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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人不正经 page 6 作者:蓝靖

  司徒英闻言大感讶异,沉思了下,才又开口,「童姑娘,妳的话无凭无据,我如何能让妳莽撞闯入,坏了家父的兴致呢?」

  「我要捉的是京城四大悬案的嫌犯,而你就是她锁定的下一个目标。」童安安着急的说,「快点让我进去,不然她就快要得手了?」

  「哈哈──」司徒英狂笑数声,「童姑娘,妳的话未免太荒唐,如果真如妳所说,现在我又怎会好端端地站在这和妳说话呢?」

  「这……这……」童安安哑口无言。会不会是雨蝶改变主意,不想动手了?想自己竟因为急着救眼前这个混蛋,没有搜齐证物,这下可怎么捉人呢?

  气氛正尴尬时,太师府的总管却跌跌撞撞的奔来。「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他全身发黑──」

  司徒英一听,即刻施展上乘轻功飞驰入内,其余众人紧跟在后。当然,童安安也趁此机会进入太师府中。

  扶起倒地抽搐的父亲,双掌抵住他的背,输入深厚内力,护住心脉,让毒液不致攻心。

  好歹毒的毒药!只要稍晚一步,就算华佗再世也难起死回生了。司徒英心中思索。

  总管随后赶到,边喘气边道:「禀少爷,方才吴知县来向老爷敬酒,老爷随手拿起一杯酒,哪知才一沾唇就中毒倒地。」

  难道真像那个童安安说的,有人要害我,而爹不巧拿了我的杯子,成了替死鬼?司徒英不敢再多想。父亲中的是罕见剧毒,若一炷香的时间内找不出解药,任他功力深厚,也护不住父亲的命了。

  童安安一进入府内,见眼前情况,便不断搜寻雨蝶的身影,终于在一堆人群中找出一脸惨白的她。

  「解药在她身上!」童安安施展拳脚擒下她。原来她不会武功!真令人难以想象一个没武功的人竟会做这种事?!

  雨蝶虽看见司徒洪误用上了毒的酒杯,但来不及阻止,就见他倒地不起,吓得她花容失色。现在,被人逮住了,她反倒镇静下来。「差爷,妳可别诬赖我。」

  童安安不吃她这套,径自搜她的身,找到两瓶药罐,拋给太师府的总管。「你叫人捉只鸡来试试。」

  府中的下人闻言,立刻照办,捉了只鸡到大厅,给牠服下药物。只见牠立即全身发黑,昏蹶倒地,总管迅速喂牠另一瓶药,牠才渐渐不再颤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雨蝶见状,双腿不住打颤。怎会呢?我明明带的是情欲之水?难道在仓促间我错拿了同样也是无色无味的夺命水?

  总管确定鸡只安然无恙后,才敢把那瓶解药给自家老爷服用。

  待父亲服下药后,司徒英集中心思运功,帮助药效早点传送父亲全身。

  看到司徒洪已逐渐脱险后,众宾客、家仆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雨蝶身上。

  「现下证据确凿,看妳如何狡辩。」童安安放开她,众目睽睽之下,任她插翅也难飞。

  「我……我……」支吾半天,雨蝶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脱罪,泪眼汪汪地说:「我不知道身上怎会有这两瓶药?我没有理由害司徒太师呀!」

  「妳是说我诬陷妳了?」童安安想不到这女人还有话可说。

  「我不是这意思。但我与司徒公子交情深厚,根本没有毒害太师的理由。」

  「我看不是这样吧!」童安安指着正专心帮父亲驱毒的司徒英,「依我说呢,想必是他对妳正逐渐失了兴趣,所以妳心有不甘想毒死他,不料,司徒太师却误饮了这杯酒,差点当了儿子的替死鬼。」

  「妳胡说!就算司徒公子不要我,雨蝶乃青楼女子,送往迎来的客人不计其数,如果我有这种妒心,岂不已经杀害多人?」

  「没错!这京城四大悬案全是妳干的!」

  童安安此语一出,在场众人不禁倒抽一口气。

  「妳幼年贫苦,一心想攀得荣华富贵,当县令之子李尚义欲娶妳为妾时,妳却认识了比他官位更高的耿戎将军,因此妳就将李尚义除之而后快,然后和耿将军论及婚嫁,可是就在耿将军准备迎娶妳时,妳又认识了成王爷的二公子许文龙,所以妳又杀害了耿戎将军。」

  雨蝶边听边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后来许文龙成了驸马,就和妳断了来往,妳心生怨恨,所以杀了他,至于韦明翰大人,是因帮耿将军刻了翡翠上的字,知道妳和他有婚约后却惨遭横祸,因而怀疑妳,所以,妳也一并除掉他。」

  「妳……有什么证据?」雨蝶牙齿不听使唤的咯咯打颤,「妳怎么能含血喷人,欺侮我一介弱女子……」

  「证据在此!」阿才和阿豪实时来到,他们从魏侥口中知晓童安安的嘱咐,去搜查雨蝶的厢房,寻获一大堆的证物。

  「这些东西都是在怡红乐坊,雨蝶姑娘的厢房中找到的,其中尽是西域所用的毒药,聘人杀耿将军的证明,以及她和耿将军、许文龙往来的情书。」

  雨蝶双腿一软,瘫坐地上,明白自己想脱罪是不可能了。

  「妳还有什么可说的。」童安安料她这一次再也无法狡辩。

  总之是死路一条,雨蝶也就直言不讳。「他们是死有余辜!李尚义风流成性,但为了离开青楼,只要他休了正房,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但他居然说他的夫人为他生了儿子,大有功劳,只能纳我为妾。呸!我怎肯屈就于他?偏偏他苦苦纠缠,不肯放过我,我当然得除掉他。」雨蝶环视众人又道:「许文龙也一样,我会输给公主吗?我不信!而他既无情,就别怪我狠心,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哈哈哈──」

  她的狂笑让人以为她疯了,吓得后退几步,但童安安却毫不思惧的跨前一大步问:「那妳为何要杀耿戎将军和韦明翰大人?」

  「他们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了。韦明翰自以为是个清官,就可以随意辱骂别人,送根毒蜡烛给他闻,算是死得轻松的了;至于耿戎,只能怪他自己太小气了,如果他早早就替我赎身,而不是担心被朱虹敲诈,我就没有机会去认识条件更好的许文龙了。」

  此时,已为父亲疗完毒的司徒英站在一旁,面带鄙夷地望着她,雨蝶瞥见,心中一寒。

  「寻来觅去,只有耿将军是真心想娶我为妻,其它人只想娶我做小的,」她顿了一下,看了司徒英一眼。「甚至有人根本无心。」

  她摸着颈项间的翡翠,自己一直舍不得丢弃,并不是因它有多么贵重,而是感念耿戎真的爱过她。

  「既然耿将军钟情于妳,妳若移情别恋,只要跟他说明白,他不一定会为难妳,妳又何必加害于他呢?」司徒英问。

  「这……」她话未尽,嘴角已缓缓流出黑血。

  司徒英连忙奔上前扶起她的身子把脉,童安安也握住雨蝶的另一只手腕,查看情况。

  「没救了。这是慢性毒药,她早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司徒英道。

  童安安本想骂他一句话就逼死雨蝶,但知道了原因,又看到他眼中的惋惜神情后,第一次,她对他心平气和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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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晌午,当今圣上与众皇亲国戚高坐校场的观赏台上,两旁坐着朝中重臣,校场搭起了二十尺高的竹台,台上绑着皇旗,场内十几支参赛队伍正摩拳擦掌等待着圣上拋下彩球,展开踢球比赛。

  这是皇上为了与皇亲朝臣同乐,特地于中秋举行的踢球比赛,哪一队先将彩球踢上竹台上的箩筐就得胜,并由踢进之人取下竹台上的皇旗,代表全队接受皇上的赏赐。

  童安安也率领众捕快组成一队,信心满满地要夺下皇旗。原本以她的身分根本无法参加,但由于她破获四大悬案有功,圣上特地恩准她加入比赛。

  进入校场后,童安安在一堆劲装的男子间看见了司徒英,见他一派胜券在握的优闲模样,令她忍不住轻声咕哝,「今天一定要赢过你这个花花公子。」

  司徒英瞧见了她瞟来的白眼,不禁失笑,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瞧她一副志在必得,他也打定主意,绝对不让她得手,好杀杀她的气焰。

  此时,皇上站了起来,将彩球拋了出去,一时,各队旗帜蔽天、尘沙飞扬,只见球儿忽在东边出现,忽在南,忽在北,瞧不出哪一队取得优势。

  很快地,司徒英已摆脱多人来到竹台下,他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将彩球踢往天际,接着纵身跃上竹台。

  童安安万万没料到他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竟然无法拦住他。她匆忙地从后追至,催促正在发呆的何汉,「快!快上竹台,让他投入箩筐内就输了。」

  「我……我不会轻功啊!」

  不待他说完,她已径自上竹台追赶司徒英。

  争夺之激烈,旁观群臣议论纷纷。

  依情势来看,今年中秋踢球比赛的夺魁者不是司徒英,就是童安安。

  司徒英没想到童安安上了竹台后反而如鱼得水,处处阻碍了自己,他只好先解决掉随后跟上来的对手,再专心应付她。

  很快的童安安追上他,一起站在第三层的一根横竹上,司徒英边接招,边苦寻摆脱办法。突然,他酝酿内力,将脚下竹子震断,接着一个旋身将球踢往箩筐,此时,耳边传来惊呼声,转头一看,原来是没料到他会来这招的童安安倒栽葱地往地面直落。

  不假思索地,他赶紧伸出援手,紧紧捉住她的胸襟,将她带了上来,落脚在另一根竹子上。

  「你……你……下流!」童安安又羞又恼,偏偏自个儿的身子又掌控在他手中,一时还站不稳,难以挣脱。

  司徒英这才意识到自己手握的衣襟下,是一团温香暖玉,连忙放开她,跃离一大步。「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然而,就在在跳离的仓促间,他又碰落了她的发髻,让她原本束成男子发式的青丝如瀑布般垂落。

  童安安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故意的。「该死的登徒子,我绝不饶你!」

  「安安,妳发什么愣,别管头发了,快点!」何汉突地传来催促声,「司徒大人没有踢入箩筐内,妳快踢球补进,我们就赢了。」

  听到赢字,顿时激起了童安安的好胜心。她看到了彩球刚巧落在箩筐的外缘,惊险地垂在竹子上,连忙纵身腾起,补进一脚。

  司徒英方才为救人,失了准头没踢入,说什么也不能把到手的胜利让给他人,随即他也施展轻功飞起,毫不留情地朝彩球踢去。

  两人的腿同时撞上彼此,也踢上了彩球,只见彩球朝云霄腾升,司徒英凌空转身旋腿,稳稳当当地将球踢入箩筐内,四周响起一片喝采,他赶紧取下皇旗,跳下地面,单膝跪地呈献给皇上。

  被撞击下台落地的童安安睨见司徒英已取得皇旗,气急败坏的来到他身旁,毫无预警的朝他挥出两巴掌。

  啪啪!清脆的两声将喧嚣的周遭打成死寂,也将司徒英的意气风发打成颜面尽丧,更将皇上的好心情打成错愕与震怒。

  太监总管见状,高声怒斥,「大胆刁民!竟敢在皇上面前殴打朝中重臣,妳眼中还有皇上吗?还不下跪!」

  童安安此刻才回神留意到周围站满了皇亲朝臣,还有一脸阴沉的圣上,她心中发慌,呆怔的杵在原地。

  而在一旁参观比赛的童天成,连忙上前拉着女儿下跪,其余来参赛的捕快也纷纷跪下求饶。「圣上英明,请饶安安一命。」

  皇上看了司徒英一眼,询问意见。

  司徒英当然不愿善罢甘休,却也不至于要她因此送命。「今天是中秋佳节,微臣不愿因此事坏了皇上的兴致。」

  皇上点点头,「押入大牢,等候处置。」

  童安安没想到司徒英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语意中还有几分说情,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然而还分不清是何种滋味,却已被人押离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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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翌日。早朝完毕后,皇上宣司徒英到书房密谈。

  「爱卿,昨夜过得不平静吧?」

  「皇上怎么知道呢?」

  「因为我也一样呀!昨天出了那般的事后,我的授业恩师就即刻入宫,为他唯一的外孙女求情来了,朕无法拒绝恩师的求见,但要如他所愿,可为难了。」皇上摇了摇头。

  「不瞒皇上,昨夜童总捕头夫妇也上太师府请罪,求我爹念在童安安曾救他一命的份上,希望我爹说服我大事化小。」

  「你怎么答复?」

  「臣说,这不是臣说和解就和解的,主要还是看皇上的打算。」

  想了点,皇上点点头,郑重地问:「童安安一事可大可小,这里没有别人,要如何处置你直说无妨,朕会以你的意见为主要考量。」

  对这件让他丧尽颜面的事,司徒英已长思一夜,心中早有计算。「启禀皇上,臣并不想致童安安于死地,只想讨回面子。」

  「这……朕能还你公道,但面子……」

  「臣明白,但如果皇上能够同意臣处置童安安的方式,相信朝中上上下下绝不会背地里嘲笑我。」

  听到他话中有玄机,皇上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朕最佩服你的机敏了,快说!是什么方法?」

  「罚童安安到太师府,当我的侍女一个月。」

  「这至多只能算是对她施以薄惩,挫挫她的霸气;朕不认为别人会因此不嘲笑你被女人掴掌。」

  司徒英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仅是踏板而已,我最大的目的,是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心甘情愿,而且是死赖着要当我的妾。」

  「妙计!」皇帝击掌喝道。「如此一来,每个人都会认为她之所以会打你,不过是小俩口拌嘴,而你又多添了一笔敢为你触怒龙颜的韵事了。」

  大丈夫孰可忍、孰不可忍,皇上明了他的感受。「那你打算花多久时间掳获芳心?」

  「多则一个月,少则七天。」

  孩子心性的皇上感到有趣极了。「好!就如你所愿,处罚她当你的侍女弥过。你可得好好施展功夫,让朕瞧瞧。」

  司徒英恭谨地谢过皇恩,心底油然浮起报复的快感。

  皇上突然想起一事。「如果你那些红颜知己早知道掴你一个巴掌,就能逼你娶亲的话,恐怕你早被打得东倒西歪了。」

  「是呀,但话说回来,也只有童安安敢。」司徒英自嘲的说。

  「冲着这一点,娶了这么一个奇特的女子为妾,你也不算太委屈了。」皇上接口。

  司徒英嘴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恐怕,童安安会认为她才是最最委屈的人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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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梳妆台前,童安安摆不平头上的髻,平时男装打扮惯了,加上着女装时有奶娘帮她绾发,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梳个丫鬟的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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