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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靓女 page 1 作者:丁苓

  第一章

  今年虽然弥漫着不景气,但“泛亚”的高级订制服装大展,设计师却希望能以光彩亮丽的宝石、闪耀璀璨的金色服装来鼓舞人们低沉消极的心。

  就以“泛亚”的红牌设计师之一——朱圣妤来说,她是高级服装界的组合高手,不同特质、风格的丝绸布料,一经过她的妙手,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彩服华衣。

  如此次的服装大展,她将波希米亚风味的黑蕾丝裙,配上一件金线刺绣,饰以黑丝绒花朵的上衣,让各个模特儿莫不成了雍容华贵、风姿绰约的贵夫人。

  而相对于在“泛亚”众设计师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温芷蝶,其走的路线却是神秘、性感、冷艳不可及,这些特质表现在她那群模特身上,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现在在台上的模特儿一边是一身细致的黑色蕾丝,绣上带眼刺目的光彩花片,让玲珑身段展露无遗,另一边是袭灰银的前卫礼服,充满了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气息,令在场的贵夫人们莫不惊讶、赞叹地轻呼出声。

  “啊——”就在窄度只够四名模特走Show的伸展台上,两方较劲的人马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展现出自己最撩人、最妩媚的一面,而这场争研斗丽就在——名模特儿突然跌倒之下结束。

  “你没事吧?李玲。”服装大展一结束,同一派的模特儿群便赶到休息室安慰着铸成无法弥补大错的李玲。

  “我……呜……”身为一个模特儿,最忌讳地就是台步没走好,更何况她还在备受瞩目的一流高级订制服装大展中跌倒,这无异是宣告她的模特儿生涯已结束。

  “排练这么久,就算台步没走好,山不至于整个人会往前倾啊!更何况我们的衣裙只及膝,根本就不可能因踩到裙摆而跌倒。”既是学服装设计,又是模特儿科班出身的吕淑宽,怀疑有人搞鬼地瞥了眼正带领着一群气焰嚣张模特儿在伸展台上,例行答谢各位官夫人、贵太太似及干金小姐们爱戴的温芷碟。

  “是呀!阿宽说得没错,温芷蝶那边的人,衣裙长及地,若是会踩到裙摆而跌倒的人,照理说应该是那群神气得二五八万似的臭婆娘们,而不是我们。”沉默寡言的秀秀,再也无法容忍温芷蝶那帮人了。同样都是走台秀,为了打击朱姐,居然使出这种小人招数,实在太过分了!

  “所以,你怀疑有人故意推倒李玲?”不敢相信温芷蝶那帮人会在伸展台上公然做川这等卑劣事的王琳,满脸惊讶、愕然地望着吕淑宽,

  “没错,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吕淑宽语气十分地笃定,认为让李玲跌倒,当场欲令朱圣妤难堪、无以解释的人,正是温芷蝶本人。“是不是这样?李玲。”

  “嗯……”愧疚得泣不成声的李玲,掩脸无言地点了点头。“是……是赵萍推倒我的!在我经过薛凤身旁时,她突然拿出一支大头针往我人腿刺了下去,虽然很痛,但我仍强颜欢笑地咬着牙走回来,而就在交替之际,正要走向伸展台的赵萍,却故息大幅摆动身躯撞向我,同时乘机掐了我受伤流血的火腿一下,并暗自推了我一把,所以……我就……”

  “实在太可恶了!她们简直无法无天,连在伸展台上她们都敢公然刺伤人,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

  “别太冲动!阿宽,无凭无证的,我们不能上诉。”

  在朱圣妤观念中,出现小瑕疵并不代表失败,所以她依然欢展笑靥地参加谢幕仪式。完后,当她想找她们检讨此次成败得失时,却正好来得及阻止吕淑宽欲做的蠢事——上诉告温芷蝶。

  “什么无凭无证的?朱姐,你看,李玲的大腿被她们那群*婆拿大头针刺伤成这样子,往后的两、三档走台秀,铁定是走不成的,更何况,薛风刺人、赵萍推人是事实,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她们吗?”愈想吕淑宽愈气愤、愈咽不下这口怨气。已吃过她们那么多次暗亏了,朱姐能忍,她不能忍了。

  “你以为这样的指控有用吗?”见过太多世面的朱圣妤,不徐不疾的浯气中也带丝气愤。她拉住正要往台前冲去找邢经理的吕淑宽,“没有用的!阿宽,她们会以是我们自个儿粗心大意将大头针遗留在上头为由反驳的,更何况,今天是李玲第一次走这么高级的秀,她们更是会说是李玲太过紧张,才会双脚绊在一块跌倒的。”

  “好了!阿宽,我们失败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不要再说了,要不然会显得我们很没风度。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所以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先各自回去补个眠,或者是好好地休息一天,明天早卜卜—点半,记得到我办公室集合,咱们也的确该好好检讨、反省一下自己的缺失在哪。”有点累意地揉揉太刚穴后,朱圣妤才宣布解散。

  “朱姐,你没事吧?”看着累了整人的大伙儿都快走光,吕淑宽不经意地瞥见脸色十分难看的朱圣妤,有点不放心地询问了下她的精神状况、

  “我没事,很好。”朱圣奸唇畔勉强泛起了一抹浅笑,接过公司摄影小弟递给她的一卷刚刚那场订制服装大展的录影带后,才望向关心她的吕淑宽,“我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温芷蝶击倒的,你放心吧!阿宽,既然当初我敢提拔她,那么我就不怕她的实力,别忘了我是那种愈挫愈勇、不服输、不屈不挠的人。好了,你也累了好几天,快回去休息吧!要不然明天谁为我继续卖命,准备下一场秋冬服装展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朱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捞起手提包,吕淑宽怕朱圣妤为了检讨自己的缺失而逗留在公司太久,遂不忘提醒她也早点回去歇着。

  “好的,拜拜。”见吕淑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望厂眼手中的录影带,朱圣妤不自主地陷入沉思,拿着录影带拍打着手掌心好半晌后,她才深吸口气,做出一项决定。

  这一次,她决定不要像以往一样,服装展览会一结束,就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看着录影带,一一检讨、探索自己是在什么情况—卜输给温芷蝶的。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好好放纵自己享乐一番,而今晚,为了让心情更快乐一点,她决定到上流名人才进得去的DiscoPUB好好疯狂玩乐—下。

  当然,首先她得先去找邵景欣或是罗尹贞,向她们借以纯金打造的特殊会员卡,她才能进去一探究竟。

  ◇  ◇  ◇

  “小姐,请问想喝点什么?”服务至上的凋酒师亲切有礼地询问着故意坐在吧台角落处的朱圣妤。

  “随便。”朱圣妤随口应了声。她半倾着身环顾了下DiscoPUB挤满了人群,尤其当悦耳、慢节奏的舞曲转为快节奏时,一群年轻充满热情活力的酷男辣妹们,纷纷离开座位全一窝蜂地挤到舞池中央去,刹那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天啊!他真的是个男的吗?怎么可能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还好看?这可能是她打从娘胎出生以来,见到最不可思议的事了。

  “小姐,你的酒……旭日东升。”调酒师将一杯无论在口感、味道及酒精度上都颇受女性欢迎的水果酒推至朱圣妤面前。

  “是烈酒吗?”望着杯中呈现黄里透红、红里透黄的美丽景象,朱圣奸不敢轻易尝试地看了眼凋酒师。

  “应该不算。它是以一点五盎司的龙舌兰酒,配上至少三盎司以上的香甜柳橙原汁所搅拌而成的,是仲夏此时解暑的最佳清凉饮料。小姐可以放心饮用,酒精浓度只属普通中等,而口味则属中等甜味。”

  “这样子呀!”欣赏着调酒师精心调配出来的旭日东升,朱圣妤舍不得喝地呆看了几秒,才在想尝试它口感如何的冲动下,端起造形优美的酒杯饮了口,“嗯,好喝!”

  不苦、不涩,完全没有酒味,只有甘甜柳澄汁原味的旭日东升,实在好喝极了!

  “小姐……哦,不!太大,你是来跟奸的?”凋酒师特意压低音量。顺着朱圣奸频频往右方望过去的视线,他自作聪明地揣测她与那又得过分的男人是夫妻关系。

  “噗哧!”被刚人喉的水果酒呛了一下的朱圣妤,频频拍胸顺着气。这个爱与人搭汕的调酒师,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想害她呛死啊!

  实在太过分了!她只不过故意穿了一款V字领开口的长窄裙套装,再搭配一双军鞋似的皮短靴,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给人太过于稚气的感觉,怕被不三不四的小太保调戏搭讪,更让自己增添一股兼具成熟与知性的女人味,怎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近视度数太深的调酒师,居然称呼她太太?简直怄死她了。

  “不小心饮用啊!太太。”没注意刊未手妤脸色已十分难看的调酒师,迳自继续发表他观察多年来的高论,“你们结婚多久了?太太,五年有了吧!通常……”

  “喂,等等!”放下酒杯取出一包面纸不停擦试喷到橘红色酒汁的衣裙的朱圣妤,受不了调酒师称呼她为太太,连忙打断他的话澄清解释着,“你搞错了,他不是我先生,我尚未结婚,而且我不认识他。”

  “啊——”出了大丑的凋酒师,腼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对不起,小姐,我以为你们是夫妻,所以才……”

  “算了,没有关系。”心胸宽阔的朱圣妤,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继而才想到什么似地瞥了右前方一眼,“哦,对了,他们常常在这里碰面?”

  “没错,那是他们的老位子,他们一个星期碰面一次。”调酒师说得很含蓄,不敢讲得太明白,怕朱圣妤听了会昏倒,因为她再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圈内人。

  “你知道那男的是谁吗?”朱圣妤眼神瞟了瞟自美男子身旁站了起来正要离人的男子,口中问着好象无所不知的调酒师。

  “还会是谁,在我们这里工作的都是一群……”

  酒师边动手调着酒边回答她的问题,突地,他感觉不对劲地抬起头看着朱圣妤,“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服务性质是针对……”

  “针对什么?”问人的反被人问,朱圣妤听不懂调酒师在说什么,一脸纳闷地望着他瞧。

  “你看。”调酒师挑了挑双眉,眼神示意她再仔细看清楚Disco  PUB里人群的一举一动。

  依照调酒师的视线,不在乎周围环境、人物的朱圣妤,终于发现一件令她差点自高脚椅滑下来的骇事。她不敢置信地轻呼一声,双眼瞪大、脸色苍白且一脸的尴尬。在乍见到一群群明目张胆搂抱依偎在一起的同志,她有股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尤其在见到同性之间的亲吻时,她差点呕吐出来,幸好她及时捂住嘴才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

  她有股被耍的感觉,瞧瞧邵景欣给了她张什么烂高级俱乐部的会员金卡,简直是……她真想破口大骂三字经,不过前提是自己得先走出这家名为“诱惑”的DiscoPUB才行,否则她很有可能未走到大门口就被人给宰掉了。然而她的脚步却在听到一段对话时止住。

  “阿标!将他架上车去,小心一点!别让那姓廖的小子看见。”一名年纪明显约六旬的老人家,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瞟了舞台方向一眼后,才点燃一根细强烈雪茄抽着。

  “老板,还是你有一套,这么轻松就将这个倔强有个性的小子给摆平了。”嘴甜想讨赏的阿标,不忘在这适当的时机赞赏一下老板的聪明才智。

  “这还用说!我可不像姓廖的那么笨,手段不高明地将迷药洒在酒里,任谁都不会被骗上当的。”吐出一口烟雾,自以为聪明的老人,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那么……老板你是如何办到的呢?”好奇想知道原因的阿标,像只哈巴狗似地摇着尾巴缠在主人身旁,想偷偷向主人学习几招。

  “简单,就在他最不防备的香烟里渗了迷药和……”挑了挑双眉,老人欲言又止地故意将话说—半,以眼神透露出两人之间才知道的讯息。

  “哦!”忽地明白的阿标,表情颇为暧昧地笑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快将人给我弄上车了去、免得姓廖的那家伙又过来跟我抢这块上等肥肉,”老人觊觎这男人已有牛年多的时间,只可惜他太精明、太敏锐,以至于每次使用暗招总是被他识破,徒劳无功,不过这会儿,嘿嘿……他还是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哈!哈哈……”

  阿标被老人突来的笑声吓了一跳,有点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才依言扶起昏睡中的男人,“是,老板。”一直站住灯光微弱处的朱圣妤,猛眨着美眸讶异地看着老人露出垂涎的表情,不敢相信这老人那么老了,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而且就算想吃也不明着来,竟下药迷晕他和……不知道给他吃什么。以他们瞄来瞄过去的眼神,她判断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快乐丸或是一些禁药。

  “呃……小弟。”尾随阿标后头走出来的朱圣妤,见他已将男人塞进后车座,发动引擎等候着那只老山羊,见机不可失,她立即一跛一跛装作脚受伤不良于行。

  “太太,你在叫我吗?”坐在车内吹着口哨、翻着报纸的阿标,一听到朱圣奸的喊叫声,合起报纸将头伸出车窗望着她问道。“没错。”表情一脸痛苦的朱圣妤,半倾着身故意揉着无恙的脚踝,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个忙?小弟!”

  “这……”不敢随便离开岗位的阿标,颇为困难地瞟丁眼后车座,再举头望了下四周,确定这停车场只有自己与她是清醒的两个人叫,原来不太想理她的心,在见她略有几分姿色,见猎心喜地立即打开车门奔过去。“有什么事是我阿标能帮得上忙的吗?太太。”

  “你就叫阿标啊?”揉着脚踝的朱圣奸,忽地抬起头,抛了个媚眼,嘴角带笑、风情万种地瞅着傻不愣登的阿标问道。

  “是……是的,太太。”被电到的阿标,脸红地不敢目视朱圣妤暗示的眼光,腼腆地垂下头望着地,“有什么……需要我……我阿标……代劳的吗?”

  望着紧张万分到讲话结结巴巴的阿标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不敢看她,朱圣妤差点伪装不下去地笑场。

  “我脚扭到了。”极力憋住笑的她,自皮包中取出一串钥匙来,“我的车停好远,在那,看到了没,就是那辆宾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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