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
「不要碰你?这怎么可能呢!我是那么喜欢你。」
「喜欢?谁信啊!」齐季清拉开嗓子喊着。「先有个紫月,现在又来个妖娆的美人,你明明是个猎艳高手,你一定很得意能将我弄上手吧!」
齐季清的话让源城绪的心凉了半截,火气却不可遏抑的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沉着脸,压抑着怒气,低哑说道:「你说话可得凭良心。」
「我哪里说错了?这一切可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齐季清心里又嫉妒又惧怕,就算源城绪给再多的保证都无法抚平他心底的恐慌。就算他再怎么美,也是男人啊!怎么敌得过货真价实的女人呢!
挫折感和燃烧的妒意让他忍不住拿源城绪出气,因为一切都是源城绪所引起的,如果没遇见源城绪,他就不用忍受这种五味杂陈的痛苦滋味了。
「就算你是亲眼所见,也得听我解释啊!这么轻易就走了我的罪,我不服。」
「我才不想听你解释!就算你胡说一道,我也无处求证,他们又没人懂汉语,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举目尽是语言不通的陌生人,让齐季清不安的焦躁。唯一熟识的源城绪又让他摸不透心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不要去分辨了,和以前一样,相信你身体的感觉就行了。」
齐季清愣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他甩手想给源城绪一记耳光,手腕却轻易的被源城绪的大手制住。「你别以为在这种情形下,我还会任你为所欲为。」
「我才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形!」源城绪忿忿地说:「而且我也不认为都是我为所欲为,我倒认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可以不响应我啊!」
源城绪用力一带,齐季清便跌往他怀里,手掌顺着敞开的衣襟撩拨,他上身单薄的衣衫就由肩膀滑落,雪白中透着嫩红的柔嫩肌肤便一览无遗地裸裎在源城绪眼前。
齐季清慌张的想去抢救衣衫时,另一波侵略已占上他的红唇。
他的贝齿被强行撬开,狡猾的舌窜进他嘴里,粗暴的纠缠着他的舌头,激烈得宛如要夺人魂魄的深吻,让舌尖上的战栗一次次侵袭他的神智,让齐季清迷乱得除了灼热的唇舌之外,什么都顾不得了。
「啊……」当齐季清听见自己在源城绪的唇退去,所发出的不满轻叹时,脸颊立刻火烧般灼烫。他将话说得那么满,源城绪却一个吻就将他摆平,自己也未免太没用了。
齐季清羞赧的样子尽落人源城绪眼里。
这无疑是火上添油,让源城绪染上情欲的黑眸变得更深遂。
齐季清烫热的身子泛过一阵轻颤,在他想将源城绪节节逼进的脸推开时,才发现他的双手已被脱下的衣衫缚在身后,而他的身上已无片缕遮掩。
「季清……」源城绪轻叹一声,细碎的吻落在嫩颊、红唇、细颈。他边吻着,边苦闷地说:「别拒绝我……别逃开我……你失忆的这几天里,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骗人!」齐季清扭动着身躯想逃开,但细腰随即被源城绪的大手揽住,那大手上的热度像要将他的身体灼烧似的烫热,让齐季清忍不住呻吟出声。
源城绪定定地瞧着齐季清那强忍悸动的模样,松手将他放回被褥上。
齐季清以为源城绪终于肯放手,谁知源城绪起身将纸门外的木门锁上,还关了所有的窗,意图再明显不过。齐季清挣扎着想松脱绑在手上的衣衫,但还来不及解开,源城绪已回到他面前。
源城绪刻意慢慢靠近,慑人的气魄直向齐季清袭来,可想逃的身子却便不出力,轻颤的双唇轻吐出请求似的低喃。「我不是紫月……我不要当替身……」
「嘘!别哭。」源城绪舔吻他滑落眼角的泪珠。「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替身,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啊!这样的身体,紫月怎么可能会有呢?我又怎能拿你当替代品?」
源城绪在齐季清耳边吹着气,大手轻捏着他细瘦的胸膛上那敏感的小小茱萸,满意地听着齐季清突然的娇喘气息,他带着轻笑吻上那略显单薄的胸膛,逗弄地轻咬舔吻。
「啊……」湿热的急促呻吟随着源城绪的肩,一次 一次高张。「不要……」
齐季清无助地扭动着白皙、姣美的纤柔躯体,可不一无法阻止源城绪,反而更狂猛地挑起源城绪体内的悸动。
源城绪起身,迅速褪去衣物,用赤裸的灼烫身躯将齐季清紧紧环抱。
身体的热度、汗水的气味深深渗透到齐季清身体里,战栗的悸动也在齐季清露出渴求目光的瞬间长驱直入。
缠绵的激情,燃烧出就要将身体融化般的热度。
齐季清在源城绪怀里得到最炽烈、最高昂的激情。
身与心各往不同的方向走,齐季清觉得整个人彷佛要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这一趟来扶桑,是为查出身世,结果他却让自己陷溺在身体的爱欲中而不可自拔。
他恢复记忆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里,源城绪以静养为由,不让他出房门一步,但夜里却恣意的渴求齐季清的身体,让他累得全身虚脱。
齐季清为此感到胆战心惊。他发觉强烈索求的并非只有源城绪一人,他也一样。他甚至有想用身体将源城绪留在身边的可悲想法。
「你真是没用!竟堕落到这种地步。」
齐季清横臂掩住双眼,懊恼地经叹,渗出紧闭眼眸的泪润湿了手臂。
这时,传来纸门滑开的声音,齐季清连忙蒙被装睡。他可不想让源城绪瞧见他狼狈的脸。
源城绪悄悄来到齐季清身边,放下手中的端盘和水盆叫唤道:「季清!该起床了。」
齐季清不理会他,仍旧一无动静。忽然他听见拧干布中的哗啦水声,倏地起身坐起,满面通红地嚷着:「我自己来!」
他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源城绪第一次为他擦拭身体时,那令他无地自容的羞愧。
源城绪似乎颇享受齐季清的慌乱,笑盈盈地说:「不行!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我不需要你负这种责任。」齐季清伸手想去抢夺布巾,但源城绪却俐落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带,将齐季清扯离锦被的遮掩。
「啊!」齐季清惊叫着想扯回锦被,但为时已晚。腰间被健臂揽住,再使力一带,他就成了跨坐在源城绪腿上的羞耻姿态。
源城绪将脸深埋在他白皙的胸膛前,贪婪地吸取齐季清肌肤上淡淡的甜味。握着布巾的手慢慢滑过线条柔美的背脊,滑向浑圆的臀,隐入胯间。
齐季清被揽着的躯体因之窜过一阵轻颤,肌肤因羞愧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像是故意折磨他似的,擦拭的动作缓慢的进行着,齐季清忍不住蹙眉低声催促:「快一点!」
「吻我!不然我今早就这么一直抱着你。」源城绪带着笑意威胁。他贪恋他的甜美,拖延着不想松手。
齐季清瞪了源城绪一眼,低头迅速吻了他一下。
源城绪趁势将齐季清紧紧抱住,宛如想将他融入自己体内般,湿热的唇紧攫着齐季清不放。
身体的紧密结合,让齐季清的血液变得沸腾,肌肤敏感地刺痛着。像看透了他的心情,源城绪的吻变得缓和,抚慰的大手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游走,让齐季清有种熏熏然的慵懒,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齐季清陶醉得撤下戒心时,源城绪猝然将他放倒在被上,毫无预警的侵入齐季清。
「啊……」惊惶的刺激让齐季清蓦地睁大双眼,难耐的情欲让他忘情拱起背,灼热的气息从呻吟的唇间送出。「不行……放开我……」
不理会齐季清低泣般的哀求,源城绪持续地卖弄他的唇舌,挑逗着齐季清。
「啊——」齐季清在火热得令人目眩神驰的激情中迷醉,紧绷的身体失了力气般的瘫软。
「不要!」齐季清拼命推拒着。
源城绪缓缓抬起头,认真得让人骇然的瞳眸抓住了齐季清那想逃的目光。
「我喜欢你,你所有一切我都喜欢。」
齐季清抗拒着那要将入吞噬的眸子,无法坦承接受源城绪的爱语。
「我不相信!你只是对我说些好听话,让我甘愿继续假扮紫月而已。」
「你把我当成哪种人了!难道我是那么轻易就出卖自己身体、自己感情的人吗?」源城绪气得火冒三丈。
「有何不可!你不就是花钱请我假扮紫月,还乘机强占了我的身体,将我当成是紫月的替身般喜爱着吗?」
「我没有把你当成紫月!你要我说几次才懂!」
源城绪紧抓着齐季清的双臂,摇得他头昏脑胀。但齐季清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出让源城绪愕然的话。
「如果你没当我是紫月的替身,那你现在就将实情告诉城主,然后安排船只让我回中原。」
闻言,源城绪僵愣住了,一张一合的嘴久久吐不出半句话来。半晌后,他才沉着脸说道:「不行!我做不到。」
齐季清冷哼一声,说道:「看吧!你还是要我假扮紫月。」
源城绪无言以对,默默地瞧着齐季清起身离丢,静静地看着他穿衣整发。
他深切的明白自己喜欢上的人是齐季清,绝对不是紫月,可是他却提不出证据,无法使齐季清安心。
源城绪的静默让齐季清穿衣的手颤抖着,心被痛苦、黑暗的感觉吞噬,顿时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好脏、好龌龊,连一刻都无法再待在源城绪身边。
下一瞬间,他便风也似的夺门而出。
「季清!季清!」
源城绪追了出来,齐季清已往城堡的方向跑得老远。他使劲地追着,齐季清却存心躲开他似的,跑得飞快。就在他眼看要追不上齐季清时,迎面来了个救星--藤大夫正从城堡出来。
「藤大夫!拦住她。」
源城绪用扶桑语喊着,齐季清没留意他已讨了救兵,不意在经过城堡的大门时被老人挡住去路。他这一耽搁,源城绪已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一把从身后将他抱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锻练身体吗?」藤大夫好奇地盯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年轻人。
源城绪抓着还想挣扎的齐季清,喘了口气才说道:「我们起了争执,她误会我了。」
藤大夫一听两人有争执,立刻皱起眉,一脸不悦地瞪着源城绪,责备道:「紫月公主就快当你的妻子了,你该多疼惜她才是,怎能起争执呢!」
「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源城绪低头认错。
齐季清不晓得他们说些什么,只能约莫看出拦下他的老人似乎在责备源城绪源城绪对老人家回了几句,就带着他往城堡里去。
「我不想去!」齐季清推拒着,他现在没有心情扮演紫月。
「别闹了。」源城绪在齐季清耳边轻哄着。「城主已三大没见到你,他一直很挂心你的伤势。你只要让他看看,让他安下心就行了。」
齐季清不情愿地、半推半就的进了白鸢城。谁知一进大厅,就瞧见不得了的阵仗,书齐季清差点拔腿就逃。
第九章
空旷的大厅里,左右端坐着两则家臣,一个个威风凛凛、神情严肃。
眼前这哪里是看他的伤势,倒像是集体审问。
源城绪握了捏他的手,要他放心。齐季清却一直无法放松,僵硬得都快无法走路了。前次来的时候,他丧失记忆,胡里胡涂的不知害怕;但这次他知道即将见到的老人或许能解他身世之谜,惴惴不安的心情就随之沉重起来。
触及齐季清冰冷、轻颤的手指,源城绪担忧地望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跑得太急了?」
源城绪瞧着齐季清苍白的脸色,及额上冒出的冷汗,顾不得一旁还有家臣在,径自将齐季清护在怀里,用衣袖细细为他拭汗。
「今天别见城主了好不好?」齐季清软声央求着。不知为何,他探求身世的勇气突地从身上流逝。
「可是……」源城绪为难地瞧着为了迎接齐季清而下楼来的城主。
在源城绪还来不及向齐季清解释时,城主就先开口了,声音清朗得不像大病初愈的人。「阿绪!紫月怎么了?身体还没复原吗?」
齐季清闻声猛地回首,一位身形劲瘦且威严的老人正拄杖缓缓朝他走来。难掩的讶异表露在齐季清脸上。
城主瞧见齐季清的表情,朗声笑了,并对齐季清说了几句话。对于一无所知的扶桑语,齐季清只能以一脸的茫然相对。
「你们到我房里来,将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城主厉色对源城绪说,然后转头对静待吩咐的家臣们说道:「你们都退下,这几天也别按时来向我请安了,七天后的婚礼可要办得风风光光才行,回去准备吧!」
家臣们一得令,纷纷散去,城主则带着源城绪和齐季清上楼去。
到了城主的寝房,齐季清依源城绪先前的交代,不发一语。
城主端坐着,指责似的对源城绪说了些什么,而源城绪则尽力辩解。
听完源城绪的话,老人仍有所不满,但表情已缓和许多。
「阿绪说你在赌气,所以只肯说汉语。」
在一连串陌生的话语中,骤然冒出一句熟悉的汉语,令齐季清愣了一下,不知声音从何处而来。
「我都顺着你不说扶桑语了,你还想装聋作哑吗?」
苍老的声音提高了,齐季清这才发现声音竟来自城主嘴里。他瞪了源城绪一眼,怪他没将城主会说汉语的事告知。
「你别怪阿绪了,他为了找你,可是千里跋涉、远渡重洋,今天你还能见到我,全是他的功劳。」
城主一个劲儿的直夸源城绪,齐季清心里却暗自窃笑。他想若城主知道源城绪带了个假货来眶骗他,不知作何感想。
见齐季清兀自不肯回话,白鸢城主又催道:「怎么?还想装傻?」
源城绪偷偷从背后扯了扯齐季清的衣袖,要他出声说话。齐季清才连忙开口说道:「我没装傻,只是没什么好说的罢了。」
城主这时碰上了眼,老迈的瞳眸突然亮了起来,直盯着齐季清瞧。
「瞧你都能和我赌气了,十天后该能和阿绪成亲了吧?」
「和阿绪成亲!?」齐季清不禁讶异。
「是啊!你嫁给阿绪之后,就不怕你再随处乱跑,而右我有个万一,也不怕白鸢城后继无人。」
将事情听清楚后,知道城主此话当真时,齐季清僵硬的转过头,一脸惊愕地伸手直指着源城绪。「和他?我和他成亲?」
「没错!」城主蹙起眉,为女儿大惊小怪的举止感到不悦。这事从两人小时候就提了,只是源城绪一直婉拒:这次源城绪出乎意料之外爽快的答应了,女儿却一脸闻所未闻的惊愕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