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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世纪与你相恋 page 3 作者:蕙馨

  他先被冻着,接着是烫到,然后水从上面洒下来,不意的,被淋得满头满脸。一旦水流顺利后他开始享受温暖的水冲击在皮肤的感觉,虽然肩背上的伤口遇热水一阵火辣辣,但是却不舍得把水关掉。这种舒服的沐浴方式,除了在深山里的山涧水潭外是很少有的,而且还没有温暖的热水用呢!

  他拿起那瓶洗发精,倒出一些在手心上,月泠的味道充满室内。

  他的胃几乎立刻抽紧,一股欲望在体内流窜,火烫得一如被水冲过的伤口。奇陆,被吸引对他一向并不容易,尤其一面之缘的动心是从未曾有的。但这一次却隐隐作痛,他用手压住小腹等待它过去,但它继续逗留。

  打开牙刷盒,他用指头按按刷毛,有趣。软软的牙膏,稍一使力居然流得满地。涂抹在牙齿上糊糊的,有些恶心,味道却很清新,比起用盐漱口强多了。镜子照映出他的面容,能把自己的脸看得这么清楚还是生平第一次。

  镜子里映出肩头上的爪痕,那是厉肃那老家伙的一记狠招,祇是他这一下子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的一身数十年的功力。老师父的交代他从没有忘记,「以杀止杀、有伤天和,动手之时、心存慈悲」这是他行走江湖十年,时时紧记于心的。

  穆天毅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丁月泠。他的言行举止在在地显示出,他不是她所想象的演艺工作者。他对日常用品的陌生与好奇,他古老的说话方式,反而更像走错了时代的迷路者。不可能的。她推翻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她太神经过敏了。或许已经有人在找他,朋友、亲人同事、情人或妻子,每个人都会有些关连的。

  为什么想到他可能有妻子或情人,心中就流过异样的感受。他有什么特别?心思回到手中的锅子,蛋已经快被她炒糊了。她记得他对速食包的不以为然,暗自感谢雨臻的帮忙,在她的冰箱里放了些新鲜的鸡蛋和土司。

  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她回头正好看到穆天毅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的门。」桌上有吹风机,快些把头发吹干。早餐马上可以吃了。」月泠把早餐放上餐桌,见他瞪着吹风机,没有使用的意思。或者他根本不会用,想起他对浴室的不识,月泠二话不说的把机器打开示范。

  这半小时的差异可真大,尤其是看着他刮干净胡子的脸庞,洗净后乌黑又柔软的头发,月泠抑制自己不要伸手去拨动。顿时她觉得呼吸困难,几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位俊逸、蒲洒的男人。

  穆天毅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望她。

  月泠一时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换来他一阵爽朗的笑声。「女子的美是赏心悦目,是本钱。男人的俊就只是点缀而已。其实,这副容貌,谁还能永远保留呢?」

  或许是吧,月泠想着:但是外面的世界里又有多少女子会拜倒在你的俊颜下,只怕你想都想不到的。

  不理会月泠的无语,他推开吃完的盘子。回到房间梳起束发,准备换回原来的衣裳,竟发现混战后衣服早已破裂不堪,看得不禁摇头。

  房门外,月泠送来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衬衫。「这裤子和衬衫原来是一套。」她把衣裤打散。「但是裤子太大没法子穿,衬衫虽穿过了却是干净的。你该高兴我有买男衬衫穿的习惯,否则还真拿你没辙呢!」

  他不怎么喜爱地接过衣服,皱着眉头,翻弄着衬衫。像中衣又没有衣带,像外衣又太短。尤其那条裤子硬邦邦的,既不是丝绸、也不是棉麻。窄窄的裤头怎么也不像能穿人身体。月泠看着他犹豫的模样,拿回裤子玩弄着拉炼。他露出了解的笑容,作势要解开身上长袍的衣带,见状她迅速转身退开,还顺手阖上了门。门里传来他一阵笑声,门外羞红了她一张脸。

  第二章

  月泠趁着穆天毅换衣服的时间,清理好厨房后,拿着医药箱走回客厅。看到穆天毅正把玩着电视遥控器,在他的手指头不断的按着按钮下,电视画面正快速的转换不停。

  「别玩了。侧身坐好,让我帮你换药看看伤口。」她按下关机的钮,把遥控器放在一旁。他的衬衫根本没扣,结实的胸膛,完全想象不到有那么瘦削的腰。

  「请给我一卷净布即可。」穆天毅拿起随身的锦袋,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盒子虽小、却精致可爱。

  月泠替他褪去衬衫,发现原来覆盖伤口的纱布已无。被热水冲过的伤口更加红肿,皱着眉。「你不该用淋浴,伤口会很难痊愈,还会留下疤痕的。」

  他惊异地耸动肩。「怎么会有疤痕?」

  看来他还满虚荣的,她有些好笑地想。「别乱动,我待会送你去医院,请医生补救、补救。」月泠取出瓶瓶罐罐、纱布绷带的摆满桌面。

  穆天毅不以为然地递出手上的盒子。「在下略谙歧黄之术,随身皆带有疗伤叶物。请将盒里的药物涂抹于伤处,二三次后即长肉愈合,绝不会有疤痕的。」

  月泠半信半疑地接过盒子,打开后满室清香,确实特别。她依照吩咐轻轻的在他的肩膀、背部、各个伤处全涂抹好,再有效率的用纱布和绷带包扎起来。

  他无动于衷的任月泠处理伤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她真的很漂亮,他在水样的晨光中领悟。她没有装扮,长发松松的束于肩后,有种自然的高雅令他想抚揉她的面颊。或许她不像闺阁女子般的娇弱,却也不若江湖侠女的英气。但对他来说,她独特出众,引起他忍不住的遐思。

  「好了,这样应该可以了。」月泠帮他把衬衫整理好。再看看他的束发实在很不搭调,干脆动手把它解了。正如想象一般,他的头发是本身的,并非头套,柔软又细腻。她用发带将头发绑住垂在背后。「嗯!这样有二十世纪雅痞的味道了。」

  他困惑于她的言词。「什么是医院?什么是二十世纪?什么又是雅痞?……」他拉住她忙着收拾的手,将她按入身旁的椅子同坐。几次谈话后他大略明白了她的说话方式,但是用字遣词又似同却不同。他满心的疑问只求一解。

  月泠悄悄地挪挪身子,退至长沙发的另一边。因为她不确定和他靠在一起时,话还能否说得清楚。「你的问题真多,你从哪里来的,乡下还是外星球。」她幽默的糗他。

  穆天毅并没有生气,只是更不解地看她。月泠相信他并无假装,只好正经的解释「医院是病人就医的地方,就像古代人有大夫看病的药铺。」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这种解释方法,但显然对症下药正确。

  穆天毅点头表示了解。

  「二十世纪是现在的年代,『雅痞』是这个时代里的一种生活方式……」月泠看着他又变回疑问的表情,话语不禁停下。

  「现在的年代怎么会叫二十世纪……」

  「这怎么解释?」月泠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改变问法来了解他。「那么我问你,你几时出生的?今年几岁?工作又是做什么的。」

  「老师父捡到襁褓中的我时是天启年间,今年我应该是二十八岁。」他说的好认真。「师父说我尘缘未尽,不能跟他一样出家当和尚。所以教我读书、习武。当十八岁那年,师父圆寂。我离开寺院闯荡江湖,至今整整十年。」

  什么?一股气愤涌上心头。她实在无法再忍受他所谓的幽默。月泠抬起头来正视他的眼睛,不得不把将要骂出口的愤怒咽回去。

  穆天毅正经得不像是玩笑!

  迷惑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她爬起身离开沙发踱步,安慰自己可能弄错了他说的话。

  月泠清清喉咙说:「你说你生于明朝末年,那李自成造反了没有。」她专注地看着他,心里不断地喊着:告诉我,我弄错了。

  「李自成现在正到处肆虐百姓,挟重兵攻往北京城。」穆天毅疑惑地摇头,「你说颠倒了。  」

  一股恐怖的感觉布满全身,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冷了起来。月泠一直告诉自己,他定是在说笑。不错,他一定是开玩笑的。

  但是当月泠想起那夜在大雨的公路上,她不禁毛骨悚然。他的穿著,他身上奇怪的伤口。他对现代环境与事物的不适应,一切一切都是如此怪诞。她再次接触到穆天毅正经的眼神,想到他昨夜间起随身兵器下落时的态度,也是如此认真的表情。想到这一连串没有合理解释的问题,月泠忍不住抓起玄关架上的钥匙冲出大门。

  穆天毅看着月泠紧张又多变的脸,不懂得她为什么像是见到鬼一般的白着脸,火速地冲出去。

  这是不可能的!他在镜子里有影子呀!他是温热的、他是个人,不会是个鬼。月泠跑着下楼,慌乱地等不及电梯从一楼上来。她要去车里取回那把他口里所说的剑,证实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急急撞撞地在车子的后座椅下找到那把长长、软软的道具。阳光下,红色的剑身闪闪发亮。握住柄,没有剑鞘的剑身软塌塌地垂下来。月泠定定神,才搭电梯回到楼上。她准备好好的和穆天毅理论一番。

  站在大门口深深地吸一口气,月泠打开大门。客厅里,穆天毅优闲地看着本书,那是她用来消遣休闲的武侠小说。听到门响。他回头,喜悦地叫着「惊虹」。月泠不解的四下张望,身旁并没有任何人。扬起眉,穆天毅指指她手上的剑。哦!听他的语气简直像在呼唤心上人,真是不可理解。

  看着月泠漫不经心地拖着剑身走,穆天毅确实担心,唯恐她不留神伤了自己。一见她伸左手想将剑身从中托起,急忙跨步直进将剑接过。

  月泠只觉得眼前一花,双手已空。剑已经握入站在沙发前的穆天毅手中,诡异的是原本软绵绵像绳子的剑身居然直挺挺地立起来了。更受不了的是他看剑的眼神,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才恰当。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老友,又似见着了亲密爱人一般。她也只能摇头而已。

  穆天毅走入房间取出那条黑色的皮带,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只见到红光一闪,剑已入带里,那两指宽度的腰带,竟然正是那把软剑的剑鞘。不可思议!月泠想着。武侠小说里的情景正在眼前展现。或许她应该耐心的听完穆天毅的述说。

  「它只是把无生命的东西,你待它倒好像待个心上人似的。」月泠故意幽默的开他玩笑。倒两杯水,她坐进穆天毅对面的沙发里,打算和他好好的解开谜题。这些奇怪的事应该会有些合理的解释的。

  穆天毅并不在乎月泠的取笑。毕竟非江湖中人是不会了解,剑是生死相随的。「这把惊虹剑是我初出江湖时,因为抱不平救了一位武林前辈,他老人家退隐之时送与我的,『惊虹』从此不离我身,整整十载。多少次腥风血雨里她伴我度过,维护我生命的延续,这其中的感情是你很难体会的。」

  月泠点点头表示了解。幸好她是个标准的武侠迷,无论是小说、或是戏剧。只是要接受他是个明朝的古人,还是小说里形容的江湖人,简直是匪夷所思,荒谬至极。

  「来吧,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你硬说是明朝人,难道是要我相信你已经经历了两次改朝换代,活过了三百五十年的岁月吗?这太离谱了。」月泠不死心的追根究柢。

  顿时穆天毅怀疑地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改朝换代,还两次……」他不解的重复这句话,「姑娘,你怎地尽说些疯言疯语呢?」

  月泠想着,等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后,再看是谁在装疯卖傻。「那你说你怎么会从福建到这里来的,难不成还用游泳偷渡的。」

  穆天毅很无奈地摇头,「姑娘,打从在下醒来到现在,就像坠入迷雾中,能不能请你简单的解我迷津呢?」

  「你只要老实的告诉我,你的真实来历。即便你真的是从海峡那边偷渡过来的,我也答应帮你,不会去告发的。」她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生气,只好改口说:「或许你是个新明星怕惹出新闻来,所以坚持不透露……」眼看他的表情已经到达不耐的地步,月泠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在下一向绝无虚言,尤其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姑娘岂可口出污蔑之词。」他的态度强硬,眼神冷漠,态度严肃得有些骇人。

  「你别生气,我绝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坚持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可有证据能证明。我却有证据可以证明,明朝早巳亡国。吴三桂一怒为红颜,开关迎清军入中原。创清朝历十主共计二百六十八年……」

  「我不信,你胡说。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将锦袋打开,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月泠的面前。「你自己看,这上面清楚的写着年号和出处。」

  她没有接过那张纸。或许在心里她已经有些想相信,只是真相太离奇了。说与人听她大概会被当作神经病。她需要更多的事实来肯定这个真相。「你能证明那把剑是真的兵刀吗?你又怎么证实自己如你所说的,是个武林高手呢?」

  不见他的人移动,也没看到他的动作,倏地红光一闪。他依然冷冷的隔着桌子坐在她的对面。月拎只觉得颈后微寒,一下瓷器落地的碎声传来,水珠飞溅。猛回头,装饰架上的骨董花瓶被整齐地切成四半。三片倒在架上,一片掉落地砖上摔得粉碎。

  月泠哑口无语地盯着他看。他并不理会她的惊讶,抄起剑往腰上一系,拿起锦袋冷漠地说:「姑娘的援救之情,在下依然感激,这张千两银票聊表谢忱。来日若有效劳之处,只需一纸相召在下必到。」

  她知道穆天毅真的给气坏了。既然想相信他是个迷失在时空里的古人,她就不能放任他离开,谁知道他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和国度里会惹出多少麻烦来。万一行侠仗义的本性显露,还不知会有多少祸事呢?太多太多的可能会发生了。

  着急地。「你不能走。」她急急地喊出来,伸手去阻止他的前进。月泠固执地抓住他的手臂,突然一种温热触电的感觉从指尖传入心中。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异常干燥,但是还是得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说的是否也是真话呢?」她用手一挥,「你就不好奇这些新鲜玩意是怎样的一回事吗?」

  他不再执意离开。月泠坐回沙发里,大口喝水。希望借喝水的动作,除去方才异样的感觉。她该用什么方法来告诉他,他如今身处的时代是他不可能活着见到的。「我要告诉你的话很离奇,但是我先声明我不是骗子、也没有疯。」她看到他接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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