,就得当我的情人。」

  「如果我赢了呢?」

  「条件随你开。」

  源城绪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齐季清恨得牙痒痒的。就算争一口气,他也非赢不可。

  「好!如果我赢了,我明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就算做我的奴隶、手下,你也不得推辞。」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源城绪笑得好不开心,一口气就答应了齐季清的条件。如今只要假藉打赌之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吻他、抱他了,就算最后输了,他也达到亲近齐季清的目的。

  一场意气之争,让齐季清落人源城绪温柔的陷阱。

  定下赌约之后,源城绪果然没再为难他,让他将衣衫重新整里好,而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没再动齐季清一根手指头。反而是齐季清时时注意着源城绪的动作,只要源城绪稍动一下,他就紧张得全身绷紧。

  这种耗费意志力的赌约真不该答应,齐季清在心里懊恼的咕哝着。

  都怪他失了警戒,让自己陷入那么危急的状态,才得和源城绪定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赌约。他可不能输,若当了源城绪的情人,那岂不是要惨遭蹂躏?他才不想落到那种悲惨的下场,所以他非赢不可。

  因为一路防范,齐季清来到海边的港口时,已全身僵硬得腰酸背痛。他不等源城绪招呼,就径自跳下马车,才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朝阳灿烂的映照在船上、海上,海面金光闪闪的跃动着,让放眼所及的事物都变得金碧辉煌,尤其是那漆着红漆的木造大船,更是壮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船很壮观吧!」源城绪瞧见齐季清惊讶的模样,宠溺的笑意在黑眸里温柔荡漾着。

  齐季清兴奋地瞧着眼前的大船和一望无涯的大海,一股悸动雀跃不已的直涌上心头,恨不得能立即一探究竟。

  瞧出齐季清脸上流露的渴望,源城绪拉过他的手,自告奋勇地道:「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他就将兴匆匆的齐季清直拉上船。

  源城绪的属下和船上的船员一瞧见主人带了人上船,都争相围看,结果只消一眼,齐季清就掳获了众人的心。

  因为源城绪此行的目的是寻回公主,所以众人将齐季清当成女扮男装的美人,没人当他是男子。齐季清只顾着为瞧见的新奇事物惊呼,浑然忘了身边众人如狼似虎的危险目光。

  源城绪可就不一样了,一上船他就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除了环护着齐季清,让众人明白齐季清归他保护之外,他还用锐利如剑的凌厉眼神瞪着放肆的手下。手下们在他的威势震慑之下收敛了许多,但仍有许多人用眼角余光偷瞄着齐季清。

  源城绪一肚子火,却又无法可想。他得靠这些人才能驾船回扶桑,就算再怎么不愿,还是得让他们留在船上,要不他老早就将直瞅着齐季清的人一个个丢下海去喂鱼了。

  他横眉竖眼地绷着脸,左挡右遮的截住众人的视线,直到两人到了所属的船舱住处,仅剩两人独处时,他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要住的地方吗?」齐季清东摸摸西看看,兴高采烈地在房里那一大床的锦被上翻滚,俨然已将先前打赌的事忘得一乾二净,更没发觉源城绪紧张得脸上泛青的神情。

  犹如历经了缠人的阵仗般,源城绪无力的瘫坐在齐季清身边,炽热的瞳眸则紧盯着齐季清那犹如孩童般的稚气笑容。

  这个设在船舱里的房间虽说不上奢华,可也一应俱全、精细雅致。因为原先顾虑到上船的会是女人,所以绣花锦被、描金屏风、雕花镜台,无一不是为女人准备的。

  斋季清住这里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时间紧凑,也来不及更换了。

  「抱歉!都是些女子用的装备,若你介意的话,对面是我的房间,我可以与你更换。」

  「不用,这就衍了。」齐季清丝毫不以为意,欣喜回道:「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闻言,源城绪的心陡地一紧。他不知道齐季清将这一趟航程算成几日,不过显然他是错估了时日。但源城绪怕这时说了,齐季清说不定就不肯随他前往扶桑,因而含糊地将话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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