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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新娘 page 13 作者:蓝沁

  “红花,你没事吧?”杜怀仁忧虑的抚着她的颈项。

  红花惊魂未定的喘气,她望向杜怀仁,看见了他脸上的担忧。

  杜怀仁望着她,一把将她抱起身,“我送你回朝云院。”

  红花见他担忧的脸转为淡漠,不禁十分神伤,她推开了他,跌落在地,“不要,别碰我……我不是傻瓜,不会再受你愚弄,你和水烟的事,我全都知道了。”红花执意道。

  杜怀仁拉住她的手,直视着她,“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你该走的,离开杜家庄,远远的。”

  红花望着他,再也藏不住眼中的哀伤,“我会走的,可是,不是现在。我一定会离开你的,不会再出现你面前,你大可放心好了。”

  听红花这么一说,杜怀仁真是心如刀割。呵!这不正是他企盼的吗?但心怎会如此的痛!“你最好现在就走。”杜怀仁冷淡的说。

  红花的眼眶盈满泪水,可她强忍不让它掉落,红花奋力的撑起身子,摇摇欲坠。突然只觉自己双脚腾空,她已被杜怀仁一把抱起。

  “放我下来!”红花这次推不开他了。

  杜怀仁不语,抱着她往朝云院走去。一路上,他们都不再言语,杜怀仁却发现他的胸襟已湿了一大片,他心疼的望着低头垂泪的红花,却不能给她安慰。到了朝云院,杜怀仁将红花抱上了床,却没有离开,独自坐在桌前。

  红花侧着头望他问:“你为什么不走?”

  “我要走自然会走!”杜怀仁望着窗外,淡然道。

  红花望着他好看的侧脸,有些痴迷,有他在,她仿佛安心了许多。心定了,眼皮竟也沉重了起来,她闭上眼,沉沉的睡去,她已太累太累了。

  杜怀仁望着她的睡脸,心疼她的憔悴。他轻抚着红花颈上的勒痕,“红花,快离开这里吧!”

  第七章

  天刚亮时,红花睁开了眼睛。眼前已没有杜怀仁的身影了,昨夜他来这,仿佛是场梦境。

  红花站在铜镜前,看见了脖子上的勒痕,知道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她遭人偷袭,是杜怀仁救了她,将她带回朝云院。

  但他的冷淡,只教她伤心,红花在桌前坐了下来,却意外的在桌上发现了一根金钗,上面镶着一朵红色的宝石花,非常的光彩夺目。红花拿起金钗,有些惊喜。

  莫非,是杜怀仁要送给她的吗?红花站在铜镜前,将金钗给插在发上。这是红花,她也是红花。红花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一根发簪,就弥补了她受创的心。不管杜怀仁是为了什么理由要视她如弃妇,她都无所谓了。因为,他的心里,仍是有她的。

  红花戴着发簪,很快的梳洗了一番。她要去见杜怀仁,谢谢他昨夜相救,以及这支发簪的情意。

  红花一走出了朝云院,意外的发现水烟立在外头,看来已等她很久。她怎会出现在这里?红花奇怪的望着她。

  水烟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少夫人,早呀!”

  “你来这里做什么?”红花疑惑的问。

  “是少爷要我来的。”水烟笑盈盈的说。“少爷要我来带少夫人去见他,说有事要同你说呢!少夫人,请随我来。”水烟转身往外走去。

  红花抚了抚头上的发簪,杜怀仁不会是改变了主意,要和她和好了吧?红花暗自想着,内心掩不住的欣喜,便跟在水烟的身后走着。

  没多久,红花才发现,水烟带她来的地方不是松竹园,而是杜家庄一处放着杂物的地方,这里,就连半个仆人也没有,在一旁,还有一口枯井,看来似荒废已久。

  红花疑惑的问:“怀仁……他约我在这里见面吗?”

  水烟笑着摇头,“那是我骗你的,少爷呀!他根本就不想见你。”

  红花刷白了脸,“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水烟止住了笑,脸变得阴冷。“昨夜,少爷在你那儿过夜了,是吧?”

  红花望着她,没由来的一阵心颤,一向柔弱无助的水烟,这会儿看起来竟像个陌生人。

  “少爷在我那儿过夜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用不着你在这向我兴师问罪!”红花不畏惧的道。

  水烟的脸,变得更为冰冷了。“拜过堂的夫妻?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那只会使我更加的怨恨你……,我真不明白,杜夫人为何执意找外面的姑娘给少爷冲喜。如果是名门闺秀,我也认了。可是却是你,一个江湖卖艺、姿色平凡的女子。我……我等着当少爷的妻已很久了……打从我一见到少爷,我就爱着他了……”

  红花惊骇的望着水烟,水烟眼中的恨意,很是吓人,“水烟……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凡是想抢走少爷的女人,都该死。火烧不死你,痴情花毒也毒不死你,用绳子,竟也勒不死你,哼!好个九命怪猫呀!”水烟冷笑着。

  “水烟……是你下的毒手?”红花震惊的望着水烟。

  水烟哈哈大笑了起来,“当我看见那些新娘因惧怕发狂而死的表情,我就开心,她们,全都该死……”

  “你……你究竟是谁?”红花警戒的问。

  水烟寒着脸,冷笑道:“我是黑风寨主的女儿,苗水烟。我爹惨死在仇家手里,黑风寨也被消灭,我被迫在外流浪,那段日子真是痛不欲生。我才十三岁,就被迫在妓院接客。十五岁那年,好不容易逃出了妓院,投靠到杜家庄来,原以为能当少爷的夫人的。可是,却有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嫁进杜家来,夺走我的幸福!”

  “你是……苗隆的女儿……那为何不会武功?”红花问着。

  水烟一劈手,打碎了一块石瓦,她笑望着红花,“谁说我不会武功?我自会走路,就开始习武了。”

  “你……真是会伪装!大家,都被你蒙在鼓里……”红花惊骇的往后退着,身子碰到了古井。

  “我只是为了求生存罢了,可是你却一再的破坏我的好事。你现在所站的地方,正是杜家第五个新娘投井死去的地方呢!”水烟一步步逼近红花。

  红花惊骇的往那深不见底的井口瞧,“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永远的离开少爷,少爷,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红花被逼到绝境,正想出手反击,不料水烟的身手竟比她还快,她被水烟推下了井,红花一反手抓住了井边,头上的发簪,在挣扎之余掉落在井边,她却丝毫不觉,如今,她只有被恐惧笼罩着。

  “水烟,你别再杀人了……”红花哀求道。

  水烟却冷笑着,“黑风寨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我怎可例外呢?”水烟自怀中取出了支匕首,狠狠的就往红花抓在井边的手划去。

  红花惊叫,整个人便跌落井中。

  水烟望着深不见底的井,得意的冷笑着。随即,又搬来了个大木板盖住了井口,看看又不妥,再搬了块大石头压在上面,这才满意的离开。

  直到日落黄昏,杜家的家仆才发现少夫人失踪了。一时之间,引起了原本一到傍晚,就安静无声的杜家一场大骚动。

  “少夫人怎会不见了呢?”杜夫人惊慌的问着一位总管。

  “是伺候少夫人的丫头来报告的。我们找遍了整个庄子,都见不到少夫人的踪影。”总管报告着。

  “这还不快去找……可别像之前那六个新娘一样才好啊……”杜夫人脸上满是惧怕的神情。

  总管满脸犹豫道:“可是……天快黑了……”

  杜夫人板起了面孔,“老爷不在,现在杜家由我作主!以往,老爷准许你们夜晚可不必出来伺候主子,那是因为体恤你们怕鬼。现在,少夫人不见了,你们还敢躲在屋子里不去找她吗?”

  “是的,夫人。”总管马上带着大批家仆往外走去。

  杜怀笙在门外听见了一切,连忙奔至松竹园。当杜怀仁由杜怀笙口中得知这项消息之时,脸色一阵苍白,“红花……不见了?”

  “是啊!服伺她的丫头说一大早就不见夫人的踪影了!”杜怀笙满脸担忧的说。

  “她……走了吗?”杜怀仁的忧伤,清楚可见。

  “走?不会的,红花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的!大哥,我真不明白,你既然如此喜爱大嫂,为何又非把她逼走不可呢?”

  “我……怕她受到伤害……”杜怀仁痛心的说。

  “可你这样待她,真比她受伤还痛苦呀!那日我在朝云院见到她时,看她一人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写自己的名字,她那憔悴的模样,看了连我都不忍心。”

  杜怀仁一听,掩不住满心的愧疚,“是我对不起她……”

  “大哥,咱们快去找大嫂吧!我相信,她一定也舍不得你的,她绝不会如此就不告而别的。”

  一阵不安涌上杜怀仁的胸口,“快!红花或已遭到不测了……”杜怀仁往外奔了去。

  已过了三天了,杜家庄里仍找不到红花的踪影,杜怀仁的自责与忧伤也日渐加深!他站在玉祠堂的柳池边,望着天际的那轮明月喃喃道:“红花,你不会真就这样走了吧?”

  到底是在那里呢?杜怀仁真是心急如焚。就在此时,他看见了玉祠堂的一处,出现了只红灯笼,有些飘忽。

  “什么人?”杜怀仁追上了那只红灯笼。

  那红灯笼仿佛在为他指路般,总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亮着,可他就是接近不了它。晃然之间,他仿佛看见了个人影,又看不真切。

  红灯笼带着杜怀仁来到了杜家庄最偏僻一角,便失去了踪影。这地方四周都是一些废弃的杂物,另还有一处用大石头压住的枯井,红灯笼引他来这做什么呢?

  就在月光的照射下,杜怀仁看见了个发光的东西,那血红的光亮,吸引住他的目光。于是,他举步上前,就在井旁,他看见了那支前几天他送给红花的发簪。

  发簪怎会掉落在这里呢?杜怀仁望向井口,看见了地上细小的血滴,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红花!”杜怀仁一把推开了大石头,挥开了木板,往井底下探望着,底下一片漆黑,什么也见不着。

  “少爷!”此时极叔提着灯笼,来到了他身边。

  “极叔,红花被推落到井里了!”杜怀仁起身要跃下井去。

  极叔一把拉住了他,“少爷,这太危险了,你无法确定少夫人是不是真的在里头,何况,这么深,只怕一掉落,也活不成了……”

  “不,我就是知道她在里头……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不会让她孤寂一人在里面的……”杜怀仁挣开了极叔的手,纵身往井里头跳了下去。

  “少爷……”极叔赶忙跑去招呼杜家的家仆前来帮忙。

  在黑暗的井中,杜怀仁凭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红花,她直挺挺地躺在湿湿的泥淖之中,一动也不动。

  “红花!”杜怀仁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发现她一身的冰冷,他直拍着她的脸颊,“红花,你醒醒啊,红花……”红花仍闭着双眼,脸上丝毫没有血色,杜怀仁紧搂着她,“你不要死,红花。快醒过来吧,”

  一滴晶莹的泪水,白杜怀仁的脸上滴落至红花的脸上,红花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我……在做梦……怀仁……你来了……”

  杜怀仁紧抓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是梦,真是我。我……明明就如此的爱你,为何又要这样伤害你……”

  “你……爱我!”红花惊喜的望着他。

  “我不能没有你……”杜怀仁紧搂着她。

  红花靠在他的胸口上,力气逐渐在她体内消失,“听你这么说,我……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红花垂下了手,闭上了双眼。

  “红花……红花!你醒醒啊!”杜怀仁心碎的直摇晃着她,但再也叫不醒她了。

  此时,井的上头出现了许多灯光,是杜家的家仆们全来了,“少爷,你等着,我们放桶子下去拉你上来。”

  黑暗的井底,伸手不见五指,还好是摔落到厚厚的泥淖之中,否则真会摔死了。可这么黑、这么冷的井底,就算大声的叫唤,也不会有人听见。红花在一天、两天之后,开始绝望,脑中想的,只有再见杜怀仁一面。

  而她,真的看见他来了,他搂着她,说他爱她。

  “怀仁……”红花伸手抓向空气。

  “我在这里……”杜怀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红花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杜怀仁柔情的双眼就在面前,红花一把抱住了他的颈项,“我好怕……”

  杜怀仁搂住她的腰,“是我不好,让你遇到这种事……”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红花拭着泪。

  “不会……再也不会了……”杜怀仁轻柔的吻着她。

  在这寂静的夜里,深情缠绵着。

  天亮之时,水烟走进了松竹园,她柔柔的说:“少夫人,我来帮你梳洗,你好可怜,在井底待了三天,一定受了不少苦。”

  红花一见水烟,就像见到鬼似的大叫:“你不要过来!”

  杜怀仁和何嬷嬷闻声,忙冲了进来。杜怀仁问:“怎么了?红花。”

  红花紧紧的抓住杜怀仁的衣袖,“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水烟是黑寨主的女儿,那六个新娘是她杀的,推我落井的人,也是她……”

  “少夫人……”水烟红着眼眶,一副无助柔弱的模样。

  何嬷嬷沉着脸道:“少夫人不会是惊吓过度了吧?水烟一个弱女子,哪会做这种事。”

  “怀仁,你相信我,我没有胡说……”红花企求的说着。

  杜怀仁望着红花,又望向满脸泪水的水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安慰着红花道:“红花,你别激动,先躺着……”

  “既然少夫人不喜欢看见水烟,那水烟走便是了……”水烟放下了脸盆,低着头拭泪。

  何嬷嬷一把拉住水烟的手,“水烟,待在这儿!”何嬷嬷望向红花道:“少夫人,我知道,因为少爷的关系,所以你不太喜欢水烟。可是,何嬷嬷我今天真要说句公道话。少夫人怎可借此机会嫁祸水烟呢?你想少爷讨厌水烟,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红花被说成了个妒妇,真是百口莫辩,“这是真的……”

  何嬷嬷望向杜怀仁,“少爷,你也该评评理呀!水烟对杜家可是忠心耿耿,做事又谨慎小心,个性也胆小懦弱。少夫上这么胡说,教水烟以后如何再待在杜家呢?”

  “我……我没有胡说……”红花着急的说。

  杜怀仁握住了她的手,“你们先下去吧!少夫人受了太大的刺激,我会好好劝她的。”

  红花有些恼怒的望着杜怀仁,水烟和何嬷嬷于是走出了房门。

  红花挣开了杜怀仁的手,“你也认为我胡说八道?”

  杜怀仁抓住红花的双肩,“红花,你躺着休息别激动。”

  红花被杜怀仁押着躺下,“我会找出证据让你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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