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可晚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奇怪了,她干嘛站在这里跟他讨论穿什么样的睡衣?那又不是她的工作。
“无聊。”左可晚回身把早餐一一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早知道她就加些泻药在早餐里,让他拉个够。
“早餐就这些?”
任剑璃显得很不满,他坐到床边盯着那杯果汁和三明治。
“如果不够,我再去准备。”这样还不够?她可是加了蛋和腌肉,早上吃那么多干嘛?
“你不知道早餐是最重要的一餐吗?不吃饱怎么做事,以后早餐要准备两份,而且要不同口味,午餐和晚餐要六菜一汤就好了。”今天算她不懂规矩,所以他先教教她。
六菜一汤?左可晚傻眼,她伺候的这个家伙不只是金镶的,还是个老太爷。真过分,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就是不一样,浪费到极点。
“要记住,我如果吃不饱就扣你的薪水。”任剑璃怕她故意不理他,所以加了一句。
暴君!左可晚觉得欲哭无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庙也拜了、光明灯也点了,怎么还是这么倒楣呢?
“听到了。”虽然她不缺这些钱过日子,但她的理念是做什么就要像什么,不可以半途而废。
之后,任剑璃并没有再得寸进尺,他怕左可晚会吓得包袱款款就落跑,那他复仇的计划就落空了。
她竟然敢说不屑当他的床伴,他偏要以此为目标,把她拐到手。
就算是在外办公,任剑璃都决定不让左可晚太好过,他已经想好要如何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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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璃被成堆的公文包围着,忙着批阅公文的他,丝毫不知道家里已经改朝易主了。
左可晚开着电视、吃着点心,三不五时还有人来帮她倒茶,这种生活简直跟她在家里时没什么两样,更好的是又没有父母管她。
“小晚,这是刚买来的蛋糕,记得不可以全吃完喔。”管家捧着一个蛋糕来到左可晚面前、笑容可掬的说。
看到造型可爱的蛋糕,左可晚毫不客气地拿起叉子吃了起来,这里的人对她实在太好了。
左可晚无聊地捧着红茶在任家逛了一圈,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向她打招呼。没办法,大家的胃都被她收买了,她煮的菜实在太好吃。
“小晚,少爷找你。”
管家慌张地拿着无线电话在任宅里找着左可晚,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找我?”左可晚疑惑地比着自己。端着红茶、态度闲适的她,要不是腰上还系着围裙,实在看不出来她是一名厨娘。
管家赶紧把电话递给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蛋糕盘和温热的茶杯。
(左可晚。)
左可晚甫将话筒凑近耳朵旁,任剑璃的声音便由电话中传来,他的声音此时听来多了一份严肃。
“是。”这让没心理准备的左可晚差点立正站好。他何时变得如此认真了?真教人不习惯。
(到书房把我昨晚整理好的英文报表拿来公司绐我。)任剑璃一边打着电脑,一边下命令。
“少爷,你可以叫管家去送。”左可晚慌了,任剑璃竟然叫她去找英文报表,可以不要吗?因为她、她……
心里慌张的左可晚,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
(管家年纪大,看不懂英文。记得,是英文报表,可别拿错了,在两个钟头内拿来,顺便把我的午餐带来。)语毕,任剑璃便挂了电话。
左可晚欲哭无泪,真是心事谁人知,事实是她看不懂英文哪!虽然说出来会让人笑掉大牙,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她是在德国长大的,父母把她和弟弟送到德国去念书,所以她到高中前说的都是德语,偶尔说国语。回台湾后,她英语怎么学就是学不好,只见弟弟把英文说得比英国人还流利,她还发音不正确,连单字也分辨不出来,这已经快呕死她了,偏偏任剑璃什么不讲,偏偏挑中她的弱点来堵她。
将电话还给管家,左可晚愤恨地扁着嘴到书房。原木装潢的书房,看来很有书香世家的气息。
走向铺着金色桌巾的书桌,左可晚打算开始找任剑璃说的那一份英文报表。
才一走近,她整个人都傻了,桌上摆着的全是英文的公文夹,她怎么知道哪一份才是任剑璃要的?
翻着公文夹、一个接着一个,本来还认得出几个英文单字的她,这下却是越看越头痛。
心一横,她索性从一旁的书柜上拿起一个袋子,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全装了进去。
“小晚,少爷交代要这么多文件啊?”从头到尾站在一旁的管家佩服地看着左可晚。
懂英文的人就是这点强,管家体贴地帮她拿着沉重的书袋走出书房。
“我去帮少爷准备午餐。”左可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看不懂英文,只好随口应道。
第二章
当左可晚一手提着快提不动的书袋子,一手拿着午餐,来到任氏大楼已经十二点多了。
“小姐,我找总裁。”左可晚来到服务处询问着,她可没有神通,可以不用问就知道他在哪层楼办公。
“你是左小姐吧,你赶快搭那一部电梯直上顶楼,总裁在等你。”早就接到通知的总机小姐比了比电梯。
“谢谢。”左可晚很勉强地抱着装有成堆文件的书袋,朝她点了点头,而后便走进电梯。要死了,明明是台湾人,干嘛净写些外国字,还多到可以出书。
电梯终于打开,左可晚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正在邀请任剑璃和她去用餐。
“左可晚,你是属乌龟的啊,怎么这么慢?”任剑璃看到她不耐烦地由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轻松拿过她抱着的袋子。
左可晚松了一口气,巴不得把整个袋子全砸到这个跟猪头有得比的少爷身上去,真是累死她了。
“该死,你把所有的文件全带来了是不是?我只要一份英文报表。”由众多文件中抽出一份,任剑璃发火的说。
左可晚无言地递上午餐,他还嫌?再嫌她就掀了这间办公室。左可晚恨恨地咬牙低咒着。
她绝对不会跟他承认她看不懂英文,这个缺点让她弟弟笑了她很久,害她每次都得海扁他出气。
“剑璃,这位是?”被晾在一旁的美丽女子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左可晚。
“她是我的厨娘。”在文件上飞快签好名,任剑璃马上将文件递给不断朝他抛媚眼的美丽女子。
“这是你的午餐?”美丽女子不可思议的说,谁不知任剑璃的嘴挑得很,竟舍得不外出吃饭。
“对,契约就麻烦你,我不送了。”打开午餐,将其他文件扫到桌子一角,任剑璃便直接用起餐来了。
“剑璃,你……”他的行为让美丽女子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本来还以为可以和他共进午餐呢!
“记得,一个礼拜内回复我。”任剑璃头也不抬的说。他卖力的吃着,左可晚煮的菜还不错,他的胃有福了。
左可晚看着美丽女子落寞而去,心中暗骂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竟然让这么漂亮的女子独自离去。
“少爷,那我呢?”她是不是也该走了?杵在这里看他吃午餐,搞得她肚子也饿了。
“等一下把餐盒带回去,顺便把这些文件也带回去。”
任剑璃将文件随便地堆在一起,仿佛那是没价值的废纸,可知道随便一份都关系着百万元的交易呢!
左可晚嘟着嘴收拾桌子,她又不是打杂的,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只可惜她埋怨的表情,任剑璃完全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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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情形持续了一个礼拜,左可晚终于受不了,她再也不要提着一大堆文件在大太阳下跑来跑去,快把她累死了。
今天她绝对要和任剑璃说清楚,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她的老板,就算是圣人再世她也不怕。
“任剑璃,你真是够了,每天都有忘记带的文件,害我得多跑一趟。”才出电梯,左可晚就发飙了。
“左可晚你干嘛?”任剑璃不解她的怒火因何而起,但文件被她扫落在地上,让他不爽极了。
“本姑娘是厨师,不是跑腿的。”左可晚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到他的桌子上,继续向他发火。
“只要你还是我的人,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任剑璃危险地眯起了眼。敢跟他呛声,她胆子真大。
一个礼拜前出现在任剑璃办公室的美丽女子,此刻依旧坐在任剑璃的对面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这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流让她怀疑他们之间有暧昧。
“你既不是国王,也不是总统,凭什么命令我?”左可晚快气死了,每天都得和那些豆芽菜拼斗,她都快疯了。
“因为我是你的老板。”任剑璃坐在皮椅上,看着浑身燃着熊熊怒火的她,不可一世的说。
“你——”左可晚气得发抖,要是她手上有锅子,肯定往他头上敲下去,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沙猪。
“我要你送什么就送、做什么就做,你不准违背我的命令。只是叫你拿一张英文契约,像要你的命似的。”任剑璃轻蔑的说,料定她不敢反抗。
“你这只该死的大沙猪,本姑娘就是看不懂英文,你是故意折磨我是不是?”左可晚豁出去地叫道,忘记在场还有别的观众。
左可晚的话让现场顿时静了下来,谁也料不到左可晚竟然会进出这句话。
“左可晚。”任剑璃只能愣愣的喊着她的名字,从没人敢这么大胆地在他面前骂他。
“拿去,你的午餐。”
左可晚把午餐袋放到桌上后便气呼呼地打算离开,她转身看到一旁呆住的美女,脸上霎时一片嫣红。都是任剑璃,害她不能见人了。
脚一顿,左可晚恼羞成怒的冲了出去,不管秘书手上的文件被她撞得落了一地。
哇,有个性,总裁办公室外的众人看着左可晚的表现,差点没为她喝彩,只有她敢给老板脸色看。
“左可晚!”任剑璃大吼。他的怒火完全被她挑起,简直是目中无人,她眼里还有他这个老板存在吗?
偏偏左可晚早巳逃离现场,远离暴风圈,只有剩下来的人替她面对任剑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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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可晚拿着几瓶香奈儿指甲油,坐在客厅里优闲地修剪起她美美的指甲,她试过每一瓶的颜色后,慢条斯理地擦上她最喜欢的淡粉色,而后再用小型修甲刀在指甲上头彩绘,以不同的颜色画出不同的图案,每涂好一只,她就会停下来欣赏个半天。
任家的一些仆人则是快被她的闲适给急死了,管家还差点白了头发。任剑璃今天要加班,所以还没回到家,但左可晚还不去煮饭,他们担心他回来会发脾气。
无视管家坐立不安的模样,左可晚画完了一只手,又接着画脚指甲,连脚也要画得可爱又美丽。
累得全身无力的任剑璃,脚步虚浮地踏入家门。他感到奇怪,今天怎么没有闻到饭菜香?他肚子饿得要死。
他甫入门,仆人们便纷纷到门口迎接他,他还在奇怪左可晚怎么不见人影时,竟然看到她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涂指甲油。这一看,他的怒气又开始往上冲。
“左可晚,你别太过分,我的晚餐呢?”任剑璃知道英文文件的事是他没注意,但绝对不是他的错,她别想用这件事当借口来反抗他。
左可晚像没听到他的话,吹了吹手上的指甲油。她摆明和任剑璃扛上了,这些天的仇她非报不可。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的晚餐呢?还不快去煮。”任剑璃不悦地吼道,但坐在沙发上的左可晚始终没动。
左可晚慢慢地将指甲油收好,而后杏眼一瞪,对上她面前已气得七窍生烟的男人。
“今天我不方便。”
拎着她的宝贝指甲油,左可晚终于站起来。虽然她比任剑璃矮了半个头,但她的气势一点也不输他。
“什么不方便?我快饿死了,限你半小时内把菜煮好。”任剑璃才没空听她的理由,现在他肚子饿,他最大。
“女人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大少爷,这你应该知道吧?”左可晚迎视他,看到他错愕的表情,她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女人也太大胆了,这种事也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这教任剑璃当场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今天我非常不舒服,恕我无法为你准备晚餐,我已经叫了外卖,要吃不吃随便你。”不舒服当然是假的,她才不会让他自以为是的喊风是风,说雨是雨,她要挫挫他的锐气。
左可晚领着他来到餐桌旁,掀开一道道已冷掉的菜肴,她每开一道,任剑璃的脸色就沉一分。
葱炒四季豆、红烧黄豆、绿豆汤、红豆饭、花豆羹,敢情她是把全市场的豆类全叫回来了。
“你这算什么,在跟我示威是不是?”任剑璃拍着桌子大声怒吼,他真想抓住她好好地骂一番,看她能不能清醒,也不看看她现在脚踏的是谁的地,住的是谁的家。
“少爷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左可晚对上他的眼,她才不怕他。
什么!晚餐就吃这些?众人在心里哀号、叹气,看来左可晚的心情也不好,火气挺大的。
两人之间像要冒出火花,吓得众人头皮发麻。无言的空中过招,让一旁的观众纷纷捏了把冷汗,就怕自己成为这场战争中的牺牲。
“给我换菜色。”任剑璃咬着牙说。反了反了,一个厨娘的架子竟比他还大,这传出去怎么得了?
“冰箱没菜了,要吃就吃,不吃拉倒。”左可晚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谁教他要欺负她,没有这份工作,她也不会饿死。
“你人不舒服还能坐在沙发上涂指甲,你当我没脑袋吗?”任剑璃觉得很呕、坚持不肯认输,但他又不知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劳工都有基本的人权,老板大人,我现在要回房休息,没事不要叫我。”左可晚爬了爬头发,也不管任剑璃的反应,迳自离开客厅。
任剑璃真的是气到说不出话来,难道要他强拉着她来服侍他用餐?那他不成了暴君?
就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任剑璃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他非得再想个办法整整左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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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左可晚已是非常不满的任剑璃,隔天却又看到她竟然趁他不在家时,像个少奶奶似的让其他人服侍着,连日来的闷气终于爆发,他十分不客气地把她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