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前来中原,真是个有胆识的姑娘家。”他冷嗤一声。“还有其他的资料吗?”
“属下目前只查到这些,大人,您有什么打算吗?”
“哼!我既然已经答应宝玲要替她取来长生不死药,我岂能言而无信。”
“那么大人是要亲自去会一会那冷情公主喽?”
“我很佩服那冷情公主有胆识只身前来中原,但我也认为她未免太不懂事了,拥有长生不死药还不解江湖险恶到处乱跑。”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透出一丝诡异光芒。“一个人来中原也好,省去我不少麻烦,反正我的目标只是她的长生不死药,她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大人真要为宝玲公主去取得长生不死药吗?请恕属下直言,我总觉得这个宝玲公主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单纯,似乎别有目的,还请大人对这件事情多加考虑。”
“崔旗,我知道你护主心切,但可能你不够了解宝玲这女孩儿,难免会觉得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在我眼中,她就和她的外表一样单纯洁净。”
“不是的。”
“好了,不用再说,明日一早你就同我乔装成过路商旅,到凤山客栈去会会那个化名为小蓉的冷情公主,不消一天,我一定会将她身上的长生不死药给弄到手。”
想他阎羿卫是什么角色,他岂会摆不平一个女孩儿?
“是。”劝阻不了心意已决的阎羿卫,崔旗只好领命。
京城里,举目望去皆是雕梁画栋、精雕细琢的华丽屋舍,富丽堂皇的街道景观形成一大特色。
阎羿卫和崔旗乔装成过路商旅,正走在往凤山客栈的途中。
阎羿卫与生俱来风姿潇洒、器宇轩昂,俊逸而魅惑人心的英挺五官更吸引街道上不少过路的姑娘注视。
那些姑娘私下纷纷交头接耳,谈论着阎羿卫。
一向恃才傲物的阎羿卫早已对姑娘们对他的讨论习以为常,但现在他心中除了宝玲公主之外,眼中再也没有任何人存在。
也正因为他爱着宝玲公主才会乔装成商旅,欲将冷情公主身上的长生不死药拿回来,好讨她的欢心,否则他才懒得花时间去玩这种小孩子游戏,他可是还有一堆公务在身。
当他和崔旗两人踏人凤山客栈后,他便以精炯且锐利的目光扫视客栈一圈,但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看起来像是外地来的姑娘,而跑堂小二也刚好在此时前来招呼。
“客倌,里边请。”跑堂小二鞠躬哈腰,以他在客栈多年识人的经验看来,深知眼前这两位客倌的身家背景非富即贵,因此难得有贵客临门,他可得罪不起。
“二位客倌该是来京城经商的商人吧?一路上舟车劳顿,不知两位客倌想来点什么?”
“先来一壶竹叶青就行了。”阎羿卫坐下来,视线仍然落在这间客栈内的众人。
“好,小的立刻替您送来。”
跑堂小二正欲离去,阎羿卫却冷不防地拉住他的手,用着低冷且危险的声音质问道:“小二,向您打听一个人,贵店是否有一位来自外地,名为小蓉的姑娘前来投宿?”
“敢问客倌可是慕名而来?小蓉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娇艳动人,我在京城里当跑堂小二那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美女佳人,就没见过像小蓉姑娘这么出尘不染的美人,她简直美得不像是凡间的人。”跑堂小二一边说着,眼露激赏的光彩。
“喔?”他轻挑眉,继而追问:“那你可知道她的来历?”
“小的只知道她打从南方来,其余一概不知。”说着,跑堂小二注意到那位小蓉姑娘正从客栈楼上走下来,赶紧转头对阎羿卫道:“就是她,她就是小蓉姑娘:
瞧!是不是和我所形容的一样?”
阎羿卫顺着跑堂小二所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一名艳丽少女莲步轻移走下楼来,顿时使在场所有的男子惊艳。
跑堂小二所言果然没有夸大其词,那少女不仅绝尘的模样犹如出水芙蓉,一双黛眉更似远山,美目遗传送着秋波,娇艳欲滴的双唇着实令人想一亲芳泽。
她那无辜柔弱的模样生来简直就是勾引男子的杀手。
而崔旗在见到她的刹那间,当然也被她出尘不俗的模样给摄走心魂,因为除了美丽,还是只有美丽可以形容她。
“小二,你下去吧。”阎羿卫有型的五官依旧紧拧,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放松。
“是。”
昔冷蓉一出现在客栈里头立刻吸引全场众人的目光,不过她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位子上,显然对于其他男子的注目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而另一名跑堂小二正忙着招呼她。
她当然知道自己一出现就成为在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不过她对于这种情形无动于衷,因为她是个无情的女子。
“大人,她已经出现了,你有什么打算?”崔旗忍不住开口问。
“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阎羿卫想看看这么样一个拥有仙丹灵药,又拥有绝世之貌的少女哪来能耐敢只身前来中原。
因为精明的他注意到她已成为在场所有男子觊觎的对象。
等招呼昔冷蓉的那个跑堂小二离去之后,隔壁桌长得獐头鼠目的一堆匪类终于按捺不住走往昔冷蓉那个方向去了。
第二章
“姑娘,一个人吗?”那看似匪类头子的男子先坐到昔冷蓉面前,胁肩谄笑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而且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大也不管昔冷蓉是否欢迎,就睁着猥亵的眼态意上下打量着昔冷蓉美丽绝世的容貌,教其他人看了也觉得颇为不舒服。
昔冷蓉抬起晶灿的双眸冷睨他一眼后便别过头去,好像这人根本不在她眼前似的。
“喂,我们大哥在跟你说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匪类的其中一人出声斥喝道。
崔旗看不过去一群大男人仗着人多势众,围住一名弱女子想要恣意妄为,终于隐忍不了心底不断窜升的正义感,才想要起身走上前去,却被阎羿卫给拉住。
阎羿卫用眼神示意他,“沉着点。”
崔旗没辙,只好忍住气,但此时阎羿卫却偷偷递给他一张小纸条,并以眼神示意。
崔旗一见到阎羿卫的眼神便明了大半。
“姑娘,千里相逢自是有缘,在下就以这杯酒敬姑娘一杯。”匪类头子迳自替自己倒一杯酒一饮而尽,继而又斟满一杯酒递到昔冷蓉面前,“姑娘,这杯酒是请你的。”
昔冷蓉这下子终于用正眼看那匪类头子一眼,缓缓漾起粲笑。
那匪类头子一下子便被她迷得心痒痒的,于是咧嘴而笑露出一口黄牙,正打算伸出手握往她的手之时,她却在这个时候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酒往那匪类头子的脸上一洒。
那匪类头子立刻笑意全无,有的只是一张怒意勃发的脸。
“哈哈哈——看你的样子好狼狈喔,像只落水狗。”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讥讽他。
“敢泼老子酒,你这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今天怎么样都要把这臭娘儿们给压回去,老子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给我动手!”
一群匪类才正要动手,不料却不知从何处射来竹筷,距离丝毫未差地分别射中那些人的手腕。
被内力深厚的力道给用竹筷击中,一群人立刻纷纷倒卧在地上痛苦哀号着。
“是哪个臭家伙敢来坏老子的好事?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匪类头子大声斥喝,气势分外吓人。
“人家姑娘不赏光你居然不知道要滚开,真是给你脸你还不要脸。”阎羿卫从容不迫地拍拍衣袂,走上前去说道:“刚刚那些竹筷就是我射的,不知你这个长得一脸色鬼样的人有何意见?”
匪类头子见着阎羿卫那双精炯的黑眸,和全身上下透出狂傲的气息后,不禁微微愣住了,心里直觉得眼前这男子似乎是他惹不起的,但心中还是咽不下被阎羿卫这样当众羞辱的气。
昔冷蓉这下子才注意到阎羿卫的存在。
她看了男子一眼,讶异这男子不仅长得忒是英俊,脸上那两道浓眉、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瓣更是富有男人味,全身上下皆显露出豪情侠义,是个挺特别的男子。
不过长得再怎么好看也跟她无关,她又对他没感情。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看来你还真不知老子是谁,老子我可是……”匪类头子正想要重重挥阎羿卫一拳,不料却刚好被阎羿卫动作俐落地用手臂挡住,继而一转,攫住他的手。
阎羿卫使出深厚的内力一握,匪类头子横肥的脸立刻浮现痛苦神色,感觉自己的手几乎快要被眼前这个小子给扭断。
昔冷蓉只是冷冷地睨着眼前这位替她强出头的男子一眼,并末开口说话。
“这位大侠,请高拾贵手。”匪类头子疼得眼泪几乎快要落下来,直想跪在地上叫娘,只希望眼前这位高人赶紧将他的手给放开。
阎羿卫恣意一笑,笑得开怀。“那你还敢不敢调戏人家?”
“不敢了,不敢了。”
“哼!”他这才放开原本紧握住匪类头子的手。“我都放开你了,你还不快点滚!”他听似轻松的口吻却隐含着不容人忽视的霸气。
“是是是,兄弟们,咱们快点离开。”
那群人随着头子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没多久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姑娘,在下已经替你赶走那些恶棍,姑娘不必再担惊受怕了。”他扯扯俊薄而性感的唇,露出一抹柔笑。
“谁说我担惊受怕?又是谁教你来替我赶走那些恶棍的?你还真爱逞英雄。”
昔冷蓉满脸不屑地看着他。
她此话一出倒是让阎羿卫大吃一惊。
再怎么说,他也是好心出手相救,她没必要这么对他说话吧?“姑娘,好歹我也帮了你一个大忙,不请我坐下至少该请我喝杯茶吧?”
“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感谢你,想得美,我还没怪你坏了我喝茶的兴致呢!”
她倏地站起身,欲离开这间客栈,却突然一把被阎羿卫给拉住。
“等等,你上哪儿去?”
昔冷蓉看了他紧握住她的手一眼,随即刻意挖苦他:“敢情这位公子仗着侠义之名,其实骨子里跟方才那群匪类没什么两样,都是爱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调戏妇女之人?”
“姑娘未免言重,在下只是想和你讨杯酒喝,顺便做个朋友而已。”没想到这女子还真是难缠,原以为帮了她,她应该会感谢他才对,然事实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她不感激他就算了,还不给他好脸色看。
看来这冷情公主并没有他想像中那样好相处。
“朋友?这么说,如果我长得跟个丑八怪似的,你就不会想来跟我做朋友,也不会想要帮我喽?”
她压根儿没将眼前这男子的好心放在眼里。
阎羿卫的眉头微微一皱,继而说道:“姑娘何必把在下的话曲解成这样?在下只不过纯粹要交你这个朋友罢了。”
“交朋友需要握我的手握得这么紧吗?”
“这是示好的一种方式,以表示我的诚心。”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地哄着女人,若不是为了她身上的长生不死药,他才懒得跟她交谈。
长得漂亮却冷得跟块冰似的,他宁愿回去和宝玲公主相处。
“哼!摆明就是登徒子一个,说那么多干嘛。”她不悦地甩开他的手,迳自掉头离去。
阎羿卫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黯沉的黑眸掠过一丝征服。
想他再怎样身边总少不了莺莺燕燕,而这高傲的女子竟然不甩他,这教一向自视甚高的他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今儿个就算不是为了宝玲公主,他也誓必要将她身上的长生不死药给骗到手,不只如此,连带地,还要把她的心一块儿骗过来。
他就不相信他真的拿她没法子。
昔冷蓉只身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每走一步阎羿卫就跟在她身后一步,像个冤魂似地紧紧缠着她,让她实在是感到不堪其扰。
她不解自个儿干嘛没事要这样被他跟着,她又不是他的犯人。
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对他怒骂道:“你为什么跟踪我?”
他搓搓下巴,肆笑回道:“因为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我对你一见钟情,而且无法自拔。”
“无聊!”她懒得再同他说下去。
阎羿卫突然抓住她嫩白的柔荑,如鹰驽般犀利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秀丽的脸。
“我跟你说真的,相信我。”他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敢情你是成天吃饱没事干,在京城到处猎艳?那实在很抱歉,你恐怕找错对象了,麻烦你转个身,去找青楼女子好吗?本姑娘可没这个闲工夫陪你在这里瞎耗。”
“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他难得且认真地望进她那双晶莹美目。
她柔笑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因为我是一个无情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爱上你,相信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这根本是个借口,天底下哪有无情之人。”他笑道,压根儿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姑娘,真要找个回绝我的借口也应该找好一点的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劝你少在那里白费心机,跟着我你只会浪费光阴,识相的话就快滚吧!”
“啧!你说话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对付你这种无聊男子何须跟你说什么情面,再者,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连情面这种字眼也谈不上。”不想再多搭理这个对她死缠烂打的无聊男子,她走近一摊卖仕女发髻的摊子,问着那位小贩:“老板,这只翠篦怎么卖?”
“三两银子一个。”
阎羿卫阔气地拿出一锭银子给小贩,“我替她付帐。”
“老板,我不要了。”她随后放下手中那只翠篦掉头离去。
这女子的性情未免也太过古怪,可真难伺候,要替她付钱她还不要!
他这回又是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不过也没差,难缠一点游戏玩起来会比较有趣。
他就不相信他伪装出来的热情会融化不了她这座万年大冰山,他阎羿卫活了这么多年,倒还没有遇过追求不到手的女子。
俊薄而充满邪气的唇微微一抿,他敢保证,这是他遇过最刁蛮的姑娘。“你未免也太不给在下面子吧?”
“我就是不给你面子,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咬我?你跟我跟到天涯海角也一样,我依旧不会给你好脸色,本姑娘实在很不喜欢你,而且你再跟下去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她又再一次掉头离去。
从小到大,多少男子为她迷了心魂、乱了心智,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今日这个对她死缠烂打的陌生男子。
自视甚高的她怎么可能会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