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复郁卒的心情,任剑璃拨了一通电话回家,打算逗左可晚寻开心,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
没料到竟然是管家接的电话,管家告诉他说左可晚打早上出去就还没回来,难道她今天又想做什么好料理了?一想到就嘴馋,可晚的手艺太好,一餐没吃到就浑身难受,改天叫她为他准备饭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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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银梳饭店的总经理亲自出来接待任剑璃,并带领他到任母早已预订好的包厢。
“宝贝儿子,你终于来了,我跟你介绍,这就是我的手帕交,你叫她明姨就可以了。”任母高兴的介绍着让她觉得骄傲的儿子。
“想不到你竟然可以生出这么悛逸挺拔的儿子,跟你一点也不像。”明姨开口消遣任母。
“你别说话酸我,我倒要看看你生的女儿会好到哪里去。”任母不甘被削,也用力地削回去。
“我女儿可是大美人一个,光说她煮得一手好莱,就让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明姨也不认输地急忙赞美自己的女儿。
“到时候可别漏气。”任母撇撇嘴,她们斗了几十年,现在连后代的优劣也要比,幸好她们当时都没有嫁错人,优生学让她们都很有面子。
任剑璃受不了地啜了一口茶,他干嘛没事来这里听两个老人斗嘴,就算是随便真个便当在公司吃,也好过在这里枯等。
不一会儿服务生又打开了门,一名身穿鹅黄色香奈儿洋装的女子优雅地进门。
“女儿,你终于来了,人家等你很久了,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好女儿,来叫任姨。”明姨高兴地介绍着。
“任姨。”
左可晚抬起头,没想到看见的竟然是任剑璃的母亲,原来今天约她的是任母。
“你不是剑璃的厨娘吗?原来你就是小明的女儿。”任母也颇惊讶,她丝毫不知儿子请的厨娘原来是自己手帕交的女儿。
“怎么,你们认识?”明姨狐疑的说,看这情形有点尴尬,女儿的脸色有一丝僵硬。
“儿子,原来你请的厨娘就是左家的千金,这下可好,你也喜欢她,一拍即合,不用再说了。”任母对着任剑璃说,早知如此省事,她也不用大费周章地设宴,在自己家设个饭局就好了。
左可晚惊讶地看向一旁的任剑璃,她完全不知道原来今天母亲要介绍的就是他,害她没有心理准备。
相较左可晚的惊讶,任剑璃则是一脸阴郁,从看到左可晚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有被骗上当的感觉。
什么纯真小百合,原来她才是那个用尽心机计较一切的可怕女人,原来她的目的是任家少夫人的位置,难怪她对床伴的提议不屑一顾。
左可晚不解为什么任剑璃会如此愤恨,她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他。真糟糕,她该如何解决这件事呢?
难怪她常常一身名牌,左氏企业虽不大,但也算是跨国企业,要让她穿金戴银根本不成问题。很好,他还以为她有多傲,为了自尊不肯出卖自己,现在真相大白,一切原本就是她精心设计的骗局,玻璃杯在他大力地捏握下,竟然破了。
“剑璃,你的手受伤了。”任母被他吓到,马上拿纸巾帮他止血。他是太激动了吗?连杯子都捏破了。
“任剑璃!”左可晚也惊呼,只见红色的酒液混着他的血流下,而任剑璃的表情比他手上的伤更骇人。
“你敢骗我。”任剑璃站了起来,敛起往常轻松闲适的神态,犀利和不满的看着左可晚。
“我没有。”左可晚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不如他在怪罪哪件事,但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你还瞒了我什么事?扮清纯、扮骄傲。”
任剑璃用没有受伤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他的手劲让左可晚咬住下唇,而他森冷的语调只有两人听得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左可晚他被捏得好痛,连忙挥手拍掉他,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一抬头,左可晚浑身一颤,对面的男人竟然发出恐怖的恨意,她根本没做什么,他是吃错药了不成?
“我真是看错人了。”
丢下这句话,任剑璃便扬长而去,丢下满室错愕的众人,任母和左母四目相对,对这样的发展有点无措。
看错人?任剑璃为什么说这句话?左可晚立刻转身迫了上去,她不接受莫名的控诉,要判刑也要她知道她犯了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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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可晚追着任剑璃到他的办公大楼,这里她很熟,没有人拦住她,反而替她开路。
“你跟着我做什么?滚离我的视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任剑璃甫进入办公室,左可晚随后就到,他按了内线要秘书请她离开。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错人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气我?”左可晚甩开秘书的手,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是不会走的。
“我不跟骗子说话。”任剑璃挥了挥手要秘书出去,省得让自己的员工看笑话,他还丢不起这个脸。
“骗子?我骗了你什么,你的钱还是你的人?”这么大一顶帽子硬是到她的头上来,教她怎么承受得了。
“你还想狡辩,左可晚,别再装了,这阵子让你用尽心机,还真是辛苦你了。”任剑璃不屑的说,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攀权附势的女人。
“任剑璃,我不准你毁谤我,什么心机?你给我说清楚。”左可晚冲动地扯住他的领子,这男人真是过分,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脸皮真厚,还想继续演下去。”任剑璃大手一挥,把左可晚推到沙发上,之前的温柔不再。
“你说啊,说清楚,我才不会对男人死缠烂打,我也是有身价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隐瞒你是左家千金、为什么自命清高,还不屑我的花心,说得好听、演得好看,你耍尽手段为的不就是爬上任家少夫人的位置,所以你不敢说你是谁。”
“任剑璃,你的臭嘴说够了没有?当初是你硬拉我到你家当厨娘的,要不是你和学校签约,求我我都不要去。任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更是不屑一顾,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才不会笨得把自己交给你。看错人、瞎了眼的人是我。”左可晚大声地反驳。
“那你为什么隐瞒你的身分?到了今天你还不肯说,如果不是我妈邀我去饭局,我还傻傻地任你玩弄。”任剑璃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把左可晚逼到角落。
“你讲话不要这么难听,谁玩弄你?我付出的可是我的真心,你不要就算了,不要这样糟蹋我。”左可晚尖声吼着,同时也为他的口不择言而难过。
“真心!你这种女人也会有真心,你的眼里不是只有权势?啊,我真笨,平常人哪有办法天天穿着香奈儿,为了达到目的,你一定费了不少的心机跟金钱,哎呀,真是抱歉,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让你失望了。”任剑璃不只想说话讽刺她,更是巴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中,任剑璃来不及防范,脸被打得偏了一边,愤怒的脸庞瞬间出现五指印。左可晚受不了他的出口伤人,出手打了他。
“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左可晚,你活得不耐烦了!”
他握住她打他的手,让左可晚痛得拧着一张俏脸。此时的他,根本已经不是早上那个笑容可掬的男人。
“如果你是想撇清责任,你大可直说,我不会死赖着你要你负责。”左可晚痛心的说,她不愿这么想,但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教她想逃避都逃不了。
“负责?你以为你还有那个身价吗?敢骗我,你就要承担得起后果,你这种货色,送我都不要。”
气极的任剑璃,说话越来越伤人,像针般扎得人直发疼。
左可晚瞠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说出这种话,她举起另一只没有被控制的手,愤然地想再赏他一记锅贴。
“还想再来?左可晚,你别想得太天真,打我的代价很高,拿你家的左氏企业来赔都不够。”很好,她已激起他所有的怒气,她再不识相点,他就毁了左氏。
“你敢!”左可晚慌了,没想到任剑璃竟想拿左氏来开刀、当出气筒,那怎么行,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你猜我敢不敢。”任剑璃豁出去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想杀人。
“你真不可理喻,以后你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这辈子不要再看到你。”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左可晚用力地推开任剑璃,跑出这令她伤心的地方。
“该死。”
任剑璃扫落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包话合约夹和契约书,连一张他和左可晚的合照也被他扫到地下,碎成片片。
“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任剑璃捶着桌子发誓,他一定要左可晚向他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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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可晚哭着冲回家,跳自己的床,隐忍不住的泪水,像洪水般奔流。
死王八、大猪头!任剑璃真是没良心的男人,竟然这样玩弄她的感情,还把她说得那么难听。
左可晚边哭边捶着床板,从小到大,好歹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居然口出恶言,把她眨得一文不值。
她要是再同他说一句话,她就跟他姓!左可晚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给轰出她的世界。
她终于能体会静仪的苦了,爱得这么惨,几乎付出全部的自己却得不到回应,今年最倒楣的事就是遇到任剑璃这个花心大少。
哭声持续不歇,左家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左可晚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教他们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而深夜回到任家的任剑璃,坐在书房凝视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发呆,胸中尽是翻剩的怒气,都整整一天了,他还无法冷静下来。
为了她的事,光是今天他就推掉了好几个大企业的邀约,她的罪也因此往上加了好几项。
他非得想个万全之策来报复她,让她知道,他任剑璃不是可以让她随便玩弄的角色。
只要想到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的心便一刻也平静不下来,更别提休息了,他非要她承认自己的错不可。
尽管心中不断责备着左可晚的行为,但她哭着离去的那一幕却始终在任剑璃的心中徘徊不去。
想到她临走时说她这辈子不要再看到他,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紧揪,但是一回想起今天的事,就让他的怒气又往上冲。
她也不反省反省,到底是谁造成今天的局面?不要看到他是吧!他偏不如她的愿,就要让她每天看到他。
将手上的烈酒一口饮尽,任剑璃决定实行一个残忍又无情的计划,要让黄莺折翼在他的手上。
第七章
今年度有个轰动商界的盛事,左氏企业打算向美国进军,于是扩大公司的资本额。由于金额庞大,左氏释出几千万股让民间投资,如果能于短期内筹到大量股本,那就有助于推动这个企划。
左亦颍刚升为左氏的总裁,随即决定要扩大投资,提升左氏企业的竞争力,公员也纷纷等待着机会大显身手。
任剑璃也接到这个消息,据他所知,这块大饼将会由许多大企业瓜分,因为左氏进军美国市场是相当有利可图的。于是他决定大量收购左氏放出来的股票,然后以股东的身分阻止这个计划的执行。
左氏的痛苦就等于左可晚的痛苦,他一定要她来求他,这次他绝不心软。打开电脑,任剑璃通知了专门替他操盘的中介人员,这个人拥有政治和商业背景,这也是任剑璃今天能在商界闯出一片天的秘密武器,每次动用到他的关系,那代表他下决心只许胜不许败。 ·
因为任剑璃大量收购左氏的股票,造成左氏的股价狂飙,许多企业也想进场抢购,但任剑璃收购了股票后,便开出天价,致使没人敢再问津左氏的股票,造成左氏不小的困扰。
股票大志虽然是一个好现象,但大部分都落人任氏的手上并不是很好的现象,因为任氏可以因为持有公司大部分的股票,而参与左氏公司内部的决策。向来和任氏没有任何商业往来的左氏,难免会担心。
左氏召开临时董事常会,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不让公司被另一间大公司控制。
“总裁,今天市场上百分之六十的股票全被任氏收购,就算他想对公司提出任何意见,都有合法的途径可走。如果公司想把他手上的股票全买回来,此时一张股票被炒得翻了两百倍的价格,是公司无法负担的天价。”左氏负责这次策划的协理说,任氏来势汹汹,很明显的它对左氏是有企图的,不防不行。
“当初提出这个企画案时,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素来和我们没有往来的企业,竟会疯狂地收购我们的股票.我们要庆幸的是至少我们的股价没有被拉低,不然损失的范围可能会大到得赔上一个左氏。”资深董事也摇了摇头,左氏现在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万一处理得不好,面临的可能是左氏解体、企业重挫。
左亦颍拧着芟眉,连他也搞不懂任氏这样的做法到底有什么目的,身为左氏的总裁,他必须赶快想个万全之策来保护公司。
“马上通知和任氏有往来的董事,要他们先去探探消息。”左亦颍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只有先了解敌人的动向,才能拟定对策,他决定动用商场的人脉,去了解任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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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可晚也相当关心自家公司的动向,她听老爸和老弟说,如果这次拓展计划成功,将可扩大企业在全球的通路。
一直注意股票行情的左可晚,也知道任氏买下了左氏大部分的股份。怎么会这样?任剑璃怎么可以对付左氏,她都自动离开了不是,他到底还想怎样?
左亦颍回到家就拿着手提电脑往自己房间窝,了解任氏的动向之外,他还必须稳固基层的股东,万一连他们也将股票抛售给任氏,那左氏真的就丧失自主权,连总裁也要换人当了。
看着老弟凝重的神色,左可晚也猜得出来结果一定不太理想,她跟在他的身后进到房间。
“怎么样,计划能成功吗?”左可晚先压抑下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任氏打算投资左氏,不过她也明白这个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