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禹既兴奋且激动的向前拥佳她,“你没有在作梦,我真的由美国回来了。”
“你的拥抱显得好踏实哦!可是我还是感觉置身于梦中,真不可思议。”可芹松开环抱住她的双手,热情的捏着她的粉颊。
“可芹,我们那几笔烂帐可以一笔勾消吗?”阿鲁逮到机会立刻乘机追问。
“有空再跟你清帐,现在我先带芊禹进来。”
可芹热心的替她拿了一袋行李,其余比较笨重的则交由阿鲁负责。
两个女孩立即坐在沙发上闲谈,阿鲁则很有自知之明的扮演起菲庸的角色,走进厨房里为她们沏一壶茶及准备点心。
“怎么突然想回台湾呢?”可芹随口问道。
原本相谈甚欢的愉悦气氛,一时之间因为杜芊禹冻结的笑容而显得格外的僵硬。
“芊禹,发生了什么事吗?”可芹有些紧张的钳住她的双肩问。
杜芊禹沉默的低下头,伤感的泪水逞自扑籁籁的落下来,这使得拙于安慰人的可芹有点慌了手脚。
“芊禹,你别哭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方寸大乱的望着刚好走出来的阿鲁,试图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我是在中正机场和芊禹不期而遏,所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鲁也被她的泪水弄得一团雾水。
杜芊禹吸吸鼻子,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用着暗哑的声调,娓娓的道出事情的原委。
“我和俞达暇分手了。”她尽量保持平静,无奈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怎么可能?”阿鲁和可芹不够而同道。
“他……他爱上了芊芊。”她的语气尽是悲伤与无奈。
“芊芊?”可芹有些错愕的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那位空有外表、毫无内涵的花瓶姐姐杜芊芊?”
杜芊禹硬咽的点点头,“而且他们还准备在年底订婚。”
“订婚?难道杜等等不知道俞达曜是你的男朋友吗?”阿鲁坐在另一端关心她的情况。
“知道,谁都晓得我和他是一对恋人,但是……”杜芊高话到一半,悲从中来干脆大声的哭了起来。
可芹温柔的拍拍她的背部,“你先别哭嘛,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让我们替你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你一迳的哭泣,哭伤了身体怎么办?”
“说得也是。”阿鲁乘机补上几句,“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大家都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一定会尽全力找到解决的办法。”
杜芊禹吸吸鼻子,用着暗哑的声音说:“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我一直钻研在侦探小说的世界中,而忽略了俞达曜和芊芊竟在我们家搭起了恋情,而且他们还宣布订婚。”
“那你的家人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可芹实在很难想像这么戏剧性的故事,竟会发生在好友的身上。
“我妈咪说俞达曜是个好男人,芊芊和他会成为一对幸福的夫妻。”她愈说愈是气结。
“怎么会这样呢?他原本是你的男朋友,而如今却反而成为你的姐夫……”可芹推算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可不是吗?”杜芊禹的语气透露出相当大的忍意,“我说这一辈子家里只要有俞达曜,就没有我杜芊禹的存在。”
“何必说这么绝呢?毕竟芊芊是你的亲姐姐,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坏了亲情。”阿鲁是这三个人之中较具理性的人。
“他们都没有顾及到我的颜面,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感受?当他们在享受愉情快感的同时,我正愚蠢的被蒙在鼓里,编织着那些荒谬的侦探故事。”
说到伤心处,杜芊禹伤心的泪水潸然而落,阿鲁和可芹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芊禹,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你要看开一点。”可芹尽量想办法安慰她。
“可芹,我被家人逼回台湾参加他们的婚礼,可是我不想去,可不可收留我一段时间?”
“当然可以啦!反正我是一家之主,你开心住到什么时候都无所谓。但是,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的心好乱,脑筋已经被一连串的愤怒所遮蔽住。”杜芊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你这样赌气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好吗?就算你们有再多的恩怨是非,但是你们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啊!”阿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就是明白我们会成为一家人,所以我才想逃避这场婚礼。你们总不能要我以苦海女神龙的凄苦相,去破口大骂负心的薄情郎吧?”
“说得也对。”可芹喃喃自语的附议着。
“而且我更不能以胜利的骄傲者姿态携伴参加,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抛弃的事实,这种作法岂不太愚蠢了,而且自欺欺人的行径太明显。”杜芊禹将自己撰写侦探小说推理、分析的才华表露无遗,还没有一个失恋者会这么理性的分析前因后果。
阿鲁相当赞同的点点头。
“如果我够狠,我应该送个炸弹礼物恐吓他们。”杜芊禹沮丧的摇摇头,“可惜我不能,我也不够心狠手辣,我没有伤害他们的勇气。”
“所以,你只能选择逃避。”可芹相当能够体会她进退维谷的处境。
“我无计可施也无家可归,更无处可去……”说着,不争气的泪水又潸然滑落她娟秀且憔悴的脸庞。
“别这样,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来!让自己混乱的情绪稍微冷静一下。”可芹安慰她说。
“那梵逸书怎么办?”阿鲁很直党的冲出这句令人尴尬的话。
“谁是梵逸书?”杜芊禹根本能的问道。
可芹偏着头努力的想找个借口,“是我前阵子受伤时,来照顾我的人,不过,现在我的手已经痊愈了,他大概不会……
再来了。”
杜芊禹眼尖的发现可芹酡红的双颊,立刻明白她和梵逸书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单纯。
“是你男朋友吧?”她挑着眉疑问。
可芹搔搔头相当含糊的回答,“还不算是啦!”
“全世界最‘鸭霸’的小蛮女被驯服了。”杜芊禹相当孩子气的破涕为笑。
可芹被她这么一调侃,原本辩才无碍、口若悬河的本领,也变得刚毅木讷起来。
阿鲁乘机想扯平两人的恩怨,“我带回来的这个意外惊喜很合你的胃口吧?”
“鲁宾逊,连你也敢消遣我。”可芹大发娇喷。
原本哀伤的气氛,因为可芹酡红的双颊,成了大家最开心的“笑点”。
☆☆☆
梵逸书愉悦的由办公室下班,直接驱车直达可芹爱的小窝,虽然街道中稍有塞车的情况,但是他的心情仍是相当开朗,不像平时那般心浮气躁,而这一切的所有改变,都源自于可芹的爱与温柔。
自从那一夜的真情相对之后,他的地位立即由“厅长”一跃成以一家之主自居,不但告别了长睡沙发的痛苦日子,而且可芹还主动的提议到妈妈教室学习烹饪,因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胃来消化她那烧焦的荷包蛋,以及永远煮不熟的红烧鱼。
他兴奋的停好车,立即奔至可芹的家中,期待她那甜美的笑容及温暖的怀抱。
“嗨!亲爱的,我回来了。”梵逸书开门的第一个动作,立即想展现自己满腔的热情与爱意。
不料,可芹却奔向前捂住他的嘴巴,禁止他那些恶心的情话再度脱口而出,并且把他押解到卧室来。
梵逸书有些不解的拿开她的手,“发生了什么事?”
“嘘!”可芹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巴前,向他打个安静的暗号,“你小声点,芊禹才刚在客厅睡着。”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梵逸书十分不解她的意思。
“芊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最近失恋回台湾,想在我这里治疗受伤的心。”可芹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
“你的意思是她要在这里住下来?”
“没错。”
“那怎么可以啦!”他像个不成熟的小男孩似的,发出了抗议声。“她会破坏我们所建立的甜蜜世界。”
“别傻了,没什么改变,只是多个人吃饭罢了,你该不会吝啬的要跟她计算房租吧?”
“当然不是啦!是,她最近失恋应该需要亲情的安慰,为什么不回家去呢?”
“她有家归不得,因为她的男朋友将成为她未来的姐夫,她没有勇气回去参加婚礼。”
梵逸书点点头,“这么惨啊!那你收留她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可能要麻烦你再当一阵子‘厅长’。”她的语气中充满着浓厚的撒娇意味。
梵逸书立即软化自己的态度。“没关系,谁教她是你的好朋友呢,我只能爱屋及乌了。”
“谢谢你。”她开心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记吻,接着立即开始收拾他的衣物。
“可芹,那我们恩爱的模样会不会刺激到辛禹?”他不假思索随意提起。
可芹听到这一番话后有些恍然大悟,她由橱柜里拉出行李箱湖乱的将他的衣物塞进箱子里,这个举动引起了梵逸书的诧异。
“可芹,你不必收拾得这么彻底吧?我只不过是恢复睡沙发而已啊!你不必大费周章。”他想阻止她的举动。
“你不可以再住在这里。”她推开他,还是继续原本的动作。
“为什么我不可以住在这里?”他实在难以相信才几分钟的光景,他由男主人的地位跌至厅长,最后还落得驱逐出境的下场。
“诚如你所说的,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刺激到芊禹,现在的她已经伤痕累累了,我不可以再雪上加霜徒增她的痛苦。”
“我们可以不要表现得那么亲密啊!”他继续找借口来搪塞,这时地真恨死了自己的嘴巴,不该说出那么不上道的话,才会毁了自己的幸福。
“我是怕她会触景伤情嘛!”她塞进最后一件衣服继而把拉链拉上。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嘛!”梵逸书拉着可芹的衣袖,撒娇说道。
“别这样,只是一阵子不能见面而已嘛!你就多忍耐、多担待一下,你总不希望别人说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吧?”她安抚着他。
“不能见面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暂时分开一阵嘛!”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圈柱他的颈项。“你想想看,她刚刚失恋情绪非常的不稳定,再加上俞达曜即将成为她的姐夫,这对她而言可是双重刺激,而我有责任与义务照顾她。”
“虽然她的处境的确有教人同情之处,可是没必要要我做这么大的牺牲。”他这下终于明白祸从口出的下场。
“我怕她会想不开啊!何况她的家人对她很不谅解,我不能见死不救,要是她发生什么意外,我会自责、愧疚一辈子。”
“阿鲁也是你们的好朋友,他也可以帮忙照顾她。”梵逸书绞尽脑汁想要扯出一些理由来。
“但是,阿鲁再怎么娘娘腔,他到底还是个男人,会有大多的不方便。”她很有耐心的开导他。
“我可以请个看护照顾她的起居生活,甚至连房子都可以替她打点好。”
梵逸书认为自己这个提议相当正点,不料却遭来可芹的冷嘲热讽。
“她只不过是失恋而巳,有一点点感伤,还没有到精神错乱的程度。”她松开圈住他脖子的双手,站起身来。
“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想说什么啊?”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一点不开心。“想说她从中作梗,会破坏我们的幸福?还是怕她会变成‘庭院深深’里的翠珊?”
“都不是。我是想这样她可以得到完善的照顾,因为我不能留在这里,我会担心你们啊!”
“真的会担心我们?”可芹听到这句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来。
“当然啦!我会想念你的,所谓白发三千丈,离愁似个长。
我怕会相思成灾嘛!”他的语气像个爱撒娇的小男孩般,眼底尽是星满对可芹的爱怜之意。
“可是,小别胜新婚的滋味也不错啊!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就让出一小部分的时间和空间来容纳芊禹。”
“只能一小部分,不是全部哦!”
“我知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等她走后,我会如期的回到你的身边。”
“这还差不多。”梵逸书满意的点点头,显然可芹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游说成功。
他提起自己的行李箱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别,可芹在阳台上目送他离去,并且举起双手用力的挥舞着,看着他驱车扬长而去,她忍不住吁了一口气,送走一个超大麻烦,还有一个小麻烦芊禹要照顾呢!以后的日子可真够她忙的。
☆☆☆
梵逸书坐在沙发上一手举着酒杯,一手则摸着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状态。逸楷坐在他身这一会儿好整以暇的注视着他“郁卒”的模样。
看着弟弟喝了几杯问酒,一副“心事谁人知”的痛苦模样,逸楷忍不住促狭道:“大情圣终于肯打这回府?’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浓厚的挑衅意味。
“我是来结束你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日子,免得有人会死赖着不定。”梵逸书一饮而尽杯中黄澄澄的液体,没好气的回答。
逸楷由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不快乐,一副为情所苦的深情模样,便不忍心再雪上加霜徒增他的懊恼,稍稍收敛了自己爱开玩笑的脾气。
“火气别这么大,不是我惹你生气的,所以别把炮火转向我,我可不想成为无辜的牺牲者。”
“陪我喝酒。”他几近低吼道。
梵逸害拿起一杯酒准备送往口中,却被边楷给制止住。
“有什么事一定要喝酒解愁呢?是感情的事吧?跟桑可芹有关?”逸楷直觉答案是肯定的,除了桑可芹没有别人能把逸书弄成这副颓废德行。
“我……的感情触礁了。”他的语气像前哺自语般,显得有些空洞和失落。
“有情敌?”逸楷随便瞎猜着,感情的事围困的不外乎是男人与女人,会遇到瓶颈铁定是中间出现了一个不识相的家伙。
“没错。”梵逸书打了个酒隔。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干扰你们的爱情?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女人。”
“女人?”逸楷满脸狐疑,十分不了解他话里的含意。
“我的情敌是一个女人,因为被男人抛弃而来投靠可芹的女人。你知道吗?可芹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把我驱逐出境。”
他全身充满着无力感与无奈。
“她想霸着可芹不放吗?”逸楷对于他的困扰充满兴趣,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打败逸书,让他像只挫败的公鸡在这里咳声叹息、借酒浇愁?
“如果她肯霸着可芹不放就好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跟我说相声还是玩绕口令?
我完全不了解你的意思。”逸楷听得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