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注意我的用字遣词。不过,不能否认的是,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那又如何呢?可芹需要的是一些信心,现在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灵魂,留下来的仅剩一个空有躯休的壳子。”梵逸书忧心忡仲的神态溢于言表。
“除非你能够找回她对漫画的热忱,重振她往日的雄风,激发她的创作意愿。”
“那该怎么做呢?”
阿鲁爬爬自己的短发,基本上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深人的去了解可芹创作的动力,所以面对梵逸书的质问,真教他哑口无言。
“其实,我……我也不是很了解。”阿鲁面有难色,硬着头皮说道。
“你不可能不了解,你们打从穿开档裤认识到现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梵逸书似乎有意翻旧帐,谁教他老是死皮赖脸的炫耀他和可芹的熟识度。
“要激发可芹的潜力我是不了解,但是我倒是可以提供她死党——杜芊禹的方式。”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受用无穷的档箭牌。谁教自己罩子投放亮,惹上了两个超级大麻烦。
“杜芊禹?”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梵逸书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她是可芹最要好的死党,也是市面上最受欢迎的侦探小说家——杜禹。”
“她有什么奇特功能吗?”
“她是没什么特异功能,但是她喜欢在创作前大量观磨相关题材的影片,以及搜集大批俊男的照片,据说这是她灵感来源的方式之一。”
梵逸书略是会意的点点头,但是究竟该如何解开她的心结呢?这还是一大难颗。
“但是,可芹现在非常的沮丧,我实在有点担心她的情况。
阿鲁,你有没有办法解开她紧闭的心扉?”
梵逸书一想到可芹泪眼婆娑的模样,内心不由得紧紧揪住,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全都牵扯着自己。
“基本上这个很难。”阿鲁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碴,“体有办法让可芹爱上你吗?”
阿鲁聪明的将问题丢回给梵逸书,只见他面有难色。
“这个比登天还难,这个愚蠢的小妮子,总有一堆荒谬且怪诞的理由来推测我进驻她家的目的,但是绝日不提爱字。
更气的是,她不爱我也就罢了,还不准我提。”
梵逸书无奈的吐露事实,并且由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自点燃它,其实他并非标准的瘾君子,只是情绪烦闷时他喜欢闻着淡淡的烟草味,来调适自己的身心。
“那我也爱莫能肋,有些事是急不得。但是像创作这种东西是会上瘾,就像是被下毒蛊咒语,会一点一滴侵占你的心房,当你身上的毒蛊发作时,你想抵抗都没办法。”
阿鲁描述着他对创作的感觉,基于梵逸书是门外汉,所以他尽可能的找适当且贴切的形容词。
“那我现在只能消极的等待咯?”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其实你着急也没用,每个人对于创作都是又爱又恨,就像电影工作人员遇到票房不佳时,也只能泰然处之,再接再励。”
阿鲁燃起一根烟继续聊,“你要他们放弃自己的梦想简直是天方夜谭,大部分的人会消极一段时间,但是身子的毒瘤发作时却又奋不顾身,欲罢不能的执着下去。”
“所以,基本上我除了等待,已经无技可施了。”
阿鲁拍拍梵逸书的肩膀鼓励他,“人生是她自己的,该怎么做她比我们更清楚,你就别再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梵逸书会意的点点头,突然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来。
☆☆☆
梵逸书蹑手蹑脚的趁着可芹在卧室咀嚼伤痛时,潜入她的工作室中拿起一包自己暗藏的“秘密武器”,悄悄的动起手脚来。
他将自己搜集到任何年代,只要是关于所有浪漫爱情故事的电影剧照,全部—一的张贴在她墙壁的留言板上,当他小心翼翼在进行自己浩大的工作时,可芹却赫然的出现在他的身后,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
“梵逸书,你在做什么呢?”可芹的眼底带有一抹怀疑,这个昂藏七尺的男子汉,究竟鬼鬼祟祟的在做些什么举动?
“我……我?”梵逸韦有些错愕的转过身,双手拉住两侧的衣角,展开手臂尽量档住留言板。
“你究竟在做什么?”可芹看着他可笑且愚蠢的动作,引起了她莫大的好奇心,她用力的推开他。
一刹那间,她有些愕然,膛目结舌的注视着墙上的巨幅留言板,满满全是电影剧照,从远古时期奥黛莉赫本的“罗马假期”,一直到最近的“X情人”、“铁达尼号”……等,全都是扣人心弦、震撼人心的电影佳作。
“可芹,我……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梵逸书支方吾吾的道歉着,他生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引起她的不悦,抑或刺激她受创的心灵。
“可芹,这是可以解释的。”他见她凝视照片许久,有些担心的说:“我只是想帮助你激发创作的灵感……”
“不!什么都不必再说……”她悠悠的转过身来,泪流满腮的注视着他。
“可芹……”梵逸书未然的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能本能的直呼她的名字。
可芹走向他,踮起脚尖的紧紧拥住他,将脸靠在他的胸前,幽幽的开口,“为什么你还记得呢?当所有的人全都遗忘我的创作时,为什么你还记得呢?”
他用下巴磨蹭着她的秀发,将她紧紧的拥抱住,“因为我想看你画画,我知道你可以画出世界上最好看、最感人的漫画。”
“你总是在我绝望时给予我希望。”可芹有感而发的吐出内心话。
当她抬起头迎上他深情的双眸,她的心微微的一怔,这种心悸的感觉似乎来得太迟了,在他们相处这么久之后,她才感受到他真切且毫无保留付出他的所有。
第一次她不再刻意逃避或是闪躲他深情的凝视,梵逸书由她的表情与眼神,深深的明了她是懂得他的爱和所有的感情。
“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对不?”这是个双向的问题,既是问可芹,也是问他自己。
可芹里着石膏的手,因为他的拥抱让她深感不适,她轻轻的推开他。
“别给我大多的爱,那是我偿还不起的债。”虽然她的嘴巴是想拒绝他,但是内心却渴盼拥有他所有的爱,只是她不自觉罢了。
“我不要你还,我从来就没有奢望你还我些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爱我,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谁都明白我是个不会爱人的蠢蛋,而且我更是一个不懂得付出的傻瓜,你不该对一个既蠢又傻的女人许下承诺。”
可芹的这番话并不是想让梵逸书打退堂鼓,她是个没什么责质恋爱经验的女人,但是她倒是一位纸上谈兵、漫游在虚幻爱情中的高手。
“我就是喜欢你的傻、你的蠢,我第一次来你家时就曾经说过,我爱你所有的一切,包括缺点和优点、聪明与愚昧。而且我不要你付出,我只要你快乐,我在你身边,你会快乐吗?”
这是一番感人肺腑的情话,可芹的眼眶中隐约闪烁着泪光。虽然她是个不了解恋爱的女人,但是起码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爱情,而这些泪水就是为他爱的宣言而流。
梵逸书轻轻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温柔的问她,“告诉我,你快乐吗?”
“那你又快乐吗?”她反问他。
“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的幸福是我毕生的职责,从我见到你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我们相爱的结局。”
梵逸书深深的相信“缘分”这两个字,而且他更相信她是今生注定的新娘。
“我觉得我好笨。”可芹有些责怪自己的愚蠢,“就在你付出这么多之后,才发觉你对我的感情……”
“什么都不必说。”他用食指捂住她的嘴巴,“我只要你重新振作起来,摆脱过去失败的阴霾,好好再画出一本漫画。我不知道这些剧照能不能激发你的灵感,我还带了十几卷的录影带,希望你可以借由这些故事得到一些创作的题材。”
“你真好。”可芹已经感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面对梵逸书的贴心与呵护,竟让她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忘记过去的伤痛,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支持你的选择,也别中断你的创作。我希望我这一辈于看的漫画书全是你的创作。”
可芹又哭又笑的回答他,“基本上这个世界早就只有你支持我的选择。”
“我想当你第一个读者。”
“没问题。”她又再度露出笑脸来。
“我想当你永远的支持者……”
“基本上你已经是了。”她笑得更甜了。
“我更想当你的男朋友!”
可芹睁大慧黠的双眼注视着他,基本上她已经上过他多次“文字游戏”的当,总是被他哄得一愣时随口答应,所以这次她可就精明多了。
“那要看看你能不能撑过试用期啊!”她故意刁难地。
“唉!我的计谋被你识破,看来你变聪明了。”梵逸书特地叹了一口气,表现出极为无奈的神情来哄可芹开心。
“我本来就很聪明。”她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大野狼的游戏只能玩一坎,小红帽可不会愚蠢的上第二次当。”
可芹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被他诓骗上当.诱骗她洗澡的事情。
“说得也是,我应该再想些新鲜的把戏。”他故意使坏的说道。
“省省力气吧!我可不会再轻易的受骗。但是,梵逸书,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芹突然严肃起来,一反刚才谈笑风声的口吻。
而梵逸言却一派轻松的揉揉她的秀发,“小傻瓜,别谢我了。”
“但是,你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搜集到那些剧照吧?这让我好生感动,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而且用心,我却很卑鄙的用小人之腹度君于之心,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有目的、有所企图,我觉得相形之下我其的好惭愧。”
“别傻了,说这些蠢话做什么?”梵逸书青着她的眼眶隐约泛着泪光,立即把握时机的拥她人怀,要是他早知道这些小小的动作,会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巴不得一开始就想到这些计谋,那就不用挨这么多的白眼、受尽各种苦头。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只要你能好好的创作,画出自己生命里的代表作就够了。”
梵逸书一味的沉浸在幸福的时刻中,原来享受爱情的滋味是如此美好且兴奋。
可芹一听到这些话更是感动,“你人真好。”
就在她抬起头,与他四目交接时,一股急促热情的电流流窜在他们的全身,梵逸书忍不住想俯下自己的头,而可芹也不再羞怯的逃避……
这时不解风情的电话铃声恰好响起,可芹回过神推开他,走到茶几旁接起电话。
梵选书却恨不得扯断电话线,这通电话破坏了他的好事,更坏了他夺走可芹初吻的机会。
第七章
梵逸书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赴逸楷的约会,这是他们兄弟两人多年来持续下来的一种特殊习惯,总会约定在每个月的一日,做固定的联谊。
最近梵逸书不仅台湾区负责的业务蒸蒸日上,而且和可芹的感情也渐人佳境,可谓爱情、事业两相得意,脸色自然就流露出一股沉浸在爱河中幸福的模样,精神也跟着抖擞起来,和之前为爱所困、愁眉苦脸的苦爪相大相逞庭。
“你有喜事?”逸楷蹩紧双眉,很难相情自己的心情跌到谷底时,梵逸书却异常的悠哉游哉。
“差不多。”他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来。
恋爱中的人总是特别的盲目、痴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逸楷心事重重。
“你融化了那块北极之冰?”
逸楷径自点燃香烟,当要递烟给梵逸书时,他则摇头拒绝。
“是的。”梵逸书流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我不仅融化了她,我更是征服了她。”
“但是,你也试着想为她戒烟?”逸楷吐个烟圈,故意挖苦他。
“因为她不喜欢满是烟味的男人,更何况抽烟本来就对身体不好,我戒掉它是理所当然。”
逸楷叹了一口气,“我看似是被那个女人给降服了,而不是你去征服人家。瞧你现在说话婆婆妈妈的态度,女人口水吃多了,混了不少女人味。”
逸楷一副酸葡萄心理,故意刺激、嘲讽梵逸书。自从他上回受到某种程度的刺激后,心态就一直不能调适过来。
“我这叫适度的为爱牺牲,等你谈了恋爱就可以为她做饭,体会个中滋昧。”
“啊!”逸楷夸张的大叫着,“你还为那个女人做饭,我长这么大都没喝过你倒的水,你居然为那个女人做饭。”
“没错!我还替她洗澡、擦背,她画漫画时我更提供新鲜的点子。”梵逸书说得一脸甜蜜,教逸恰好生心羡。
“啊!”逸楷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一向在情场失意的弟弟,居然会有本事驯服全台湾最刁蛮的女子,教他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啊什么?这叫闺房情趣、画眉之乐。”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首先要打下八折的诚信度,因为他们本来就有自吹自擂的本领,好膨胀个人的魁力。虽然梵逸书有绝对够格的帅气与魅力,无奈他的对手是全世界最不解风情的女人,所以他只好稍微自我吹嘘一番。
但是,他绝对没想到这一番吹嘘,竟让刚刚身陷情网的逸楷好生羡慕,只差没有五体投地的崇拜一番。
“有那么幸福吗?”逸楷挑着眉,不太相信他的话。
“当然有啦!这种幸福的滋味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唉!你这种游戏人间的浪荡于,是没有办法体会那种感受啦!”
“谁说我没办法体会?”逸楷有点不服输的味道。
“难道你有一见钟情、刻骨铭心的爱恋吗?”
“当然有啦!”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位秀气灵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娇柔女子。
“啧……”梵逸书逮到机会可要好好损一下自己的大哥,“想不到你这位纵横情场多年的高手,也逃不过爱神正比特小小的一箭,而且还一箭穿心、命中要害。”
梵选书这回才仔细的端睨逸楷一会,竟发现他一扫平日狂做不羁、潇洒的本性,在眉宇间平添了一股愁意,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为情所困、为爱所苦。
“早知道你会说这些风凉话,我就绝口不提。”逸楷被他这一糗,耳根子有些红,好似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别这样啦!快说你跟我未来的大嫂是如何开启一段浪漫的邂逅?她是如何攫夺你的情圣之心?”梵逸书的口吻几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