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啊,这名字真好听。”亲匿地拍了拍叶昕琳的掌心,韩母的目光却是不住地瞄向叶昕琳的腹部。
顺著韩母的视线,叶昕琳也不禁低下头,疑惑地问道:“韩妈妈,我的肚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重重的一击掌,韩母笑呵呵地说:“琳琳,你真是蕙质兰心啊,韩妈妈就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呃?”叶昕琳听得满头雾水,不懂韩妈妈怎么又把问题丢回来给她了。
“我的意思是说……”韩母笑眯了眼问道:“琳琳啊,你们e世代的年轻人都是都很时髦,流行什么‘先上车后补票’的吗?韩妈妈是在想,不知道你的肚中有没有韩妈妈的宝贝金孙啊?前几天,我才听说咱们家隔壁巷子的张太太的妹妹的朋友的儿子就是奉子成婚的呢……听得韩妈妈真是好生羡慕啊!”
原来韩妈妈想问的是这个啊……叶昕琳的小脸倏地一红,声如蚊蚋的应道:“嗯,应该……没有吧……”她昨天才和涛月哥“那个”,总不可能今天马上就有了吧。
韩母的语气难掩失望,“那真是可惜了……”
“呃,可惜?”瞠大了眼,叶昕琳觉得语出惊人的韩妈妈的思想简直就比他们年轻人还要时髦、劲爆咧。
听到叶昕琳的发问,韩母的精神为之一振,决定要好好给她“开导开导”。“是啊,你知道涛月曾经有个相爱的未婚妻叫小优吧?”
像个好学不倦的好学生,叶昕琳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那你也该知道小优的猝逝,对涛月的打击很大吧?”
“嗯。”
“那么,你知道他有多久没带过女朋友回家了吗?”
“嗯,”叶昕琳先是惯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猛然摇著头,“不知道……”
“我告诉你,有这么久了!”韩母的双手极夸张地比了一个长距离的手势,“你可是继小优之后唯一的一个!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赶快和涛月结婚生子,这样我也就可以有个媳妇了。”
呃,韩妈妈讲了这么多,原来重点是她想有个媳妇啊……微偏著头,叶昕琳露出羞涩的浅笑,“我还没想得那么远耶……”
一直以来,她只想过要怎么去爱涛月哥。对她而言,爱是不求回报的快乐付出。更何况,他们的感情才刚刚站稳,涛月哥对小优的感情那么深,就算她现在要嫁,他也不一定会娶吧……
看出叶昕琳的迟疑,韩母赶紧在一旁推波肋澜地道:“还没想到?这怎么行?我们女人应该要做好生涯规划,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点啊!来,韩妈妈问你,你今年几岁了?”
“刚满二十三。”
“二十三?!”韩母夸张地惊叫一声,拿出了加油添醋的看家本领,“你二十三岁了?!你知道二十三岁有多老了吗?再过两年你就二十五了,二十五岁以后女人的内分泌会轻微失调,生育能力开始下降,皮肤开始松弛,身材也逐渐走样……然后,好男人就会开始离你越来越远了!”
“这……这么严重?”叶昕琳瞠大双眼咋了咋舌,觉得被韩妈妈讲得自己好像更年期快来了似地……
“是啊,所以你应该趁自己还年轻时赶快生个小孩增产报国,你放心,我们家涛月是很负责的,虽然他现在对结婚可能会有些心理障碍,但只要有了孩子也就什么障碍都没有了……”
坐在一旁的韩爸猛点头,“没错、没错,所以如果他要给你吃什么避孕药的话,就把它们统统丢到马桶里……”这种会阻碍他孙子来到世间的“坏东西”还是别吃的好。
听见丈夫的“宝贵意见”,韩母也一脸激动地补充著,“对,而且啊你最好还要想办法将保险套给刺破……”
呵呵,这就是她为什么这么爱看连续剧的原因了!寓教于乐嘛,连续剧中都会告诉大家许多“做人”的大道理。
“不对、不对!保险套不能刺破,要把精子留著,直接拿去做试管婴儿!”痞痞的韩烙月也适时地提出自己精辟的看法。
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韩旭月微微一笑道:“烙月,这是个很‘专业’的见解。”想必这该是小弟在情场上打滚多年所累绩的经验吧。
跷起了修长的双腿,韩烙月得意扬扬地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那当然,我是谁?我可是情场上的‘东方不败’啊,关于保险套这个领域我可是术业有专攻的。”
双手环胸,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韩涛月不甚苟同地挑了挑眉,他的家人们打算一直灌输小迷糊这些歪理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还是赶快送她回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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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风,黑色宾士在马路上快速地行驶著。
望著车窗外迅速掠过的景象,叶昕琳咋了咋舌,“涛月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开得那么快……”
甜美的嗓音拉回了韩涛月已然飘远的思绪,他脚底的油门渐渐松开,“抱歉,我忘了你也在车上。”
偏著头,叶昕琳忧心忡忡的问:“咦,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在车上,你还是会开得很快喽?”
她眼中所流露出的关心令韩涛月的心头一暖,但思绪纷扰的他仍然只是抿紧薄唇淡淡地说了句,“我平常就是开这种速度。”特别是当他心情抑闷,急需宣泄时。
呃,好耳熟的一句话喔……望著韩涛月紧绷的俊脸,叶昕琳不禁担忧地问:“涛月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奇怪,明明在出房门前他都还好好的啊,怎么一下子他又重新戴上那张冷冰冰的面具了。
瞥了她一眼,韩涛月淡淡地解释,“不是针对你。”
“不是针对我?”叶昕琳有些紧张的问:“那是因为你家人刚刚和我聊天的话题让你不高兴了吗?”
回眸凝视了她好半晌,韩涛月才艰涩地摇摇头,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深沉的伤悲,“不,只是因为方才你和我家人相处的气氛太融洽,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小优……”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爱上了叶昕琳,只是想到他的家人们也曾经那样热热闹闹地围著他与小优起哄的情景,他就不禁要为生命的无常感到歌吁,为小优的早逝感到痛心。
她猜得果然不错,涛月哥只要心情不好就开快车,尤其是当他想起小优的时候……羽扇般的长睫毛眨啊眨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
沉甸甸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叶昕琳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头望向韩涛月,“涛月哥,你曾经因为担心不能给我幸福而对我们的感情却步……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这点,因为我知道,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会很幸福了!我比较担心的反而是你能不能给你自己幸福,因为身为一个喜欢你的人,我希望能看到你快乐!如果你自己并不能给自己幸福的话,又要如何给我幸福呢?
“其实你也不是不能给我幸福,只是你一直放任自己活在悲伤与无能为力留住小优的自责当中……我虽然不介意你忘不了小优,可是我讨厌你自从她走了之后,就渐渐失去了对生命的热情与珍惜……为什么心情不好就要开快车呢?难道你是想早点上天堂探望小优吗?你不知道这样子做很危险,会令人很担心的吗?”
激动的泪早已奔流不止,胡乱拭去颊边的泪珠,叶昕琳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哽咽道:“涛月哥,我家快到了,就在巷口这边让我下车好吗?”
坐在车上,韩涛月目送著叶昕琳娇小的身影,直到确定她进了家门口。
懊悔的拳头重重地击落在方向盘上,韩涛月紧闭著星眸,开始痛恨自己总是三番两次地让心爱的人儿为他落泪……
第九章
回到家中之后,叶昕琳发现亲爱的妈咪不在家中,便红著眼眶坐在客厅的沙泼上。
她将小脸埋在双手之中,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了些,不知道她说的话会不会太重了?涛月哥会不会不高兴,或是因此而觉得她管太多了……
铃铃铃铃铃铃──
悠长且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叶昕琳混乱的思绪,吸了吸鼻子,她快步地前去开门。
虽然知道按铃的八成是她那老是忘记带钥匙出门的妈咪,不过她的心中仍然有著小小的期盼,希望此时站在门外的是才分开不久的韩涛月。
望著铁门外那张熟悉的脸孔,叶昕琳著实微之一愣。“昭明学长,怎么是你……”
看见叶昕琳脸上所流露出的失望,关昭明有些不是滋味地问道:“不欢迎我吗?”不然她以为按铃的人会是谁,刚刚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吗?
她当然不会不欢迎昭明学长,只是担心自己现在没心情好好招待他,叶昕琳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怎么会?请进来吧。”
一踏进门,关昭明便关切地捧著叶昕琳的脸蛋,“小琳,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你哭了……”
“我没有……”
摇了摇头,叶昕琳轻轻避开他异于往常的亲匿举动。她知道昭明学长很关心她,但是她不希望连感情的问题都要让他操心。
关昭明忠厚老实的脸庞上出现一抹酸意,“还说没有,我刚刚在楼下等你的时候全都看到了,是不是那个开宾士车送你回来的男人害你哭的?告诉我他是谁?我去帮你出口气!”
担心向来爱护自己的关昭明真的会去找韩涛月的麻烦,叶昕琳急急地说。“不,昭明学长,我是自己想哭的,一点也不关涛月哥的事……”
“涛月哥?小琳,你怎么可以叫他叫得这么亲热,那家伙是谁?”关昭明的眼底渐渐浮起一抹了然的恐惧。他已经在小琳家楼下守候两个晚上了,小琳从生日那天晚上就没有回家,会不会都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浓浓醋意,叶昕琳微红著脸儿,决定向他分享自己已坠入爱河的喜悦。
“他……是我的男朋友……”
她的亲口证实,令关昭明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可我那天问你时,你明明说你没有男朋友的!”
“对啊,那时他真的还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暗恋的对象而已。”忆及自己与韩涛月感情的波折起伏、酸甜苦辣,叶昕琳的唇角缓缓浮起了一抹羞涩的笑意。
“你……你怎么可以交男朋友?”关昭明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犹疑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要来向她表达爱意,没想到会听见她心有所属的残酷事实。
听见他这近乎指责的语气,叶昕琳愣愣地反问:“为什么……我不可以交男朋友?”她觉得今天的昭明学长好像有点奇怪耶!”
“因为,我……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啊……”
倏地牵住叶昕琳的小手,关昭明深情款款地望著她,喃喃地诉说著埋藏多年的情愫。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叶昕琳的脑海一片空白,昭明学长喜欢她……这怎么可能嘛!惊吓过度的她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琳,你和那个男人分手,回到学长的身边来好不好?”
太害怕会失去她,心中不断扩增的强烈恐惧令关昭明紧紧的将叶昕琳强搂进怀中。
“学长,请你放开我……”险些喘不过气的叶昕琳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变得好陌生,她吃力地用双手横挡在两人中间,使尽全力地想要推开关昭明不停贴近的胸膛。
“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为什么你要拒我于千里,我是这样地爱著你啊……”
渴望已久的柔暖娇躯抱在怀中不仅激起了关昭明的男性情欲,更令他将理智教条全然抛向九霄云外,俯下头去,他的唇强硬地覆上叶昕琳那张令他失去理智的艳艳红唇。
“不……唔,不要……我不要啊……”极度恐惧的泪水慌乱地爬满了叶昕琳的双颊,男与女的力气在先天上就相差太多,任她费尽气力也挣脱不出关昭明的禁锢,无助的她只能绝望地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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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复返的韩涛月才走进公寓的楼梯间,便听见了叶昕琳断断续续的薄弱呼救声。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叶家的楼层,看见叶家的大门微微敞开,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著门站在玄关处,而叶昕琳则是被困在他的怀中挣扎著。
冷冽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韩涛月疾冲上前,先以俐落的擒拿手法狠狠扭住关昭明的胳臂,令他因为吃痛而松开叶昕琳,然后再以一个凌厉的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向他的背。
被撂倒在地的关昭明回过头发现来人正是情敌韩涛月,他发狠似地扑上前与他扭打成一团。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个体型相仿的高大男人在狭隘的空间里打起架来自是格外激烈。
身为保全业的好手,受过严格武术训练的韩涛月不消几个回合便将关昭明压倒在地,抡起铁拳,一拳又一拳不停地朝他的脸上击去。
娇小的身躯跪坐在地上,叶昕琳害怕不已的捂住眼睛,“不要打了,涛月哥,别再打了……”
寒意四迸,韩涛月厉声的说:“他意图侵犯你。”单凭这点,这个男人就该死上一千次!
苍白著脸,泪水不停地从指缝间滑落,叶昕琳轻轻颤声道:“涛月哥,你让他走吧,昭明学长他曾经对我很好,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望向叶昕琳面无血色的脸庞与微微发颤的娇躯,韩涛月绷著俊脸,冷冷地松开了关昭明的衣领。
叶昕琳那令人心酸的语调令躺在地上的关昭明大大地震动了一下,他吃力地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歉然,蠕动著嘴唇似是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垂下双肩颓然作罢,依恋地望了叶昕琳最后一眼后,便浑身狼狈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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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好大门后,韩涛月抱起叶昕琳往她的房间走去。
在他极轻柔的将她放入了温暖的被窝之后,流著泪的叶昕琳怯生生地攀住了韩涛月的颈项,不愿意离开他那令人感到安心的怀抱,“涛月哥,我刚刚真的好害怕……”
“幸好我又回来找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会痛苦内疚一辈子的。
靠著韩涛月厚实的胸膛,叶昕琳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害怕他会对我做出更坏的事情来……因为如果他真的打算对我怎么样,一开始就会锁好大门把我往房间里拖了,我……相信昭明学长是情不自禁的,只是当时我仍然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