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我?母后跟皇爸也没这样对待过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啊?胳臂只会往外弯,我就是喜欢赫大哥嘛,你跟母后都不帮我,我一定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捡来的啦,对不对?我讨厌你啦……”争不过人的伊利 居然哇哇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嘶声力竭。
童润看了非常不忍。
伊利 那种哭法简直跟小孩一样,哪有刚才的风情万种。
她挣开了赫镜持的怀抱,拿出手帕。”这样哭,很伤喉咙的。”
伊利 别扭的扭过身体,对童润释出的善意不里不睬!
黑眼圈男摊手,脸上无限委屈却不得不环抱过伊利 啜泣的身体,行使起哥哥的绝招,轻言哄骗。
“你乖,听哥说,你呐,也才十五岁,何必那么想不开,你的赫大哥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找个跟你年纪相当的人来爱不是更好?”
十五岁?童润惊讶的忘了阖上嘴巴。
“我不要!爱一个人就是要有始有终!”伊利 对这点倒是很坚持,坚持她对赫镜持的是真爱。又不是推行什么国家政策,还吾党所终咧。
“那么,你要让你最爱的赫大哥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吗?他娶老婆了唷,还是你赞成一夫多妻,你愿意做人家的小老婆?”
“我是什么身份!当人家小老婆,要也是那个女人退位!”果然天下的女人谁也不肯做小。
“那就是喽,别人都已经夹去吃的你还要?”
“反正你说来说去就是站在别人那边就是了!”伊利 气极了,可是又难一下反驳黑眼圈男的话,气得只能跺脚。
“你乖,哥在台湾认识了许多帅哥,改天一个个介绍给你。”
在黑眼圈男的诱哄之下,伊利 总算小小让了步,答应让两个多日不见的夫妻说说话。
“原来你这么吃香,一个国家的公主倾心于你。”不是童润拈酸,被一个高贵的公主喜欢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你刚才没听说,伊利 才十五岁,要是我早点结婚,她也许可以当我女儿了。”试问,有谁会爱上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除非是变态,可惜,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
把童润拉到病床上坐着,他仔细端详几日不见的老婆。
“你全身都湿了,也瘦得厉害。”
“只是小雨,等一下擦干就好,倒是你身体的伤还痛不痛?”说着,就动手去拉他的衣摆,想要检查赫镜持的伤势。
他身形不动的让她检查,在他强壮的身体上方,靠近腋下几公分处有着开刀取出弹壳的手术痕迹,仍今还是用纱布层层密封。
“都是我害你的,要不是我在那里出现,你也不会因为看到我而被子弹射中。”想模又不敢摸,看着那曾经受过剧创的身体,童润恨不得受伤的人是她。
“不要,“他口气严肃的很。”你这么小的身体,连被人推一下我都舍不得,更别说是一颗子弹,宁可我来受,也不要你有任何一点伤痛,你瞧,我比以前还要强壮,就算今天要出院也可以。”
将心比心,他宁可自己受苦吃罪,也不要她身上有一点点伤痕。
“胡说,又不是真的无敌铁金刚,你啊,别逞强,再强壮你还是肉做的。”俏皮的用指头往他伤处一戳,果然成功的听到惨叫声。
呵呵,这算是给他的“风流”小小报仇。
“对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鸡汤,我去用电汤匙再热过。”总算她熬的鸡汤有了用武之地。“我对鸡汤没兴趣,只要你让我抱着。”她原谅他了吗?原谅他这几天对她的冷落。
有多少天她不在他的怀抱,那渴望,天天折磨着他。
童润一笑,偎上自己的身子。
病房中安静无声,却是无声胜有声。
经过医生的许可,赫镜持出院了。
出院后的他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休养,自然,他是病人,病人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总言之,肩负的保镖责任请另谋高就喽。
“为什么有人要袭击公主?她才十五岁。”一同等着金毛开车来载的两人相偕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脚下都是这几天赫镜持住院,童润从家里面搬来的家当,现在出院了当然又要搬回去,一样样的锅碗瓢盆,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搬家呢。
这些,可都是童润的爱心。
她怕赫镜持吃不惯医院的伙食,每天在餐厅用尽心思的煮菜带过来,然后,厚着脸皮的黑眼圈男也吵着要吃,随着每天增加的嘴巴,她每天都要炒一大锅菜来喂饱这些被宠坏的……包括外面执行戒护的男人们。
“在沙默罕是女王治国,伊利 是未来的女王继承人,在她的国家有左右派,也就是保守跟激进两派别,支持的人不同,拥戴的人自然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对方。”这是身为沙默罕女王的宿命。
“那黑眼圈男?”
“他啊,他是伊利 同父异母的哥哥,男人在沙默罕除了用来传宗接代,并没有很大的用途。”呵呵笑。
“他的作用只是种马啊?”童润惊呼。
“也可以这么说。”
“难怪他只想赖在台湾不走,起码在这里男人还是很吃香的。”想想喔,要是台湾的男人去到沙默罕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想起来一定很爆笑就是了,不是她没同情心,而是台湾的男人大多被女人宠坏了,应该去受点教训的。
“皇族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尊贵非凡,但是,只有亲近他们的人也才知道在辉煌的外表下,他们也有着非要接受不可的宿命。”妻离子散,没有可信任的人,钩心斗角,又岂是拥有平常幸福的人所能理解的。
“我能懂。”她点头。
“真的?”
“要不伊利 千里迢迢的来参加你跟我的婚礼,也不会给那些恐怖分子乘机侵袭的机会,她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一边,你认了感念她这分难得的心意舍身相救,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赫镜持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听完之余,感动的亲吻她的唇,久久不肯释放。
“老婆深明大义。”
“色狼!这么多人……”害她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啦。
可是好讨厌喔,她的心底又甜蜜得要命!
“我只对你变身为大色狼。”回家以后他还要变为大大大……大大的色狼,好好吃他的小红帽。“唉……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吗?”不知道看戏看了多久的金毛碍难的开口,“这里画的是红线不可以停车耶,再不走,警察伯伯要来了。”开着他拉风的跑车,他可不想收到罚单。
好梦被打断,色狼只好收起嘴边的垂涎,“你不会停远一点唷,笨蛋!”
“老大,冤枉啦,我纯粹是一片好心,怕你刚出院体力不足,绝对不是故意坏你好事,再说,这里是大马路,你当众亲热,别说小嫂子害羞,连我看了都会热血贲张,教坏囝仔大小,不好啦……”
“你真是够 唆的了!”气贯丹田的人完全看不出曾经受到枪伤。
“我只是实话实说。”这年头为什么说实话的人总是受到排挤?
赫镜持还要给金毛来个再教育,却感觉到一只柔腻的手攀上他。”你不要在大街上吼叫,金毛已经很委屈了。”
“他哪里委屈?我说他是为他好,不这样,以后怎么独当一面?”简直比魔法还要有唉,只见大柱子的声音从高地往下走,刚才的狰狞昙花一现,只差没变身为小狗,摇摇尾巴以示忠诚了。
金毛偷笑。这样的戏码以后可能会天天上演,他金毛可有眼福了。
为了不让攻击事件演变成国际事件,伊利 在政府相关人员的协商下极度不情愿的搭机离台,她誓言旦旦要有机会不管任何时间都会回来抢夺属于她的男人。
虽然不够完美,却也暂时还给了赫镜持跟童润清静空间。
“她还要回来?”已经能泡一手好咖啡的童润皱皱眉头。那不就跟不定时炸弹一样永无宁日了。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伊利 这个觊觎她老公的十五岁女孩?
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自己的老公被人肖想都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对不对?!
“好老婆,别紧张,往后五年内她会抽不出时间乱乱飞的,因为她明年十六岁,已经是继承皇位的年龄,接下来,她将有许多分不开身的事情要做,直到她到了招驸马的年纪。”跟童润挤在吧台的男人一点也不愁。
“嗟,你臭美,说的我好像离不开你,要不你去当她的驸马爷好了!”被识破心事,她还是很要面子的。
“我对幼齿的没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喽?”
完蛋,踩到地雷了。
“老婆大人英明,我只爱你!”这套永远不嫌过时的甜言蜜语,时时拿来用,时时好用。
“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她笑逐颜开,美丽不可方物,惹得赫镜持春心大动,丢下手边的东西扑了过来。
两情相悦情浓时,叮当门铃提醒客人来了。
唉,又来个破坏他好事的!偷腥不着的猫儿非常的不爽。
“欢迎光临!”整了整头发,童润下意识的招呼客人。
“你好,你越来越有老板娘的架式了。”在吧台前坐下,是个意外的客人,班菲尔。
他神情有些萎靡。
“可以给我一杯马丁尼吗?”
“中午就喝烈酒?我帮你调一杯淡酒吧。”来者是客,童润保持平常心的招待。
可赫镜持可不然。
“我这里不欢迎你!”
“别这样,不会有事的。”童润握住赫镜持即将行凶的手,奇异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有事,这里谈。”这是他最大退让的限度了。
“我知道,你不是要去厨房帮大猫的忙,等一下客人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要不把这个火爆浪子赶开,什么话也没办法好好的说
“你保证这人面兽心的人不会对你怎样,要是有事,往里面吼,我马上拿菜刀出来砍了他。”
“我知道。”拿他的多心没办法。
十八相送的男人终于消失在短通道后面的帘子。
“他把你当成珍贵的宝贝。”班菲尔不是瞎子,他感觉得到在这餐厅里面流动的爱意。
童润微笑带过。”你来找我一定有事,就直说吧。”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顺路过来打招呼的。
“既然你说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点爽快,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当初,他为什么没看到童润的优点,只狭隘的把她定位在花瓶上,他才是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吧!
“嗯。”童润等他开口。
“我在公司的处境很危险,前天董事会,居然有二分之一的股东要撤股,我本来想说服他们继续增资的,那些老头子却给我打出黑牌,爸爸大发脾气,我……心里很乱。”没有人可以听他倾诉,童润是他惟一的赌注。
“我以前就提醒过你,独大可以,但是不要天真的以为公司那些股东是装饰品,许多事情牵扯到本身利益,不管是谁都会反击的。”这种局面童润早就想到了。
当初她提出的利润共享提案就是遭到班菲尔的嗤笑冷冻。
景气寒冬,要是不能上下一心,主事者还只想着自己肥大,等到树倒猢狲散,谁鸟他!
“我要怎么办才能让那些股东回心转意?”
“开诚布公。”很简单,对班菲尔却有点难。
“这……”
“创业走的是长长久久的路,我想那些股东也不是真的想看自己的公司垮掉,在我离开公司前我知道公司的资本净额还在毛利上限,你的公司还大有可为的,天下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我想,你最缺乏的只是去释放你的善意。”
班菲尔听着听着眼睛发亮,一扫刚才的颓废,他激动的去握童润的手。
“你回来吧,我到现在才知道放走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童润,你原谅我这一次,公司需要你!”她绝然的让自己的手恢复自由。
“我好不容易从地狱跳出来,你又要我回去。”
“地狱……”班菲尔苦笑。
“是的,我人在天堂,对地狱没兴趣,更何况,你还是把我当成物品东西,在这里,我是个人,大家尊敬我,谁会笨得从人的世界回到物品!”
“我真的失去你了对不对?”他的恍然大悟会不会来得太迟?
童润摇摇头,失去了再跟他说话的兴致。
观念不同的人在破端遥遥相望就好。
她去把一直倚在帘子后面的大个子拉出来,巧笑嫣然。
“我嫁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她乐于做个小妇人,柴米油盐都不怕。
尾声
凉夏。
餐厅里只有小猫两三只。
其中两只正口沫横飞的对着专心擦高脚杯的赫镜持洗脑,他却好整以暇的对着杯子呵气,完全没把那两个上班族打扮的人放在眼底。
未几,同时垂头丧气的拿起公事包走人。
这是最近以来不知道第几次了。
他们不是餐厅的容人,其目的是来挖角,有的希望他重操旧业回去当保镖,还有厂商把产品提上门要他推荐防盗商品。
这些都归咎赫镜持上了报纸头条新闻之赐。
神通广大的商人一个个找上门来。
他丢掉绒布巾朝童润走来。
“这里季节吃轻食最好了,当季的蔬菜、新鲜的水果,可以加、香草之类美容健康的食材,分量超大,只要跟美容有关的食物,小姐们绝对会用力的捧场,不怕夏天一热,没顾客上门”
夏天到,油腻厚重的食物不受欢迎,开发新的菜肴刻不容缓。
秉持着以前做企划书的毅力,童润把夏天可以应用上的食材列出了清单,“其实啊,我觉得中药材也可以用在夏天,可以玫善积郁的胃肠……对了,镜持,你说对不对?”她一个人碎碎念,反过来想征求老公的意见,却撞上一堵墙。
“什么对不对?就听见你一个人自言自语,来喝杯水。”体贴的赫镜持为她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喉咙。
像得到甘霖,她也不客气,一口气喝个精光。
“我在研究夏天的新食谱,你帮我看看。”像小学生缴作业似的,她捧上自己脑力激荡的成果。”这个不急。”赫镜持把企划书阖上。
“那什么是比较急的?”在这里学习到要放慢人生脚步的童润笑咪咪的问。
譬如说偎进老公的怀抱。
“我们的二度蜜月。”
“那个啊,等以后有空再去,人家好不容易玩餐厅玩出一点兴趣来,餐厅又要休业喔。”自从两人的婚礼后,一连串遇上许多事情,餐厅歇业了两个月余,直到上星期才重新营业。
婚都结了,蜜月变的不是那么重要,再说伊利 的余波还荡漾着,她可不想再给任何女人机会。
昨日,那位公主还寄来两人的飞机票,邀他们去沙默罕度蜜月。